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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和塔萨达对峙着,而雷楷在接住凯瑞甘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抱着她跑进了赫尔墨斯原型机的驾驶舱…
没有人知道杜振桓决定留下这台机甲的目的,雷楷也清除没有高级载具精通的自己按说应该完全开不了这台机甲,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跑了过去。
光头就像一块石头似的,死死地挡在塔萨达的面前,而塔萨达越过光头的肩膀,看向了赫尔墨斯的方向,一种不愉和烦躁的心情直接传到了光头的意识中。
塔萨达最后走到光头面前的这一步,用的是鬼影闪,所以在他的背后一段距离里,那些虫子已经被他这招给杀了个干净,然而虫群还是那么地悍不畏死,在短短数秒中把塔萨达的身后塞了个满满当当…并且和之前不同,这些虫子没有选择继续做没有意义的虎视眈眈,而是直接从塔萨达的身边挤过,要用它们爪牙和尖刺直接杀掉挡路的光头!
几秒钟内,光头盾牌上灰色的能量盾先是浓烈,然后渐渐变得暗淡…他不知道自己能争取多少时间,但现在他、雷楷和凯瑞甘三个人的唯一希望就是那台机甲了,他必须拖!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赫尔墨斯启动的时间实在太快了。
雷楷抱着凯瑞甘跑进驾驶舱后还没过三秒,赫尔墨斯原型机就直立了起来,伴随着电流声和机械声,毫不犹豫地高高跃起了数十米,一手扒住了这处阵地背后本应是救命天险的崖壁,在极短的时间内翻了过去,然后…扬长而去!!
由于泰伦联邦工程研究院的经验不足,制造了一个有这么多关节的机甲之后,却设计不出相对应的操作控制系统,最多只能编程几个简单的预定动作,使得对这台机甲实际上完全发挥不出那恐怖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而杜振桓在得到了赫尔墨斯之后,果断地从另一部机甲动画中传送了一套脑电波驾驶组件过来,不知何时装到了赫尔墨斯上…
雷楷在冲进驾驶舱时,注意到了两个细节:一,驾驶面板前放着一个锅盖状的头盔,头盔上连着很多导线,二,这个驾驶舱就算挤下两个人也很勉强了…
于是他按下了动力装甲中的一个隐蔽按钮,整身铠甲在一阵白烟和喷射声中被自动解除,然后他把自己塞进了那个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窄的驾驶座,把凯瑞甘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戴上那个连接着驾驶系统的头盔,顺手还关上了驾驶舱的门…
光头听着那机械声变得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赫尔墨斯消失在悬崖边的那一瞬间。
南宫幽的希望队,给薛琼三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所谓的“正义白痴”。在发现他们对于用魔法阵摧毁整个城市,甚至要清理掉新盖茨堡中所有可能的幸存者的计划,表现出了无所谓的态度时,众人又给这个队伍贴上了伪善者的标签。
然而谁也不可能想到,在情况危急到了极限的时候,一直毫不犹豫顶在最前面,要形容性格也只能用憨厚和粗豪这两个词,按理说怎么看都最可靠的那个人,雷楷,居然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带着凯瑞甘离开,而把光头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没有人知道,希望队以前是一个强大轮回者组建的养殖团队,包括现在所有团员在内的人,以前都是某个轮回者手下用来搜刮点数的肉猪…由于那人沉迷于南宫幽的美色,所以会不舍得杀她,在那轮回者战死后,当时实力最强的南宫幽也才接下了团长的位置。
南宫幽既然能接受精神力的强化,就说明心智足够坚强,在任何黑暗中都能坚持着一些东西的她,才能重新定下团队的基调,也就是正义白痴的作风和希望队的队名。然而除她之外的人…当时又是怎么在以前那个残暴而强大的队长手下活下来的?!
因为他们都擅长于规避所有的危险,而在关键的时候,谁都可以抛弃,谁都可以背叛,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任何人!如果南宫幽在这里,或许还能压住,如果薛琼在这里,也能事先察觉到…然而没有如果。
见证着这种无耻的背叛,塔萨达的身上传出了愤怒的情感,那些围攻光头的虫子,也似乎是察觉到了这压迫力,一个个都停下了动作。
塔萨达的声音,在光头的意识中响起:“看吧,你的同伴已经背叛了你…现在的你,只是孤身一人,那么你还有战斗的意义吗?放弃吧…我可以让达格斯不杀你。”
光头苦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并且收起了盾牌…然而下一秒,他却将武士刀取了出来。
侧过身,举起刀,用刀尖指向了塔萨达那个光球状身躯中模糊的脸。
第347章 无名之人()
光头其实有名字的,他当然曾经是有名字的。他有一个普通常见的姓,有些土气的两个字的名,名字的大体意思是健康长寿,包含着他那没什么文化的父母们朴素而美好的期望。
然而即使是这么简单的愿望,也在他还没成年时,就被无情的老天爷…或者说命运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给无情地打了脸。
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好到了从初中开始就可以用奖学金上学,不用花家里的钱。然而由于早年养成的节俭,他就连那种每学期交一次的五十块钱学生医疗保险都不舍得交,于是在学校组织了那次免费的大规模体检之后,他治病的钱就只能全部找乡里乡亲去借。
高考时他的成绩也很优异,只是他在考试前请了半个月的假,进考场的时候戴着帽子。刚刚接受完化疗的他,还是不太能接受没有头发。
他考进了最好的医科大学,以前几名的成绩毕业,然后去了一家很有名的医院工作,还找到了他的老婆。
而随着他交往的圈子越来越高,身边的人也越来越“懂事”,他们担心直呼他名字的话,会被视为一种讽刺…于是无论是上司下属同事朋友,都再也没有直接叫过他的名字。
甚至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只记得他的姓了,然后只剩下x同学、x先生、小x、x大夫、x主任之类的句式,就连他的老婆也只叫他亲爱的。
只是就算生活事业爱情都看起来变得越来越好,他的生活也依然是毫无希望的…因为只要病没治好,他就会死,而且即使是有着大量相关专业知识的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准确地计算出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他在医院里的地位越来越高,甚至还为他专门成立了一个专家小组,当然只是名义上,几年了也依然拿不出什么实际结果,医院虽然答应了无偿帮他继续治疗,但实际上只是为了他这个招牌能够多活几年,让那些癌症病人多掏点钱。
他感觉自己并不是活着的。不是无病呻吟的行尸走肉,而是真的随时都可能变成尸体。
他的工资很高,面对红包也是来着不拒,因为他知道他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权利去讨论所谓道德。很快他就还清了以前欠下的钱,接着买房,买车…实际上他心里只是想给自己的老婆和父母买。
然而一次回家探亲时,他无意中听到了某位亲戚家中的谈话。
从小就对他十分亲切的三伯,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看着自家的土狗在路边撒尿,喃喃自语道:“那小子现在出息喽!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是我们村最…”
伯伯的话还没说完,婶婶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他狗命大到现在没死,当年你瞒着我借给那一家倒霉的钱可就全都打水漂了!!家里揭不开锅了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爹求我,我还真想待在娘家就不会来了!”
他站在远处,提着礼物,脚上像灌铅似的迈不开,然后他不知为何又想起两天那一个病人,还有自己治过的一共不知道多少个病人…
这已经不能用医者难自医来形容了,硬要说一个理由的话,大概确实只能是倒霉。
那天他从老家驱车离开后,没有选择回家,也没有给妻子打电话,而是走进了一家一看就很脏乱差的酒吧。
他没有酗酒的习惯,因为酒会让他的脑子变慢,手变得不稳。同样的道理,他拒绝了几个向他兜售各种毒…品的小混混。
酒的度数很低,然而也架不住量大。在他烂醉如泥之后,那几个小混混直接就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现金,接着把他扛上了一辆面包车,而酒吧里的人居然全都见怪不怪,从老板到顾客一个试图去阻止的都没有。
似乎是落到了一张床上,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几个小混混正和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说话。
“张大夫,这次能先给多少?看清楚了这人可算是壮的像头牛,心肝脾肺肾肯定都是好的,就别像那几个老头那样给个打发叫花子的价了啊!”
“诶?这不是那谁吗?!”
“怎么,这人还挺有名气?不能是什么大人物吧?”小混混的语气有点怂了,他们这种人终究不敢搞出太大的事。
白大褂摇了摇头,“名气挺大,但大人物说不上…这家伙虽然是我半个同行,但是自己身体里已经破破烂烂,已经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啥意思?你不要?那兄弟们难道是白忙活了?!”
“嗯…”白大褂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也罢也罢,终究是相识一场,这点钱你们拿着,哪儿找的就给哪送回去吧…”
躺在酒吧后门的垃圾堆里,他再次悠悠醒来,然后用他那在酒精作用下依然有些不灵光的脑子,好不容易才捋清楚了几件事。
首先自己工作的医院里,有人在做私自买卖人体器官的活儿…不过那也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连偷器官的都看不上他这副身体。
他又想到,从客观上来看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反而自始至终都是非常合理的展开。
他突然间又觉得有些困,于是才在清醒了几秒之后,他就无视了周围垃圾散发出的恶臭,准备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