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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对王宫九殿司命的任命有什么看法,要不要将馨宁殿的宫婢和侍奴调到栖凤殿来?”他又问。
“司命也由你任命就好,馨宁殿的人也不用调过来。”我答他。
“既然如此。”他说,“那大司命还是原来的大司命,我会将启祥殿的少司命调来栖凤殿,其他的一切不变,好不好?”
“好。”我没有异议。
我没有在栖凤殿久留,很快就向子都辞行。子都也没有留我,他对一直候在一旁的黑服男子说:“孔阳,你再送公主殿下回去。”
原来,启祥殿的少司命叫孔阳。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从没有问过馨宁殿少司命的名字。
刚出栖凤殿,我碰到了子充。
他就在正殿门外的不远处站着,冷冷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目光刺得心里一痛,委屈的眼泪霎时就涌了出来。我知道他喜欢我,他不想子都娶我,所以他很生气。但我也喜欢他,我也不想子都娶我,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做王后,子都才是王,不是吗?
我慢慢的往前走,离他越来越近。
在近到眼前时,眼前这个冰冷的人突然甩袖离开。而在他转身的那一瞬,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里满满的仇恨。
“轰”的一声,我脑中的记忆被打开了一道闸门,初来王宫那日在桃花树下的那一幕,猛地重现在我的脑海。那时和现在是何其相似,连他的一举一动都毫无二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惊醒:他分明不喜欢我!
可下一瞬,我又疑惑起来:若是他不喜欢我,那他为什么那日和子都说他喜欢我?若是他不喜欢我,那他为什么又不愿意子都娶我?
☆、千回百折(7)
整整两日,我都在思考。
思考时,我会伤心;伤心时,我会怀疑。可真相到底是什么,我还是不知道。
明日就是子都的即位大典,他已经派人送来了一套朱红的衣裙。
褪下一身淡红,穿上这套朱红,我站在明镜前,对自己说:“你不要再想了,想也没用,你明日就是王后了!子充喜不喜欢你,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看到明镜里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哭了。她眼泪哗哗的奔流不止,很是难看。猛地,我将褪下的那身淡红砸到明镜上面。可那身淡红瞬间滑落在地,明镜里又是那个没用的人。我颓然的坐下地去,将头埋进双膝之间,不再看她。
然后,在婆娑朦胧里,我看见有水滴不断地落到那片又厚又软的棕色皮毛上。
“月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月月。”这声音很熟悉。
是子充!
我猛地抬头,果然见到了子充,他就在我的眼前!
“月月,怎么睡在地上?”他的笑容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一时恍惚了,这是梦吗?
“天黑了,地上凉,去床上睡吧!”他把我轻轻地抱起来。这时,我和他是前所未有的近,他眼角的那粒朱红几乎也贴到了我的脸上。
“明明刚才还是白日,怎么突然就天黑了呢!果然是梦!”我朦朦胧胧地想。
他又把我轻轻地放在床榻上,还伸出手来柔柔的抚摸我的脸颊,看着我的眼益发的温柔起来,“月月,我就要走了。”
“走?你是要回启泰殿去了吗?”我问他。
“不,我要离开王宫了。”他说,“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再看看你。”
“离开王宫?”我愣了一下,然后慌的抓住那只抚摸我的手,“你为什么要离开王宫?你要去哪里?”
“月月。”他的眼睛湿了,里面是深深的痛苦,“子都就要娶你了,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我瞬间也哭了。他的眼神让我心痛,可同时又让我高兴,我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了。我一面啜泣,一面笑着问他:“子充,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只是看着我,沉默无声。
我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突然,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眼里,我看见了身着朱红的自己。我猛地一惊,心里暗骂:“你这是做什么呢?就要当王后了,还问他这样的话!”
这时,我看见他又笑了,眼里的痛苦又化成了腻人的温柔。
我恍然过来:这不过是梦而已!子充是不喜欢我的,又怎么会这么看着我!
“既然是梦,那应该不要紧吧!”我又想。于是,我大胆地伸出手,也去抚摸他的脸颊,还有那粒朱红的泪痣,又问他:“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月月,我不想子都娶你。”他温柔的笑脸向我靠近,“我就要去边关了,让我最后好好看看你。”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他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
我猛地又是一惊,他温热的气息,还有唇的触感,太真实了!终于,我再也骗不了自己,清明和理智也一齐叫嚣起来:“快推开他!快推开他!”接着,是一阵本能的挣扎。
“别动!”他低低的嘶吼一声,还死死地制住了我的双手。
我害怕起来,慌的去看他的脸。然后,我怔住了。他那双涨得通红的眼里,竟是露骨的狰狞和疯狂!
愣神间,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裂帛,他撕裂了我那身朱红的衣裙!
“子充!你住——”
他猛地用唇堵住了我的话。
我乞求的看着他,继续挣扎。然后,我看见在他那双狰狞和疯狂的眼里,泪水瞬时就蓄了满眶。接着,那些一滴一滴的东西,打湿了我的脸。
不知不觉间,我的挣扎变得无力。
最后,我顺从了他。
☆、不见子充(1)
睁开眼,窗外是一片漆黑;而寝殿里,是一片温馨淡黄的光。
我没有动。眼角的余光中,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坐在我的床榻旁,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望着窗外黑黢黢的树影,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那个白衣身影说:“子充,你忘了我吧!”
很久,那个人还是没应声。
“你以后不要那么痛苦了。”我又对他说。
“月月,我不是子充。”
我慌的坐起身,只见子都慢慢的抬起了脸,脸上是平淡,是漠然,不见一丝起伏。愣怔了瞬间,脸立时红了一片,我又慌的转过头,因为我无法看他的眼睛。
然后,我的视线落在了那面明镜上。霎时,我僵住了。在明镜中,我看见了一个头发散乱、衣衫破碎的女人,那是不堪的自己!于是,我慌的拉过缎被,将自己遮住。
“子充已经走了。”这时,子都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心中一痛,眼泪就滚落了两行,我明白子充此时肯定已经离开王宫了,而我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他,或许我再也不能见到他!
“你不用为他哭,他不值得你哭,你知道我此刻为什么会在这儿吗?就是他派人通知我来的。他想折磨我们,同时也折磨他自己。好在他还没有做得太绝,他来的时候把宫婢侍奴都遣散了,要不然,我们两个明日就会成为整个桑梓国的笑话。”子都站起身,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我听得心里又是一痛,眼里全是子充那时狰狞和疯狂的样子。
渐渐的,我心底起了恨意,我恨他就这么走了,我更恨他对我做了那种事情,又故意让子都知道,这分明是报复!这让我情何以堪!让我以后的每一日如何面对子都!
可不争气的是,我的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是伤得太深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伤人;而之所以伤得太深,那是因为情太重了,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这不能怪他!
“你这身衣裳已经不能穿了,我会派人再送来一套。”子都突然转过身,往寝殿外走去。
“对不起!”在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我向他大喊。
他没有应答我,殿里只有空荡荡的寂静在回响。
没过多久,那个名叫孔阳的少司命就来了馨宁殿。他给我送来了一套崭新的朱红衣裙,还取走了破碎不堪的那套。又过了一刻,馨宁殿的少司命才领着几个宫婢侍奴前来,问我是否需要用膳洗浴。
此刻,我没有食欲,但我这身体确实需要洗一洗。
翌日黎明,大司命在殿外迎请。如册立公主那日,我坐上四人抬的软轿。软轿晃晃悠悠的,往启祥殿的方向行去。启祥殿的门口,子都的软轿正在等着,见我到了,便开始起行。我的软轿跟随在后,一起往乾坤殿而去。
软轿停了,子都过来牵起我的手,往乾坤殿的殿门走。他依旧淡漠,面无表情的脸上还隐隐透着威严。我有些惴惴的,但我竭力让自己无惧无畏、气定神闲,因为前方有百官跪地。
此刻,乾坤殿门口,放置着一个朱红色的香案。香案中央,有一个金色的香炉,香炉里正燃着三根又粗又长的斗香。香炉的前方,摆放着两个晶莹剔透的大玉盘,左右的玉盘里竟是被割断了咽喉的彩凤和白凤各一只,它们的断喉处依旧有暗红的鲜血汩汩流出。而香炉的正后方,并列摆放着桑梓国的两方国玺,左边的那方雕刻着彩凤,名叫王玺,是王所用的;右边的那方雕刻着白凤,名叫后玺,归王后所掌。国玺的两侧则是两个晶莹剔透的玉碗,玉碗里都盛着暗红色的液体,我知道那肯定是彩凤和白凤的血。
子都带着我在香案前跪了下来,然后我随着他朝天拜了三拜。这时,司祭上前来,将左边那碗凤血端给子都,又将右边那碗凤血端给我,然后高喊:“凤凰遗血,凤凰遗裔,血裔和合,逢凶化吉!”
子都将碗中之物一饮而尽,我不得不忍住恶心呕吐,也将凤血灌进了嘴里。
司祭又将玉碗收走,然后将王玺捧给子都,将后玺递给我,又高喊:“双凤呈祥,国祚绵长,礼成!”
这时,子都站起了身,我也跟着起身。同时,下方那一层层白色阶梯上列队立着的兵士一齐向天举起了炮竹,“砰、砰、砰”紧接着是三声震天巨响。
然后,子都转过了身,我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