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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芳坐消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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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这么,”皇帝扬眉略一思忖,高声道:“通敌叛主的劣行不容轻宥,朕赐你个剥皮的重刑也好以儆效尤。”
  盛苡脖子一缩,吓得肠子发拧,她求死的目的达到了,却没料着是这么个骇人的死法。
  剥皮大刑是说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只把皮肉拉扯开来,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她觉着浑身都疼麻了,横下心,磕绊道:“谢,谢主子隆恩……”
  “皇上……”小六子刚喊出一声硬是被他一眼厉色阻断了。
  “睁眼说瞎话!”皇帝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宫里容不下你还是怎么着,住得不自在了趁早滚出去,没人非得逼着你死。”
  她倒是想滚,出了宫她还能上哪儿去?连压身的技能都没有,糊口就是一大问题。如今寄人篱下,风雨来了,好歹头顶有片屋檐罩着。
  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皇帝故意下套揭穿她的谎话,耍猴似的观她演戏,想必心里把她当成笑话看罢,她还不是得乖乖受着,盛苡又羞又恨,不觉把手狠狠攥成了拳头。
  

☆、雪芳草

  皇帝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仍觉不够,又恐吓道:“造反的本事没有,倒有胆子欺君,剥不了皮,赐你切舌也成,把你这儿的口舌是非先给彻底剔干净了!”
  这话果真立竿见影,那双眼睛里马上泪盈于婕,黑眼珠颤得凶,要从眼眶子里跌出来似的。
  盛苡眼前雾腾腾的,果然好皮囊下歹毒心肠,变着方儿的使她求死不能,活着比死了更不得安生,白瞎了那副朗朗的好样貌。
  皇帝目的收效,便把视线调回桌案上,提起朱笔道:“把折子捡上来。”
  小六子曲腿就要迈进,心里七上八下,盘算着怎么张口替盛苡求个情才好,皇帝脑门上长了眼睛似的,淡声说:“再跪会儿,朕不妨真挖了你的舌头。”
  他脚下绊住了,直冲那截木头桩子暗中千呼万唤,挥斥指点。
  盛苡好容易收到他的暗示,捡了奏折起身,趋进把它搁在案头。
  皇帝笔头指了指身侧,“专挑人眼前头挡光,站这儿!”
  她依言乖乖地绕到他身边,不远不近就站在他圈定的地方,生怕又惹恼了他,想起挖舌头那茬儿,她今后日子就更难熬了。
  身旁就依着火炉,热气从脚底板涌到头顶,大半个身子跟着暖和起来,目光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好盯着碧玉兽香炉里升腾的烟雾四处弥漫,耳边是皇帝悉索翻阅奏折的声响。
  “渴了。”略似干哑的嗓音传唤道。
  她回神看向桌案一旁的茶盅,茶盖子半扣着,还嗖嗖往外冒着热气,便跪下身双手端起来呈上。
  皇帝伸手探向文衡山小砚,毫尖在里头滚了一圈,蘸饱了墨,又回到奏折上,迟迟不见搭理她。
  窥眼看向一旁,小六子隔着铜炉冲她挤眉弄眼,面目被火流蒸腾得更显扭曲,她慌忙收回眼,轻放下茶盅,拿起大冰盘里的金叉子,近手插了片果子递了出去。
  小六子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真是去了咳嗽添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傻丫头怎么就跟梨杠上了,眼见万岁爷脸偏了过来,真急得他热锅上蚂蚁一般。
  皇帝自己没长手似的,就着盛苡的手就把果子咬下了,一片咽下去再吃一片。
  这下把小六子吓毛了,下巴颌几乎拉到了地上,半晌没能合上。
  不是说梨酸吗,这会儿怎么不嫌弃了?他一手钻进袖头在手脖子上狠劲儿掐了把,措眼再看,皇帝仿佛吃不够似的,又食下一片,敢情晚上没用膳擎等着这口呐,这丫头手上比别人香还是怎么着?专吃她这好处!
  看来主要还是模样投对了胎,一投一个准儿,这丫头长得像懿嫔……
  想到这里,小六子抖了个激灵,神思完全恍惚了,初一晚上那幕飞快在他脑间走了个过场,懿嫔倔着性子要喂梨,跟万岁爷讨宠,那张脸立马就呱嗒了,正眼都不带瞧的,这洪福盛苡是头一个享的!
  四下看了看,殿里其余人早被屏退干净了,赶明儿他说出去,估计人都只当他说梦话呐!
  今儿万岁爷这火气,来得急走得也快,眼下没事儿人似的,脸上瞧着似乎还挺享受,他被晾在一旁,思路十八弯地盘绕,觉着事情万分超出了他的认解。
  皇帝轻咬一口,舌端生凉,梨汁满口缓缓注入心头。
  横眼瞥向她,把一双眼皮低垂着,睫毛被泪珠浇洗得条条分明,使他想起露水滴挂下的芥草。
  “多大了?”他调回视线看向广西巡抚那道请安折问。
  她手一抖,叉头在盘底磕出一声脆响,“回皇上,十六了。”她忙道。
  “什么时候过的?”他下笔批了句“朕安”。
  “回皇上,还未过,是……是二月二那日。”
  他点头,“是个好日子。”
  盛苡一怔,抬眉看向他,侧脸的轮廓线条柔和跟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大相径庭,分明两个人似的。
  她迟疑了下,又抬手送出一片梨,这次他把头俯得很低,凑近时似乎能听见他时远时近的鼻息声,吹在她的手背上。
  她阖紧眼,只留下一条细缝,把他下颌以上的面容隔绝在外。
  皇帝打量她,面色淡淡的,瞧不出什么神情,就算说有,也就是嘴角抿出的那一抹恨意,他心头倏地上了火,她恨他,她凭什么恨他?就她们家那片烂摊子,撑不了几天就得散架,早晚欠人收拾,他趁早收归悉心治理,买通她近伺的保母留她条命,她全无感德之意不说,脸皮子倒厚,在他面前头表露起气节来了!
  “那日在天穹殿,怎么没认出朕?”
  责问沉沉砸在头顶,她吓得撑开眼,刚好对上他目,皇帝的目光直直探进她眼底,捅得她心头颤颤巍巍的。
  “回……回皇上,头回见您那日,日头大,奴才被照得眼晕,没能瞧清楚您的模样……圣颜……”
  皇帝明显愣了下,看着自己的影儿在她瞳仁里晃来晃去的,这么一说,他似乎也有印象,那时候入了三月下旬,四处回春,逼宫那日他本就紧张,一路日头更加跟火烤似的,他里衣内外都被汗浇透了……
  他莫名透了口气,看见她两只手还端着,上头布着深深浅浅的血口子,甚至连指头缝里爬得也全是,旧痂新痕叠加在白腻的皮肤间,跟两块血丝玉似的。
  后宫的嫔妃们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养护得比脸面还要紧,一个个的指甲蓄得老长,套上金甲壳子,举手间抹个鬓,端下茶,动作比他要慢上十倍,生怕给撅断了,也不嫌麻烦。
  皇帝是看烦了终归不忍说出来,下头有人伺候着,她们日子过得清闲,全靠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打发时光,一来他不想剥夺她们这些消遣,再来手头有事情要忙,脑子里也就占据得满当,省得胡思乱想,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后宫稳固了,他方能省下精力多放在前朝斡旋。
  眼下这双手毛糙粗陋,瞧着倒也新鲜。
  皇帝挥了挥手表示出不再进食的意思,朱笔在“广西巡抚”四个字周围圈画着。
  “跪安罢。”
  盛苡如蒙大赦,叩头跪起身,脚麻得跟针扎似的,跌跌撞撞往外殿外退着步子。
  出了殿,凉风灌鼻,直往上冲得她脑仁发颤,来回摆了几下头才缓过劲儿来,心里不明不白地乱跳着。
  小康子紧跟上来,“总监交待说还让我送你出宫。”
  她赶忙道了声谢,一路跟着他走出月华门。
  小康子瞟她一眼,忍不住打探问:“刚挨训了?”
  盛苡蔫蔫点了下头,小康子忙道起不是来:“你别不高兴,咱们就指着万岁爷的脸色过日子呢,我就是瞧瞧万岁爷生气了没,待会儿回去我也好跟着来事儿。”
  盛苡抬起头笑了笑,“公公言重了,我哪儿好意思生气呢,我临走前,万岁爷脸色没什么不好的。”
  小康子放心松一口气,颇替她感到庆幸,“要我说,你今儿可行了大运了,也就进去跪了那么一跪,前几天晚上,有位主子娘娘可硬是被哄了出来……”
  盛苡随口应着,感恩奉迎的假话她实在难以说出口,骗得了旁人,横竖是骗不了她自个儿。
  话说着,乾清门近在眼前,汉白玉月台上立着一人,远远喝住他们:“是谁?”
  小康子学着朝中大臣的架势,冲他拱手一揖,“是御前的小康子,送南果房宫女盛苡出宫。来时刚打过照面儿,大人您行个方便。”
  这是宫里有头脸的太监们为自己抬高身份的一种手段,一旦跟各宫侍卫门混熟了,碰面自觉就省了那套尊卑礼数,招呼也打得越发简省,间或借着主子的由头,反倒拿乔对着侍卫门呼呼喝喝的,时候长了,侍卫们不乐意了,搁家里面,跟老子哥子之间还分着辈分大小呢!
  双方这就针尖对麦芒地杠上了,侍卫们看不起太监们的身份,太监们不服气侍卫们的统辖,是以每逢太监来往进出,侍卫门就卯足了精神,不管是眼生的还是面熟的,都拉下脸往深了盘问。
  他不伦不类的学样,自鸣得意中透着滑稽,甚显好笑,阶上那人似乎并不在乎,“既这么的,公公请便,只是这时候宫里各处都下钥了,行走恐怕不便,不如我替你把这位姑娘送回去?”
  饱和响亮的嗓音传出,提醒了小康子,从这儿到南果房还要再过至少两道宫门,把人送回去再兜转回来,不定还得再吃那些牛犊子们几顿脸色!
  “盛苡,你乐意吗?”小康子犹豫间向她讨起主意来。
  盛苡觉着不合适,又不忍心使他为难,个头还没她高,估摸也就十一二的年纪,半大的孩子,肩背就偻成了虾米似的,见天地往宫里各处跑着传宣,人前人后只怕没少受人欺负。
  她浅笑了下以示安慰,“那公公先回去罢。”
  小康子高兴极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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