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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芳坐消歇-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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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纳着闷,不能明着拒绝,忙斟酌着字眼儿回话,“回小主,这马上就酉时了,侍卫处下值轮班,宫门各处开开关关,都是糙老爷们儿,没得冲撞了您,您不妨隔天再来。”
  这借口蒙谁蒙不着她,侍卫处什么规矩,盛苡个头够不着桌面那时候,就已经是个内行人了,乾清门丹陛下第一排有几个砖甸子,侍卫处有几人能比她数得清?
  “遇逢宫内大典,万寿年节,皇亲嫁娶,皇族诞殁,国事紧急,侍卫处俱不歇休,今儿二阿哥出诞,乾清门侍卫不应该是日夜在岗么?怎么大人还准许侍卫处歇假出宫?皇上看重二阿哥,特别吩咐我替他额捏提前在佛祖跟前讨份儿福气,你这般拦着阻着,倒教我不好交差。”
  王铮不料竟被一个内宫的嫔妃拿侍卫处的章程给撅了回去,怔神间再次琢磨贞嫔出门的目的,还是觉着不大可靠,正欲张口再劝阻,宋齐开口道:“刚钱粮司派人过来回话说,二阿哥降世,普天同庆,咱们侍卫处每人承幸得一匹贡缎,些许赏银,请大人前去核查,贞嫔娘娘这儿不妨由属下护送出门,到了慈宁宫在交托总管公公代为照管,宫门下匙前,保证娘娘能够按时回宫。”
  说着钱粮司又派了一名小太监前来催促,王铮借机打量一眼贞嫔,细致温顺的样儿,冒旨矫旨的嫌疑似乎不大,再说也是宫女出身,想是习惯了一个人来回在宫里走动,皇帝后宫的家务事他懂个屁,要不怎么说侍卫处最怕在宫里见到嫔妃,三两句说不和,把人得罪了,论起对错,瞧皇帝是信你还是信人家?没人知道这答案,因为压根儿就没人敢试。
  想了想没辙,只好千言万语地嘱托宋齐,便跟着钱粮司的太监走了。
  出了乾清门,到了隆宗门就好说了,同是一套说辞,门里的侍卫依照乾清门侍卫处的眼色行事,没有过多耽搁,很快就放行了。
  慈宁宫在南,出宫的路再北,盛苡必须要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坦白,她停住脚,脑子里飞快地组织言语,纤弱的背影被窄长的宫道拘成一道光束。
  没想到这一次相见或许会成为永别,宋齐看着她转过身,抑制住心头的钝痛,跨步上前不管不顾地将她填进胸口,“尧尧,”他轻喊,“走了就别再回头,照顾好自己,告诉盛茏,让他带你走得越远越好,我此次出行山东,就连最小的州县里都有重兵把守,他不是皇帝的对手,忘记从前,去他娘的国家大义,我只图你一世平安喜乐。”
  他语不成调,恍然间觉得要失去她了,盛苡松了口气,闭上眼靠在他的肩头颔首,他是聪明人,跟她一起见证过朝代的更替,她的计划想必他一眼就看穿了。
  半晌她缓缓推开他,拉过他的辫梢,解下他辫尾扎束的土黄杭绸条,扬手挥了出去,似一双蝶翅跃过墙头飞不见了。
  “瞧,多像从前,你用不着扎他们家的辫子,什么都没变。”
  她抿嘴笑起来,慢慢侧转过头,背过身很潇洒地挥手自兹去了,留下他呆呆杵着,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临近西华门,盛苡摘下腰间的帕子捆在脑后遮住门面,深喘口气进了门内,一门之隔,分出宫禁内外,过了这道坎儿,她就自由了。
  门内的一名笔帖式看见她,忙偷着跑近,“姑姑今儿又要出宫去?”
  盛苡点头,心头蹦得老高,紧了紧嗓子学着芊芊的调子道:“今儿不是“玉堂春”那戏班要离京了吗,四格格打发我去趟升平署,跟里头一个唱戏师傅告个别。”说着拿出包裹金银细软的手绢暗中塞给他,“麻烦您给行个方便罢。”
  这笔帖式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自打玉堂春入驻升平署,四格格偷溜出宫,老爱上那地方瞧戏班跟太监学生们排戏,他这门上的侍卫,笔帖式跟门执事拦是拦不住,谁还得罪皇帝的亲妹子,两眼半睁半闭放行了一回两回不想还有下回,回数多了,哪儿还有胆儿回禀举报给上头,索性就沆瀣一气,替她打掩护,好在这戏班马上就要走了,今儿有了了断,他们这门上也就跟着断了祸头子,不用再见天儿操心着整出什么意外好歹来。
  “姑姑早去早回,那什么,替咱们跟那几个戏班师傅捎个信儿,请几位爷一路顺风。”笔帖式喜滋滋地把赏物兜进袖里,一面送她出门走远,勾回头见值庐里的堂桌上摆了张腰牌,拿进手里一看是四格格的,当即摇着头,装模作样地叹着气自言自语,“就这记性,还是万岁亲封的三品女官,皇天瞎了眼,也不能是这眼力呐,没牌子,谁放你进宫去……”
  脸上的帕子松解开飘落在地上被她踩过一脚,拓上砖甸的格子印,五福捧寿的花样绽放在砖缝里被她远远抛在身后,隔着一道宫墙,墙内太监们靴底踩踏出的声响听起来那么遥远。
  盛苡一手捋着墙皮,点着脚尖,咧嘴笑着往前跑,手指肚儿上印染朱红绚烂,溜到宫城的西南角上,她抬头瞅准角楼上的侍卫调头巡视的当儿,像一只轻盈的箭镞张着毛翎子一路向南滑行,混进了稀稀落落的车马人流中。
  她不识路,一个劲儿地沿着街面往南快走,市井的气息扑面而来,人群密集起来,她擦着一人又一人的肩头,潮水似的向前涌去,终于在路的尾端,一人高坐马上冲她扬手,盛苡一怔,想起来在南苑时也有这么一人沐在戍时的日光里,静静等候她,没有言语,一眼相看恍如一世。
  她晃了晃头,抹去他印在脑海里的影子,接过盛茏抛过来的马缰,翻身跃上马背。
  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宫城一方角楼像只巨大的蝈蝈儿笼子,锁住的却是满宫寂静,没有尘世间喧嚣嘈杂的物语人言,宫内的殿檐密密层层,高高挂起,却始终越不出低矮的墙头。
  她转过头,嘴角含着残阳血色,听着马蹄清脆踩在青石街上,踏碎一地的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原计划,后面还有很多内容要写,今天写到这里,突然感觉卡在这里完结似乎也成啊哈哈哈,不知道你们看烦了没有,一个人想看,俺就按原计划撸完它。

☆、朝阳路

  
  傍晚,皇帝回至养心殿,循例去往勤政殿批奏折,北边各省发来的请安折跟军报比往日多了些,铁打的习惯成自然,所有的事情似乎也跟着一成不变和往常相比没什么不同。
  夕阳西下,乾清门处传来太监的呼声:“搭闩,下钱粮灯火小——心——”随着拖长的尾音,禁城各个角落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值班太监们的回声。
  自从养心殿两个司籍先后卸了职,小六子就承担了磨墨理折子几项活计,皇帝从他手里接过朱笔,心里一空,手指无故打了个抖,朱墨沿着豪尖洒落在案头连成一溜血珠儿。
  小六子忙捞起袖子拿巾布擦拭掉,皇帝起身隔着窗格户牖看着满宫的暮色苍茫,负手不语,神情捉摸不透。
  一人经过,匆匆晃过一道黑影,紧接着就出现在殿门口求见。
  皇帝宣声进,免了他的礼,直截了当地问:“贞嫔的身子怎么样了?”
  太医王志和半抬起头,帽盖子顶得颠颤,面露喜色道:“回皇上,早起为小主请了平安脉,贞嫔娘娘身子康健,脉象欢快,脉律有如行云流水,估摸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了。”
  皇帝这才从窗外调回视线盯住他,目光微晃溢出神采,噎了下嗓子方问出口,“这话当真?有几分把握?”
  王志和忙躬下身,“借奴才十个胆儿,奴才也不敢欺君,奴才拿项上人头担保,贞主儿尺脉滑利,如珠滚动,是十足的孕相,恭喜皇上!天佑我大邧龙裔绵绵,长盛不衰!”
  他一声长呼,殿里殿外一拨挨一拨传来风嚎雷鸣的贺喜声,小六子忙打发小康子上宁寿宫报喜信儿。
  “王志和!”皇帝搓着手在殿里来回踱步,怒骂道:“你嘴里灌了猫尿不成?这么大的消息,你憋到这会子才说,朕看你是被糨子糊了猪脑,欠驴踢!”
  王志和被当成畜生似的臭骂了一顿,一脸懵相儿,一肚子的冤枉,今儿皇帝下了朝就一直呆在内宫,他想找也没辙啊。
  小六子算是看出来了,皇帝乐极生怒,彻底抓瞎了,二阿哥出生,也没见紧张成这样。
  “她知不知道?”皇帝突然顿下步子问。
  王志和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忙道:“回皇上,奴才还未告知贞嫔娘娘,小主应该是不知道的。”
  皇帝的怒气草草了结,一言不发地出了殿,御膳房传出一股股饭食的醇香,他心里一阵阵煎炒烹炸不消停,他跟她有了生命的延续,这份意外的欢喜打得他措手不及,只一劲地往前走,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她,身后仪仗中的提炉太监赶都赶不上,前后拌着腿儿,歪歪斜斜洒了一路香灰。
  赶到翊坤宫却扑了个空,除了殿外的几名宫女太监,殿内空无一人,他只身跨进门融入一室的空明烛火中。
  没过多久,小六子进门回话,“回万岁爷,说是小主半下午出了宫,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皇帝胸口登时涌上一股血气,耳膜禁不住嗡嗡作响,他摇摇晃晃坐下身子,胳膊锤在炕桌上,火了半天愣是说不出话。
  小六子吃了一大跳,忙去掺他,两眼往桌上那张宣纸上一踅摸,惊得差点没蹦起来,扎腰往地上一凿,哆哆嗦嗦地叩下头。
  “今当远离,吾一己之错,望万岁勿诿过于他人”,皇帝又扫了眼她的字迹,眼里网着红丝,渗出血来,起身一脚蹬翻小六子,牙咬了两下冷斥:“杀才!还癔着做什么!”
  小六子冷汗滚滚直下,捂住心口的绞痛屁滚尿流地奔出殿外去了。
  储秀宫门庭若市,来往人流不断,来顺儿揣着虎头的肚兜杵到宫门下匙才得以进殿把她家主子的心意给托付出去,梁子一下午都在南果房陪着总管张元福采葫芦画葫芦。
  两人在翊坤宫门前刚碰到头,就被福隆门上的侍卫领班崔赢派人给叉了下去审问,老老实实交待了个底掉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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