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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芳坐消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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茏擎小儿就亲近,俩人好的跟一人似的,十年前后,两人各经苦难,还能活着再次聚首,骨子里的筋脉连得更加紧密,丝毫没有疏远的感觉。
  “尧尧,”他握紧她的肩头拔她起身,十六七的年岁,虽然面嫩,眉目间却深深刻着老成,神情是阅尽浮云沧桑后的尖利,“长话短说,后儿个玉堂春整个戏班出宫,二哥带你出宫……”
  盛苡嗅到他身上一股水粉的甜腻,直冲得胃里翻涌,忙拽紧他的袖口才没有摔倒,眼前昏得看不清实景,盛茏忙扶稳她坐在椅凳上,背过身立在窗口向外打探了几眼,回过身淡扫长袖,话语淡薄得似一片流云,
  “当年父皇仓促之中暗中安排人手把我救出宫,我不能辜负他的遗志还有祁氏一族的尊严,可恨我入宫已久,还是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眼睁睁看着你晋位升嫔却无能为力,尧尧,他是咱们家的仇人,整个大祁的仇人,你这么多年在宫里一定吃尽了苦头,这一切不过都是那宵小儿逼你的,二哥不怪你,只恨我力量孱弱,没能救你出宫,如今我招兵募马,也算拉拢汇聚了一些家底,光复大祁指日可待。”
  盛苡眼前明晰起来,一手握紧案几的一角支起头,他一定是误会她了,以为她不愿意跟他走,想起皇帝,她迟登,可她不糊涂,两人的感情凌驾于家国仇恨之上,出发点既自私又可怕,她曾经失陷其中,没有看透锦绣浮华之下所要付出的代价,盛茏绝后逢生,她跟皇帝注定要摧枯拉朽般地散了。
  见她不应声,盛茏以为她拿不定主意,低下头,叹然微哂,“你认贼为夫,让二哥何等心痛,我兜这么大的圈子才得以入宫,你竟忍心让二哥的心血付诸东流……罢,也怪我没能早些来救你,可是尧尧,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留着你引诱我冒头,硬生生让咱们骨肉分离整整十年,你被他癔着了不成?宁愿站在他那一边。”
  就这样毫无防备,她被他的话一刀捅入了要害,绞碎了心肠,“什么?”她不敢相信,眼睛撑得干涩,抽着气儿问:“皇……他知道你还活着么……”
  盛茏听出她话里的疑问,略怔了下,错牙冷笑,“好,好!打得一手好算盘,给人下套连一颗饵子都不肯饶,也就是爱新觉罗祺裎这下三滥的混蛋了!”说着看向她,犹豫了下,垂下眼,“尧尧,你被他骗了,我这几年一直在凉州,一开始他就知道我逃出去了,前两年还遣派过大祁的旧臣试图劝我诚降,你还活着,这消息是他故意投放……”
  盛苡趴在桌边急喘,忙被他支稳,一面心疼抚着她的脸,双眸冷煞,恨道:“尧尧你别这样,是二哥错怪你了,等我收拾了这畜生,一定豁开他的肚子,瞧瞧里头挂得到底是什么下水,替咱们大祁报仇,替你解气儿!”
  他抿去她满额头的冷汗,凄寒酸楚的滋味,也许是动了真情,这番情形啮得他心头血肉模糊,他的尧尧,跟他同枝双生的亲妹子,他却没能护好她,容她情窦初开,就吃了仇人的算计,仇恨狠狠攥在手心,被他捏得粉碎。
  她搂着他的脖颈默默淌泪,她想起来小时候有次被大马蜂蛰了腕子,太医为她擦药,她也是这样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哭鼻子,只伸出胳膊,一是怕痛,其次是怕被人瞧见她掉泪嫌丢脸。
  这回她捅了大篓子,整个祁氏的列祖列宗整脸上都跟着没光,被人欺在脚下再也抬不起头,一刀锥心,痛得她不分荤素,她恨得下死劲儿咬住嘴角,喝了满口血水,这才分担了些心口刀剜似的钻疼。
  她受他蒙骗,蜜意潜心,丢三忘四,背叛祖辈家国,一心扑纳地敬他爱他,她就这么下作,被他牵着鼻子唬得团团转。”
  盛苡忆起他的嘴脸,却再想不起来从前的恩爱过往了,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是笑话,一句一字,一言一笑,呛得她满心的恶心跟厌恶。
  她紧紧阖上眼阻下满眼泡的泪,吞咽了下,咬紧牙低泣,“盛茏,我对不住爹娘,对不住祖宗,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现世遭了报应,活活儿现了眼,死了也不配再见到他们……”
  

☆、人将离

  
  “傻不傻,”盛茏微哽着开解她,“二哥还会嫌弃你不成,吃一堑长一智,往后的路还长,谁还绊不到一个坎儿?咱们掀过这篇子去,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再没什么了可留恋的了,她信错了人,况且还是他的仇人,恨不恨的多说无益,她只想赶紧摆脱这段过往,离开这片地方,忘了那个人,就像盛茏说的,云过天空,她还要为以后的日子做打算。
  她痛饮泪水,冷下心镇住心神,点头道:“后天我跟你一起走,出宫后咱们去哪儿,二哥有什么打算?”
  见她态度回转,盛茏脸色才缓和下来,放心吁了口气,小心松开她踱回窗边,身影肃杀,“出了宫先驻扎咸阳,那边有我布置的人手,等时机成熟,就跟平凉,凉州等北面南下的援军汇合,先把甘陕一带的关隘收复囊中,再北上至东取京。”
  盛苡眼里的烛影暗了下来,摇了摇头道:“那南面二哥打算怎么防守?”
  盛茏转过身,轻松地抿起嘴角,“尧尧,他爱新觉罗氏曾夺我大祁江山,一旦战事触发,我是大祁的正统血脉,皇室名正言顺的天子后人,一令号诸侯,难道不是天意使然?如今各省各县仍有不少咱们大祁的旧臣,届时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助我收复国土,重建大祁。”
  他满含希望,盛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却是崩裂的泡影,“盛茏,”她起身走近他,近乎哀求道,“你带我出宫,咱们俩离开这儿,再也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盛茏转回身,渐渐淡下眼神,“你不信我?”
  盛苡呼进一口冰碴子,试着转移话题,“二哥,”她轻喊:“这么多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罢……”
  他箍紧她的肩头,打断她又一遍逼问道:“尧尧你不信我?”
  盛苡被他眼里的执着烫得抬不起头,是因为她没骨气吗?他是她哥子,她怎么会不信他,只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皇帝的城府她已深深领教,盛茏的宏图大志施展起来绝不会有他本人远瞩的那般顺当。
  “二哥,”她含泪苦劝:“南苑阅兵我亲眼瞧见过,他们旗兵的阵法,功夫,兵力决非凡俗,不是散兵弱卒就能与之抗衡的,咱们再等几年好不好?等咱们攒够了力气再说。”
  她实在是怕,打仗靠的是兵马,她和盛茏才得以相聚,就当她是妇人之仁,没血性罢,复国的道路恁么遥不可及,眼下她只想平平安安地跟他守在一起,况且十年过去了,忠诚逐渐会被贪图安稳的惰性所取代,能有多少祁朝的旧臣还愿意豁出性命响应他们兄妹的号令,拥护他们的身份名头?再者说凭借皇帝的手段,那些官居要位的祁朝旧臣指不定已经被他架空了实权,盛茏人马单薄,在她的眼界范围内,他绝不是皇帝的对手。
  “不能再等了,”盛茏对月空叹,“尧尧,你被他挟制软惯了,你怵,你怕,我都能理解。我何尝不知这条路走起来会有多艰难?只是亡国恨不得不报,倘若不成,那便是老天决意要亡我大祁,但至少我竭力一试过,哪怕只剩下一刀一枪,我也要拼个死活,拼出祁氏的硬气。”
  盛苡心头一震,半晌说不出话,知道他是下了决心,一个人不惧死,更不会介怀成败,这才是祁氏,不会怒颜卑膝,曲意逢迎,落魄相下还是一根压不弯的脊梁骨。
  “盛茏,”她走近他,目光拢聚,灼灼动人,“我明白了,成也好,败也罢,咱们活得硬正,二哥擎小儿就是一硬岔儿,哪儿是好对付的,不管往后的路有多磕绊,我跟二哥一起走。”
  盛茏抚着她的鬓角,淡淡笑起来,她还是从前那人,无论什么境况下,始终保持一颗简单痛快的心,天大的麻烦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只是一桩微不足道的琐事。
  “后日,”他取出袖中的一只腰牌握进她手里,“你想法子出宫,我在西华门外的南长街等你,千万要小心。本来想让你混进戏班里,今儿就出宫,可宫门处盘查严谨,那样做风险太大。”
  升平署是景隆年间所建,位于宫外南长街口,盛茏只能在宫外接应她,也就是说出宫前的一切准备全靠她自己打点,盛苡点头,认出手里拿的是四格格的腰牌,心头一惊,忙计较了下口吻央告道:“二哥,我有了准主意要跟你走,你放过四格格,放过大贝勒,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盛茏嘴角戏谑,“十年前,咱们两人何尝不无辜?你瞧人是怎么对待咱们俩的,尧尧圣心似海,以德报怨,二哥心量窄,当真是望其项背。”
  盛苡窒住,自从他出现,她一直怀疑狮子玉发狂,大贝勒落马都跟盛茏有隐约的干系,原来真的是这样,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替四格格跟大贝勒求情,可能真的应了那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时间久了,她不知不觉地跟他们亲厚,似乎早把他们俩当做家人似的看待了。
  好在盛茏没有为难她,一副自甘放弃的口吻道:“也罢,眼下接你出宫最要紧,自从你舍身救了他儿子,宫里严防死守,我也找不着机会再下手,暂且饶过他们,临了我再跟那贼人新账旧账一起算清楚。你放心,我接近那丫头,就为她这腰牌,眼下她没了利用价值,也没那必要再去招她。”
  盛苡不是个盲目无情的人,听这话方稳下心,感激地冲他笑了下,又仔细把心思捋顺,逐渐垂下颈子,“宫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去的,四格格的腰牌也难保万无一失,倘若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二哥务必先撤,保重自己要紧,甭理会我。”
  盛茏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从小就乖巧懂事,向来不跟人添任何麻烦,可他绝不会弃她不顾,“见机行事,千万甭跟他们硬顶暴露目的,后天等不到你,二哥暂时不离京,一直等到你离了那虎狼窝为止,这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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