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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磨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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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奶也披着衣服出来了,她站在门口问道,“有撬狗?”
  林秀青没有说话。她提着枪贴在门里听着外面的响动。突然,一声巨响,吓得她浑身一颤。随即,狗的叫声也停止了,整个老磨坊变得异常寂静。
  林秀青想打开大门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暴响,大黄狗咋就没声了。可她刚一摸到门闩,便停了下来。“要是棒客整的,那我出去不是……”一想到这,她背心里嗖的一下,一股凉气串到了脚后跟。她提着枪,把耳朵贴在厚厚的木门上,听了好一阵,外面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她唤了两声,也没见大黄狗从墙洞里钻进来。她心里咯噔一下,“那狗光怕死了,”她想。她再也不敢有出去看看的想法。她提着枪,蹑手蹑脚地回到她房间里,躺在床上。
  “秀青,那是啥子在爆?”四奶问道。
  “不晓得,我没敢出去看。”
  后半夜,林秀青没有合过眼。
  第二天,没有下田去干活。她把被炸得脑壳都快没有了的大黄狗抱回来,剥了皮,放上一些柑树叶,煮在锅里,便一会儿磨坊上,一回儿院子里地忙起来。
  四奶没有多说话,但她表情凝重,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汪崇礼回来了。他一进门就一个劲地抽鼻子。
  四奶故意问道:“你鼻子咋啦?有虫啊?”
  汪崇礼随口呤道:“含笑殊名缥与缃,就中晕紫最芬芳。纤枝小摘涓涓露,鼻观须参著肉香。”
  “啥子哦,听不懂,”四奶笑笑。
  “说我鼻子闻到香气了呀,额奶,这啥子哦,好香!”
  “哟,才读几天书哦,就整得文刍刍的,忽你额奶呀?”
  “才几天啊,额奶,门都跟先生踢烂了。我再背一首诗跟你听哈。”
  “好啊,背啊。”
  “你听到哈。‘儿童篱落带斜阳,豆荚姜芽社肉香。一路稻花谁是主,红蜻蛉伴绿螳螂。’好不好?”
  “好是好,就是嫑得你说的啥子。”
  “咋会哦,额奶,你不是跟我说,你也是读过书的吗?”
  “我读那点书……”
  “咋的,崇礼,在你额奶面前显啊?”林秀青从磨坊回来,看见他们两奶奶那番情况,心中也是个喜,嘴上却故意嗔怪崇礼不懂事。
  晚上,林秀青切了一大碗狗肉放在桌上。可大家都没有动筷子。
  林秀青夹了一块肉蘸了些海椒面,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吃啊,你们咋啦,害怕啊?”
  四奶看了一眼秀青,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动。
  “想起那黄狗……这心头……”
  “我们又没得钱买肉,你们不吃,不可惜了?这么大个狗,总不能丢给别人吃吧。”
  也是啊,这年月,有哪个能抵挡得住肉香呢?
  自从那一声爆响,大黄狗进了肚子已后,清静了好些天。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四奶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林秀青呢?还是那样,田头,地头,磨坊,院子,不停地忙碌着。
  一切也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太阳依旧从玉屏山升起来,从任河坝落下去。鸟儿照样的叫,鱼儿照样的游,水车照样的转,瞌睡照样的睡。
  可是,这样的平静,却被一声枪响打破了。
  一天晚上,鸡叫过两遍了,林秀青恍忽听到有响声。她一下警觉起来,凝神静气地听了听,龙门有响动。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上,呯呯的跳个不停。
  她悄悄地爬起来,提起床头上的砂枪,摸到窗前,站上小凳子,把枪筒从窗格子上伸出去,手握枪把,指搭扳机,对准龙门。她的眼睛直直地,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那黑咕隆咚的龙门。
  门外的响声持续着。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轻轻地开了,一个黑影摸了进来。
  林秀青的脑壳轰轰作响,头皮发麻,浑身哆嗦着,也不晓得瞄了还是没瞄,手指使劲一扣,耳边便响起了一个炸雷,随即,一团火球直冲龙门而去。在这同时,就象有人猛地打了她一拳,她一个仰八叉,啪哒一声,从凳子上飞到了地下……

☆、汪崇礼失踪

  林秀青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四奶和崇礼站在床前,一脸的惊恐和害怕。看到林秀青醒来了,也都破涕为笑了。
  “额妈,是你打的枪啊?你咋倒在地下的呢?把我们都吓死了!”
  “我也不晓得,就好象有人狠劲地推了我一把,眼睛一黑,就啥子都不晓得了。”
  “幸好没把脸跟你冲了,”四奶看着她笑笑,“你啥时候弄了杆枪,我咋不晓得?”。
  “跟你们说了,你们还睡得着磕睡?”林秀青笑了笑,“师傅教过的,不得。要是冲了,那不吓死一堆人?哎,龙门子那个黑影……”
  “不晓得是啥子,等我们听到枪声点起灯出去找的时候,啥都没得,只看到地上一点一点的血,从龙门子出去,朝回水沱去的,”汪崇礼兴奋地说。
  “我看了哈,那枪凶哦,柱头上壁头上门上,到处都是铁砂子。都打进青棡门板里头去了,”四奶说。
  林秀青从床上起来,甩了甩手,踢了踢脚,没有哪儿痛。她端起灯说:“我去看看。”四奶和崇礼跟着也出了房门,一起到龙门去。还在厅坝里,林秀青就看见龙门里有许多闪闪发亮的东西,象星星,又象亮火虫,贴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端着灯凑近了一看,呀,还真是,那铁砂子都钻到青棡门里去了。要是打在人身上,那……她暗暗地笑了起来。
  她又看了看地下,从龙门里面的压檐石,到龙门门坎,再到门外的石梯,石梯下的卵石路上,就象杀鸡杀跑了那样,一路上都滴着点点的血,滴了好长一段路。
  她让崇礼回去睡了,叫四奶点灯照着她,打来一盆水,把地上的路上的石头上的血迹一一清洗干静,才回去睡下。
  “那东西到底是啥子?是人还是野狗?”躺在床上,林秀青想,“那肯定不是野狗。狗咋会把门闩挑得开?如果是人,那又是哪个呢?”她心中突然一动,“莫非是……肯定是他了。背时!哼哼,你娃娃就没想到哇,老子悄悄眯眯地买了杆砂枪。哼,那就是专门买来对付你娃娃的,你看,这不……?哈哈。”
  第二天早晨,林秀青拿起那把砍刀,背了个背篼,出了龙门。她想到外面去转转,听听人们对昨天晚上那一声枪响都说些啥子。她一边慢慢地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可从老磨坊到关子门,连人都没得一个。
  她一个人沿着大路慢慢地走着,脑壳里头不停地翻出曾五那二不挂五,流里流气,动脚动手的模样来。走着走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她脑壳头出现了曾五脸上身上脚杆上到处都是铁砂子,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来。
  “哎,幺妹,你咋这么早啊?昨天晚上哪儿打枪,你听到没有?”本族两个嫂嫂从后面赶上来,看到她就问道。
  “没有啊,哪儿打枪啊?”林秀青装作不知。
  她们正说着,后面有一群人赶上来了。只听有人说:“你们晓得不,龙凤溪的那个曾五昨天晚上遭了。”
  “咋的?”
  “你们听到炮响没嘛?”
  “好象是响过。炮响咋的?”
  “他龟儿心口板板和肚皮上遭了好多铁砂砂哦,有一颗还不偏不依,端端直直打在那玩意儿上。半夜三更一个人跑到汪太医那里去,掏了好半天,才跟他掏出来。”
  “嘻嘻,安逸,这盘看他拿啥子来骚,哈哈哈哈……”
  “他到底整啥子嘛?”
  “偷呗,偷钱偷东西偷人……”
  “不是说他只抢钱物不抢人的嘛,咋的?”
  “哪个晓得咋的?只有他自己晓得!”
  林秀青听着他们的问答,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暗暗的高兴。“背时,活该!”她骂道。要是你龟儿子再来,老子在里面装一根钉子,直接就把你的脑壳打穿!
  人们还在一边走一边猜测着:他到底干了啥子?他是在哪里遭的?是哪个那么狠心就真真地打了他一枪?到底有啥子深仇大恨,用得着使枪打?
  看着眼前的这一拨人,一个个胡里胡涂云里雾里,费尽脑筋猜个你死我活,除了晓得曾五遭枪打了以外,在哪里遭的,哪个打的,为啥子打他,啥子都不晓得。也正是因为啥子都不晓得,他们才绞尽脑汁去猜。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而且根本也不会往林秀青身上想,而林秀青也才有了“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那种快意。
  狠?我那叫狠?他龟儿子些整我男人的时候,你们咋不说他狠?他把我们好好的一家整得家破人亡,把我们整成孤儿寡母,你们咋不说他狠?本来我已经不想再提他了,可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不瞒你说,要是我狠,他龟儿子早就死了!
  林秀青怀着一腔兴奋,扎扎实实地赶了一回陈家营。
  这以后,林秀青那把砍刀就再也没有离过身,那枪里随时都装得满满的,日子也清静了。鸡公早早地鸣,水车吱吱地转,碾砣隆隆地响,太阳升起来,月亮落下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按部就班。
  一天下午,太阳下山了,汪崇礼还没回来。四奶心里头很是着急。
  林秀青收工回来的时候,天已快黑了。听说崇礼还没有回来,一股凉气从背心里一直沉到了脚后跟去。她拿了根木棍捏在手里,奔出大门去,挨家挨户问人家“看到过我们崇礼没有?”得到的回答都是“没看到过,咋的?”
  林秀青心里更加着急了。都没得人看到过,是不是还没放学?她想,不会哦,都这个时候了,先生不会还没有放哦。他会不会去哪个同学家了?
  她去几个同学家问了,那些同学都说,放学的时候,他们一路回来的。走到插瓜庙时,看到有黄鳝洞,就去逮黄鳝。他也逮去了。逮着逮着,几个就散了。回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回的。
  林秀青看着那些娃娃身上稀泥都还没有干,觉得这娃娃没说谎。可是,逮黄鳝能逮到哪去?这坝子,也就这么大点,只要一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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