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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人童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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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瑰丽变幻的图案,热闹而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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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零点的烟花,这里是最佳的观赏位置。”易永介说:“元旦快乐,凉衫。”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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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簇烟火下,他凑近她,讨过一个漫长的吻。
  

☆、爱有灵犀(1)

  兵荒马乱的期末考结束后,便是美好的寒假和春节在向学子们招手。
  “是三斤肉在招手吧。”
  老大一语中的。过节期间大鱼大肉一通招呼,长胖似乎已成注定结局。
  大概想弥补寒假长期的别离,结束了项目的易永介黏柳凉衫黏得特别紧,固定饭搭,图书馆自习全程陪同,上课时间也常常出现在女生身侧。一改以往的低调作风,完全就是个相貌清俊的人形跟宠,致力于给广大校友同胞派送狗粮。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凉衫回家。
  #
  假期里的柳凉衫过着地地道道的老年人作息,看书浇花做饭喝茶,听阿婆讲佛,陪阿爹下棋。今年依旧如此,只不过每天日常里多出一项——和易永介通电话。
  像是回到了刚在一起时,因男生做项目太忙碌而无法见面的日子。那时候也是这样,每天都会接到他道早晚安的电话,两人问候尚能饭否,分享今日见闻,声波里消磨时间。如今彼此间多了熟稔和亲密,电话粥越煲越长,话费长势喜人。
  阿婆见多了孙女儿捧着电话的样子,偶尔揶揄两句:“哪儿来的这么多话说不完呀,和谁哟?”
  凉衫也不答,就笑呀笑。
  “小姑娘长大了,有秘密喽。”阿婆乐呵呵地说,识趣得不去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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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心疼自己的这个从小带在身边的小孙女儿,可偏偏人生薄待她。
  不过是凉衫刚十一岁的时候,家里接到了凉衫妈妈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凉衫的爸爸柳正乾在接诊时被传染了最新的流感。
  那时除了少数医护工作者,大部分群众还不知道非典型性病毒究竟是什么概念。阿爹阿婆也是如此,未察出女儿话下极力压制的哭嗓。
  确诊后柳正乾没能撑到第四天的日出。他是第一批接诊非典的医生之一,早期对这病认识尚不足,防护措施不到位,他直接接触病人诊治,病情来势汹汹,倒下后再没有站起来的机会。遗体就地火化,所有接触过的物件一律烧毁,什么念想都没有留下。
  后来关于非典的报道铺天盖地,传染性强,死亡率高,可怕凶险的面目渐渐显露。阿婆在电话里哭着求女儿回家。丈夫殉职,家中有老有小,医院特准凉衫妈妈抽身,可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良久,最终叹了一口气,无声无息。
  “我身为护士长,坚守岗位是本分也是职责,医院里本来就人心惶惶,手底下的小护士好几个都吓得偷偷躲起来哭,我这时候走了算什么呢?我在,她们好歹也有个主心骨,能安心些。妈,你和爸放心,照看好凉衫,没事就别出门了。现在……和正乾那时候不一样,防护很严密,我们每天都是几重消毒,防护服从头隔离到脚,不会有事的,没事,没事的……”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没事的,仿佛催眠便能成真,大家都会没事,昏迷的都能清醒,重症的都能好起来,已逝的……都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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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命途相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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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胆战心惊数月,每次来电都如同索魂铃响起,不知接通后迎面的是一句平安,还是一声叹息。
  再是惶惶,该来的还是会来。这天阿婆起床浇花,浇着浇着好好的,原本四平八稳端坐窗台的花盆,不知怎么地突然跌落,一地扎眼的碎片。
  阿婆出神地看着窗下的残骸,她隐约记得这盆花是女儿以前下班路上顺手给她带回来的,她看着看着忽然就淡淡地笑起来,一边打扫,一边念念叨叨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哦,这是好兆头。”
  那天电话的铃声,好像比往日刺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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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至今都记得得知女儿确诊非典时,那股当头棒喝的绝望与沉重,仿佛天不再是天,是欲压城的黑云,千军万马欺身而来。可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身体的这部分机能被榨干了似的,呆呆地瘫在椅子上,抽不出一丝力气。
  就在那个时候,凉衫慢慢走过来,握住了阿婆的手。她才十一岁,身体还没长开,小小的一双手白面团似的,小心翼翼地把阿婆的右手捧拢在手心。
  她说:“阿婆,不难过,我在你身边呀。”
  这稚气宽慰的一句,开启了阿婆因噩耗猛击而被短暂封尘的情绪。她突然哭出来,眼泪顺着皱纹横布的面颊打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止也止不住。
  凉衫握着阿婆的手,轻轻的,一直说:“不难过,阿婆,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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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治疗漫长而昏暗,凉衫妈妈的病情时好时坏,反复无常。治疗中使用了大量激素,肺部,全身骨骼,尤其是关节处都已蜂窝化,丧失了行动能力,每日大把大把的服用止痛片度日,再后来连止痛片也不管用,疼痛整夜整夜纠缠,一点一点耗尽她的气血。
  女儿被隔离在医院生死未卜,见不了面听不到声,凉衫一家除了在家等消息,什么事都做不了。阿爹在压抑愁云里沉默地抽完一根又一根老烟,阿婆整日以泪洗面,烧饭烧到一半,一摸脸上,全是浑浊的泪水。凉衫就搬个小板凳,坐在老人脚边,把脸枕在他们膝头,轻轻地说:“阿婆阿爹,不难过,囡囡陪着你们,陪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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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曾经以为凉衫还太小,不懂病痛是何,死别是何,所以没有其他孩童面对致命打击的崩溃和无助。直到很久后,她收拾屋子时从木柜里发现一叠信笺,字迹虽稚嫩,却也初显清俊雏形,是十岁出头时凉衫的笔迹。
  她一向尊重子女隐私,没得允许便不翻看,只是无意中的一瞥,窥见了凉衫内心的字样,没忍住,定睛看了下去。
  “爸爸妈妈可能永远不回来了,阿爹他们不和我说,但我能猜到。”
  “不能哭呀,阿爹阿婆他们已经很伤心了,不能让他们更伤心。”
  “我会一直陪着阿爹阿婆,在他们身边,他们看着我长大,我看着他们变老,一家人,长长久久的。”
  一笔一划都写得工整认真,好似可以透过字迹看到背后那个小小的人儿下笔时的专注。
  这页的最后一句,是“凉衫呀,你要坚强,快点长大。”后面还接上了一句“爸爸妈妈,囡囡很想你们,囡囡很……”
  写到这里时,像是思维被什么所困索,一番挣扎后,这句话被重重划掉,然后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落笔。
  “算了。”
  #
  算了。
  阿婆看到这儿,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疼。那段最昏暗的日子里,他们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没时间顾及小孙女的情绪,现在想来,那段时光留给凉衫的是什么呢?一间悲云缠绕的屋,两位以泪洗面的老人,没有阳光没有声音,无尽的是哽咽与默声祈祷。她不哭,不闹,不让自己被悲恸淹没,忍着痛苦和思念,乖巧地用自己的陪伴安慰两个失子的老人。
  这一点上,两个活了六七十年的老人,竟被个孩子比了过去。
  #
  ‘凉衫’谐音良善,是阿爹一个梦中偶得的名字,包含期望和无限大爱的寓意。吾家小女初长成,凉衫就真的出落成家人心许的模样,安静懂事,知人冷暖,又怀爱与善。
  阿婆相信因缘际会,相信业障因果,凉衫是个好孩子,该被今后漫长的岁月回报以爱。
  #
  除夕这天,柳凉衫全家起了个大早,空气中有鞭炮未散的气味。凉衫帮衬着阿爹阿婆贴春联,大扫除,做年饭,忙得连轴儿转。
  接到易永介电话时,女生正在处理包春卷用的馅料。
  “自己包春卷?”
  “对呀,皮薄馅多,比超市卖的速冻好吃太多。我外公卤的牛肉也特别香,肉嫩又有嚼劲,一咬就满嘴的卤汁,我小时候吃一块儿能下半碗饭。”凉衫插着耳机打电话,一点儿没妨碍手中的活儿,“开学前外公会再卤几斤,我准备给舍友带几瓶,你要么?两瓶够不够,要不要多带几瓶,你可以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易永介听到这儿,知道她不但惦记着自己,还惦记着自己家人,原本的好心情更明媚了些,立刻笑着应下了。
  两人又笑着聊了会儿天,知道凉衫在忙,易永介也没多打扰,只是在挂断前悄声地说了一句:“真想你呀。”
  #
  年夜饭种类不多但也称得上丰盛,有鱼有肉有虾有排骨,还有凉衫最爱的藕粉丸子。阿婆开了坛亲手酿的花雕酒,给自己和老伴儿满上后,拿了个小酒盅给外孙女也倒了一小杯:“过年嘛,囡囡也喝一点。”
  客厅的一面方案上供着凉衫父母的照片,案前摆着果馔酒水,和常年不灭的奉香。
  酒菜摆好,一切收拾妥帖,临开饭前,阿爹郑重地净手洁面,穿上干净素雅的新衣,来到条案前,点了几只新香供在香炉上,又将人像前的酒杯斟满,边做这些边唠家常似的说着。
  “这是第几年了?我老糊涂了,已经快记不住日子了。不过这样也好,恍恍惚惚地,总觉得昨天你们好像还陪在身边,还能听见你们叫唤着‘谁看见遥控器了?’,就像一只没离开过一样,这样也挺好的,挺好的……”
  “囡囡现在是大姑娘了,越来越水灵了,今年还拿了奖学金回来,你们就放心吧,你们家姑娘向来是不让人操心的。我和你妈都挺好的,身体还算硬朗,就是你妈老窝在家里不爱动,劝她和隔壁李婶儿出去跳舞她也不乐意去,成天坐着听戏念经,不锻炼锻炼以后可怎么好,哎……拿她没办法……”
  “今天除夕,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年夜饭,你和正乾爱吃鱼,我和你妈特意多做了一条,菜场里挑了最肥的鲈鱼,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呢,肯定新鲜……不说了,不说了,老了老了嘴碎,一说就停不下来。”
  “不知道你们在那边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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