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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同，当顺军战术目的改变，楚恒终于感到压力，仿佛面对惊涛骇浪的扑打。
“我就知道，顺军士气没那么容易崩溃。”楚恒心中暗想，看来他们挺过战亡三十万袍泽的打击了，好在我有所准备，否则两军交战我方战损率肯定不小。
“杀啊，干死顺狗，屠了土城！”
前锋营精锐杀声震天，不知道是哪个没有下线的家伙，竟然喊出“屠城”的口号，立刻引起顺军将士心神震荡。
“兄弟们拼了，不能让康军杀进来！”土城守将喘着粗气，游走在楚恒周围伺机偷袭……不管情操多么高尚的人，面对楚恒不得不扔掉节操。
楚恒压力大增，却为“屠城”的口号暗暗叫好，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顺军将士泄了胸口那口气，就是他收获胜利的时候。
“差不多了……”楚恒回头望去，隐约可见前锋营扑杀而来的身影，当然不会等到接近，骚扰目的达成，不信顺军还能睡上好觉？走之前，再给顺军当头一棒。
楚恒双目余光锁定游走的土城守将，被对方手中新换的长枪刺中腹部……
“我刺中他了，哈哈……”守将放声大笑收回长枪，当楚恒随着长枪迎面而来，反手撩起探云剑时，才知道中计了。
只见楚恒紧紧握着长枪贴在腹部，毫无受伤的迹象，探云剑连人带枪挑成两半，守将眼眸深处的恐惧凝固，死的不能再死。
楚恒全力甩出半截长枪，深厚的四息元气连轰带穿，扫出一条笔直的通道，而他顺着通道飞奔出城。
“哐！”
城门终于关上了，避免被屠城的命运，但顺军士兵高兴不起来，他们的最高将领战亡，还有谁是那个无耻家伙的对手？
楚恒带来的阴霾难以消散，破釜沉舟的人海战术都留不下人家，如果再碰上楚恒的骚扰怎么办，用人命填吗？
“恨啊，如果爆气丹没问题，我们绝对能留下他。”土城副将咬牙切齿。
因为果腹丹带来的灾难，虽然圣堂长老保证新配方的爆气丹没问题，但顺军就是不敢服用。老配方的爆气丹效果又不好，还有严重的后遗症，面对楚恒这样的高手服用一点作用都没有。
“接下来怎么办，这城能守住吗？”顺军士兵迷惘了，副将的话让他们心生绝望失去信心。
前锋营的喊杀声消失了，留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影，哪怕清晨太阳温暖的光芒也不能破去。反而到处都是血迹斑斑残尸断体的景象，更加清晰的出现在视线中，成功勾起人们心中的恐惧。
“哈哈……我那声‘屠城’喊出来，顺狗肯定吓破胆了。”
“殿下的计划绝了，相信用不了多信，我们便能拿下土城。”
“没错，几乎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前锋营将士心情大好，虽然没有拿下土城，表现出的气势完全是“凯旋而归”，让起身备战的联军将士心中大奇……仗还没打呢，他们高兴什么？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殿下带着前锋营偷袭土城，一晚上将土城闹个鸡犬不宁。人们不禁打个寒颤，如果换成他们被骚扰连觉都睡不好，这个仗还怎么打？
虽然战局对康胡联军有利，但大部分人都高兴不起了，打心底看不上这种战术手段。康军将士还能理解，毕竟谁都知道，殿下这么做就是为了减少伤亡，用实际行动诠释那句话——尽可能将每个士兵带回家园！
胡人就不一样了，看着前锋营的目光充满鄙夷——我们马背上的战士耻于同你们为伍！
胡人中只有少数人暗暗钦佩楚恒，特别是古力乌格和呼必雅蕾，明白骚扰战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兑现承诺，宁可背负骂名……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呼必雅蕾目光更加复杂，同样的“爱兵如子”楚鹏赢得美誉，不像楚恒丢弃声誉，带来的结果更加直观，更加——极端！
难道他想零战亡拿下土城吗？呼必雅蕾无法置信，顺朝军队不是草包，没有果腹丹的毒性作用，不可能站着等死。
第166章 计划改变（）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将帅是部队的灵魂，前锋营在楚恒影响下，朝着人们看不懂的方向发展。人们无法理解前锋营将士的兴奋之情，“屠城”这么极端的话题在谈笑间轻易而出，还有做人的道德底线吗？
“前锋营将士原地休整，大军分兵八万随我攻城！”楚恒大声喊道，胡人怎么想关他屁事，只要能让更多的将士活下来，节操什么的果断丢掉才对。
虽然骚扰一夜没睡，前锋营将士仍然精神十足，这是新果腹丹带来的效果，最大程度保证作战的连续性。他们很想请命攻城，但是败在楚恒凌厉的目光下，令行禁止在这一刻得到充分体现。
“殿下，我族请战，在此立下军令状，半日攻下土城。”古力乌格无法像族人那样冷视，部落想获得更多利益，必须体现出相应的价值。
看把你美的，土城顺军被我折腾差不多，你就想摘这个桃子？楚恒心中冷笑，你们还是乖乖歇着吧，等着享用小爷为你们准备的大餐。
“胡人兄弟是客，理当好好休息，这一战让我们来。”楚恒态度坚决，脸上笑意令人如沐春风，是那么坦诚那么友爱。
古力乌格的感觉恰恰相反，明明和睦的微笑却让他心中发寒。十万骑兵变步战，不是用来看戏休息的，楚恒到底想干什么？
“那怎么好意思，昨夜贵部偷袭已经很累了，该休息的人是你们啊。”古力乌格据理以争态度同样坚决，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忽略，昨夜康军只有一万人偷袭，剩下的十四万兵马精气十足。
天知道古力乌格心跳有多快，硬着头皮强压心中那丝恐惧与楚恒讲条件，再被拒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嘛……”楚恒心中微动，所谓计划不管怎么变，只要有利己方就行，于是他欣然同意，“好吧，等拿下土城，我定为你族向陛下请功！”
“啊？”古力乌格微微一愣，正常情况下你应该再三拒绝，怎么就答应了？
因为害怕楚恒设计陷害，所以他才坚决请战，并且傻子都能看出，现在的土城顺军毫无士气可言，胡人出兵完全是摘桃子的举动。
然而当楚恒一口答应下来，古力乌格又开始纠结了，怀疑是不是中了圈套，却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他没有楚恒的厚脸皮，也没有胆量反悔，只能号令胡人十二万大军起营拔寨。
这一幕让大康将士义愤填膺，特别是前锋营将士，胸口的郁结之气无法宣泄……胡人怎能如此不要脸，有这样摘桃子的吗，简直就是强盗土匪掠夺我们的战果！
胡人将士情绪也好不到哪去，之前还说不耻与康军为伍，现在又抢夺人家的战果，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人家？
“都给我打起精神，想想攻不下土城的后果是什么！”古力乌格心中那个气啊，老子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要是被你们浪费……干脆一头碰死算了！
胡人将士精神面貌为之一变，这么好的条件拿不下土城，还有什么脸面自称“马背上的民族”，最勇猛的战士？
所有人将羞愧化为动力，事已至此只能全力以赴，他们没有退路！
好在胡人大军集中权利，作主的只有古力乌格一人，否则肯定扯不完的皮，楚恒有点佩服特尔蒙坦吉信人不疑的决断。
“唉……不得不承认，胡人战士很强。”看着行进的胡人大军，楚鹏充满感慨，一名胡人士兵可以战胜两名同境界的康军士兵，如果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胡人太过依赖马背，又发生内部分裂，才被顺朝赶出日尔沁草原。
“嘿嘿……那又怎样！”楚鹏神情傲然，用不了多久，胡人部落就成为历史。既然决定不坐那个位子，就为大康肃清对手消灭所有敌人。
楚鹏心中充满骄傲，尽管计划发生变化，但他相信还在小儿子的掌控中，身为父亲只须默默支持不要拖了后腿。
大康将士原地待命，土城注定是胡人的舞台，只有楚恒和相权随胡人大军出战，也算正面观察胡人战士的实力吧。
表面看来土城没有什么变化，但古力乌格敏锐察觉到顺军士气低迷，当胡人大军接近城池，甚至都能看到守城士兵惊慌的表情。
“殿下，我族请战！”古力乌格策马请命，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楚恒真有话说。
“嗯，只攻三面城墙，放开南城门。”楚恒淡淡说道，眼见对方满目惊疑，继续说道：“唉……都是鲜活的生命，能放一马就放一马，而且把顺军逼急了，会增加胡人兄弟的伤亡。”
古力乌格突然有种蛋疼的感觉，这话从楚恒嘴里说出来倍感滑稽，如果你是慈悲为怀的人，会把顺朝三十万大军留在镇远关外？至于楚恒为胡人着想的态度，被他选择性无视——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
“小人遵命！”古力乌格拍马而去，指挥胡人大军三面围城，给顺军留出一条活路。他不知道楚恒想干什么，但给顺军留出一线生机，确实能减少己方伤亡。
看着顺朝士兵惊慌而又犹豫的表情，古力乌格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这是楚恒攻心之计，正因为有了活路，顺军士气才更加低迷，满脑子都是逃不逃吧。
死守城池击退胡人大军不是问题，都是腥风血雨磨炼出的战士，但守住城池又能如何，晚上再被某个无耻之徒骚扰吗？
真正让顺军害怕的不是胡人，而是楚恒！
特别是“屠城”口号喊出来后，胡人只围三面的举动，在顺军士兵看来是那么可爱，这种状态谈何守城？
“整装！”古力乌格抽出马刀高高举起，十二万胡人战士拿起武器，口中咀嚼金荆草，马刀凌空劈下，“给我杀！”
金荆草辛辣的气味充斥在口腔中，胡人大军气势如虹，在攻城器械掩护下向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