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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午川从阴影中走出来,容貌渐渐清晰,千水身子一顿,旋即摇了摇头,再看那人,“王嫂?”真是的,怎么会以为是伤狂。
“嗯,可以谈谈吗?”
“你不是在禁足吗?”千水狐疑地看他。
早就想好应对之策地午川不慌不忙地说:“是伤狂带我出来的,他有要事让我转告。”
千水眉头一挑,“怎么?道歉?他自己怎么不来?孤不会原谅他的。你竟然和他勾结在一起……”
“帝君先不要动怒。”午川上前一步,“这事里有隐情,还请容我细细说与帝君。”
千水眉头一挑,不动声色地说:“好,里面说。”
在千水心里午川只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人,所以在午川把帝君中毒到伤狂发现沅香会马井的事讲述一遍之后,又说出宫里肯定有奸细之类的话时,千水心中的杀机就毫不掩饰地浮现出来。
“你……”
午川惊讶地看着千水,是错觉吗?
只是下一秒千水忽然冷漠的目光如刀尖扫过他的脖颈时,他顿时醒悟了什么。
“是你!”
午川惊得后退一步。
“你知道的太多了。”千水一瞬间掠到午川的身前,扼住他的咽喉。
突入袭来的攻击让封印了真气的午川一时不备,满脸通红起来,气息不顺的他推着千水暴着青筋的小臂,那结实的肌肉却纹丝不动,他感到一丝气结,哽着喉咙说:“为、为什么。”
他记忆中帝君对两个弟弟都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邪君似乎不大喜欢帝君,也许是他们童年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至于逍遥王,他一直觉得帝君和他的关系不错,如果非要把帝君信任的人分个层次,那伤狂下来应该就是千水了。
只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背叛帝君。
帝君说他是个恋家的人,可他为什么会亲手毁了这个家?帝君的毒和他有关吗?难道他勾结了沅香会吗?是他,是他做了什么呢?似乎很多事都对不上。
“为什么?他们拥有的太多了,是时候夺走了。”千水冷笑着。
“什么。”午川只觉得大脑缺氧,眼前有些黑了,快要看不清楚千水,更别提思考了。
“反正你都要死了,知道这些下去了也会忘。还是直接送你去见帝君!多余的人。”千水故意讽刺着他,“从来也没走进王兄的心里。”
“你!”
“听你说伤狂在监视沅香会?你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不知道你下去了帝君会不会怪你呢?反正他从来也没爱过你……”千水惋惜地咂着嘴。
午川忽然清醒了几分,是啊,伤狂,伤狂还在做危险的事,他不能现在死了。
“什么。”千水震惊地穿过自己撑得很开的虎口看向另一边青丝被真气吹得四处摇曳的午川,那样的实力……自己根本无法企及。
他不该是个无用的生吗?
“你这个叛徒!”午川怒气腾腾地掠过身影掐住千水的喉咙,如同刚才他对自己所做的一般。
千水却仍沉浸在午川霸道的真气释放的一刹那的震惊之中,怎么可能?不记得帝君说过安初是个这样厉害的角色。他不是嵇康人吗?他怎么会武功的,还这么厉害。
“说!你对帝君做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叛变的!”午川封住了四周,防止动静太大被人听到,也防止千水逃跑。
虽然千水的武功不及他,但若真要死命逃脱,他也拦不住。
“呵。”千水牙缝中挤出一丝气流,便漠然地扫向一边去了。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你这是什么神情!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千水却面无表情。
“你和沅香会勾结了吗!你们要做什么!”
千水看着越发激动地午川,心中一动——就是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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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玉棺()
千水趁乱反探入午川的穴位,午川身子一僵——被定住了。
“哼。”千水掰开午川的手指,揉了揉脖颈,不屑地哧出一声鼻音,“就这样?”
午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着他,真气却在体内默默流转,冲击着穴位。
“想解穴?”千水挑起眉头,午川却没理他,暗暗加速真气,唯恐生变,心里暗叫自己大意。
“不如我帮帮你。”
果然!
午川心道:这家伙还有后招,小瞧他了……
千水从腰间取出一个极小的琥珀色的瓶子,一根指头粗细,盖子被他弹开,发出戏剧的“啵”的响声,午川眉头一皱,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催逼了真气的运转——一定要逃出去!
千水将瓶子轻轻倾斜着往午川嘴边送去,午川想要躲开,却奈何全身硬邦邦的,不要!我一定要去通知伤狂!
只是不等他解开,冰凉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唇瓣流进他的口中。
“咯。”
就在这时,丹田中忽然发出一声气响,千水和午川都愣了一下,午川立即反应过来,冲开了!
瞬间,午川将自己隐匿起来。
千水震惊地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人,四面环视一圈,生怕从哪里突然袭来一掌。
怎么做到的……
看千水一直环视着屋子,紧盯着门,他心叫不好,强行冲穴让他消耗不小,更何况他的身子本就没有恢复过来,千水又给他吃了不知名的东西,眼下硬拼起来实在得不偿失。
权衡之下,他猛地推开门逃窜了。
千水攥着拳头暗叫不好,不过旋即想到对方吃了那个药,立即就安心下来。但为保万全,他还是招来信鸽给叟尼修一封。
午川逃出来本想去找伤狂,却路过灵堂的时候见币元还跪在棺材边,貌似带着泪睡着了,脑袋有规律的点着,脸上痛苦之色犹存。
午川心想自己此番去沅香会必然凶多吉少,万一错过帝君下葬的日子……
他走了进来,指尖碰上微暖的玉棺,一直滑倒玉棺中帝君的脸上,这一碰,他的瞳孔居然缩到了一起。
因为——棺中帝君的手忽然钳制住了他。
“帝君……”
午川一怔,显出真身来。满脸的震惊。
帝君一见是他,松开了手,坐起身,缓了缓,忽然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有些奇怪,“这里是?”
午川还沉浸在帝君复活的震惊之中,瞠目结舌。
“帝后?”帝君敲了敲玉棺,“这是棺材吗?”
午川忙回过神,“帝、帝君……”
“嗯?”帝君看到哭着睡着的币元,又看看午川空洞的眼神,兀自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们看不到孤吗?孤死了吗?”
午川摇着头,“不、看、看得到。可是……”他咬着嘴唇,“这怎么可能。”
“嗯?”
“帝君明明被……”他忽然想起从币元脑海里看到的伤狂蓝光乍现的模样,莫非那光真的能起死回生?
帝君一怔,头微微一痛,是啊,他不是被伤狂一掌打死了么?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伤儿呢?”
午川咽了口唾沫,“他、他去沅香会了。”
“什么?!”帝君瞳孔缩到一起,“他去沅香会做什么?”
“他知道下毒的事了。”午川心虚地扫向鞋面,和伤狂坦白一切的勇气在看到帝君睁眼的一刹那荡然无存了。
“下毒?他知道是他……”帝君戛然而止。
“嗯。”午川死命咬住嘴唇点了个头。
帝君倒吸一口凉气,“可、可跟沅香会……难道是?”
“嗯。”除了点头,午川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如果帝君知道自己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会怎么样?
该死,早知道应该让伤狂留在这里,我去沅香会冒险。
不,一开始就不该和伤狂坦白一切……
帝君怎么会活过来的……
天啊,伤狂到底是什么!
这是做梦吗!
“该死!这个沅香会!”帝君一拳锤到棺口,玉棺竟寸寸龟裂。
“帝君!”午川惊奇地看着帝君。
帝君似乎也愣了,看向自己的拳头,“孤、孤的功力……”
“天啊,太好了,帝君,你……你好了。”午川兴奋地语无伦次,两眼噙泪。
“怎么回事……”帝君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
“一定是伤狂,他的光,治愈了你。”
“伤狂的光?”
“嗯,我就知道你们是一对,他一定是上天赐给北国的礼物,帝君,我们快去把他找回来。他才是渡劫之钥。”
“嗯?”帝君皱眉看他拉着自己的手。
午川却噙泪笑道:“帝君,这件事……等找到伤狂我们再一起告诉你,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伤狂也会很高兴的……太好了,你还活着,一切都还可以补救。”
午川滚烫的泪水嘀嗒在帝君的手背上,帝君忽然看向他,“午川。”
“嗯?”午川看向帝君,丝毫没有意识到帝君叫得是他的全名。
“你病了。”
“嗯?”午川看着帝君,忽然发现帝君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变黑了。
“这不是真的。”帝君望着他的眼睛,他忽然感觉帝君的背后灼灼跳跃的火光有些朦胧。
“什么?什么不是真的?”午川期待地看着帝君的眼睛,倏地有些惊慌,难道帝君已经知道了?
“孤的手……”帝君反握住午川,午川感受到那掌心的温暖,突然惊醒,望向帝君,却哪里还有帝君,一刹那间,灵堂都化作虚无,他落尽一汪无尽的黑暗里。
帝君练得是凝冰诀,他就算功力复原也该是冰凉的,而且,帝君尸变后,头发应该是白色的才对……
那么,这只是个梦!
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该死,那个药!
千水笑着走进灵堂,看着躺在地上的午川,撇撇嘴,将他抱了起来,出去了。
只是这一切,都落在了原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