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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到!”
币元一声高喊,在芙蕖宫外围观的人都纷纷转过身来下拜,“帝君万年!”
帝君却没有心思顾及他们,引着伤狂就向宫里行去。
币元一行人跟上,随行的侍卫把众人挡在了外面。
一进芙蕖宫,伤狂就嗅到了空气中的肃杀之气,他的心不由一沉,看来,是真的了。
帝君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步子越来越沉重,直到他们看到了地上的一堆人形灰烬,两人的眸子这才彻底蒙上了一层凝重。
“是真的……”
帝君喃喃道。他从不信自己的三弟在外面的那些滥杀无辜的谣言,他甚至不信千下在外面会杀人,可今天的这一幕,又该怎么解释。
伤狂看着帝君阴晴不定的脸,一阵痛惜,他知道,帝君在面对这事上,永远没有护短的权利。这意味着他可能要亲手杀了千下……
“币元。”伤狂轻声吩咐道。
“在。”
“你去叫两个芙蕖宫的人来,要目击的人。”伤狂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面对这种事,越急越会乱了分寸、越看不清真相。
从现场来看,只有一个窗户是破损的,其他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几乎是一击毙命。了解千下实力的伤狂并不意外,只是他在想,这个尸体会是谁的。向氏?林氏?还是一个宫侍?
刚才从外面进来,林氏和向氏他都没有见,这两个人受害的可能性很大。
“这会是谁?”
帝君问话的声音有些发颤。伤狂知道帝君如此聪明,定是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只是帝君希望自己猜的是错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侍,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惜……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伤狂神色暗淡,“这是林氏的寝宫。”
帝君吸了口气,向屋里行去。
伤狂紧跟其上,刚一绕过屏风,就看到了脸色红润的林雪安然地躺在床上,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还浑然不知,这里的安详与外面的混乱形成的反差,让伤狂只感觉一阵心痛——是向氏——他果然还是要杀千下!自己居然走了!
“向氏……”帝君沉重地吐了口气,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刺激着帝君的心。伤狂叫裴度去给帝君倒了杯水,帝君却是喝不下,摇摇头走向了林氏。
币元进来正要开口,却被伤狂拦下了,以免打扰到帝君。币元立即会意,小声道:“人叫来了,在门外。”
伤狂叫币元在前面引路,自己跟在后面,没走几步就见两个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宫侍站在门口,像是吓坏了。
伤狂虽是不忍,可还是要还原真相,快步走了几步,叫币元打发人给他们搬个椅子再倒两杯水给他们。
等二人坐下捧上水杯,脸色稍稍缓了几分,伤狂这才问:“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我、我……”
坐在伤狂左手边的宫侍结巴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右手边的那个先是一阵发愣,瞳孔涣散,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吐了三个词——小主,灰,死了。
“谁干的?”伤狂追问着。
两个宫侍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窗里那个猩红眼眸的人,一下子就大汗涔涔、精神错乱了,“邪君!邪君!”他们大声喊着,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把一旁的人吓得不轻。
“把他们带下去吧。”伤狂叹了口气,“先别安排了,让他们修养几天。”
“是。”币元应了声,一挥手打发人把两个宫侍带了下去。这才对伤狂低语,“伤大人,你看……”
伤狂摇摇头,看了一眼屋外渐渐沉入地平线的乌阳,蓝色的眸子被残阳的余光映得有些发紫。突然,他神色一凛,“我先进去看看帝君,你到外面把人散散,这事帝君没有下命令之前一定要把消息控制在宫里。谁若传出去,你知道怎么办。”
币元一见伤狂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惊讶之余也是郑重地点点头,“那我先去了。”
“嗯。”
看着币元走了,伤狂这才回身往屋里去,裴度和法印紧紧地跟着他,等着指示。
伤狂才刚绕过屏风,就听见一声轻唤:“伤儿。”
伤狂步子一顿,看着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帝君的身影,他突然想起帝君乃是习武之人,听力异于常人,恐怕刚才屋外的那一切帝君早已听见,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他回头已眼神拦住了裴度法印,“你们先出去吧。”
二人心领神会,立即躬身身子倒退出去。
吸了口气,伤狂向床边行去,他知道,这个时候没有谁比帝君更加痛苦,更知道自己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慌乱,不能给帝君带来更多的困扰。这时候需要的,是冷静,是解决之道。
“帝君……”思虑之间他已是来到帝君身边,玉手轻轻地搭在帝君的肩头上。
帝君回眸看他,他一时之间心揪难耐——帝君的眼神中布满了他从未见过的痛苦之色——如此之多,如此之浓。
“帝君……”伤狂不忍心地拂上他的脸,帝君顺势把脸伏在伤狂的身前,双手搂住他的腰,一站一坐,二人就这么拥着。
“孤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帝君冰冷的声音中透着深深地无助,伤狂抚着他的手不由更加重了几分力度,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孤不信他会滥杀无辜。”
“孤从不信别人对他的议论。他虽然从小不怎么与孤亲近,但孤知道,他的心是善的。他是做错过事情,可是很多事他都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伤狂哽咽了一下,“是向氏要杀他。”
帝君身子一颤,抬头对上伤狂的眼睛,伤狂就把事情的原委给帝君说了一遍,“……只是我不知道他和千下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帝君的神色渐渐深沉起来,伤狂这才意识到这会儿不是自责的时候,立即闭口,等着帝君说话。
帝君理了理思路,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伤狂问:“千下也是在保护自己,大臣们会理解的吧……”
“呵。”帝君苦笑一声,黑眸对着伤狂,紫唇微碰,“死无,对证。”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对策(上)()
伤狂心头一惊,是啊!谁来做这个证人?自己么?帝君么?还是千下自己来说?谁会相信?在外人看来这些说辞只是为了掩饰王室的罪行吧!
想到这里,他也渐渐觉得事情灰暗起来,不再有什么希望了。
“怎么办……”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帝君摇摇头,看着床上的林雪,突然问:“你觉得,他,会知道什么吗?”
伤狂一愣,看向林雪。自打自己早上进来,他就一直这么躺着,有时候还会神志不清地说胡话,他有可能听到什么吗?不,这是个未知数,而且即使他听到了,他出来作证,可也是难堵悠悠众人之口。
看到伤狂变换的表情,帝君一下就清醒了,自顾自地垂下眼帘,“也无用。”
“帝君……”
“这事瞒不了多久。”帝君打断了伤狂的轻唤。
伤狂点点头。
“可是也不能开朝会。”帝君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伤狂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帝君这是在思考。
“那样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满族那里去。”
“对,眼下不能把消息散出去……”帝君声音渐小,伤狂看出了他眉目渐渐展开,已经有了定意的样子。
“叫币元来。”帝君拍了拍伤狂的手,伤狂立即出去叫币元。
帝君兀自又坐在那里思想细节,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千下。
“什么?”歌轩听完帝君讲得乌龙事件之后一下激动地跳了起来,“满族贵胄让三王爷杀了?!这事你打算瞒着?”他今天刚一睡醒,就被币元秘密的召进了宫里来,虽然知道肯定是商讨大事——不然不会如此隐秘急切——但也想不到竟是足以打破北国宁静的大事件。
帝君淡淡地点点头,“嗯,据孤了解,向氏那天对妃嫔们说林氏是染了时疫。也就是说,如果向氏也死于时疫……”
“我的帝君啊,那林氏若是死了,你说向氏染病致死那不会有人怀疑。可是这病源林氏活的好好的,你对外说染病的向氏死了……现实吗?”歌轩有些着急,若是满族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么这个一直以来渴望独立的民族一定会趁机作乱。可总不能为此杀了林氏吧?
“你说的孤都想过了。三王爷的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对满族人就说三王爷只愿意救一个人,向氏自己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林氏。”帝君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歌轩也渐渐从震惊中冷静下来,思量着帝君这办法的可行性。
“如何?”帝君见歌轩沉默,问道。
歌轩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可行。只是时疫虽然可怖,但也不至于如此快就死了,而且宫里很多人都已经听说了三王爷他杀人作乱的事实……”
“宫里谣言费些功夫还是好解决的,只要不出宫,一切都可以改变。”帝君深邃的眸子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币元太知道这“改变”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在权力之下,你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只是从他认识帝君以来,帝君就从不玩这样的权术,他知道,帝君不屑。
可是这一次,帝君也要迫于形势做出他所不耻的事了。
“好吧,外面的话,我来看着。”歌轩深思着说。
“好,一定,要把这事度过去。”
歌轩不禁看向帝君,本想说什么,可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二人坐在台阶上坐了很久,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们现在只想静静地坐着,珍惜这不多的平静的时刻。
“帝后,你看这事……”午杰讲完了自己探听到的一切之后躬着身子询问道。
午川面色阴晴不定,昨夜伤狂在御书房过夜之事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