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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等待踏破了冰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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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有意料到持刀男子又出现,站在南柽身后,一刀挥下,径直砍向他的背……
  滚烫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染红了白色的毛衣,南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倒下来。压在苍兰身上,鲜血从脖子处顺流而下。流在苍兰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远处传来的警报声也听不清了,隐约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哥——哥——”
  他再也睁不开眼,沉沉的昏迷下去。
  

  ☆、真爱,永远值得等待

  昏迷的南柽被送进急救室。
  父母接到消息之后急忙赶过来,看见白色大衣上满是鲜血的苍兰无助地站在手术室外泣不成声。
  薛宜走过去,拿出纸巾,擦掉她脸上混合着血迹的眼泪,紧紧抱住她:“会没事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关不住的泪水肆意流淌在她的脸上,“万一……他醒不过来……”她的心剧烈疼痛起来,她捂住胸口,“他醒不过来,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辛晓远一直站在窗边,指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将烟蒂摁掉,一直沉默不语,一支一支抽烟,直到窗台前扔满了烟蒂。
  许久医生走出手术室:“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伤口不算太深,打了麻醉药,明天早上就会醒来。
  辛晓远走过去,握住医生的手,“谢谢。”
  手术台上南柽静静地躺着,他上半身缠着绷带,闭着眼,均匀地呼吸着。苍兰悬着的心终于着地了。
  “你也累了,回家吧。”薛宜对苍兰说,“这里有我们。”
  “不,我要留在这里。”苍兰摇摇头。
  幸亏是冬天,他穿着厚厚的外套,没有伤害到要害,护士将他送到普通单人病房。
  薛宜忧心忡忡地看着满身血迹的苍兰,“再怎么说也该把衣服换了,也该吃饭啊。”
  她摇摇头,薛宜知道拗不过她,坐着辛晓远的车回了家,过了许久,又送来干净的衣服和热汤。
  “不要太累……”薛宜拍拍她的肩,离开了医院。
  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病床旁,手捧着热汤却没有胃口。南柽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又怎么吃得下去。她叹了一口气,将热汤放在床旁桌上。
  她双手紧紧握住南柽的手,依旧那么温暖。她的心如刀绞般难受,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不似在父亲坟前那般伤心,也不似夏陌的无情带来的痛苦。她心疼眼前这个人,躺在病床上的南柽,为了她差点丢掉了性命。想着想着,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纷纷掉落,难过得快不能呼吸。
  “受了伤怎么还睡得这么香呢?”她哽咽着,“哥,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我可以帮你实现吗?”她翻看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以后不要做傻事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醒后我们一定要去赏断桥残雪。”
  “我们要再去一次香山,红叶节的时候一起去吧,我给你买你最爱的香芋奶茶,好不好?”
  “我想每天听你弹吉他。”
  “我想设计最好看的衣服给你穿……”
  “我想早上一睁开眼就听见你对我说早安,我会比你先起床,为你做早餐。”
  “我想在睡觉前听你对我说晚安。”
  “工作很累吧,下班后我去接你,坐车回家的时候我把肩膀借给你吧,你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如果你熬夜看球赛,我会陪你熬夜,我不懂篮球也不懂足球,我就戴上耳机看我的韩剧,就让我静静地陪着你,好吗?”
  “我们可以像无数个情侣一样,一起去看电影,一起逛街……”
  “我想牵你的手,我想要你的拥抱,我想靠在你温暖的怀里……”
  “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听得见吗?”
  一声一声轻微的呢喃好像是说给南柽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几度哽咽,泪止不住地流。
  天亮了,她仍未合眼,眼睛哭得通红,红肿着,睁不开。她紧握着南柽的手不曾松开过。
  她感觉到南柽的手也紧握住她,南柽缓缓睁开眼,背后的伤口连同皮肤拉扯着疼痛起来。
  “你醒了。”苍兰的泪水又模糊了视线,“太好了……”
  以为不会让她流泪,结果我却是那个让她流泪最多的人。南柽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不要哭……”
  当她走进他的世界,他知道那些等待都是值得的。
  

  ☆、你的答案

  深深的疲倦感压得南柽不能动弹,依稀听见悲伤的抽泣声,还有那温柔的呢喃。麻醉药的作用让他疲倦得睁不开眼,厚重的眼皮如石头一般沉重。他记得他微微睁开眼,苍兰坐在他身旁,望着窗外,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他呼唤着她的名字,她转过头来,对着他微笑。深深的疲倦感再一次袭来,他不得不闭上眼,潜意识里,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仍躺在病床上,如梦初醒。
  他也得到了她的答案,苍兰说,她想和他在一起。
  事发后,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来,人们被告知持刀男子已经全部抓获,一场噩梦结束了。
  醒来后医生告诉他可以出院了,等到伤口愈合之后再到医院拆线,出院后适当的运动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
  虽然是这么说,可背后的伤口仍拉扯着皮肤疼痛。
  由于身体的不适,回家后南柽只能躺在床上,疲倦感又袭来。
  洗去了身上残留的血腥味 ,苍兰觉得轻松了不少。她将热粥和熬好的鸡汤端进南柽的房间。
  “再睡下去就快变成睡美人了。”她把盘子轻轻放在书桌上,“哥,吃饭了。”她拍拍南柽的背,他才缓缓睁开眼,他坐起来,背后又是一阵疼痛。苍兰眉头一皱,将枕头垫在他背后,满脸心疼的模样。把热粥端过来,舀了一小勺,吹了吹,送到南柽嘴边:“张嘴。”
  南柽傻愣着,张开嘴准备说话,苍兰却将匙子放进了他的嘴里:“乖,这样才听话嘛。”南柽抓住她细小的手腕,取过汤匙,自己一口一口吃着热粥,他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苍兰,一下子让他不能适应。
  苍兰指着热气腾腾的鸡汤:“这可是我为你熬的,冷了就不好喝了。”
  “知道了。”他喝下一小口,“这是我喝过的最难喝的汤。”
  “有那么难喝吗?”苍兰半信半疑,自己尝了尝,“很好喝啊。”
  “骗你的。”他露出邪邪的笑,“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
  苍兰坐到南柽身旁:“这样吧,我讲笑话给你听。”
  “一根香肠被关在冰箱里感觉很冷,然后看了看身旁另一根,有了点安慰,说:你都冻成这样了,全身都是冰!结果那根说:对不起,我是冰棒。”
  她捧腹大笑:“很好笑,是不是?”
  “还有哦。”
  “夏天走在大街上,朋友问我为什么全身湿透了,我说因为我冷若冰霜。”
  “吕蒙的进步让鲁肃刮目相看,从此鲁肃失去了双眼。”
  她笑得直不起腰,南柽捂着嘴笑,一会儿又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怎么了?不舒服吗?”苍兰紧张起来。
  “笑得太开心了,伤口扯着痛。”
  “那就不讲笑话了。”她顺着他的背轻抚:“很疼吗?”
  “现在不疼了。”
  苍兰松了一口气,闭上眼,她一夜未眠,深深的黑眼圈印在她的眼下。南柽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睡一会儿吧。”
  “嗯。”她小声回答道,在他的怀里她放下了所有的不安。她换了一个姿势,将头枕在南柽的大腿上,很快,她便沉沉地睡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味道,苍兰喜欢用茉莉花香的沐浴露,从未改变。南柽理了理她散乱的长发,弯下腰,对着她的唇吻下去。“辛苦了,苍兰。”他小声说道。
  

  ☆、梦魇

  那天傍晚,苍兰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她梦见了漫天的大火,烧红了半片天,熊熊大火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就算是化作灰她也认得。“哥,快出来!你会没命的!”可是无论她怎样呼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鲜血淋漓的南柽突然倒下,那红色的血流一直延伸;延伸到她的脚下……她的眼泪如飘零的樱花簌簌流下。
  “哥!”她突然坐起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细密的汗珠爬满了她的额头。
  “做噩梦了?”耳边传来南柽温柔的声音。她扑进南柽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泪水浸湿了南柽白色的衬衫。她害怕突然有一天他会在她眼前消失,不是他在天涯,她在海角,而是不管她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他。她害怕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害怕有一天会记不清他的模样,最后连他的声音都会忘记。她从未这样害怕过,害怕会失去某一样重要的东西。
  “我不是好好的吗?”南柽轻抚着她的头,笑容干净纯粹不含一丝杂质,却惊悸于苍兰竟比想像中更在乎他的存在。
  此时,残月悬挂于天,深黑色的天空洒下一地的月光。
  自那晚的骇人事件之后,苍兰就越来越害怕黑夜了,害怕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房间里。夜深了,人静了,那细小得如同沙粒般的恐惧便会放大一百倍,甚至更大,占满她脆弱的内心。
  接连好几个晚上她都失眠了,一睡觉又会陷入无边际的噩梦中,直到醒来时发现眼角的泪。
  她半夜惊醒,光着脚丫,蹲着在南柽的卧室门口。寒风凛凛,冻僵了她的手指,冻僵了她□□的双脚,她却没有一点知觉,早已忘记了寒冷,半梦半醒着。
  或许是出于某种巧合,或许是应验了那句话:夜里失眠的人都醒在别人的梦里。
  南柽在那一天晚上失眠了,他不知道她睡得好吗?他打开门竟发现坐在冰冷地板上的苍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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