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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等待踏破了冰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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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眶红红的,南柽一眼便看出,她哭了。“苍兰,怎么了?”苍兰笑着说,“没事,只是刚刚风太大,眼睛里进沙子了。”
  回忆在她心底撕开一个小口,她的心开始疼痛起来。
  

  ☆、释怀

  巡演的最后一站在日本。
  “苍兰,你也这么累了。这一次就不用陪我去日本了。”深深的倦意席卷了南柽,为了掩饰他的疲惫,他戴着墨镜。苍兰比谁都知道,最累的人他,几场演唱会下来他已经疲惫不堪。
  去机场时候,南柽坐在候车室,他摘掉墨镜,戴上耳机,闭上眼,就这样睡着了。哪怕片刻的休息,他都很满足了。苍兰看见哥这样,更加心疼了,不忍心叫醒他。
  她走过去拍拍南柽的肩,“哥,该出发了。”
  南柽睁开厚重的眼皮,对苍兰露出一个笑容,“我回国的时候,你可要来机场接我。”
  “嗯。”
  南柽出国的日子里,苍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给芒果洗澡,一个人牵着芒果去散步。
  回国的这半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她所追求的如愿以偿,而她的心里却空空的,心里总有一个洞,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填补。
  南柽去日本的第四天,苍兰接到他的电话,“我今晚就会达到首都机场,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当然,不会忘。”
  下午苍兰去超市买了南柽最爱吃的菜,准备今晚亲自下厨,给南柽一个惊喜。当她走出超市时,却意外地遇见了夏陌。她掉头走,夏陌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在找你。”他的力道更大了。
  “你弄疼我了。”苍兰使劲挣脱开。
  “我们能聊聊吗?”夏陌深邃的眼眸满是悲伤。
  夏荣去世了,今天是他接手公司的第一天。父亲刚刚去世,他就要掌管公司的一切,还来不及伤悲,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又需要他处理。他承受了太多压力,可是谁知道他心里的苦,从小他就学会了坚强。现在他是一家之主,更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
  这个时候,他想起的第一人是谁?竟然是苍兰。他还记得曾经十二岁的那个全身湿透的女孩,眼里缀满星光。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柔软的心,不必故作坚强。
  下雨了。一滴一滴冰冷的雨滴滴在夏陌的脸上,更显得他的严峻。
  他们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聊了很久。她早已放下了他,而他呢?是不是也该放下了呢?
  “夏陌先生,我只是把你当成救命恩人而已,并没有多余的感情。”苍兰说道。
  夏陌淡淡一笑:“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你哥,辛南柽。”
  她眼里满是透明的疑惑。
  “比起我,你应该更感激南柽才对。”经历了家庭变故的夏陌放下了一切。
  他站起来,紧紧抱住苍兰,“这样就算是我们两清了。”最后一次任性,从此忘记她,不再打扰她的生活。苍兰轻轻拍着他的背。
  而南柽却在落地窗外面看见了这一切。他给苍兰打电话,她迟迟没有接。果然她还是忘不了夏陌,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改变。
  雨越下越大,快要模糊了他的视线。下车,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直至他全身湿透,也淋湿了他的心,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一个人独自回家。谁又看见了他的落寞。
  

  ☆、她到底是谁

  大雨停了,水洼地面泛着波光,踩着灯光下的独影,苍兰一面陷入了沉思,一面慢慢往家里走,回家时门没有锁。 
  糟糕,忘记去接他了。
  回家时,苍兰才知道南柽已经回来了。接近十二点了,他已经睡了。
  她洗漱好了,也没有去打扰南柽,直接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夏陌对她说,当初救下她的人是南柽,而不是夏陌。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知道,她对南柽的感情不可名状,到底是兄妹,还是什么。可是小井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其实早在出道前,南柽哥就订婚了。
  虽然知道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可为何还是对他念念不舍呢? 
  “啊!”南柽的卧室里又传来恐怖的叫声。
  看来最近他真的很累,又做噩梦了吧。
  苍兰小心地打开门,又小心地开了灯。碎步走到床边,看见了满脸流着冷汗,脸色苍白的辛南柽,心一阵一阵揪着疼,她撩开他的刘海,用手感触着额头的温度。
  怎么会这么烫?
  她从药箱里拿出感冒药,又打好了一盆热水,把一条折叠成小长方形的热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又拎干一条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汗。
  “你怎么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呢?你可是明星,脸色怎么可以这么难看呢?”她的眼里满是忧郁,说不出的难受。
  迷迷糊糊中南柽感觉到有人擦拭着他的脸,闻见了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似乎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话。他努力地半睁着眼,模糊中看见了苍兰,不知是真是梦。
  模糊的脸渐渐清晰。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苍兰细小的手腕,她毫无防备,他轻轻地把手往自己这边拉,她就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如果是梦他只想在这个时候让梦更长一点,梦一醒,所有的一切都会消散。
  “不要走,我真的好想你。”
  苍兰一愣,从刚刚的心跳加速中一下子逃脱出来,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原来哥那么喜欢她。
  哥,对不起,可我不是她,你想要的东西,我永远无法给你的,而她可以。
  我也想成为走进你心中的那个人。
  可我不能。
  我可以任性地代替她这样抱着你吗?
  一会儿就好。
  哥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心一阵一阵疼痛起来,像是被挖了一个洞。想着想着,泪水便氤氲了视线。
  “好冷。”南柽说道,他的身体向下移动,直到比苍兰还低,又往苍兰怀里蹭了蹭,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她钻进被窝,抱着他的头,她多想她是南柽心中的那个人,在他无助时这样抱着他。
  过了许久,深深的疲倦感袭来,他松开了手,又继续睡了下去。
  苍兰慢慢站起来,望了一眼南柽,悲伤又不舍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已经是半夜了,去哪里呢?
  先去酒店吧。
  天一亮就回杭州。
  一阵凉意袭来,耳边是滴答的雨声,南柽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苍兰不在家,在床边的桌子上发现了感冒药,还有一封信:
  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虽然很想知道是谁那么幸运可以成为你的未婚妻,但是我怕我会无法面对。
  抱歉,我在你熟睡的时候假扮了她。
  抱歉,介入了你的生活。
  本就是妹妹的我怎么能对哥你产生感情呢?
  和哥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很快乐,很温暖……
  但是我是不能永远待在你身边的。
  好像也没有继续待在你身边的理由了。
  谢谢哥这段时间的照顾。
  

  ☆、谁的等待踏破了冰雪

  正值梅雨时节,苍兰回到杭州,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没有带伞的她淋着雨,淋湿了她的衣服,也淋湿了她的心。
  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园,第一次与南柽相遇的地方。
  十三年前的那个冰冷的池塘,现在已经消失了,被填平,改造成一片草坪,嫩绿的小草绿得刺眼。
  原来那个时候救我的人是南柽,我却误以为是夏陌。
  她蹲下身来,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她掉入水中,挣扎着,然后一只手抓住了她,把她拉上岸。她仿佛感受到了冰冷池水中南柽的体温,然后她蜷缩成一团,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
  她站起来,看向那一排秋千。仿佛看见了南柽的影子,她坐在秋千上,满满都是曾经的回忆,她轻轻蹬地,秋千也晃动起来。她沉浸在回忆中,模模糊糊,看见了南柽的脸,白皙的皮肤,流泪的双眼,轻吻着她的唇。回忆一闪而过,失去记忆的她分不清那是真实还是梦。回忆侵袭了她破了一个洞的心,剧烈疼痛起来。
  回到家时,薛宜惊讶地看着全身湿透的苍兰,她的脸色很难看,嘴唇冻得乌紫,瑟瑟发抖。
  “和南柽闹矛盾了吗?”薛宜问她。
  “没有,我只是想家了。”苍兰抱着薛宜,泪水一下子就喷涌出来。
  她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了南柽的房间。那把吉他还放在床前,他没有把它带去北京。一直把它放在家里。
  她坐在床边,发现了床头有一张设计稿,画着两枚钻戒,上面已经留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看上去已经贴在上面有很久了。可是,这明明是她画的,现在她的画画技术精湛了不少,她也看得出来是她的笔迹。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她已记不清。
  丢失的记忆在脑海里涌动着,仿若快要冲破大脑,苍兰的头剧烈疼痛起来,接着就倒在床上。
  薛宜见苍兰一直待在南柽的房间没有出来,进来看时,才发现了昏迷的苍兰。她让苍兰平躺着,给她盖上被子。苍兰的脸色苍白,薛宜用手触摸她的额头,很烫。淋着雨,一定是感冒了,薛宜为她准备好了感冒药。
  天快黑了,南柽匆匆忙忙从北京赶回来。
  “妈,苍兰回来了吗?”匆忙赶回家的南柽大口喘着气。
  “她在楼上。”薛宜给南柽端来一杯水,“苍兰怪怪的,她睡着了,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南柽还是走进了房间,看见熟睡的苍兰。他舒了一口气,坐到苍兰旁边,握着她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傻,我的未婚妻就是你。”他轻吻着苍兰的手。“安心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会把所有的误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苍兰睡得很沉,睡梦中,她的思绪回到了记忆终止的地方。那里有一扇大门,泛着耀眼的光芒,她知道那是她一直寻找的东西,能够填补她记忆。大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是南柽,他微笑着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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