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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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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辛苦。一会儿我和你下去搬。”两个人聊了会儿天,正式会议就开始了。
  重点无非就是布置教育评估的事,其他的,说了些加强思想首先要加强作风建设,不要搞些不适合教师身份的行动之类。谷雨未听在心里,没有吱声。也不需要吱声,她已经决定,明年彻底离开这里。
  她想,其实改变主意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她曾经那么激烈,那么坚决地想去行使遗嘱、想拯救正谷,她曾那么在意能不能成功,甚至彻夜不眠。她曾那么担心会失败、会受骗,觉得如果是那样她受不了。
  但是,她还是受住了。在她的精神徜徉于那些图书馆中的时候,她知道,其实可以做一个把灵魂抵给图书馆的修女。每一个人都是有罪的,不是吗?将自己奉给上帝,和将自己奉给书,不过是所选择的信仰不同而已……
  在这些想法中,会议结束了。
  林潇娜的车依然在,在她还没用走近时,喇叭就响了起来。她走了过去。
  “有事?”
  林潇娜拉下墨镜,“没事,哎,你现在那手机到底还用不用了?”
  谷雨未笑,“手机有什么好的?到哪里人家都能找得到你。”
  林潇娜歪着脖子看了她一会儿,“过了个暑假,好像变奇怪不少。那昂贵的VERTU手机,你真不用了?”
  谷雨未笑容未变,“你为什么老盯着手机?一个手机而已,又不是我的。”
  林潇娜明明是在笑,笑容里却有黯然的成分,她只是说:“一起再去二十六院街?我上次去过了,终于赶上BOOKS开门了。”
  “不了,”谷雨未回答得很温和,“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家。”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走了。Byebye。”SUV发动起来,轰地开走了。
  谷雨未站在原地,眨了两下眼睛,终于上了车。
  她去了趟超市,买了很多东西,足足装了两个大袋子。还有一兜她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东西太多、太重,以至于她挪到自家门口时,已经觉得有点支持不住。
  她打开门,把两包东西先递了进去,又回来拿那一包。然后发现,敞着门的楼梯间里,一个人背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她返身,要关门,他抬头,就一眼,他没动。
  她也没动。
  很久,他说了几个字,“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第十九章   僵持
  客厅里,两个人对面而站,她没有让他坐,他似乎也不想坐。
  她了解他,既然来找她,就是有话要说。既然他决定了,不必闹得剑拔弩张,她还不想再次成为焦点——两个人都不算“低知名度”了。
  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他没有说话,只是顺着阳光走,到了阳台上。
  九月初,秋阳的金光在闪耀。
  “古人说,秋天属金,很有道理。金所到之处,尽是杀戮。”鹿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似乎是莫名其妙的话。
  谷雨未没有接,她在收拾着刚买回来的东西。牛奶,放进保鲜;鸡蛋,放进保鲜;肉,放进冷冻……
  “在美国好像过得不错。”他背对着她。
  她依旧不吱声,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好像瘦了。”
  她仿佛闻所未闻,连反应都不曾有。
  他转过身,面向着外面,“你不想说什么?”
  她已经拿过一把茼蒿在认真地择着,口里以淡无可淡的口气说:“没有。”
  她没有看他的脸色,但她似乎感觉到,他微微动了一下。
  “你把手机扔了?”
  “如果你需要赔偿,我可以买一个新的给你。”
  “我想解释一下那天的情况。但前提是,你要相信。
  “谢谢。”她在想,这茼蒿是素炒,还是凉拌。
  很久,他再没有说话。打火机细微的声音,然后屋里有烟味。
  她默默地起身,走到阳台,把他旁边的窗子拉出一点小缝。
  “你现在,想让我怎么办?”含着烟雾的嗓子,似乎有点哑。
  “谢谢。”她仍然是那两个字,然后又找来芸豆,一根一根地慢慢捋了起来。
  青烟袅袅,在鹿鸣的眼前升起。
  芸豆和那个人,在他脑中混成了一种记忆。
  墙上的钟在慢慢走着,树上的蝉在不间断地鸣着,他倚在那里抽烟,她坐在桌前择菜。
  “你就什么都不想问?”他又开口。
  “如果非要问,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吃晚饭?”
  鹿鸣狂吸了几口烟,“谷雨未,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谢谢。我对这事已经没了兴趣。”
  “我那天是喝醉了。”
  “再说一遍,我对所有的事情已经没了兴趣。”她站了起来,“吃了饭,请离开这里。从此就是陌生人,互不相识。”然后端着菜盆,走进了厨房。
  阳台上的他,又点着一支烟。
  依然是四个简单的菜,一个汤。火候刚好,调味也刚好。那曾以此为武器的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年报的事,很复杂。”他开口。
  她放下勺子,去打开电视,声音调到最大。
  “你不必非要这样。”
  “谢谢。此事已与我无关。”她依然平淡地说着,继续吃饭。
  “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戏已散场,认赌服输。”她站起来,把自己的碗拾掇好,然后打开了防盗门,自己却进了卧室。
  戏已散场?
  戏仿佛真的散了场。她出现在所有她想出现的地方,学校、图书馆、超市,走在校园里,还是经常会有学生打招呼,“谷老师好。”
  她笑容以对,“你好。”
  也有人试图想再和她谈起正谷,她也是笑容以对,“谢谢。这事情我不清楚,请再问别人。”然后走开。
  正谷的前途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无人理解,为什么谷维天并不想一步到位,却只是确认谷维春遗嘱的真伪。那个小个子的男人总在谷雨未的心头晃,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想想而已。
  遗嘱之谜、谷家与鹿鸣之谜、内幕交易之谜、对赌协议之谜。有人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在问,到底对赌协议的另一方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这些大家都看不见。唯一能看见的是,谷维春一贯的嚣张和谷维天的低调。还有就是谷维天和谷维春的官司。
  谷雨未就在这些声音当中,埋头于自己的书中。她每天就是看书,准备申请学位的事,一副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结论出来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两份遗嘱居然都是假的。
  你说,这个世界还能信什么吗?似乎,真是不可信的。
  有人幽默地说,谷正雄可以去角逐奥斯卡最佳编剧和导演,人都死了,却搞得轰轰烈烈,把大家都赚了进去。正谷的股价却绝不幽默,如墙上的烂泥一样,啪啪的往下落。
  谷雨未看着那短短的几个字的正式报道,下面是潮水一样的评论,好像是一具死尸养活了一群食腐动物。
  假的?都是假的?
  正因为是假的,所以谷维春一直想要她的?可她的,是真的吗?
  她起身,从妈妈的首饰盒中拿出自己的。仔细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这个,不会也是假的吧?
  无法名状的恐惧袭了上来,让她不禁打一个寒战。如果真是那样……
  现在谁也搞不懂,到底正谷出了什么事。按常理来说,谷维天既然知道自己的遗嘱是假的,就不应该起诉谷维春。但事实上,他做了,不仅做了,而且做得更彻底,上诉!
  于是,有财经专家评论,谷维天是不是疯了?这就是拿正谷的前途在开玩笑。正谷已经羸弱得不堪一击,这一剂下去,好比大风寒,正谷还有多少元气经得起这么消耗?
  更有人评论,一直都说正谷有对赌协议,但未见官方动静,也未见任何投行出面说要行使对赌协议。看谷维天这么个折腾法儿,对赌协议本身,或者就是乌有之说。
  两方面的观点都有人赞同。
  最妙的是,正谷的交易量居然开始回升!于是,又有人说,这是阴谋。
  满世界都是说话的声音,谷雨未很烦,这都是什么?看不清,也摸不透,全屏猜测。这世界还有这样的事?可居然,还这样火?以正常的思维来衡量,不是疯了吗?可有那么多人以“金融家”之名而沾沾自喜。
  她不想看,却没有办法不看。她姓谷,只要在杉城一天,她便无法解脱。
  钟编辑来过信息,说是《浓情》正式上市了,想赠她几本样书。她想谢绝,钟编辑说:“书就像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很厌恶,还是留一本好。”
  这话居然说得谷雨未想流泪。也许是,《浓情》这本书有可能是杉城留给她的最后一个记忆,虽然有关于它的诞生,会让她想起某个人。
  就是在那天,他走到她面前,开始了他的进攻。
  她约钟编辑吃饭,顺道取书。
  很久没和人进行这种无忧无虑的谈话,谷雨未的精神慢慢放松下来。席间,钟编辑问,她有没有打算再继续写游记。谷雨未笑,“如果再写,恐怕就要写国外了。”
  钟编辑小惊,“你要出国?”
  谷雨未捧着茶杯,不置可否,“做自己喜欢的事业,是不是很开心?”
  钟编辑摇头,“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苦处。不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吗?上帝给了人一个交换痛苦的机会,让人们将自己的烦恼写在纸上,大家交换。可转到最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把纸从别人手里抽回来。因为他们发现,还是自己的痛苦显得比较轻一些。”
  谷雨未笑,“您这话说得对。每匹马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最重,其实,也就是自我感觉而已。”
  钟编辑也笑,“所以,人生在世,要有安身立命之本。这个本,就是自己得心经。说起来,前两天还有一个朋友给我发短信,我觉得挺有道理,转给你吧。”
  谷雨未读着短信,“不争,元气不伤;不畏,慧灼闪光;不怒,百神和畅;不忧,心地清凉;不求,不卑不亢;不执,可圆可方;不愁,快乐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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