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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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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儿,谷雨未说:“我有话要问你。”
  “一只胳膊的人,先吃饭。”
  谷雨未不管不顾地说:“那张照片,你从哪里得到的?”
  他喝了口汤,“无可奉告。”
  “你要是不想我把那件事想成你做的,请你告诉我。”
  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无所谓你怎么想。”
  “鹿鸣……”
  “如果再不老老实实吃饭,当心我让医生封了你的嘴,给你鼻饲。”
  谷雨未的火气节节升高,“我父母的照片,我有权知道来源。”
  他斜了她一眼,“现在你承认那是你父母了?谷老先生真是不幸,拼死认个女儿,却只顾自己。”
  “你……”谷雨未气得说不出话。
  鹿鸣若无其事地擦擦嘴,“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因为给你惹了麻烦,你还会在意吗?”
  谷雨未气得要命,鹿鸣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和她作对。
  鹿鸣放下筷子,“谷雨未,如果想和我谈正谷的事,最好温柔些。若比冷,你比不过我。”说完起身离开。
  一下午,谷雨未都在想这件事。她把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想了一遍,仍旧不得要领。她唯一确定的是,无论她的敌人是谁,她都躲不过去。她想放弃,但有人不让她放弃。
  晚饭之后,展一鹏果然来了电话。谷雨未把想好的词说了出来,“没错,的确是我发的。”她不想让展一鹏担心。混乱到这个地步,何必让展一鹏空跟着挂怀?
  展一鹏沉默,“雨未,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这么做不可?”
  谷雨未口气轻松,“没什么原因。我每次去看我妈,我都觉得不服,为什么他们有的,我母亲没有?”
  “就为这个?你傻不傻?”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她说出这番话时,口气很浅淡。仿佛那是她本来的想法。或者,那本来也就是她的想法?
  “你回来那次,就是撞着谷维天那次,你忘了?他家司机那副嘴脸,我一直忘不了。凭什么?我不要补偿,但我也不想这么忍气吞声!”
  展一鹏好半天没接话,“雨未,宁静的生活只要破坏了,便很难再找回的。你真想好了?”
  谷雨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好了。”
  展一鹏叹了口气,“你真是……”
  两人都不再说话。展一鹏换了个话题,“接下来,你怎么办?”
  “没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其实也没什么,闹出来就好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展一鹏又叹口气,“行吧,真要是支撑不住,就来找我。”
  谷雨未笑,“我希望尽量不要有那一天。”她有半句话没有说,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路,她就要一直走到底。
  展一鹏黯然,“雨未,我还是希望你再想一想。现在如果抽身,还来得及。”
  “我不抽身。”谷雨未断然拒绝,“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抽身。”
  那头的展一鹏静了很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除了支持你,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话听得谷雨未心里既苦又酸,世界之大,只有展一鹏还算她的朋友。除此之外,似乎是举目皆敌。包括身边的那匹姓鹿的狼。
  放下电话,鹿鸣打开房门,语气冷淡,“要不要帮你洗澡?”
  她头也不回,“多谢。”
  鹿鸣关门而出。
  洗澡的确很费事。医嘱不让沾水,淋浴便变得不可能。尽管她不想用他的浴缸,还是不得不用。她放了一缸水,然后用毛巾小心地蘸着水擦着身上。左手不灵活,她只好匆匆了事。
  鹿鸣的家并不在市里,很安静。她无聊地坐了会儿,熄了灯,爬上床,被子有一种很可人的气息,好像是洗后晒了阳光的味道。她便在这气息中沉沉睡去。
  楼上书房的灯,却一直亮到深夜。
  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除了来做卫生的钟点工,房子里似乎就像没了人。她不知道鹿鸣有没有出去过,总而言之,吃饭的时候会在。她现在已经学会,把他当成腊像。既然风雨躲不过,她一定会想办法撑过。
  洗了澡出来,正准备睡觉,鹿鸣推门而入,手上端了个小托盘,“换药。”
  谷雨未吃惊地看看那个小盘子,“你换?”
  “如果不想去医院,最好乖一点儿。”
  谷雨未没再说话,她不想去医院,不想见那乱哄哄的场面。况且,他决定了的事,必是不会送她。她也不愿再换衣服。
  他放下托盘,拉过她的胳膊,仔细地看着,然后拿过镊子夹了一球药棉,蘸了下玻璃杯里那看似纯净水的酒精,就要往上按。
  谷雨未挣扎了几下,“你,会换吗?”突然的收缩扯得她有些疼。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父亲是医生。”
  谷雨未忽然想起林潇娜说的他父亲是妇科医生的事,想要笑,却又憋了回去,“你父亲是医生,不代表你是医生。”
  他不由分说地重新拉过她的手,“我父亲曾想让我去当医生。”她的胳膊又要往回缩,他喝了声,“别动,容易扯伤。”
  她别过头,心里怕得直打颤。
  意外地,棉团触在皮肤上,凉凉的,并不是很疼。她还是很紧张,左手拇指不自觉地送到唇边咬着。
  他口气清淡,“既然怕成这样,当时为什么要发疯?”
  “你别说话。”她的声音尖尖的,带着紧张。
  他轻轻地笑了,“我如果像你恨我那样,这时候就是报复的好时机。”
  她打断他,“集中精力快点上药。”
  丝丝的碰触传了上来,她紧张得头皮发麻,紧张的本身远远超过疼痛的程度。好半天,她终于忍不住,“还没好吗?你快点儿。”
  “整条胳膊都是伤,你这么不情愿,当时就不该发疯。”
  她生气了,“是你把我推成那样子的。”
  他威胁,“你再说?”
  “怎么了?你不承认吗?”
  “谁让你先发疯掐我的?”
  “是你先卑鄙阴险……咝!”她转过头,“你干吗?”
  他面无表情,“我卑鄙阴险。”
  她学乖了。在弄好之前,没必要自己找苦受。
  屋里很安静,偶尔有镊子碰着瓶瓶罐罐的声音。她穿了件驼灰色的背心,下面隐隐露出粉紫色的真丝睡衣边,侧身坐在床边,头扭到一边。他穿了套浅灰色的亚麻家常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拉着她的手,专注地涂抹着药。她闭着眼,咬着嘴唇,身上微微地抖。他神情冷峻,眉毛略略有些皱,嘴唇轻抿。
  终于,“好了。”
  他放开她的手。她如获大赦,大松一口气。
  “希望你自此长点记性。”他嘲讽地把镊子扔回到托盘里。
  她绝不示弱地回击过去,“听说你父亲是妇科医生?”
  他停了一下,继续收拾东西,“没错,所以,我不用担心把任何女人搞坏了。”
  她让那句话噎得难受。但是,她不甘心处于下风,“花花公子。”
  他的鼻尖凑了过来,“你是不是今天非要把我惹火?”
  她一只胳膊撑着床,往后退坐了一下。
  他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地收拾了东西,掩门而去。临去的时候留下句话,“睡衣上的肩带是可以解开的。”
  谷雨未待门关上后连忙看了看,果真是。肩带上各有一枚暗扣。她试了下,用下巴抵住一半,左手去拿另一半,果然很容易就能扣上。
  “王八蛋。”她暗暗骂了一句。
  每天,谷雨未都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上网。这房子肯定有书房,但谷雨未不想去碰那张冷脸。
  于是,她每天不得不看那些消息,看得她都想吐。
  人言如毒蛇。原来普通人拿着别人做娱乐,可以那么恶毒。
  小三为人人所痛恨,已经入了土的徐丽帆还是被扒了出来。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照片在各网站上流传,然后就是她的照片。
  潮水一样的评论不是在骂人,就是在说猥亵下流的话,有人说,看谷雨未的模样,滋味也该不错,是不是有其母也有其女,也是给别人做着小三。
  还有人说,徐丽帆和谷雨未愧对教师这个名号,私生活如此不堪,怎么还能占据着教师这样的位置。然后下面是数不清的跟帖,表示支持。
  潮水,黑色的潮水,让她无从喘息。
  谁?是谁这么恶毒?
  母亲生前与人无争,自己也不曾得罪过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们似乎都成了坏人?
  但是,没有一个人提起,当初父母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起鹿鸣所说的话,如果父亲真的等了母亲二十几年的信息,那他们……
  她无法想下去。雪化了,本来的黑的、黄的、丑的、美的东西都露了出来。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是她?
  鹿鸣绝口不提正谷的事,除了吃饭,似乎都是不在的。实际上,他只有下午才外出,也不和她打招呼,吃了午饭就走,吃晚饭前必定回来。
  第四次换药的时候,她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鹿鸣却皱了眉,“你弄上水了?”
  谷雨未没回答,昨晚洗澡没留神,淋了些水。她又喜欢洗热水澡,当时还觉得有些疼,也没在意。“怎么啦?很严重吗?”
  鹿鸣没理她,继续自己的工作。倒是谷雨未没忍住,担心地问:“很严重吗?会不会留疤?”
  他翻了她一眼,“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留疤?”
  “不是所有的死都可怕,否则便没有生不如死这个词儿。”
  他又看了她一眼,平平静静地说:“说生不如死的都是活人,死那么好,为什么他们还要活着?一边活着,一边说不如死,自己找事儿!”
  谷雨未让他说得没词儿,又不甘心认输,于是又挤了一句,“有时不得不活着,不能死。”
  他一点一点地涂着药,“奉劝你别无病呻吟。”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鹿鸣忽然问:“为什么那么在意你父母的照片被公布?”
  谷雨未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低头不语。
  是的。她在意的是父母的照片被登出,至于遗嘱,反倒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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