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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精灵-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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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冲天,和婆婆大吵了一通。王四会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说谁也不是。老人就王四会这么个儿子,她虽然有两个闺女,但她说儿子养老人才是天经地义的。她不止一次对人说:“她要离婚就离,孙子她休想给我带走!”翁史美一想自己就是这个命,况且有了孩子了,再折腾还能怎样呢,于是就低眉顺眼过日子了。只是她在家里话极少,常常一个人无所事事地看电视,脸上很少有笑影,也不爱打扮自己。翁史美的哥哥不止一次地劝妹妹:“你认了你这个农村命吧。有了孩子,跟人死心塌地过日子得了,这人又不是别人给你找的,是你自己找的,好坏你都得受着!”翁史美的哥哥当上乡长后,常去县城开会。他说与他一个级别的干部都想再上一个台阶,当个副县长什么的,就得拉关系和送礼。他跟大多数人一样挖空心思地拉关系,想方设法地筹钱送礼。他嫌度假村经营得不理想,冬季总是闲置着,打算搞点冰场和滑雪场,让淡季也能旺起来,这样他向上送礼时手头也会宽绰些。翁史美冬季时就像笼中的鸟一样,在家闲得无聊,她就带头为度假村搞冰雪旅游的项目,两年之后,地龙乡的冬季也有游人了。也正是吸引来游客的那年冬季,她的情感生活发生了一次地震,使她最终走向城市,走向零作坊。
  
廊柱(2)
通常情况下,能够被自己所打动的男人,必定是你没有接触过的那类男人。纪行舟是那年冬季来到地龙乡的。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个子很高,不胖不瘦,有一张偏于冷峻的脸,目光犀利,鼻梁高耸,嘴角微微上翘,显得有些不屑一顾。他与王四会的圆脸、塌鼻和不修边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他不像这个年龄的其他男人一样身边带着一个女人,他是独自来的。翁史美是在服务台前遇见他的。那天来的游客很多,作住宿登记的小姐忙得不亦乐乎。翁史美从户外走进大厅服务台的时候,正轮到纪行舟登记身份证。翁史美听见他要求服务员小姐:“我想要一间能看见河流的房间。”翁史美觉得这人很奇怪,冬季的河流已经封冻,上面覆盖着白雪,与大地没有本质区别,站在窗前根本看不到河流在夏日阳光下熠熠闪光的灿烂水色。
  “你要看河?”服务员小姐笑了,“它早就被冻僵了!”
  一些游客发出笑声。翁史美走过去,对作登记的小姐说:“给他一间能看得见河流的房间。”那人便抬头看了看翁史美。
  翁史美那天穿一条黑裤子,古蓝色的软缎对襟棉袄,她披散的长发垂向光滑的缎面,就像一片垂柳漫向柔软的湖面,十分耐看。而且,翁史美天生一副好肤色,是那种白里透粉的。古蓝色的衣服和白皙的皮肤实在是绝配。翁史美看上去就像经冬不凋的一簇冬青,看上去生机盎然,气质非凡。纪行舟事后说,他就是那一瞬间被她打动的。
  纪行舟住在度假村,他不像别人去滑雪和滑冰,也不喜欢度假村在燃着篝火的林间空地所举行的舞会。那些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拥抱在一起跳舞的情侣,看上去像是一对对笨头笨脑的企鹅。纪行舟喜欢独行,他散步的时候爱叼着一个烟斗。他喜欢去的地方,是那条已经冰封的河流,那上面积雪很厚,很干净。原来那里是没有脚印的,但纪行舟在一天多次的跋涉中,已经在它上面踏出一条雪路来。翁史美对他的独来独往十分好奇。从他的登记中,她知道他是律师,她不知道他是陷于家庭的麻烦中难以自拔,还是事业受了挫折,或者是得了绝症?他的状态使人怀疑他是一个要实施自杀行为的人。翁史美不想让游客在自己的领地上发生意外,那样也许会使度假村染上官司,所以她有一天傍晚就敲开了纪行舟的房门。他刚刚洗了头,脸上还挂着水珠,看上去有几分疲倦。他并没有对翁史美的到来表示吃惊,而是微笑着把她让进窗前的沙发上,为她泡了一杯茶,然后进卫生间擦干了头发和脸上的水珠,带着一股清香气坐在她的对面。他说:“你们这里的杀猪菜很好吃,我来这里的时候还犯着胃病,一到这里,吃了杀猪菜后,胃竟然好了。”
  翁史美很矜持地笑了笑,说:“猪是农户自家养的,血肠是新灌的,酸菜也是自己腌的,所以吃上去才有味道。”
  纪行舟将烟斗装满烟丝,当他欲划燃火柴的时候,他笑着问翁史美:“不介意吧?”
  “随便。”翁史美的话音刚落,火柴就“嚓”地响了,橘黄的火苗就像蜜蜂飞到花朵上一样,将烟丝点燃了。纪行舟吸了几口,问翁史美:“这河流到了夏季鱼多吗?”
  翁史美说:“还可以吧,这河里的鱼没污染,吃起来味道鲜美。我听人说你们在城市吃的鲤鱼,是用饲料喂养的,一尾鱼苗不出一个月就变成条大鱼了。”


  纪行舟笑了。
  翁史美说:“我见你不大参加度假村组织的集体活动,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是不是对我们的服务有不满意的地方?”
  “你不必多虑。”纪行舟笑了,“我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上小学是这样,中学也是这样,大学还是这样。参加工作以后呢,由于职业的关系,什么人都接触,还稍稍合群了一些,不过只要是到了陌生的环境,我还是喜欢独来独往。”
  翁史美故作糊涂地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律师。”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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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柱(3)
“帮人打官司的?”翁史美说,“这职业如今很吃香。”
  纪行舟不置可否地一笑,问她:“你孩子几岁了?”
  翁史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她窘了一下,说:“五岁,男孩。”
  “我的孩子比你的大两岁,”纪行舟说,“不过是个女孩。”
  “怎么不把老婆孩子一起带出来玩?”翁史美觉得顺水推舟提出这个问题后,就可以离开了。因为她觉得他强调他们彼此有孩子,是在委婉地提醒她不要打他的主意,翁史美有一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
  “我出门从不带她们,她们也不喜欢跟我出来。”纪行舟说。
  “既然您对我们的服务没什么意见,我就告辞了。”翁史美起身向门口走去,她很有些委屈地说,“打扰您了。”一出了纪行舟的房间,翁史美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想城里这些有点身份的男人真是可恶,把乡下女人的热情当作了妓女的笑,实在是太自命不凡了。翁史美走到暮气沉沉的户外的时候,望着远方灰色的混沌的烟云,对纪行舟产生了某种憎恨。她想他不过是个外表潇洒而内心空虚的人。一个不空虚的人大冬天的跑到地龙乡干什么?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觉得他除了相貌平平、没有知识之外,却是憨厚、可靠、善良的。他的生命因为填充了太多实际的生活内容而显得平凡而充盈,他那小富即安的自足包含着对世俗生活的宽容态度。她觉得从男人的本质来讲,自己的丈夫才是值得爱的。可是她却爱不起来他。她一遍遍地说服自己,对他也激不起那种她所渴望的激情。翁史美哭泣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河畔。有一行模糊的脚印像一串浅浅的泪痕挂在冰面上,那是纪行舟踩出的路。她走上去,设想自己是冰封河流深处的一条小鱼。她想冬天的鱼是可怜的,因为河流的上层一米左右结冰了,这冰层像厚实的棉被一样,使鱼儿望不见天上的星星。翁史美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条可怜的鱼,她在水域中拼命游荡,岂知其上方被铠甲一样坚实的冰层包裹着,她永远不会浮出水面看一眼岸上的风景。“认命吧。”她这样对自己说。
  纪行舟很快离开了地龙乡。当这个男人在翁史美心中溅起的情感涟漪逐渐要平息下来的时候,他又来了。他还是一个人来的,也还是要了能看见河流的房间。不过,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每天到冰封的河流上散步,他始终待在房间里。只有到了吃饭时间,他才下楼。翁史美有一次在餐厅门口撞见了他,她故作镇静地说:“看来我们这里风景不错,你又来了。”纪行舟点了点头,很沉稳地说:“我是为你来的。”翁史美在那一时刻浑身冰凉,这种寒冷完全是由于他出人意料的回答所造成的。
  当晚翁史美去了纪行舟的房间。他们没有再互相解释或者约束什么,他们满含热泪的眼睛都在证明他们彼此热切地渴望着对方。翁史美从来没有领略过男人如此温柔的爱抚,它醉人心田,令她战栗和喜悦。翁史美躺在纪行舟温暖的怀抱中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顶破了头顶厚厚冰层的鱼,她望见了广大的天空和旖旎的群星。她的泪水和着他们温热的喘息声在寒冷的夜晚像冰层下的潜流一样汩汩流淌。他们彼此没有说什么誓言,只是像两个搞完恶作剧的孩子一样,会心会意地对望着笑了。翁史美得知,纪行舟第一次来地龙乡的时候,是因为他为之辩护的一个死刑犯最终被押赴刑场,他心生郁闷,所以才出来散心。纪行舟认为那个人不该死。那是一个吸毒者,他在毒瘾发作时让姐姐帮他出去买毒品,姐姐不从,他就在暴怒中抡起一把椅子砸向姐姐的脑袋,他姐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他先是挣扎着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到惯常买毒品的秘密窝点买包毒品吸食上,然后才去公安局投案自首。纪行舟认为,死刑犯的姐姐首先有纵容犯罪的动机,因为在此之前,她曾多次为弟弟买过毒品。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父亲是一家大型私营企业的老总,很有钱。姐弟俩常因为父亲为其所买的东西的价值高低而争吵。姐姐引诱弟弟吸食毒品,想让其丧失与其争夺财产的权利。做父亲的大约看出了这一点,就对女儿说,如果你弟弟因为吸毒死了,遗产你一分钱也休想得到!这样她又想方设法劝弟弟戒毒。而人一旦吸上毒,就像已踏上了不归路,有去无回了。姐姐根本控制不了弟弟拒绝毒品。纪行舟还说,一个人在毒瘾发作的时候,精神是处于迷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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