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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搜索,红月月光下的废墟一片荒芜寂静,黑色的影子在远处一闪而逝。
巫马夕急追过去,眼前是一片凌乱的小道,月色下空寂无人。巫马夕踩着黑暗,循着小道小心搜寻,如夜间出来觅食的老鼠。
小道上一片死寂,巫马夕缓缓走到了近头,一无所获。
再远处,是一片空旷如血的沙漠。
一头菊纹鹿的剪影奔跑在远处的月色之中,翻过一处沙丘,迅速消失不见。
在这样的夜色之中追敌,巫马夕对结果并不乐观,冷哼一声,在沙漠的边缘止步,缓缓回到战场。
那头血蟒早已经消失了,只有几颗零星的暗红光点,飘荡在夜空之中,像是木材燃尽之后残余的火星。片刻之后,这仅有的几点光点也变得暗淡,最终消散了。
暗青石柱重新显现出来,似乎是从内到外都被洗涤了一般,清洁透亮了许多,上边的卧虎图案虽有残缺,却威风依旧。
石柱底部有些异物,似乎是个人,紧靠着石柱姿态怪异的站着。
用独照箓将石柱照亮一些,看清了那处的情形。
是一个女子,身着浅绿色衣衫,几根紧韧的兽筋在她身上纵横缠绕,将她与身后的石柱紧紧绑在一起。
她似乎失去了意识,头颅无力地向前勾着,浓密的青丝如瀑布般泄下,将她的面目全部遮住了。在她脖子上边,扣着一个暗青色的封境环,像是螃蟹的大钳,将雪白的脖子勒出两道血红的痕迹。
这是谁?
巫马夕看着昏黄灯光下的诡异画面,眼中充满了警戒。
指挥乌角缓缓过去,检查了一遍封境环和对方的状态,封境环扣得很牢实,那女子似乎也确实是昏迷了。
巫马夕略为放心,缓缓靠近,拂开青丝,下边是一张美丽而陌生的脸庞,五官生得清晰而优美,只是颜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割伤,鲜血从苍白的手腕处流出,滴落在下边青色的石板上。
巫马夕双眼微紧,紧紧盯着那不断滴落的鲜血。
这几天遇到的几个对手,都是以血为媒。尤其是那个黑衣女子,一滴鲜血在她手中,就能幻化出无数匪夷所思的杀伤能力,让人防不胜防。
霍碧海的意境虽然都透着血光,但是无论是血针还是血刃,其底子很明显是天象意境中的冰系意境。而那个黑衣女子则不然,每一个意境都是那么妖异诡谲,简直超出人的想象之外,完全不像是大陆上的意境。
鲜血并无异常,一滴接一滴地垂直落下。顺着石板上边的凹槽流走。
巫马夕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戒备,取出伤药,将那女子的伤口包扎好,重新禁锢住,将她放在乌角背上。
巫马夕为她织了一个木棉传香,治疗意境的温养之下,那具曼妙的身体有了轻微的反应。
“救我!”
女子的声音飘入耳中,似有若无,微弱得像是一根断断续续的丝线。
巫马夕应声看去,乌角背上的女子双眼睁开了微微一线,漂亮而细致的睫毛后边,是泪水晶莹的颜色,随即双眼双眼微闭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泪痕从弧线的一端滑落下来,在月光下,像是掺着鲜血。
巫马夕略为沉默,他检查过眼前女子的伤势,并没有受过其它的伤,只是失血极其严重,超过自身血量的一半,就算是以境修顽强的生命力,也是必死。
他能够给她的,只有一个合格的葬礼,这在赶尸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巫马夕不说话,指挥乌角起身,准备离开。
“救我!”声音越发地哀怨微弱,一丝泪光在微睁的美眸中流动。
“你失血太多,我无能为力。”巫马夕声音依旧冷漠,冷眼看着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镯,月镯里有招魂歌。”女子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孤月悬,二十四天朱雀现”女子的声音像是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再次昏迷过去了。
巫马夕看着对方,脑子急速转动起来。
他一直觉得月镯极为神秘,有许多无法理解的秘密,只是研究再三,始终没有结果。如今,也许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孤月悬,二十四天朱雀现。这应该就是突破的钥匙了。
巫马夕加快了步伐,向着祭台附近的据点走去,月镯还戴在那死鬼霍碧海的手上,他心急取回。
第135章 苦旅()
135
在境修界有一本年代久远的古籍,叫做影兽猜想,此书作者未知,成书年代也早已无法考据,但是根据历史上零星出现的记载,此书至少有两千三百年的历史。
在这本书里边提出过一种猜测,借用日月星辰的光影和意境的构建,虚拟出种种神兽的幻影,这问学问在大陆上被叫做影兽学。
影兽学在意境理论史上,向来属于生僻课题,研究的人不多,但是研究从来没有断绝过,一些著名的理论大师,基本都有涉猎过,只是侧重点各有不同。比如管冲就曾重点研究过烈日金乌、启明玄武,施轻岚研究过孤月天狐,戈轩明研究过天狼重影
听说最近数年,中原的意境研究在这个方面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已经能够将这种投影结构剥离出来另作它用,发明了一种叫做境影的东西。
在台隐的藏书里边,有一本影兽研究,在地底的时候,巫马夕曾经初略翻阅过。
“孤月悬,二十四天朱雀现。”这一句话的表述方式,与影兽研究上边的表述方式极为相似。巫马夕初听到的时候,立即便有了猜想。
根据推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用月亮的光线,将朱雀的幻象投射在二十四天。
孤月朱雀,月亮清冷宁静,朱雀炽热暴烈,两种东西秉性南辕北辙,很冷门的研究方向。
研究朱雀投影的,向来是烈日朱雀占主流。查氏的开院之祖兼第一任院长文太一,就曾经涉猎过烈日朱雀。
与烈日朱雀相比,孤月朱雀的研究就比较少见了。
用楼外楼的话说:“这是一个不和谐的课题,研究这个课题的,必定是个不和谐的人。”
通过数千年的研究,影兽学早有了一整套成熟的方案,若只是简单的投影,而不考虑影兽灵性的话,各种投影的结构都有比较成熟的计算方法。孤月朱雀虽然冷僻,但是有了这些计算方法,想要粗略地投影出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巫马夕粗略算了一下,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思。
巫马夕抬起头,看了看游弋在西天的月亮。月亮表面的红色正在缓缓消退,只留下一丝浅红,而在东边的天际,也有了一丝微弱的青白。
微风从东边吹来,带来阵阵清爽。沉寂多时的虫鸣鸟啼又开始丝丝缕缕地出现,飘荡在夜风中,让这黎明前的光景显得越发寂静。
一道低沉的呜呜咽咽夹杂在这些声音之中,让这一丝寂静有种别样的凄婉味道。
呜咽声的主人是霍七郎,那个企图救霍碧海然后被锁魂电链电倒的男子。
此时的霍七郎跪在那个失血过多的女子身前,神情哀怨凄婉,格外可怜,一双被锁住的双手抚着那女子苍白的脸颊,似乎想要徒劳地阻止她生命的流逝。他不时转过头,满脸求恳地盯着巫马夕,只是由于被严正警告过,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巫马夕举起手中的月镯,看着霍七郎道:“对于这个月镯,你真的就只知道这些?”
霍七郎急忙点点头,道:“是,是,门中长老派我们来西北的时候,只是让我们将月镯的主人带回去,没有提到月镯有什么异常。”霍七郎说完,嗫嚅着又道:“那那个什么时候能好?”
巫马夕瞪了他一眼,霍七郎又赶紧补充道:“乐乐乐乐她快不行了。”
自巫马夕将那个叫做凌时乐的失血女子带回来之后,便瞬间抓住了霍七郎的死穴。接下来的数分钟内,霍七郎很好地诠释了一个情种的特征,跪在巫马夕面前又哭又嚎,不到三分钟,将就头皮磕得稀烂。
这样的机会巫马夕岂能放过,以此为契机开始盘问霍七郎的底细。霍七郎根本不敢拿捏,竹筒倒豆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交待得一清二楚。
这群人真的是来自于海外流派血祭,共有三十六人,此次来到西北,是为了抓捕月镯的主人。至于月镯主人是什么身份,月镯有什么玄机,霍七郎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上边对月镯主人极为重视,一再交待不许怠慢。
对于霍七郎的供词,巫马夕倒没怎么怀疑,只是这个供词委实用处不大,对于找回丢失的兽面象戒毫无帮助。想起被那个丫头抢走的兽面象戒,巫马夕便是一阵阵地胸闷气紧。
“月镯什么时候能够打开?”霍七郎小声问道,自从知道救治凌时乐的关键在月镯里边,霍七郎便比巫马夕的态度还要积极了。
巫马夕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开始准备投影结构的编织。
境修界通用的影兽投影结构,大体的结构都差不多,只是核心处有一些差异。巫马夕探出六根意枝,按照着设想的好的结构开始缓慢编织,又不时地按照投影的角度进行一些微调。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一朵蔷薇般的结构编织成型,缓缓绽放开来,从花蕊中间射出一道凌厉而鲜红的光线,瞬间射向左侧三十六度角的方向,进入了二十四天的位置,紧接着光线在二十四天骤然爆散开来,一头血红而修长美丽的鸟雀似乎破茧而生,整个身体迅速成形,紧接着一声长啼,羽翅轻扇,缓缓飞翔盘旋起来。
巫马夕指挥着这头鸟雀缓缓飘下来,落在凤纹月镯上边。鸟雀缓缓融入月镯的纹络中消逝不见,随即月镯散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落在蹑影镜里边,像是起一阵狂澜,很快狂澜便平静下去了,月镯表面却开始流动着淡淡的红光。
“成功了,成功了!”
巫马夕还没来得及兴奋,那边霍七郎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