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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一种状态。”纳尔森道，“理智告诉我，我要权衡利弊。但我满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我要获得这片毛皮’。”
“这张毛皮是做什么的？传说级的物品？”
“不。”纳尔森一字一句，“魔，神，真，名。”
夏克的精神顿时高度集中。
“那位在绿岛上沉睡的重伤魔神？”
纳尔森点头。他隔空伸向那团星光，光中有他拼死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要！师兄！求求你！”柏的泣声从阶梯口传来，“我们回去吧，再也不来白塔岛了！回去吧！”
“听你师弟的，回来吧。”
夏克嘴上在规劝纳尔森，而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悄然握上银制短剑，随时打算出手。
“柏，你知道的。”纳尔森面向他的师弟，“你知道我是如何被老师在一片骷髅组成的死海中救出的，你知道我的恋人是何时死于卫戍战场的，你知道我们芬尼亚南部分团协助德鲁伊围攻魔神时，死了多少好手和前辈，包括了我的叔父、兄长和爷爷的爷爷。我没有亲人了，你能想到的所有与我密切相关的人，都死在了同一个名字之下。”
“神王达格达在上。。。”墨水站到夏克肩头，忍不住惊讶出声，“芬尼亚战士，我为此表示哀悼和敬意。”
墨水又贴在夏克耳朵上，悄声道：“这位魔神在几百年前降临过绿岛，那时他尚且处于上一个444年的状态，他的存在致使千年来最伟大的药剂学大宗师伊利斯的头衔变成了‘癫狂者’。癫狂者在绿岛进行惨绝人寰的亡灵和深渊实验，在绿岛留下了太多的创痕。”
夏克深以为然。纳尔森提到的骷髅死海，以及夏克亲身经历过的七首巨人，都是癫狂者伊利斯的遗产，这笔账可以追溯到这位魔神头上。
“再然后，到了这一轮的444年。你们的校长和教授们也许提到过了，这一次将是封印十二位魔神最困难的一次。”
王立第一学院初代校长，“英杰王”欧里森尼斯，代表地上万族与72位魔神签订了一份契约。
与其说是契约，不如说是赌约。
每444年，将苏醒12位魔神。在此年限内，若地上万族能够尽数封印醒来的魔神，那么半神之上的所罗门七十二魔神将永远侍奉地上万族为主人。
如果没有成功，那么未被封印的魔神可以无限制地在诸位面游走72年。对于半神之上的魔神而言，72年足以做出天翻地覆的事迹，深渊入侵、位面掠夺，为地上万族带来苦难可能并不是他们的初衷，但他们的率性而为确实为诸位面造成了无数的悲剧与灾厄。
“我只在学院待了一个月，这种‘史上最难’的说法还真没听说过。。。”
“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诸位面在半精灵王室的领导下合力封印了十一位魔神。呼——太遗憾了，现在回想，也令人扼腕痛惜。唯一逃掉封印的魔神，就是第十一魔神，‘善魔法师’古辛。很不幸，这一次的444年，有人在神灵处得到启示，他是已知将要苏醒的魔神之一。”
“古辛。。。所罗门七十二魔神札记的书写者。”
墨水继续说：“这次是第七个444年。你有发现什么很明显的困难么？”
夏克注视纳尔森，铁匠在原地伫立，没有行动。夏克便继续与墨水的这个话题：“我想想。。。没什么不同吧，第7次和第100次，有什么特定区别？”
“愚蠢的人类。”墨水用胡子撩拨夏克的脸，“数字，数字。”
“444年一轮回，每次十二位魔神，轮流苏醒。。。”夏克眼睛微亮，“我好像明白了。。。”
第191章 最困难的444年（下）（）
“芬尼亚骑士团自建立起，就是一个制度严明、条理有序的战团组织。
除去主要的战士与骑手外，骑士团中还有德鲁伊、医师、吟游诗人、文官、铁匠甚至厨子和洗衣工。他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雪莉尔弗依在戈尔韦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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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x12=72。。。魔神又是轮流苏醒。。。”夏克发现了墨水口中所谓的“明显的困难”，“前六次，72位魔神已经全部苏醒了一遍了。以往，大家还能排除被封印和发现苏醒过的魔神。所以这一次的444年，将无迹可寻。哪一位魔神，都有可能苏醒。”
墨水贱兮兮地凑过头：“你大胆假设一下，前六次的较量中，人类一直落败，魔神获取了多少个72年用来在诸位面自由行走？他们不知留下了多少后手与布置。或许。。。这一次的444年，是从第一魔神‘主’巴尔到第十二魔神‘爱欲之主’西迪。。。喵！”
夏克在墨水脑袋上敲了一记，终止了他的“大胆假设”。
如果真的是排名最前的十二位魔神苏醒。。。。。。夏克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战。
“这一次的444年轮回期限，都几十年过去了，仅仅发现了绿岛上这一位苏醒的魔神。”墨水摇晃脑袋，表示自己的唱衰，“不列颠位面的皇家法师协会连同英王的圆桌骑士团，加上其他各路战力，配合绿岛本土的德鲁伊们倾巢而出，牺牲了圣德鲁伊作为代价，也仅仅是重伤了魔神。而且魔神在养伤期间，通过与破誓者潘恩的合作，成功让不列颠与绿岛糊里糊涂地反目十年。双方已经失去了联合起来攻击魔神的信任基础。纳尔森刚刚提到了他的恋人，就是死在了这个双方都称为‘卫戍战争’的大战中。”
墨水嗤笑：“奇怪至极。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在保家卫国，一场战争，莫名地没有侵略者，双方全是受害者。”
夏克的心情有些低沉：“魔神本体很可怕。我在第812层深渊见过第八魔神‘弓魔神’巴巴托斯。第812层是什么概念？我不明了，但我们两个中阶在第15层‘风沼’中就险些丧命。”
“不止是魔神的神力。”墨水摇头，“他们是万族信仰的集合中最为混沌的一部分。他们知晓万族的优势与长处，更善于利用地上万族的缺陷。第十一魔神古辛苏醒的那一次，第九魔神，‘主天使之王’拜蒙也一同苏醒。可是拜蒙被击败了，败得彻彻底底，连精心研究出的蛛后水晶、蛛爪水晶都被缴获，成为你们学院的战利品。但是人类输在了第十一魔神‘善魔法师’的手中。自始自终，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
“不对吧，没被发现踪迹，那人们怎么知道最后一个没被封印的魔神是古辛？”夏克指出其中看似不合理的地方，“而且那本札记，大家不是都宣称是古辛写的吗？”
“古辛的真名是在神灵的帮助下被发现的。”墨水解释道，“真神。真神降临击败了古辛，神灵却被这位魔神说服，仅仅让他写下了含有大量其他魔神秘辛的札记，之后放走了他。很难想象，魔神是如何说服了永生不朽的真神。”
“魔神的真名很重要。”纳尔森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但夏克清楚他的脑子中正在酝酿反常的想法，“这卷雪白毛皮，是从水马凯尔派身上剥下来的，我见过水马们，它们的皮就是这样。也许是水马异族投靠了魔神，成为了忠实的走狗，所以能知晓主人的真名。”
“难道知晓魔神的真名，可以驱使他？或者是呼破真名后能抽取他的力量？”
真名的传说在诸位面各地比比皆是。苇原扶桑位面中，阴阳师们寻得妖怪的真名，可以役使、封印它们；底比斯…孟菲斯位面中，神的真名有着无上的伟力。女神伊西斯诈取了太阳神拉的真名，就是这种真名传说的力证。
“不，魔神的真名没那么有价值。”纳尔森摇头否决夏克的猜想，“但知晓真名，就能知道我们到底在面对谁！”
纳尔森的声音陡然加大：“我们打了几十年！我的所有亲人都为了消灭这个巨大的灾厄而牺牲！可我们居然连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连名字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低下去，浮起来的是压抑的哭声。
饱受魔神的戕害，家园、亲人、荣誉、责任，被这一个重伤着的魔神随意践踏。
“如果能为封印魔神贡献什么，我不介意那是生命。”纳尔森抬头，眼中已经不见泪水，仿佛刚刚的哭声只是错觉。
他盯住夏克：“不要阻拦我。让我得到真名。我的心灵没有受控，我在拯救绿岛和芬尼亚。”
“恶灵精们操纵着这些星光以及其中的物品，它们极有可能事前看过了毛皮内刻写的真名。”夏克尝试提议，“我们捉几个恶灵精来严刑逼供，怎么样？”
纳尔森举起石槌：“白塔岛的一部分东西，属于达努神族。恶灵精对于这些，只有保管权与发放权。毛皮就是达努神族的所有物，我在封泥上看到了爱神安格斯大人的天鹅印记。”
“爱神安格斯是古代芬尼亚首席勇士迪卢木多的养父，求祂帮一下徒子徒孙？”
夏克苦笑，嘴上胡扯不停，手间已经将魔力灌输进了两柄武器中。
“猫老铁，拿出打我的气势来。”
墨水难得腼腆，猫脑袋往胸前埋：“别嘲讽我！不准再提那档事！”
纳尔森的腿部蓄力，他缓沉沉地弯曲双腿，腿部的肌肉虬结鼓起。随着他类似下蹲的姿势，周围荡起一波无形的气浪。
“鲑鱼跳。”夏克认出这门绝技，“库丘林的绝技。不过连学院内都有人掌握了这门技巧，纳尔森也会，不足为奇。”
鲑鱼跳是与突进技巧平齐的位移招数，对比自己的突进术，夏克更加防备这蓄力一跃。
“喝！”
如逆流中高高弹起的鲑鱼，纳尔森跃到空中。
“很快！”
夏克侧身避让，纳尔森重重落下，对战夏克挥动石槌。
“砰砰！”
第235位神语，微小的忿怒。
石槌还未落下，夏克的镰刀柄上爆出一声金石交击的鸣响，闪过几个火花。
第192章 恢复清醒（）
“战士以力量与技巧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