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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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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谷川却转了话锋,笑里带刺道,“不过,我以为普契尼先生的《蝴蝶夫人》并不是一出好的剧目,他并不了解我国女性,大和民族的女性十分坚贞,不会像巧巧桑那样轻浮懦弱,靠美色取悦外国男人。”'1' 
  云漪勾起唇角,目光掠过他身边白俄美人,“是么,贵国女子既然如此坚贞,想来大和民族的男人一定更加洁身自好,不会像那剧中军官一样,轻易迷恋外国女子。” 
  这一番话回敬得滴水不漏,座中洋人都懂得中文,闻言不禁失笑,长谷川脸色变幻,一时发作不得,只得冷冷笑道,“云漪小姐果然冰雪聪明。”   
  风月连环(3)   
  “普契尼虽不谙大和女子真正的美丽,却也将巧巧桑之痴情描摹得感人至深。”薛晋铭闲闲而笑,轻描淡写揭过僵局,给长谷川下了台阶。 
  云漪斜他一眼,“四少游学东瀛之时,可曾邂逅你的巧巧桑?” 
  薛四公子凝视云漪,笑容温柔,“异国风情固然独特,我却独爱眼前佳人。” 
  此时舞曲又起,灯光转暗,乐队奏出缠绵靡丽的调子,撩人心神。 
  “That's my turn now。”薛四公子翩翩起身,向在座诸人含笑颔首,揽了云漪步入舞池。 
  云漪冷了脸,一言不发。薛晋铭亦不说话,只低头凝视她,挽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迫她紧贴在他身前。灯色昏暗,照见她颈项雪白,修长如玉,鬓角散下一缕发丝,悠悠拂动,似酥酥撩在人心上。薛晋铭凑近她耳鬓,闭目深嗅,隐隐女人香,混和了他身上烟草与香水味道,越发缭绕迷人。 
  “那是谁?”他在她耳畔呢喃似的开了口。 
  “你又是谁?”云漪冷若冰霜。 
  “这话真叫人伤心。”薛晋铭捉了云漪的手贴在胸口,似笑非笑看她。 
  云漪抽了手,幽幽地笑,“原来四少也有心。” 
  薛晋铭最爱她这副冷而媚的神气,一时心头酥软,倒舍不得责怪了,只笑谑道,“你才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云漪却一发嗔怒起来,摔脱他的手,冷冷道,“我同旁人跳支舞便是没良心了?那你将我让给日本人又怎么算?”舞池里人影交错,有人闻声侧目,薛晋铭忙揽了她,啼笑皆非道,“你倒恶人先告状,也不问个情由底细。” 
  云漪挣脱他怀抱,转身出了舞池,直往后台去。薛晋铭赶上前拽了她,将她逼在廊柱后头,贴着她脸庞低叹一声,“小东西,尽会折磨我。” 
  “四少屈尊抬爱,已是天大的恩惠,任凭如何打发,我岂敢说个不字。”云漪扬了脸,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可若借着个女子去讨好日本人,四少,恕我说声不认识您!” 
  薛晋铭脸色剧变,触上她凛凛目光,脸上热辣辣似挨了一记耳光。 
  云漪眼里也浮起蒙蒙一层水光,泫然望定他,凄楚之极。 
  他伸手方欲抚上她脸庞,她却重重推开他,咬唇掉头而去。 
  “云漪!”薛晋铭追到后台入口,却见一袭青衫闪出,裴五满面谦卑地拦住他去路。 
  转进后台,身后幕帘挡住外头视线,云漪擦去眼角泪光,一扫哀婉神色,只余淡漠苍白。 
  一路疾步直入,顺手摘了手套抛给紧随身后的仆妇,来到专属化妆间门口。云漪推门而入,却见那猩红丝绒窗帘前,早已有人候着她了。 
  那人坐在轮椅上,背向门口,悠然抽着一只雪茄。 
  “秦爷。”云漪反手将门合上,背抵了门,脸色越发苍白。 
  秦爷扳动轮椅,转过身来,黑色绸衫上织了团团的福字,同他面容一般富态而平庸,看似个最寻常的商人,毫无特出之处,只一双眼里精光夺人。 
  “今晚玩得可开心?”秦爷笑眯眯打量她,目光似只锥子,令云漪喉头发紧,无言以对。 
  “秦爷,您说过薛四公子的事已完,却没说过还有日本人这一节。”云漪索性开门见山,强撑了倔强神色,“您当初许诺的话,云漪记得很清楚。” 
  “丫头,话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虽说了薛四公子的事情已完,却未曾说过,从此你便可以得罪他。” 秦爷呵呵笑,目中精光闪动,“行有行规,你吃一天风月饭,就得作一天的笑脸,莫说炙手可热的薛晋铭,哪一个恩客都开罪不得。” 
  云漪垂眸不语,心头却只盘旋着风月饭三个字,似被鞭子抽中背脊。 
  “我以为,这碗风月饭总有些不同。”她冷冷抬了头,“从前既要笼络薛晋铭,便由不得我招惹别的恩客,如今换了霍仲亨,我便一心一意接近那霍督军!这头的薛公子,只怕是招呼不周了!” 
  “你这丫头,果真不是吃这碗饭的料!”秦爷笑得慈和,对她的忤逆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也罢,我秦九应承过的事情,自然有数。待霍仲亨的事情一完,你自去远走高飞,该给你的好处我一分不少。”   
  风月连环(4)   
  “多谢秦爷。”云漪脸上渐渐缓过些血色,神色仍是淡漠。 
  秦爷却敛了笑意,沉沉开口,“你莫谢得太早,我也有话在先,那霍督军虽有风流惜花之名,却绝非薛四那等多情公子可比。此人城府之深,手段之烈,你也怕是听说过的……若是你拿捏不稳,栽在他手中,也莫怪秦九无能。” 
  云漪靠在门上淡淡笑了,明眸半睐,笑意慵倦,“听起来倒是有趣。” 
  秦爷亦是一笑,“相当的有趣。”     
  第二部分   
  只若初见(1)   
  “霍仲亨反戈一击,当真毒辣!” 
  “段公有日本人倾力扶助,原本布署周详,若非此人背后一刀,何至于临阵惨败,落得黯然引退的下场……” 
  千味斋天字号包厢里,锦屏隔断,华灯高照,圆桌上几样简单清素的小菜,虽格外精致,却也不见出奇。只有行家才知,这千味斋以素斋闻名,主厨是昔年宫中御厨,最不起眼的一道“白毛浮绿水”,不过是豆腐雕出薄片,盛在清汤里,也要讲究十二道工序。 
  桌旁这三人,皆是寻常富商打扮,举止作派毫不张扬。包厢外却守着十余名便服壮汉,将半条走廊封了,不许闲杂人等接近。侍者上菜进入也被人紧紧盯着,大气不敢喘。有眼尖的瞧见那些壮汉个个腰间凸出,分明藏了枪械。 
  千味斋素来贵客如云,但这等阵势仍是叫人咋舌惊心。 
  桌上主座一人穿褚色长衫,看似儒商模样,端了茶盏笑讽道,“如今霍督军一箭双雕,既吞并了地盘,又向新内阁表了忠心,这才是识时务的俊杰。” 
  他身旁之人无声嗤笑,却不答话,国字脸上神色傲慢,气派不俗。 
  另一人皱眉沉吟,“这一箭之谋,怕是意在三雕。” 
  “你是指……”长衫儒者脸色一沉,压低了嗓音,“南边?” 
  一直缄默的那人冷声笑了,“南边能成什么气候,秀才造反,三年无成!” 
  三人相视而笑,却听走廊上脚步声匆匆而至,侍卫刚说了声“薛公子到”,那门就给人哗的推开,薛晋铭似乎来得匆忙,脸色透着疲惫,不若往日神采飞扬。 
  “抱歉抱歉,晚生公务缠身,来得迟了,还望方伯父、徐伯父见谅。”他歉然朝座上两人欠了欠身,又朝那国字脸的男子一笑,“姐夫,你提早过来也不叫我。” 
  方继侥忙笑道,“怪我想得不周,下午接了徐次长与日本商行代表会面,便直接过来此处。料想你那边事务繁忙,便没叫上你。”国字脸的李孟元笑道,“世伯又见外了,私底下何必提这些虚衔。您是孟元的长辈,这省长次长的称谓反倒乱了辈分。” 
  “对对,老朽昏庸,老朽昏庸!”方继侥连连陪笑,身为一方省长,也算封疆大吏,但在徐薛二人面前,却卑颜之极。薛家一门显贵,老头子生前是两朝内阁元老,长子早逝,二少身居总统府高级参谋官,三少身为陆军少将,长女嫁了财政部次长李孟元,四少薛晋铭年纪轻轻,自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归国,即出任本省警备厅长要职。 
  方继侥曾与薛老爷子有同学之谊,两家也算世交,但方家家势显然远逊薛家。如今薛晋铭虽是他下属,日后历练完毕,调回北平,少不得平步青云;李孟元更是得罪不起的财神爷……这二人自然要仔细捧在手里,更何况,方继侥还盘算着另一重心思。 
  薛晋铭在李孟元身旁坐下,衣间袖底有一丝酒气,隐约带了脂粉香。李孟元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心中有数,这风流大少哪里是忙公务,分明是同女人厮混了回来。这两日秘密赴此公干,却一来就听闻了四少的风流轶闻。小报写得绘声绘色,讲他迷上个绝代艳姝,如何一掷万金,如何夺美争风。 
  “怎么我一来就冷了场,方才各位不是聊得正有趣么。”薛晋铭闲适地靠了椅背笑道。 
  李孟元笑了笑,“没什么趣事,不过在说霍仲亨。” 
  “咦,霍督军近日很风光。”薛晋铭笑起来,“满城报纸都在说他,何厅长前阵子为了筹备典礼迎他入城,忙了个脚不沾地,可昨日传话来,却叫撤掉虚礼,说是霍督军不欲扰民……可惜何厅长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他只当笑话说来,却听得方省长怫然变色——当着自己眼皮底下,下属却一门心思讨好旁人,当真不给省长大人面子。 
  薛晋铭说得轻描淡写,只一语揭过,复又笑吟吟说起这千味斋的菜式。叨陪末席的徐惠甫却暗自抹了一额冷汗,惊悸于薛四公子杀人不见血的手段。那何厅长曾因一点小事开罪了薛晋铭,之后自恃年高,不屑向后生小辈低头。薛晋铭性情骄狂,行事却阴刻,往往笑面杀人,刀不刃血,同僚中人无不对他避忌三分。   
  只若初见(2)   
  这一桌上好斋宴,徐惠甫却是食不知味。那三人兀自谈笑风生,席间话题从素斋菜式说到金融行情,又从金融行情说到昆曲名伶,最终还是说回霍仲亨身上。 
  徐惠甫夹了一筷子百合芹丝,低头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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