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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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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却心照不宣地逞着能:“那好,我期待你下一次的解释。”可眼神中分明透着丝丝缕缕的犹豫不决。
  在梦境中心绪波澜,久不能息的陶木终于不堪重负,虚弱的转醒。古有庄周梦蝶,无限美好,他这又算什么?果然是知道的越多,心里的负担就越大么?
  陶木深吸一口气,打算睁眼面对这个美丽而又残酷的世界。
  “再难,也要走下去,”
  这是爹临终前留给他的话,爹还说这是自他出生后爹才明白的。站在十六年光阴尽头的陶木,好像有些明白为何爹说这话的时候那份看尽纷繁的欣慰了。
  “啊!”入目的却是一双盛满无奈的琥珀色的眸。静静的,绝望的,悲伤的。
  陶木登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枕在繁吹的大腿上,触了电似地弹坐起来,顾不得满身疲倦,只记得梦魇中那挥舞着利爪的黑罗刹,和那让他近之更怯的幽兰香。
  “你……你以后离我远点!三……三米!”陶木声音带着哭腔。
  “繁乾给你看了什么?你倒是说呀!不要相信他!一心想杀你的人是他!这么多年了,我在你身边待着,我若想杀你早就不会等到现在!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繁吹死死地扳住陶木的肩膀,目光灼灼,沸腾了一汪金水池。
  “你以为我愿意相信啊!我多希望那人不是你,过去的那一年我每日都为了在黄昏等你的出现而要忍受白日里那些男人下流的眼光。一年啊!我也只能在你转身后才敢遐想,才敢奢望。可……可那梦如此真实,真实地就像原本就扎根在我记忆中似的,我能不相信么!你说你这些年来若要害我便易如反掌,可若是繁乾一直在暗中护我使你没有下手的机会呢你当我瞎了还是聋了啊!?”陶木微闭着眼,却还是挡不住决堤的眼泪,大声朝看繁吹哭号。
  “他,他还说他是三百年前的旸帝,当年我叫华珧,是为他立下无数战功的大将军,是吗?”陶木稍止了哭声,眼神中依旧是幼时那派天真无邪,被泪水洗刷过的瞳仁像极了未经雕琢的黑曜石,依稀闪着一种名为信任的光芒。
  大概连他自己都要没注意到。
  繁吹听了他的话语,眼中映着陶木那张梨花带雨的花容,那句“为了等你”更是石破天惊般,让他有一刹那的怔忪,恍若震碎了三百年的时光,纷至沓来。
  繁吹眼神淡淡地笑了笑,为他舍七命,不他等三百个春秋,不亏!
  “是,繁乾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三百年前的旸帝,你也确是当年战功显赫的华珧,可他和你……”“够了!”陶木喘着粗气打断繁吹的话,脚下却有些踉跄,“我只要知道这就足够了,至少繁乾没有骗我,你呢!?你竟骗了我整整十……”话末尽,陶木便如断线纸鸢失了控制般,一头向后栽去。
  睁眼,九微片片锁飞花,紫红色的罂粟汪洋若海,齐齐将花心朝向尽头那团狐火。
  想来这又是一个繁乾为他准备的梦境。陶木想罢,抬脚向那团狐火迈去。
  “你来了。”陶木一惊,这声音,竟和繁吹有九分相似,毕竟还是亲兄弟。在上一个梦境中,陶木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念头都是“原来繁吹就是公子”,哪有心思去仔细繁乾的声音。可如今听来,又是一番心痛,全然不似知道自己恋慕的人实则就与自己朝夕相处时的欢欣。
  有些被忽略的微不足道的事物,往往会在甜蜜的时候被忘却,只因那幸福可抵挡一切幽暗。可若是在云泥有别的伤痛中,却又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尖锐。 这世上,永远没有那么多幸福在等你,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趁幸福还没有溜走,就要紧紧握住,争取留它到最后,否则,当悲伤绵延不绝时,你拿什么,来对抗最终的残酷?
  在多年后的清秋佳节,陶木依然不后悔当年的一切一切,许诺的,奉献的,等待的,又何所谓呢?他其实还是感激繁乾的,让他在承诺给繁吹一切前,就让他明白了这道理。否则,多年后独坐空庭的他,又拿什么去对抗荒芜岁月?
  “明日丑时,去村后流云崖顶上的小石屋,过期不侯。”繁乾的红莲衣摆倏地一闪,不待陶木走近便消散了整个梦境。陶木知道他回来了,身边就是繁吹。过去的十六年里,也不知繁吹有没有在自己熟睡时,化作人形,静默地注视自己呢?
  怎会?是我又在奢望了罢。他明明杀了我娘,他应坐在我床头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锉骨扬灰才是,虽然我并不知道我们过去是怎样。不要睁眼好了,关心则乱,看见他那眼,怕是繁乾的解释我是一个字也听不进了。我可不在一生一世,都活在谎言和不知情中,我想知道!过去!自己!繁乾!更想知道,繁吹。
  繁吹……
  

  ☆、濒死

  风吹白云掩月,星淡暗夜听泉。松吟虫唱龙舞,酒醉莫问流年。
  流云涯一面依山,三面傍水,也算是个绝山依谷的险崖,崖下逝水东流,波涛滚滚,崖上却是鸟鸣、虫鸣,一片清越泠然。在这星淡月掩的夜,看不清脚下的怪石嶙峋,却能瞧见江下的波光粼粼,仿佛再踏一步,就要走进一片斑斓星辉中,再也不返。
  黑夜中燃烧着的烈火是如此地夺目,一把抓住了陶木的视线。
  “繁乾?”陶木轻唤出声。
  “随我来”。繁乾回身,飘忽不定的脚步不由踏出了陶木心中的警觉。夜半时分,视觉失效的情况下,人的神经与触觉都会不自觉地敏锐。
  若你要解释,为何不选在梦境中解释?为何要我恨繁吹?为何要我窥探过去?陶木单是这样想着,却口不由心地问了出来。
  繁乾赤眸中的鄙薄一闪即逝,他只压低了声,放缓了语速,轻吟一句: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朕总觉得三百年前欠你太多,故而不想让你,这一生,不明不白……”
  繁乾负手而立,墨黑的发纠缠摇坠,三千青丝参差披拂,犹见昔年黄袍加身的王气,此刻一声“朕”更是称地天经地义。
  “来吧,我给你看一样物什。”繁乾微叹了一声,举步迈向石屋。
  “不只这个吧,‘为了我’这样的话未免太虚假了,到底为什么?”十六年来,陶木在这人心世态表现地□□裸的九州一隅,顶着一张人人为之倾动的容颜,早已看明白了许多,说是绣花枕头,也未免太过于贬低他了。
  “其实,也还是希望爱卿,再次帮我夺取天下,像从前……”繁乾不再称“朕”,赤眸中甚至带着些许的期望与乞求。
  “先进来吧,外面风大。”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本无用,毕竟陶木也不是华珧。繁乾踏进幽暗的石屋。须臾便隐没了那团炽烈。
  坐定,繁乾从石桌下取出一个精雕细琢的紫檀木盒子,繁复的花纹经了百余年的洗练,已有些模糊不清,透着一种混沌古朴的气息。
  “来,先喝杯水罢,我去寻钥匙。”繁乾的眼盯着陶木上下蠕动的喉结,满足地待他喝下水,才去内室拿了钥匙。
  “啪咔。”锁子打开,陶木的太阳穴随着锁声跳动了一下。
  打开这个,大概就是繁乾所说的“解释”了。
  开启的盒盖,仿佛漫出了尘封千年的尘埃时光。
  窗外,夜深露重,叽叽地响着虫鸣。
  一卷泛黄的牛皮纸,悉索的响声,粗糙的质感。
  昏暗的烛火下隐约可见其上的墨迹。
  繁乾轻弹手指,卷着的牛皮纸转瞬被抚平,光明正大,览无遗墨地被推在陶木面前。
  事实来得如此突然,陶木还真有些不适。
  古旧的纸上爬满了古老的文字,密麻而扭曲,群蚁排衙,右下角一枚刺目的朱砂印,书“旸帝宝玺”。
  昏黄的烛火下,陶木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那些字迹,放下纸后,只有凋零的朱颜。
  明灭的光线下,陶木花容失色,面如金纸,久久不能回神。脑中却是电转。
  看这纸的年代,应是我还是华珧时立下的圣诏。没错,那时我还是华珧,当年华皇后的弟弟,却仗着家世显赫与战功卓然而有恃无恐,且我的本家哥哥华珏还官拜左相,多次依照皇后的意愿左右牵制着当时的旸帝——繁乾的决策。就这诏书来看,我的野心更是意在天下,意图谋权篡位,简直是大逆不道!自古以来的皇帝最受不得的即是宦官和外戚专权,这实是大忌!若是被世人揭穿可是要诛连九族,斩草除根的!
  岂不是说,要杀我,至我于死地的人,果然是他?!先前的一切,竟都是虚情假意?更要紧的是,自己竟对繁吹如此粗暴,错怪了他,误会了他。思及此,反倒是惹得陶木一阵阵揪心。
  他是怕自己恐早已无法逃出生天,但他更怕的是繁吹对他的失落与疏离!
  不行,我要回去!向他解释清楚,向他道歉!再向他问问清楚,为什么三百年前的旸帝和他一样,竟会是妖?!为什么旸帝无法忍受自己存活于这世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陶木发了疯似地想从石椅上挣起来,却惊恐地发现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他指使自己身子做出的举动反映在现实中却变成了微弱抖动,根本不值一提。
  我陶木怕是要在今日命丧于此了。陶木瘫软在石椅上,哀叹一声,不曾想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幕竟是繁乾那张阴狠扭曲的面容,耳边回响的却是和繁吹相似九分的声音。
  “三百年前你早就该死在这个年龄!免得你以后兴风作浪,你一日不除,朕这皇位便一日坐不踏实!”繁乾眼里迸出的是对权倾天下的极端狂热,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尤其是男人,又有谁能够云淡风轻地说“不在乎”呢?
  “切,没想到你也会用在水里下药这种卑鄙手法。”陶木还真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繁乾手里,更没料到繁乾会用这种手段置自己于死地。作为一个皇上,九五之尊,一朝天子不该行事磊落么?真的很难想象他做皇帝时是个怎样的人。虽然我那时也逾了作臣子的矩,野心颇大。不过后来应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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