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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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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威远狰目欲裂,刹那明白过来,对牧倾怒吼道:“你龟儿子的!你是故意让南法去送信的!是不是!”
  “啸烨尚且还在宫中,有谁能伤得到他,稍安勿躁。”牧倾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李威远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面色涨红:“牧倾!你当真连我也要算计?!”
  “是又如何?”牧倾冷眼看过去。
  李威远震怒:“好你个牧倾……我交出兵权就是,你把南法还给我!”
  牧倾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摇着头走了,“看来你我之间也不过而而,他人用上一招挑拨,立刻见效了。”
  李威远尚在恼怒中,正要去追,恬戎道:“将军误会了。如今将军自身的嫌疑未洗清,王爷只是让南法公子回京去帮将军一把,至于想扣住南法公子的那些人,王爷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将军息怒。”
  李威远一怔,看着恬戎的脸陷入沉思,片刻后薄怒未消,冲恬戎吼道:“你回去告诉那帮王八蛋,南法回来要是少了根头发老子灭了他们全族!”
  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恬戎被这一嗓子吼得差点飚出一口血,连忙应声告退了。
  这边楼澜睡到巳时终于懒洋洋地起来了,眼角眉梢还挂着一丝慵意,他自行穿好衣服,推开门寒气扑进来冷得他缩手缩脚。
  “公子起来啦,可是要用餐?”门口的小丫鬟微行一礼对他笑道。
  楼澜道:“牧倾呢?”
  小丫鬟道:“王爷在西偏院,吩咐奴婢公子要是找王爷便让奴婢带您过去。”
  “我找得到,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楼澜回去拿了个白狐手抄自己跑了过去。
  西偏院的雪都被扫得干净,空旷的院落里,牧倾正坐在朱红的秋千上兀自晃着,手里执了一卷《三言二拍》。
  楼澜惊讶道:“什么时候有个秋千架在这儿?”
  牧倾抬眼看到他,微笑着唤他到跟前来,“趁你睡觉时扎的,你若是喜欢,回京后也在王府里给你扎一个。”
  楼澜乖顺地坐到牧倾身边,抓着秋千上的绳索轻轻荡着,仰头惊喜道:“你看,是大雁!”
  牧倾也仰头去看着澄净的天空,果然看到一双大雁飞过,不由皱眉道:“这时候哪里来的大雁?”
  “不知道,它们再不飞走,就要冻死在这里了。”楼澜轻声说。
  他一直看着那双大雁飞过将军府的上空,牧倾不禁问道:“你喜欢大雁?”
  “大雁是忠贞之鸟。”楼澜说。
  牧倾脸上神色微变,这句话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讽刺。

  第 24 章

  一阵沉默后,牧倾放下书起身离开了。楼澜尚未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拾起那卷《三言二拍》自己翻起来。
  牧倾身前的书案上摊开了一卷画轴,画卷中牡丹花丛盛开如云,画中一少年揪着一朵牡丹闻其香,人物衣裳简劲,色彩柔丽,极尽工巧之事。
  片刻后楼澜推门而入,看了那画半响,有些懵,“这是谁?”
  “看不出么?”牧倾淡笑道。
  楼澜皱眉道:“是我?可我没见过这么大片的牡丹,也没去过画中这样的地方。”
  牧倾伸出一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
  “为什么?”楼澜说。
  牧倾牵起他的手和他一块出去,只说:“别说话。”
  楼澜不知他什么意思,却也乖乖不再说话,想到那副丹青忽然觉得心神不宁起来。
  午时李威远将牧倾叫去,两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楼澜在旁边看着莫名其妙。李威远向来是个急性子,得知南法尚在京城本来就急得跳脚,牧倾这边却云淡风轻,无疑再一次激怒了他,摔了茶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牧倾只轻描淡写一笑,叫下人传饭。楼澜原本是有些不开心的,一有吃的就全然忘了那些不快,欢欢喜喜地吃起来。
  饭后丫鬟上了茶,牧倾淡淡道:“他不爱喝茶叶,给他换香片。”
  “是。”丫鬟脸上一红,端着茶退了下去。
  牧倾看着楼澜轻声道:“果然,就算不说话也是不像的。”
  楼澜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牧倾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可以说话了。”
  “你怎么了?”丫鬟重新上了香片放在楼澜面前,楼澜捧着茶盅问道。
  “没事。”牧倾道:“你从之前就拿着这书,有什么疑问吗?”
  “啊,有个故事没看懂。”楼澜这才想起找牧倾的目的,翻开书卷凑到他身边说。
  《三言二拍》里有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杭州草桥下,有一个卖冬瓜的人,这人有一种能让自己魂魄出窍的能力,每天,他靠着床睡着,然后派自己的魂魄出门去照顾生意。一天,魂魄在路上买了几片晒干的咸鱼,托邻居拿回家里,妻子从邻居手里结果咸鱼,哭笑不得,就用鱼干一个劲儿的打卖冬瓜的人的头,嘴里说,死人,又拿我来取乐。
  魂魄忙了一天,回到家里后,发现自己真身的头上,沾满了咸鱼的污垢,魂魄徘徊在床前,因那污垢,而无法靠近自己的身体,最后,魂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真身渐渐发冷僵硬,魂魄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大哭着离开。
  显然楼澜没看懂这个故事。
  牧倾听后却是有些怔忡心里有什么急坠而下,五指慢慢在书卷上收紧,他淡淡道:“我也不懂。”
  楼澜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到一边看别的故事去了。
  真身和魂魄,魂魄和真身。牧倾哑然失笑,忽然觉得这个故事拿到自己身上来竟是这样贴切。他与赤玟太子便是互为真身和魂魄,谁弄死了谁,另一方都不得善终。
  是夜太子生辰,宴席开在了昭阳殿。昭阳殿修建得极为富丽堂皇,冬暖夏凉,四畔雕栏画柱,镂空朱漆填金门内隐隐透出殿中清越的丝竹乐声。正中金龙大宴桌,太子独坐,手边放一壶牧倾最爱的梨花春自斟自饮。东西相对分别是亲贵、命妇、皇帝妃嫔的宴桌,因太子尚未娶妃,此番大宴至上倒是鲜少有年轻貌美的女子。
  同时,连摄政王也没见到。
  以往太子左手边的第一席都是御尊监国摄政王牧倾,如今一眼望去,竟已经换成了秦太傅。第二席则是仁亲王牧之,再是其他亲贵、命妇。
  “听说威远大将军有不臣之心,容王牵连甚深,前往北平调查竟一去不复返。”
  “料想是被扣在北平了吧?”
  底下窃窃私语,赤玟皱了皱眉,猛地将酒爵砸在桌上,砰地一声,如离弦之箭惊得众人一愣。秦然复又往他酒爵里蓄满梨花春,唇边笑色浅淡,低低道:“太子稍安勿躁。”
  这边昭阳殿酒宴酣畅,肆意尽欢,那边司礼监宫人匆匆,伺候着宴席手忙脚乱。南法一袭玄黑锦衣融在夜色中,面上蒙一块黑色面纱遮住容貌,鬼鬼祟祟地潜入了司礼监。
  昭阳殿一群主子等着伺候,司礼监的宫人也管不上内务间。南法在里面翻箱倒柜,拆开一捆捆宫人卷宗寻着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良久后司礼监忽然乱作一团,外面脚步匆匆,更有侍卫的怒喝响起。南法一惊,知道外面一定出事了,他轻手轻脚靠在门边听着外面宫人的碎碎念,知道了个大概,太子殿下手中的试毒筷在一盘菜肴中变了色。
  有人下毒,太子大怒,下令彻查御膳房与司礼监的宫人,现下外面早已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南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番是让人算计了。
  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白白当了一回螳螂,但黄雀却是另有其人。
  南法不慌不忙,打开门走了出去。
  司礼监一片闪瞎眼的金色飞鱼服,啸烨面无表情地看着从内务间走出来的南法,眼中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锦衣卫们也是淡然自若,只有那些近处的守门侍卫大惊失色,大喊着刺客。南法一身黑衣,脸上有蒙着面纱,可不是一副刺客的打扮么。
  啸烨挥手,声音冷冷淡淡,“把他抓起来,押去昭阳殿,听候太子发落。”
  南法道:“我自己去。”
  啸烨不再过问,转身离开,锦衣卫们便一前一后围着他,一同前去昭阳殿。
  昭阳殿宫人跪了一地,各亲贵、命妇也因为太子震怒离席而跪,唯有仁亲王在席位上兀自饮酒,秦太傅立在太子身边安抚着他的情绪。太子的面庞因为气愤而失了一贯的骄矜,眉宇间满当当都是身居高位的威慑之气。
  锦衣卫鱼贯而入,南法一身黑衣在一片淡金飞鱼服中尤其显眼。秦然笑道:“锦衣卫办事向来干净利落,这么快便寻到了犯人,啸烨正使可是立了大功了。”
  啸烨冷冷道:“他只是有嫌疑,是不是犯人还要等太子定夺,太傅急什么。”
  秦然面色一僵,啸烨去取了廷杖来在手里掂了掂。
  太子冷漠地比着手势,“是谁,指使你来谋害本宫?”
  南法扯下面纱,秦然大惊失色,“是你!?威远大将军可真是煞费苦心,还特特地从北平差人过来下毒!亲侄女折了,他倒是不心疼。”
  南法笑而不语,太子手势急促,“你可是受了威远大将军的指使?”
  “敢问太傅可是亲眼所见草民在太子殿下的膳食中下毒?”南法娓娓问道,见秦然一怔,不待他说话便道:“太傅可是又见到大将军指使那名宫女给太子殿下下毒?”
  “你想说什么?”秦然眼眸微虚。
  “仅凭一面之词,便妄下断论,大将军昔年征战沙场捍卫国土,太傅这样冤枉他,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么?”南法字字针对秦然,众人却也能听出来他是指桑骂槐,指责的便是太子,“草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彻查几月前那名下毒宫女一事,还大将军的清白,这才夜潜司礼监,请太子殿下恕罪。”
  “你查出了什么?”太子神色淡漠。
  南法单膝跪下,从腰后抽出两卷老旧的卷宗,“大将军故居便是京城,李氏一脉自十年前便家道没落,宗家分家也与将军毫无干系。威远大将军倒的确有一侄女,但五岁那年便早早夭折。那名宫女本叫翠儿,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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