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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乐修-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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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然紧握着折扇,不过是一会儿,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双宁静美幻的眼睛,他一眼忘过去,极为的干净又纯粹——
  如果那人的灵魂也和那双眼睛一般美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定是无比舒服之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黑衣,眉眼冷肃的男子走进雅间。
  温然眼睛一亮,赶忙迎上去,连声问道: “阿越,询问的结果如何?”
  脸型方正,神情冷漠的凌越冰冷的先看了一眼温然,然后越过他瞅向对面对他使眼色的男子,嘴中淡淡道: “公子,您询问的炉鼎正在疗养休息中,不接见外人。”
  温然皱眉,“我只是想要去探望他而已,这也不可?”
  凌越就那么看着他,浓眉一挑,您说呢?
  温然有些等不及,但他想了一会儿,又突然高兴起来,一手招过后面大快朵颐的男子,兴奋道: “阿木,你去,把他赎来给我。”
  凌木先将嘴里的饭咀嚼下肚,然后看着温然,懒洋洋道: “好啊,不过公子,这要花好多灵石的。”
  温然小手一挥,豪气道: “无碍,公子我有的是灵石。”
  一直被主仆三人无视,自顾自在一旁弹琴找趣儿的几个少女见此情形,不由噗嗤一声,掩唇笑了。
  自从这三人进来,以她们的火眼精金,自然很快就瞧出这三人必定很少进入这烟花之地,她们以为是来了一头待宰的肥羊,哪知道,这主仆三人一个比一个古怪。
  一个只知道吃也就罢了,另一个简直如同冰块,毫无一丝情趣,更不提其主人,看她们的眼神平常得就像看一张桌椅板凳,从进来就没有将一个眼神给过她们,这便罢了,现下居然还想要赎那被特殊培养出来的炉鼎?
  由不得她不乐。
  凌木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很尽护卫的本分,当下一指掩唇轻笑的女子,凶神恶煞的问,“笑什么笑,你们欢乐楼便是这样轻视贵客的吗!?”
  被指的少女也不怕他,一抛媚眼道: “您莫生气,想必几位贵客不知罢,咱们欢乐楼的炉鼎是没有赎身之说的。”
  她的红唇弯成一道刻痕,“生是欢乐楼的人,死是欢乐楼的鬼。”
  凌木看着她一脸娇俏又麻木的脸,莫名的搓了搓胳膊,又看了一眼眼神依然无垢,似乎没有听见少女的话的小公子,他慢慢的移动步子,走回凌越后面。
  温然清澈眸光不变,他歪了歪头,又咏叹道: “有白就有黑,有光就有暗,天道仁慈,却也不救不自救之人。”
  说罢,他的眸光发亮,又想到那双直指灵魂的双瞳,“出淤泥而不染。”
  凌木两兄弟对视一眼,都不由想到: 以小公子这种天生就有无暇心境的人,根本不需要练心,这次出来,想必是增长经验罢。
  又想到小公子对“喜爱”之人或物的热忱,他们都不由扶了扶额。
  
    
    ☆、第 19 章

  赤着脚踩在铺着雪白兽皮的地面,毛绒绒、丝滑的触感极为舒服,房间的正中央放置了一张极为宽大的金色矮榻,一幅幅挂画从墙壁铺展而下,整个房间布置得极为的奢华,又不流于世俗。
  如玉的脚趾蹭了蹭柔软的地毯,花颂整个人如坐针毯。
  秋曼仙子将一口酒渡到闫真王嘴里,然后小手绕着圈在他的胸膛抚摸,呼吸交缠中,突然使劲儿的扯了扯棕红色颗粒。
  “哎哟!”闫真王浑身痉挛的一颤,激动的提手一扔,嘭的一声,将秋曼仙子扔在了矮榻后面。
  秋曼仙子发髻凌乱,脸颊生晕,娇弱的扒着榻边爬起来,泫然欲泣的看着他。
  闫真王颤动的心弦还没平息下来,马上就升起了无限怜惜,柔情蜜意的叫了一声秋儿,身影如狼的将她扑倒在地。
  花颂见两人终于打到了最火热的地方,无视掉他,将会有更加少儿不宜的场面出现,他小心翼翼的提起脚,缓缓的走了出去。
  “小花花。”
  将要跨出门槛的脚一僵,花颂踉跄了一下,他回头道: “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秋曼仙子挣扎着从榻下露出整张脸来,香汗淋漓,“慢着…啊……”
  “爽……”
  花颂吓得不等她说完,就赶紧以逃窜的速度奔了出去。
  ——
  等跑了好远的距离,他的速度才逐渐慢了下来,红润的脸庞被风一吹,慢慢恢复白皙。
  按住扑通扑通跳动的胸口,花颂不由心想: 今后,无论任何炉鼎相邀,他都要拒绝不去。
  他没有想到,秋曼仙子含着歉意,说要相邀他去她的居所玩耍,居然是教他行诱惑之道,还展示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
  花颂哭笑不得。
  虽然说,这也证实了,闫真王的确是一个出手极大方的人,只要是获得他喜爱的,恩赏不断。他只是给他倒了一杯茶,就有几百块下品灵石入手。
  花颂捏着储物袋安慰自己,不过是被捏了几把罢了,更何况,闫真王也不喜男子,只要能换得灵石逃出生天,稍微的委屈一下自己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他是一个大男人。
  ——
  南枫公子的寝殿之前一片寂静,往来没有一丝人影,唯有一片碧绿的竹子生机勃勃的和流云与鹅卵石相衬,为这里平添了几分生机。
  花颂脚步极快的走过,等过了那一片楼房,又忍不住回头驻足。
  就在前几天,他突遭横祸,被一个失去理智的修士弄伤之后,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三天。
  不过,也许是因祸得福,他因此事,“白云间”的炉鼎对他的融入稍微和善了些许,至少揽月公子碰见他不再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他对欢乐楼的了解也更加深入。
  他这才知道,原来欢乐楼的炉鼎竟然被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出自欢乐谷,一派是来自外界。
  而南枫公子显然是来自外界的。一般来自外界的炉鼎在欢乐楼地位都极低,不提欢乐谷的炉鼎自小就经过特殊培养,容貌更是千挑万选的好;外界进来的炉鼎资质差不说,更是性情激烈,怨恨自己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心头不甘不愿,每每怨天尤人,自然惹得客人不欢喜。
  如此,两派之间的界限更是分明,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
  在以前,四个魁主之一全部出自欢乐谷,而如今,却出了南枫公子这一个异数,两派之间火花四射,更是剑拔弩张。
  而出身欢乐谷的花颂却投身到了南枫公子这一边,这对于欢乐谷的炉鼎来说,花颂,无异于是一个叛徒的存在。
  所以,在进了欢乐楼,都没有修士敢直接挑衅,胆敢闹事的情况下,花颂却受到袭击,就是一件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花颂摸了摸骤然冰冷的双臂,再看那冰凉的楼阁,眼眸里情绪复杂。
  他回想起他身上的伤刚恢复的时候,他刚刚活动下身体,就被人带到了南枫公子的寝殿前。
  他有些茫然,周围站了多少了人他没来得及去看,视线就被跪在地面的五个人给吸引了——
  那正是当日,来得慢吞吞的几个护卫。
  此时的几人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汗水如瀑下,神色惊恐,他们似是没有想到会被这般对待,脸上泛出绝望之色。
  南枫公子慵懒的坐在玉座之上,额上贴着火纹花细,黑发铺散,手持一块玉牌,唇线上扬似笑非笑,眼线一挑,眸中不带任何情绪。
  花颂听着他的话就如天外来音,身子踉跄一下,便看见血雾齐下,几个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在地上,喷洒的血液倏地倒回,没有脏污了一点地面。
  他面色如雪,其余炉鼎发出惊惧的倒吸声,云祸仙子虽是面庞镇定,指甲却早已掐入手心。
  南枫公子偏头看他,语气温柔如羽毛轻抚,“莫怕,谁也不敢欺辱我等。”
  花颂却感到毛骨悚然,血衣男子面色风轻云淡,他却能感觉到语气中的恐怖,就像一头潜伏凶兽,稍一压抑不住,就要闹出血雨腥风来。
  南枫公子的情绪越来越趋向无法控制的边缘,可他却十分清醒,乃至于十分享受这种危险的快/感。
  花颂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发觉,但他一向对他人的情绪敏感,所以面对南枫公子时压力更大。他回去的时候,都是麻木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血色。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场景,给了他会心一击。
  ——
  花颂刚一回到房间,紫心就迎了上来,笑吟吟的道: “少爷,那人又来了。”
  说罢,就往桌上一指,上面各种珍贵的灵果摆满了桌面。
  花颂不禁扶额,他还没有遇见过如此狂热的追求者,再三拒绝之下,那人依旧顾我,他现下都不知怎么办了。
  紫心舔了舔唇,建议道: “少爷,不若您见见他罢,虽说楼中规定您见客人,必须在其教导炉鼎的陪同下,但凡事有列外嘛,唐妈妈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紫兰也凑上来,“就是,您可知与您同期来的炉鼎都已经见了不知多少贵客,云祸与烟云仙子两人手段极好,说不定早已将炉鼎调/教好了,如此,您便落后了别人不知道多少。”
  自己伺候的主子越好,自己便越好。两个侍女见花颂成天一声不响,闷在屋里,也不知道结交其他炉鼎,出去走走,心思一点也不活络,都不由替他心急。现在逮着机会,一定要多说几句才好。
  “那位温公子,婢女见他出手不凡,一看便是大家公子出身,身家丰厚不说,人也单纯。若是少爷能牢牢握住他的心,少爷想要什么没有…”
  花颂回身止住了后面滔滔不绝的游说,眉头蹙了蹙,冷声道: “此事以后莫在提了,以我的容貌资质,何须学习那等不入流的手段。”
  他高傲的抬起下巴,眼神居高临下的一瞥,“更何况,南枫公子说过,我只需要保持神秘就好。”
  说罢,就一甩衣袖,朝书房走去。
  后面的二人被他理所当然的话震在原地,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两个侍女有时候当真不明白,自己伺候的主子是聪明还是愚钝。
  ——
  花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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