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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道(gl)-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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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至少比起前一次的会面而言,自己对花崎的了解又深入了一些,不仅仅是对方表面上的沉稳与冷静,也看到了与之内在脆弱与敏感的反差。
  她始终在思考,那时两人站在街道,花崎面对自己到底抱着何种心情说出那番话,又对自己的身份与所谓的“休假”后的复出带着怎样的期待?
  醒来后天色渐暗,椎名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换洗衣服走向浴室,她把浴霸的灯开到最大,整个房间都被照得透亮又暖和。
  花洒喷出的热水击打在自己的身体上,椎名一边用海绵擦拭皮肤,一边在脑海里重新整理到现在为止与花崎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担心这不寻常的关系与进展困扰了对方,打算理智地抽身离开,可想要靠近对方的强烈欲望还是明显占了上风。
  只是,这样的自己,花崎还会接受吗?对与人交往没有自信的自己,真的能够获得对方的回应吗?
  浴室外的手机响了,隔着浴室玻璃门传入椎名耳朵,椎名突然记起醒来后那一通来自经纪人加藤的电话,迷迷糊糊地忘了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是朋友聚会的Live。
  不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去演奏,还是仅仅邀请自己去参加聚会,椎名猜测这时候需要给加藤一个回答,对方才打来的。
  其实,这两个选项椎名都不愿去想象。
  洗完澡走出浴室,椎名拿起搁在沙发上的手机检查,果然是加藤打来的,再翻了翻短信和未接来电,都没有花崎的消息。
  她姑且拨回加藤的电话,谁知才隔了两三秒就接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急切又兴奋的声音,
  “椎名椎名,千早说她要结婚了,下个月初,会在大学时我们经常去的Live House办个聚会,她想让你来表演。”
  椎名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多年未联系的好友结婚了,更没想到对方叫上自己是演出是这个理由。难道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停止了工作?
  “我。。一定要去吗?”
  “抱歉,下子也太突然了对吧。。。 而且你现在也没有在工作,只是,早千说她很想你,又不知道你很早以前就换了的手机号,所以就联系我了。” 加藤连忙解释。
  “嗯,真的对不起。帮我和千早也说一下。”
  挂了电话,椎名的心情覆上了一层阴霾,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些话,果然像自己这样懦弱的人,早已失去了勇气,更没有资格重新站回舞台,甚至是辜负了朋友的期待。
  虽然不甘承认别人口中的黔驴技穷,但情绪上日渐严重的浮躁与焦虑还是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对创作与再度失败的恐惧。
  披上外套漫无目的地出了门,站在走廊朝外望去,天彻底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也陆续点亮。椎名突然很想哭,脑海里翻腾着万般情绪,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连可笑的作曲灵感也在这一刻降临。
  出了电梯,椎名抬起头,却看见花崎靠在公寓的长椅上抽烟。她心情掺杂着惊讶,但大部分仍然是兴奋,抑制着复杂的情绪,走到她身边。对方很快注意到椎名的靠近,抬起头与其对视。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花崎弹了弹落在指尖的烟灰,“下周乐队说还要办个live,她们也叫上我了。你要来吗?”
  “我会去的。”
  得到对方毫无犹豫的回答后花崎站起来转身就想走,椎名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方才注意到对方明显的黑眼圈和鲜红的血丝。
  “昨晚没有好好休息?” 椎名追问道。
  “我在尝试写歌,毕竟是最后一次了。” 她注意到花崎比起原本就沙哑的嗓音更加憔悴。
  “。。。椎名,疼。”
  椎名才反应过来自己扔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腕,急忙抽回了手向后退了几步。仓促地鞠了个躬,“总之。。我一定会去看的,写歌请加油。”
  “嗯,我等你。” 花崎抿了抿嘴,转身离去。
  

  ☆、我想与你走过漫长时间

  再次踏入那个带着些许回忆的酒吧,椎名远远地望见熟悉的角落里,与乐队成员们坐在一起的花崎。对方抬起头也看到了她,笑着招了招手。
  现在的花崎和上周在公寓楼下见面时地样子截然不同了,现在对方迷人的笑容带着的是自信和快乐,椎名能体会到那种再次与朋友们做音乐的感受,是享受、快乐到极致的。即便她们都即将离开,留花崎一人。
  “非常感谢今天大家的到来。” 主唱拿着麦克风说道,“同时,这一次是和我们的吉他手,花崎律,最后一次的合作。拖大家的福,我、加奈、由衣,还有纱耶子就要发行唱片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对了,今天我们只唱小律写的歌。” 主唱说完,把麦克风递给了花崎,超她微笑。
  “第一首歌,献给我的朋友,即将迎来全新未来的乐队成员们。” 花崎斜挎着吉他站在舞台中央,朝着面前的麦克风说道。
  周围的灯光暗了下来,花崎转过头与每个成员点头,鼓手高举的鼓棒互相敲击出清脆的四下响声,随后室内便响起了一段有力而连贯的背景节奏与吸引人的旋律。
  与想象中的风格有所偏差,花崎创作出的音乐不同于初次见面时唱的慢歌。伴着鼓点与低沉的贝斯,花崎那熟悉的、特殊的烟嗓声线与旋律完美配合,金属间的碰撞,音高的逐渐上升,曲子迎来□□,歌词充满着能量,成员们一同挥洒汗水,台下的观众跟着节奏摆动手臂,报以热情的回应。
  椎名被这样的场面震撼了,她没有想到,眼前那个小个子的花崎,那个印象中充满了负面情绪的女人,竟也可以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她看见,舞台灯光照射下的花崎脸上滚落的汗珠,直视着前方坚定的眼神,和沉浸在旋律中上扬的嘴角。不计后果,仅仅仅仅,在这一曲里将灵魂交给整个世界。
  一曲结束,整个酒吧都陷入了沸腾,花崎弯下腰拿起水瓶喝了几口水,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转过身朝向椎名,她咧开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椎名一时间愣住了,不知作何表情回应对方,正想站起来,谁知那家伙迅速转回头去和主唱讲起了话,随即又回到了舞台中央。
  “接下来这首歌是昨天刚写好的,想要感谢最近遇到的一个人。”
  “她的出现让我重新燃起了创作的热情,即使现在的自己还远不足以与成员们一起走向成功,但我仍不愿就此止步,为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与那个人并肩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花崎侧过头看了一眼椎名,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音乐再次响起,歌词的前几句直戳椎名的内心。
  「Every time I wear this perfume/ I realise my feeling goes dancing again
  Every time I hear your voice/ I find out my heart waving swiftly again
  Every time I stare at the message you send/ I swear my song will only play for you」
  看着灯光下闪耀着的花崎,椎名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心情。不是情绪上的冲动亦或心血来潮,而是自然而然,仿佛心中那颗从初遇时便种下的种子终于发芽。
  曾经不断询问自己,花崎与自己的人生轨道真的相交了吗?还是说,自己只是暂时的路人呢?而这些杂念、疑惑,和那些在之前所有决定好的事情,所有带着矛盾与犹豫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狠狠地动摇。
  原来我是喜欢她的。
  这么久我一直就在等着确认心中的答案。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想要陪眼前这个人走过漫长时间,想与眼前这个无论何时都坦诚直面音乐的人,走过更过伤痛和不安。不论那些创伤与艰难被记得还是被遗忘,都不再重要了。
  曲子在观众的掌声与欢呼中结束,椎名看着花崎走下了舞台,心脏跳动得异常快,经过暗淡灯光下的舞台旁,走向满身是汗的花崎面前。
  椎名走上前拥抱花崎,准确地找到对方的嘴唇附了上去。
  花崎怔了怔,望向台下,喧嚣的人群里不少异样的目光向椎名投来。
  “ 我不记得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 花崎故作镇静,却瞒不住目光中倾泻出的感情。
  椎名鼓起勇气直视花崎的眼睛,那眼神里写着椎名从未见过的紧张和动摇,让椎名不安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更加笃定。
  “如果我说从现在开始,会不会太晚?”
  确认了来自对方的表白,眼眶内泛红的花崎终于露出了笑容。搭上花崎的肩,在炫目的舞台灯光下,椎名低下头迎接对方准备就绪的吻。
  

  ☆、变动与隐瞒

  黑暗的公寓只剩下一盏在浴室亮着的暖黄色大灯,靠在沙发上的椎名拉开了方才花崎从冰箱里拿出的易拉罐啤酒,抿了一口,闭着眼听浴室地面水流淌的声音,流水声混杂着客厅唱片机里传出的蓝调音乐。
  仅凭声音的变化,椎名能尝试想象到花崎是如何站在潮湿的、满是水雾的玻璃隔间内冲澡,甚至靠着想象掌握到一些身体上的细节。在这样安静的夜晚,肆意幻想。
  交往几周下来,椎名开始习惯了对方搬来自己公寓同居的日子。白天睡到自然醒,花崎通常早已出门,在桌上留下做好的早餐,偶尔比自己起的还晚,需椎名亲自唤醒才行。
  前几天加藤告诉椎名,她帮她申请了几间乐团,正在等待回复。而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椎名也渐渐忘却了加藤带给自己的消息与重返工作的想法,整个人变得悠闲又懒散。
  伴着音乐,椎名睡意也渐渐降临,房间里的暖气不够驱散夜晚渐渐加深的寒意,她又盖上了一层毯子,起身去找遥控器。沙发与茶几周围都翻了个遍还是不见踪影,反而在茶几底下找到了一张旧唱片。
  用手轻轻拍去了堆积在表面的灰尘,看清了包裹在唱片外的封面,是个长相与花崎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走近唱片机将其换下原先的唱片,波动了开关,唱片开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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