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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of our times-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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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入二季度时,公司揭晓民主投票优秀员工选举结果,华朝达拿了个“最佳新人奖”——通知他获奖的那天,他还稍稍诧异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从实习到入职,到公司快两年了,还在入围新人奖项。此时此刻,新人奖的奖金对华朝达而言已经不算很大数额,相比而言,他更看重这份荣誉。同一个部门的金融地产研究员是个年纪相仿的小男生,刚入职不久,和华朝达关系不错,上来老气横秋地拍拍肩,调侃道,“你一定是靠脸拿奖的。”

  “啊?”华朝达眼睛离开屏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哈。”地产研究员徐磊笑着耸肩,自从大盘狂跌,近日大家工作热情都不高。他作痛心疾首状,“人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生下来就是偶像派,然后自己努力当实力派——因为反过来多是死路,勉强不得啊。你看那些办公室、财务、人力部门的小姑娘,她们认识你么?不认识怎么投票?看脸啊!我对这个残酷的世界都绝望了。”

  “这样。”换做两年前,华朝达根本没法接这种对话,但现在,他可以似是而非轻车熟路,“唉,如果是这样,她们审美就有点不走寻常路了——我可是把票都投给了你,青年才俊。”

  “唉……可惜像你这样识货的人太少了。”徐磊貌似真的有点郁闷,因为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被华朝达掠美实在不爽,不过好在他生性开朗,“下班后怎么安排?”

  “关灯吃面(注1)。”华朝达对着屏幕上的阴线,没好气。

  “别啊,开灯把妹不好吗?”徐磊乐了,“约了女朋友?”

  “没有。”华朝达最头痛这种问题。

  “那不就结了,走,去国贸装逼吧。”虽然搞着庸俗的职业,但徐磊仍然是个文艺青年,“新开了家艺术餐厅,下周我女朋友从广州过来,我带她去,今天去踩踩点。”

  “你请客么?”

  “滚你……”徐磊笑,“算了,便宜你小子。”

  屏幕下方提示收到新邮件,是金工将月末模拟组合结果发到邮箱里公示,华朝达点开看看,又迅速关上。

  “这月有正收益率的人吗?”徐磊好奇。

  “有俩。”华朝达回答。

  “包括你吗?”徐磊自知自己的板块受宏观影响太大,不可能是正收益。

  “没……”华朝达无奈,他的收益率负得不多,绝对值很小,但在比拼绝对收益率的环境里仍然没有胜算,“都是看天吃饭啊。”

  回到办公室,华朝达自问对工作非常上心,加上自己并没有股票投资,大盘涨跌都能相对客观并且问心无愧。他喝了一口浓咖啡,稍微掩盖了身上的烟味,在这个投资的垃圾时点上,索性在邮箱里翻找了一会儿券商发来的调研纪要。

  说起来也是缘分,因为公司里“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研究岗位划分,华朝达一直不怎么插手同事的板块。但出于对陈峻那种说不清的挂心,他仍然时不时浏览一下油气行业的报告。他信手点着邮件,然后匆匆扫过,再分类放入不同文件夹。忽而眼睛一亮,翻到一个让他诧异的字眼,“余星”。

  华朝达连忙又翻回去,在大段的文字中寻找这个字眼。

  那是一封关于中X油的调研纪要,调研地点在四川油田,在调研对象那一栏里,除了董秘和证代之外,有一行小字,“工程师:余星”。

  华朝达无心去阅读调研内容;他匆匆扫了一眼发件机构,然后打了机构销售人员的电话,要到了对应研究员的联系方式。

  “喂,你好,我是XX基金研究员华朝达。”他拨通电话,清清嗓子,按捺下心跳,“刚看了您在四川油田的纪要……”

  确认无误。对方研究员虽然没理解这位不认识的买方研究员究竟为什么对一个被调研的工程师那么感兴趣,却也和他确认了,确实是个刚被中X油从美国挖到国内的,搞压裂的女工程师。华朝达没好意思问长相,但心已经脱离了死气沉沉的大盘。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激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迅速扫了一遍近期所有券商机械和节能环保类调研计划,然后订了去四川的机票,更在调研计划之外,请了两天年假,以便在调研之余,能够去一趟油田。

  注1:”关灯吃面“为中国股市里著名典故,来自一次大跌之后,股民在网上表示(大意)”回家煮了碗面,关了灯吃,没说一句话,泪水都流在面里“,后广泛用于指大跌后悲伤烦躁的心情。

  (八)

  陈峻:

  见信好!

  又到盛夏了,北京开始热得不行;你还好吗?无论你处身何地,都希望你一切平安。

  我见到余星了,是不是有点意外?

  余星被中X油的人挖到了四川油田,我还觉得有点诧异,毕竟我一直以为她是美国籍,完全没有想过她会回到国家战略部门。不过,无论如何,抛开各种“我如何找到余星”的巧合机缘和繁琐过程,我在油田区见到了她。

  或者准确的说,我在离油田区不远的页岩气压裂实验区见到了她。

  我到的那天刚好是个庆祝气田出气的庆功宴,她不用去气田现场,因此穿得十分职业,和上次见到时那种率性又不羁的样子大相庭径:原来在体制内工作,有人管着的时候,她也可以规规矩矩地把自己包在黑色通勤套装里面,黑色的中跟鞋,头发一丝不苟,膝盖并拢了听人说话。看得出同事对她很尊重,领导也很重视她——我们谈话中,每一次有人敲门打扰她,都十分客气。

  想起来,人还真是奇怪啊。没人管着的时候,肆意嚣张为所欲为,个性都满溢出来了,把我们孟盛给震得不轻;突然在工作里见到,又觉得规规矩矩工工整整。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professional(专业)了吧?

  她还是我原来看到的样子——可能只稍微多了一些疲惫。她语速很快,直来直往,几乎杜绝了一切冗余信息从自己嘴里说出——说实话,这真的和我的工作太不一样了,毕竟,我每天都在处理信号杂音和冗余信息。

  她说她刚到国内不久,但正式回国之前曾经接触过中X油的海外项目,对公司氛围不算陌生;她又说这两年曾经见过你几次,最后一次是一起在拉斯维加斯参加别人的婚礼。

  那些问询的话就卡在我喉头,说不出来。我很想问她,你现在在哪儿,你好不好……以及,你是不是,会不会,可不可能,找到了别的恋情?

  想到这个问题,我心里很紧,像被什么钝重的东西击打,说不上有多痛彻心扉,但是整个人都像被摁到黑暗里,被某种停摆一样的沉重感勒住脖子,难以呼吸。

  这不是说,我不希望你幸福——不是的,陈峻,我是世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但时至今日,我仍然抱着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期待——我希望能给你幸福的人是我。

  我设想过你离开我之后的生活。说真的,陈峻,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很深,但我确实也认为,我所认识的陈峻,是一个可以带着过去,努力生活在现在的人。我相信你强大到不被过去束缚,也相信你真诚到不会在后来人身上找前人的影子。我相信你面对生活总是认真,面对感情总是诚恳,所以,这样的你,如果结交了别人,想必也能做个很好的男朋友,也能过得很好。

  但我确实不甘心。

  我不愿意是个不被想起的影子,也不愿意是给你束缚的过去;不,我不愿意,不愿意被冠以“ex(前任)”。所以我问余星,陈峻还好吗?settle down(安定下来,双关语,指工作和感情两方面)了吗?

  余星大笑,她说哈哈,陈峻是个同性恋啊,还是个想法那么多的人,怎么settle down。

  我得到了一些安慰,又觉得有点失落。“同性恋”三个字仍然让我觉得有些紧张,但已经不会觉得如芒在背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主要是一些关于页岩气开发的现状、进程、技术难度和上层建设——我比你之前认识的样子要博学了很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个职业有一大好处,就是知道当前的中国乃至世界在发生些什么,而哪些行业又迎来了颠覆。这对我近乎埋头读书什么也不懂的本科生涯是一种极大的提标改造,把我打造成了一种比过去优质的资产。

  是不是,在你的会计报表里,我已经被计提减值完了?

  因为她公司里内部庆功宴的事情多半涉密,我没有多留,闲聊了一会儿就撤了——我发现经过整整两年的锻炼,我和人闲聊的能力进步了很多,不再是昔日那个闷葫芦,何况聊天的对象是唯一真正意义上见证过你我的人。我收拾东西离开,打算坐火车去赶当晚的飞机,然后被余星叫住了。

  她说,华朝达,如果你真的关心,不妨去问一下郝长仁——哦对了,郝长仁回上海工作了,他11月初结婚,你想去吗?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脸去,见她笑得很漂亮。

  “没什么,我想郝长仁也愿意请你的,不过他找不到你,所以我代替他邀请你。”她把手交叠着抱在前胸,非常懒散的样子,又说,“回头给你郝长仁的电话,他和陈峻联系得很紧,你自己去问他。”

  我在回成都的火车上接到她的短信,是郝长仁的电话和邮箱,旁边画了个笑脸表情符。我没有犹豫,但确实需要时间鼓起勇气,然后在候机厅给郝长仁发了短信,这样我可以有至少3个小时的缓冲时间,晚一点看到他的回复——但我确实又想早点看到,百爪挠心。

  回北京的飞机晚点了,我快11点才登机,一直昏昏沉沉,我想到余星说的话,又想到郝长仁,想到我们在X大所有的过去,好像又登上两年前从美国回程的航班。负压作用下,我一直耳鸣,并引发头痛,但并不想去治愈它;我想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笃定,再见到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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