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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滚烫的手掌却顺着安程的肩膀往下摸。
安程侧头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看在大壮的眼里,这不是勾人的小眼神吗?于是,一只狼爪越加往下,直接探到了安程的腰上,在那细腻的肌理上反复地婆娑抚弄……
混蛋啊,儿子还在这里坐着呢,就耍上流氓了?安程又是一记眼刀。
大壮厚着脸皮说:“我摸摸你身上有蚊子叮的包没,好心好意给你挠个痒痒。”
家里没蚊子好吧,到处都装了纱窗的!再说,这是冬天呢蚊子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少跟我这不要脸了!安程瞪他。
大壮摸摸鼻子,说:“这小家伙怎么还不睡觉?我们大人都要睡觉了!”把后面的“睡觉”两个字咬得很重,暧昧的含义不言自喻。
可惜,小家伙现在没人接手,因为许阿姨正在厨房忙着给宝宝的玩具消毒,大壮没办法抱了老婆不管不顾地去滚床单。安程对宝宝的事情一向细心,除了奶瓶、奶嘴、餐具和擦嘴口巾要消毒之外,甚至要求把宝宝经常玩的玩具都用开水高温消毒,因为宝宝可能会拿到嘴里咬。
没办法叫许阿姨把宝宝抱走,加上老婆也不配合,大壮的企图没实现,正想着算了算了不骚扰老婆了,太庸俗了,还不如看看报纸提高一下素质呢,就听见外面“叮咚”一声门铃响。
大壮去开门,见是小区的保安,拿了一个信封递过来,笑容满面地说:“田先生,您的快递。”
“快递?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大壮有些纳闷,再仔细一看,收件人一栏写着自己的名字,而寄件人不详,便有些警惕了,说:“不会是什么危险品吧?”
保安忙说,“放心吧,田先生,为了业主的安全,我们保安室都配置了红外线检测仪,对送来的快递进行过内部探测,确定没有危险易爆炸的物品才会送来的。”
“哦,那谢谢了。”大壮关了门,拿着快递信封进来,自言自语地说:“这是谁寄来的快递?要是客户都是寄去公司的啊。”
安程递给大壮一把剪刀,说:“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壮剪开大信封,里面掉出来的,是一张请柬。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漂亮的英文字。
安程一眼瞥见,好奇地问:“是不是什么免费的汇演节目?随便拉人去看呢?”
大壮的表情却有些怔忪,盯着下面一排小字死死地看着,没出声。
安程急忙凑过去看。
那一排字写着:“想知道您父亲裴伟泽的真实面目吗?想知道您母亲裴紫萱当年为何越国出逃吗?一月十八日晚六点,惠山路1008号汇通别墅99号。不容错过。”
大壮和安程两人对视着,都从这请柬中嗅出了不寻常的阴谋气息。
同时,也有些许带着颤栗的期待。
也许,当年的谜团终于要揭开。
1月18日晚7点,大壮和安程不放心许阿姨一个人在家照料宝宝,索性将宝宝送到周爸和傅爸那边,再开车过去,不到六点就早早抵达了指定地点汇通别墅99号。
有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来指引他们进去。
大壮和安程之前看请柬上写的是别墅,便自己脑补出一幅豪富之家的景象,没想到的是,这别墅根本没装修,连门都没有,黑洞洞地一片,正中就一把椅子,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毛呢西服的男人;正看着一个日记本模样的东西。
这种黑帮片一样的场景叫大壮和安程都不禁定在那里,有摸不清状况的惧怕之情,同时脑子里血管一脉一脉地跳动,是紧张和兴奋相掺杂的情绪。
男人抬起头,一对锐利的鹰眼定定地看了大壮几秒钟,蓦地勾起唇角一笑,说:“田大壮?紫筠的孩子?”
大壮注意到男人说“紫筠”这两个字时眼底的情绪似乎有些挣扎,不禁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是。你认识我娘?”
男人自嘲地一笑,说:“岂止是认识?我和她的关系深得很……”
男人的拳头攥紧,半响,松开,又攥紧,再松开,似乎这样,能平息一点他心里的浪潮。
终于,男人垂下头,涩然地说:“裴紫筠,是我的妻子。”
大壮和安程都齐齐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
男人唇边的法令纹抿得深刻,鼻子里发生一声冷笑,说:“而且,我和裴紫筠的婚姻虽然早就是名存实亡,但是,并没有离婚。所以,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仍然可以算是我的妻子,而你,”
男人看着大壮,眼神里含着复杂的意味,慢慢地说:“而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我的儿子。当然,血缘关系的事实可以证明,你不是。”
这句话的隐含的意思似乎在侮辱已经过世的母亲,大壮的脸色不禁变得青白,带着疑惑和愤怒怒视着男人。
男人不慌不忙地将他手里原本就拿着的本子打开,取出一张古旧得发黄的纸,在大壮的面前展开。
大壮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结婚证书!
证书上有一张小小的黑白双人照,笑得一脸温婉的女人正是年轻时候的大壮娘。
照片上的女人烫着大波浪发,眉目秀美而温婉,对着镜头微微含笑,十足的闺秀风华,和大壮记忆里一身布衣、总是一副哀愁模样的母亲大相径庭,但是,确实是她。
和她挨着肩膀照相的男人风华正茂,年轻的眉眼舒展而飞扬,唇角没有如现在这般深刻的法令纹,在黑白的相片上显得十分英俊,也正是面前的男人的年轻版。
男的俊,女的美。
岁月静好、一对璧人的感觉。
他们的名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证书上,潘乐施和裴紫筠。
就是不知道岁月秉着怎样的一把杀猪刀把这一切变得面目全非的……大壮的心里像是有惊涛骇浪翻涌。
乐施,乐善好施,是个好名字,不过,面前的这男人的气质实在偏于阴森了一点,根本不符合他的名字,倒像是恶人谷里跑出来的,还必须是恶人头目那一类型的。
可是,等等,他说我应该是他儿子是什么意思?若我算是他儿子,裴伟泽又算什么呢?大壮盯着面前的面相阴森的男人,心头涌上难于言说的羞辱感觉。
潘乐施慢悠悠地说:“按道理呢,你应该是我儿子,但是,这事情却出了偏差,你变成了裴伟泽的儿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作为一个有一定常识的成年人,你应该可以想象推理得出来。”
大壮的脸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最可怕的推测难道是活生生的事实?
一旁的安程不禁担忧地看着大壮。
这意思,是个人就能听懂。
潘乐施的意思直指大壮娘婚内出轨,怀上的却不是他这正牌丈夫的儿子。
换句话说,大壮是大壮娘婚外偷情所出,是最令人不齿的奸生子。
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的糟心事儿?早知道这样还寻什么亲生父亲,裴伟泽简直是个人渣嘛。还又引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潘乐施,平白无故地受一场羞辱!安程都代大壮鸣不平。
“如果说你是来羞辱我的,你达到目的了!我就不该来这里,更不应该找什么亲生父亲!”大壮忽然大声地说了出来,同时拉了安程转身欲走。
却被潘乐施拦住了去路。
大壮眼睛里火星直冒,拽住潘乐施的衣服前襟,愤恨地怒吼:“冤有头,债有主,给你戴绿帽子的是裴伟泽,你找他去!跟我没什么相干!”
几个保镖见状,慢慢地包抄了过来,将大壮和安程围在中间,有人抽出了本来别在后腰处雪亮的钢刀。
看样子,想走,是没那么容易了。
潘乐施冷冷地一笑,说:“怎么可能没关系?你是裴伟泽的儿子,父债子还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大壮将安程护在身后,怒视着他,“你想怎么样?”
潘乐施的眼睛黑暗幽深得犹如一口井:“我没打算对你怎么样,你是裴伟泽的儿子的同时也是紫筠的儿子,是她拼命护下来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动你。”
深深的叹息回荡在这没有门窗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凄清,安程和大壮看这男人面上浮出落寞而受伤的表情,说:“紫筠背叛了我,可是,我始终做不到真正地去恨她。”
前一秒还在感伤,后一秒男人的语气变得尖锐:“可是,别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呵,你知道你的弟弟裴昀鑫吗?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花样年华的十六岁得了白血病,十八岁离世,啧啧啧,真可惜啊,裴伟泽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就要这么没了!”
就好比一个好奇的孩子捡到一个黑漆漆的罐子,急于开启它,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打开后却发现其实是一个装满了毒蛇蝎子的罐子,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句话用来形容大壮和安程此时的心情,再合适不过。
大壮忍不住低声问:“那个什么弟弟,不是得了白血病吗?”那个小孩都得了白血病了,移植手术又失败,没几个月的活头了,这男人还不肯放过,不让那小孩走完最后一段路,也真够残忍的!大壮心想。
“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你找裴伟泽去,你弄人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算什么本事?”大壮厌恶着和裴伟泽的一切关联,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叫他忍不住为裴伟泽的那个儿子发出不平的质问。
潘乐施低沉地笑:“如果我告诉你,你那个弟弟的白血病都是我弄出来的,你怎么想?是我在两年前趁着他夏令营的时候捉了他去,关在满是放射源的房间里,三天三夜,终于让他染上了白血病。”
大壮其实对那个什么弟弟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值大好年华的人被折磨死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大壮瞠视了潘乐施一秒,随即一拳揍上他的脸,怒骂道:“你简直是个恶魔!”
一群保镖都围了上来,似乎在等着潘乐施一声令下,就把大壮安程两人拿下。
潘乐施却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止住了保镖们的继续靠近。
潘乐施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