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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名-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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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本拿起陶壶加满皮革杯,把杯子交给母亲。他说话时呼出白色雾气,「艾图人对恶魔有什么看法?」他问。
  「恐惧。」父亲轻拍着太阳穴,「宗教潜移默化了他们的思想。」
  「维塔斯的人又怎么想呢?」阿本问,「他们有不少人是泰伦教徒,他们也这么想吗?」
  母亲摇头,「他们觉得有点可笑,他们觉得恶魔只是一种象征性的比喻。」
  「那么维塔斯人晚上怕什么?」
  「妖精。」母亲说
  父亲则是同时说出:「卓格。」
  「你们说得都对,端看你们是在哪个国家说的而定。」阿本说,「在联邦这里,大家则是觉得这两种想法都很可笑。」他比着周围的树木说,「不过这里一到秋季,他们就变得格外小心,以免引起跚步人的注意。」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运作的。」父亲说,「优秀的表演者理当了解观众的好恶,投其所好。」
  「你还是觉得我脑袋不太正常。」阿本打趣地问道,「听着,如果明天我们抵达毕仁,有人告诉你林中有跚步人,你相信他们吗?」父亲摇头,「如果有两个人对你这么说呢?」他还是摇头。
  阿本把身体前倾,「如果有十二个人都一本正经地告诉你,野外有跚步人,会吃……」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父亲语带恼怒,「那太可笑了。」
  「那当然。」阿本附和,他举起一只手指,「但真正的问题在于:你会走进树林吗?」
  父亲坐着不动,想了一会儿。
  阿本点头。「即使你不相信全镇半数居民所说的,但若你不顾他们的警告,你就是傻瓜。如果你不怕跚步人,你怕什么?」
  「熊。」
  「盗匪。」
  「对剧团的人来说,那是很理智的恐惧。」阿本说,「怕镇民不认同你们。每个地方都有一些迷信的思想,每个人也都会觉得别处的迷信很可笑。」他严肃地看着他们,「但你们听过有关祁德林人的打油诗或诙谐故事吗?我敢打赌你们没听过。」
  母亲想了一会儿后摇头,父亲喝了一大口饮料后才跟着摇头。
  「我的意思不是说祁德林人就在某处,会像晴天霹雳那样出现,但每个地方的人都怕他们,那通常是有理由的。」
  阿本咧嘴而笑,倾倒他的陶杯,把最后一点啤酒倒在地上。「而且名字是很奇怪的东西,危险的东西。」他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们,「我知道这点是真的,因为我受过教育,即使我也有点迷信……」他耸耸肩,「那是我的选择,我老了,你们得迁就我一下。」
  父亲沉思地点头,「奇怪,我从来没注意到大家对祁德林人的看法一致,我早该看出这点才是。」他摇头,仿佛是要让脑袋清醒。「我想,我们可以稍后再谈名字,你刚说你想跟我们谈什么?」
  我原本准备在被逮到之前溜走的,但阿本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在移步前就愣住了。
  「你们身为父母,可能比较难看得出来,不过你们家的小克沃思满聪慧的。」阿本重新倒满杯子,拿陶壶给父亲,但他婉拒了。「事实上,用『聪慧』还不足以形容。」
  母亲捧着杯子,望着阿本,「阿本,跟那孩子相处一点时间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特别提起这点,尤其是你。」
  「我觉得你还不了解这个状况。」阿本说,他伸长腿,几乎都快伸进火堆里了,「他学鲁特琴多快?」
  父亲似乎对突然换了话题有点讶异,「很快,怎么了?」
  「他那时几岁?」
  父亲若有所思地拉了一会儿胡子。在沉静之中,母亲的声音就像长笛一般,她说:「八岁。」
  「回想一下你学琴的时候,你还记得那时你几岁吗?还记得当时碰到的困难吗?」父亲持续拉着胡子,但看上去陷入了沉思,眼神落在遥远的某处。
  阿本继续说:「我肯定他学每个和弦与指法时,都是别人示范一次,他一看就会,从不疑惑,也没抱怨过。当他真的犯错时,绝不会有第二次,对吧?」
  父亲看起来似乎有点烦躁不安,「通常是这样没错,但他的确碰过困难,就像其他人一样,E和弦,他在升降E和弦方面吃了不少苦头。」
  母亲温和地打岔,「亲爱的,我也记得,不过我觉得那是因为他的手小,那时他还很小……」
  「我肯定,那一定没有拖住他太久。」阿本平静地说,「他的手灵巧极了,我母亲可能会说那是魔法师的手指。」
  父亲微笑,「那是遗传自他母亲,手指纤细但有力,正适合刷洗锅罐,女人对吧?」
  母亲拍他,然后抓起他的一只手,张开让阿本看。「他是遗传自他父亲,优雅、温和的手,正适合引诱年轻贵族的女儿。」父亲开始挣脱,但她不理他,「当他开始猎艳时,凭着他的眼睛和这双手,这世上没有女人躲得过他。」
  「亲爱的,是追求。」父亲温和地更正。
  她耸耸肩,「语义上都是追逐,等比赛结束时,我想我比较可怜那些逃掉的贞洁烈女。」她又依靠回父亲的身上,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稍微侧着头,他回应了暗示,靠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嘴角。
  「阿门。」阿本说,举杯致敬。
  父亲用一只手搂着母亲,紧紧抱了她一下,「阿本,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想讲的重点是什么。」
  「他学每件事都那样飞快,几乎都不会出错。我敢说你唱给他听过的歌,他每一首都记得,他比我更清楚我车上有什么东西。」
  他拿起陶壶,拔起塞子,「不光是记忆而已,他是理解,我原本打算教他的东西,有一半他都自己融会贯通了。」
  阿本帮母亲斟满杯子,「他才十一岁,你见过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讲话像他一样吗?这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生活在这个启蒙的环境里。」阿本指着马车,「不过在多数十一岁小孩的心底,他们想的多半是打水漂、如何抓住猫尾巴要它旋转这类的事情。」
  母亲笑声如铃,但阿本的表情一脸正经,「夫人,这是真的。我教过年纪较长的学生,他们能有他一半的资质就谢天谢地了。」他咧嘴而笑,「如果我有他的手,还有他四分之一的机智,我不用一年就发达了。」
  一阵静默之后,母亲温和地说:「我记得他还很小、学着走路的时候,总是在观察,眼睛骨碌碌地闪闪发亮,看起来好像想把世界尽收眼底一样。」她的声音些微抖动,父亲伸手过去搂着她,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接着是一段更久的无言,我正要溜走时,父亲开口了,「你建议我们怎么做?」他的语气混合了些许的关切与人父的骄傲。
  阿本温和地笑,「没什么,就只是希望你在时机成熟前,先思考一下你能提供他什么选择。他会留名于世,成为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哪方面的佼佼者?」父亲低语。
  「任他选择,他如果留在这里,我相信他会是下一个伊利恩。」
  父亲微笑,伊利恩是剧团的偶像,那是史上唯一真正知名的艾迪玛卢人,我们最古老、最棒的歌曲都是出自他之手。
  而且,如果你相信那些故事,伊利恩还改造了鲁特琴,他是鲁特琴大师,把易碎又笨重的古老宫廷式鲁特琴,转变成如今我们剧团用的七弦鲁特琴,有些故事还宣称伊利恩的鲁特琴有八弦。
  「伊利恩,我喜欢那个想法。」母亲说,「君王远自千里而来,听我的小克沃思弹奏。」
  「他的音乐可以终止酒吧斗殴与疆界战争。」阿本微笑。
  父亲兴致勃勃地说,「他腿上的狂野女人对他袒胸露背。」
  大家愣了半晌,后来母亲语带讽刺缓缓地说,「我想你原本是要说『野兽对他俯首称臣』吧①。」
  『注①:此处故意玩弄文字游戏,把上一句的乳房(breasts)解为野兽(beasts)。』
  「是吗?」
  阿本清清喉咙继续说,「如果他决定成为秘术士,我相信他二十四岁时就会获选为御用人选。如果他想经商,我相信他这辈子可以拥有大半个世界。」
  父亲的眉毛揪在一起,阿本微笑说,「别担心最后一项,他的好奇心太强,不适合经商。」
  阿本停了一下,仿佛在仔细思考接下来的措辞,「大学院会收他入学的。当然,他不用念太久。十七岁是最小的入学年龄,不过我相信……」
  我没听进阿本后面说的话,大学院!我对大学院的憧憬,就像多数小孩对幻界的憧憬一样。我幻想那是一个跟小镇一样大的学校,有十万册藏书,里面的人知道我所有问题的答案……
  我又回神注意他们时,里头一片安静。
  父亲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母亲,「女人,你觉得呢?你是不是十二年前碰巧和某个迷路的神睡过?那或许可以解开我们难以理解的小疑惑。」
  她开玩笑地拍他,脸上出现深思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有一晚,十二年前,有个男人走向我,用亲吻和歌曲掳获了我,他夺走我贞操,偷走了我的心。」她停了一下,「但他不是红发,所以不会是他。」
  她坏心眼地看着有点尴尬的父亲,然后吻了他,他也回吻了。
  那是如今我喜欢回忆他们的方式。当时我满脑子想着大学院,溜离了现场。



第十三章 插曲:血肉之躯

  道石旅店里一片宁静,笼罩着房内桌边仅有的两个人。克沃思停止叙述,看起来像是低头凝视着交叉的手,但实际上他的眼神飘忽疏离。当他终于抬起头,看到编史家坐在对面,笔悬在墨台上时,他似乎还很惊讶。
  克沃思回神吐出一口气,示意编史家搁笔。编史家顺从地先用干净的布擦拭笔尖,再把笔搁下。
  「我需要喝一杯。」克沃思突然说,仿佛自己也很惊讶。「最近我不太说故事,觉得喉咙异常干燥。」他利落地起身,开始绕过一堆空桌,往空荡的吧台走去。「你想喝点什么,我几乎什么都有,黑麦啤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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