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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又笨又慢平天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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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禧叹了口气:“当初僧格林沁十万人,却挡不住洋人的几千人,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要你做直隶总督了吧。”
  曾国藩明白,他训练出的湘军灭亡了太平天国,慈禧希望他还能创造奇迹,训练更强大的一支军队,保卫京师,最好能打败洋人。
  然而他已老了,精力不济。他虽有心,却总觉得前途未卜,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他对慈禧说,湘军是白手起家,如今形势严峻,臣身体大不如前,我的意思是,可用绿营兵(政府军)为基础,再加入李鸿章淮军的一部,短时间内可训练出一支精锐。
  慈禧微微点了点头:“你的身体如何?”
  曾国藩叩头谢恩:“眼神大不如前了,其他还好。”
  “还好就好。”慈禧漫不经心地说,“走吧,迟早也要走。”
  是的,迟早都要走。
  曾国藩第二天就离开京城,奔向了去保定的路。
  去天津
  保定城一潭死水,因为有官文在。官文被曾国荃弹劾后,跑回北京休闲了一段时间,就被派到保定,做了代理直隶总督。
  曾国藩向他伸出饱含深情的友谊之手,官文却想在上面吐口水。他和曾氏兄弟的仇恨虽未不共戴天,却在心里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在开始直隶总督工作前,曾国藩用对联来表明自己的工作态度。
  第一副对联是这样的:长吏多从耕田凿井而来,视民事须如家事;吾曹同讲补过尽忠之道,凛心箴即是官箴。
  他问人:“怎样?”
  “好!”
  他也觉得好,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再看这副对联,觉得不太好。较真的人往往都是这样,一定要做到最好。于是,他又写了第二副:念三辅新离水旱兵戈,赖良吏力谋休息;愿群僚共学龚黄召社,即长官藉免愆尤。
  他又问人:“怎样?”
  “这个嘛,太深奥了。”
  曾国藩扯碎了,捻着胡子,捻掉了几十根,写出了第三副:随时以法言巽语相规,为诸君导迎善气;斯民当火热水深之后,赖良吏默挽天心。
  幕僚们都叫起好来,“大人真是用心良苦,让人敬佩。”
  曾国藩说:“诸位既了解我的心,我就欣慰了。”
  这三副对联可谓是曾国藩的誓言,既要练好兵,又要整顿吏治,希望官员们能够体恤民间疾苦,认真办事,修养民力,让百姓有个喘息的时间,恢复残破的社会经济。
  他这样希望,也这样做了。
  首先是练兵,他从淮军和绿营中挑选精锐,用训练湘军的办法训练这支部队。其次是整顿吏治,难度很大。他择优录取了很多人,淘汰了很多人,但湘系的人从全国各地都跑来找他,结果,保定的吏治又和金陵异曲同工。最后,曾国藩在辖区内大兴水利,防杜河患,保证农业。
  公平地讲,在保定的一年,曾国藩充分展现了自己的治理才能。遗憾的是,时间太短,并未立竿见影。1870年6月,天津教案爆发,如同一阵暴风,把曾国藩再吹到风口浪尖,吹出了保定。
  所谓教案,就是中国近代史上的绅士、民众和西方来的基督教、天主教传教士或这些传教士发展的中国教民之间的冲突。互相谩骂、斗殴是轻的,严重的则会发生流血冲突,中国人会焚烧教堂,甚至弄出人命。
  最开始的传教士来中国,纯是抱着传播上帝福音的。但后来,有些传教士发现来中国就会受到如上帝般的待遇,于是鱼龙混杂。中国人首先对洋人的相貌就反感,加上儒教徒们的恶意宣传,中国人就把传教士们当成了魔鬼。冲突不断,尤其是在北京的门户天津。
  1870年入夏,天旱无雨,中国人花费人力物力和金钱,祭祀龙王爷,却毫无成效。传教士们也过来凑热闹,用科学解释说,世上只有上帝,没有龙王爷,天是否下雨和神仙无关。
  中国人愤愤不平,本来就不下雨,庄稼已宣告颗粒无收,洋鬼子还跑来说风凉话。于是,仇恨变成谣言。
  有人说,天不下雨全是因为传教士,有谣言更进一步:教堂专门拐卖小孩,然后挖心用来做药。更有谣言登峰造极:洋人的眼睛发蓝,是魔鬼,要想保持他们的魔力,必须要吃小孩的眼珠。很多人已亲眼所见,在教堂的地窖中,盘子里盛放的都是小孩的眼珠。
  当时风声已紧,有人提醒天津知县刘杰和知府张光藻,传教士和民众的关系空前紧张。二人一笑,自从传教士来中国后,其和民众的关系就从未缓和过,慌什么!
  1870年6月18日,酷热阵阵。天津桃花口的百姓捉到一个叫武兰珍的诱拐儿童的人,村民们先将其暴揍一顿,然后送到知县刘杰处。
  审讯过程相当荒谬,刘杰事后称,武人贩子被送到时已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其口供都是跪在他身边的桃花口百姓转达的。武人贩子说,他是教堂里派出来诱拐儿童的,还描述了教堂里有席棚栅栏,并说让他诱拐儿童的人是个两眼巨大的洋人。
  刘杰觉得事态严重,就通知了知府张光藻,张光藻急忙通知驻天津的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崇厚便派了人去教堂,和教堂方面对质。
  结果对质那天,根本没发现武人贩子所说的席棚栅栏,他也不认识教堂里的传教士。崇厚认为,武人贩子在撒谎,张光藻也随便定了案,武人贩子是自主行为,和教堂无关。
  直到那时,天津方面的官员也未认识到事情真的很严重。当他们在教堂里对质时,教堂外面已围了许多中国人。案子一定,中国人情绪大为激动。教堂的人也激动,双方扭打在一起。
  崇厚立即派巡捕弹压,教堂方面当然不是吃素的,立即通知了他们的领事馆。法国领事丰大业带着人和枪,在教堂前一阵乱轰。轰完后还不解恨,又跑到崇厚的衙门大闹。
  崇厚以德服人,劝他赶紧走,因为衙门口已围了许多人。丰大业气呼呼地走了,围在外面的中国人还算克制,放出一条路来,让他走。
  本来这件事应该就此结束,但丰大业自己作死,回去路上遇到天津知县刘杰,抽出枪来就射,刘杰侥幸,可他的家人却受了伤。这下惹恼了中国民众,大家发一声喊,把丰大业和他的随从围住,乱拳乱脚,活活打死。
  民众打得兴起,打死丰大业一行后,又跑到各个教堂和其他外国人居住的地方,又是烧又是杀,骚乱终结时,已有20名外国人被打死,教堂被焚烧三处。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京津震动。
  第二天,七个西方国家向清政府发出照会表示抗议,并要清政府严惩凶手,各国军舰开始向天津大沽口方向集结,可谓剑拔弩张。只要一点星火,就能引起滔天大祸。
  能处理好这件事的人,在当时的世界,恐怕只有曾国藩。这是紫禁城所有人的共识,于是,曾国藩接到了命令:立即去天津处理这件事,记住,它关乎国运!
  但这道圣旨还有句话:如果你身体允许,就赶紧去。
  教案发生的一个月前,曾国藩已右眼失明,左眼差强人意,而且眩晕症加重。据他描述,走路犹如行进在云里,躺在床上如同躺在海浪上。
  如果他以继续患病为由,完全可以不去。幕僚们也说,您这身体和精神状况,恐怕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幕僚们说这些话时,曾国藩正在练字,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老实说,曾国藩的字属于中上。不过自从一只眼失明后,他的字就突然好了很多。有人猜测,由于只有一只眼,所以他写字时正如举枪瞄准,总能击中汉字的韵味。
  幕僚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他漫不经心地把写满字的纸放到一旁,在新纸上写了字,很大的字,一个字。
  他把纸张开,字的那面对准幕僚们。
  “贞!”幕僚们异口同声地读了出来。
  读,谁都会,可这个字背后的深意是什么,恐怕只有曾国藩知道。因为是他写的。
  看到幕僚们大惑不解的神情,曾国藩苍老的面容竟然展现出许久未有的微笑。
  他说,“朱熹把《易经》中的元(初始)、亨(通达)、利(和谐)、贞(贞固)与四季相配,这个贞字配的自然是冬。我觉得,‘贞’字就是硬字诀。”
  幕僚们来了兴趣,期待曾国藩的尽兴发挥。
  “我认为,‘硬’就是倔强的意思,功业文章,都要从此二字贯注其中,柔靡不能成一事。认准了的事,非要有硬气,如农人所说的要如倔驴般,必要做出个模样来。”
  “我们知道曾公的意思了。”幕僚们都是聪明人。
  曾国藩接着发挥道:“何谓忠?尽自己的心力即是忠,这件事,我必须要去!哪怕死在天津,我也要去!”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为的事,不回避,不推诿。这才是大丈夫性情。但处理教案的难度,曾国藩纵然只有一只眼,也看得异常清楚:难,实在是太难!
  对于难事,曾国藩向来有一种人生态度:以必死的决心去做!
  窗外,阳光刺眼,刺得曾国藩那只失明的眼睛都出奇疼痛。站了许久,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说,“我已提前穿上了寿衣。”
  庆幸的是,虽穿着寿衣,却还有机会写遗嘱。他提笔,情感真挚地写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二道遗嘱。
  这不是一封简单的遗嘱,它是曾国藩晚年的理念和思想状况。读一个人的思想,最好是读他的临终遗言,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曾国藩在1870年并未临终,却是以临终的心态写成的:
  余即日前赴天津,查办殴毙洋人焚毁教堂一案。外国性情凶悍,津民习气浮嚣,俱难和协,将来构怨兴兵,恐致激成大变。余此行反复筹思,殊无良策。余自咸丰三年(1853)募勇以来,即自誓效命疆场。今老年病躯,危难之际,断不肯吝于一死,以自负其初心。恐邂逅及难,而尔等诸事无所禀承,兹略示一二,以备不虞。
  余若长逝,灵枢自以由运河搬回江南归湘为便,中间虽有临清至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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