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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养成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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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朗站在那里随意瞧着,见琳琅也好奇的靠了过来,便取了一串小铃铛递给她,“端午没什么好送的,这个送给六妹妹?”
    这会儿贺卫玠和徐湘刚看完一把西域传来的小马刀,正往这边走呢。琳琅瞧徐朗有打趣的意味,便到旁边取了个钟馗面具递给他,笑嘻嘻的道:“端午节没什么好送的,这个送给徐二哥。”
    她个子还矮,只能把面具递到徐朗手里。后面赶上来的徐湘因为常年习武,身条儿窜得也高,见状拿了那钟馗面具,跳起来往徐朗脸上一扣,旁边贺卫玠便哈哈笑了起来。
    徐湘跟兄长闹惯了,也不怕他恼,旁边琳琅瞧着锦衣玉服的贵公子面如钟馗,隐约露出顶端的玉冠,登时笑得花枝乱颤。
    徐朗竟也没有摘下来,嘴角的笑意藏在面具背后,不舍得收回目光。
    *
    羊花藤的事情很快便有了结果。
    琳琅后晌在清秋院跟贺璇玑说完了话,回来的时候就见兰陵院的一众丫鬟婆子都站在花厅前,魏妈妈正在训话。她管事多年颇有威仪,这会儿沉着脸站在上首,底下众人晓得她在夫人跟前的脸面,都躬身肃立不敢发出动静。
    伺候琳琅的几个人也都站在下首,锦绣缩了缩头,忙站到了队伍最末。
    琳琅绕过花厅到了秦氏住处,里面安静得很,从门外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拐到里间去,鎏金铜炉上香烟袅袅,秦氏正靠在窗边的美人塌上看书,旁边画扇慢慢的捶腿,塌前跪着个女孩子,纤细的脖颈低垂,柔弱的肩头微微耸动,背影倒是好看。
    走到前面看一看脸,竟是秦氏身边负责洒扫屋子的春碧,这张脸生得倒是不错,只是这会儿哭红了眼,又被人掌掴过,就不耐看了。
    琳琅靠在秦氏身边,凑过去问,“娘瞧什么呢?”
    秦氏抬眼看她,脸上少了往日的温柔端婉,倒有隐约的怒色。她理着琳琅的衣裳,答非所问,“这是又长高了?明儿再给你重做几套。”说着挥挥手,叫画扇出去了。
    屋门吱呀关上,春碧当即伏在地上痛哭起来,“求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往后做牛做马,定会尽心侍奉您。”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氏,秦氏却懒得看她一眼,“我只问你,那羊花藤是哪里来的?”
    “奴婢没有说谎,确实是柳妈妈给我的。”春碧膝行到秦氏跟前,“夫人您要相信我啊!”
    秦氏面色一寒,厉声道:“掌嘴!”
    春碧从未见过秦氏这样发火,不敢去打脸自惩,只是磕头哀求道:“夫人明鉴,奴婢不敢说谎,确实是柳妈妈给我的,不信您可以搜我们的屋子啊。柳妈妈说只要您闻了药,画屏姐姐就有机会当姨娘,她也会帮我……夫人您明鉴啊!”
    她说得声泪俱下,秦氏见了愈发烦厌,高声叫魏妈妈进来,吩咐道:“关起来不许给饭吃,务必问出实话!”
    魏妈妈应命,带着哭哭啼啼的春碧走了。
    屋里一时安静,琳琅的一颗心悬起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妈妈是看着贺文湛长大的,画屏是她的女儿,早些年秦氏和贺文湛闹别扭,琳琅也听到过些风言风语,说画屏勾引了贺文湛,要被抬作通房,不过这些传言都在贺文湛夫妇和好后不攻自破了。
    琳琅其实也不晓得其中真假,然而认真想想,爹娘冷淡的那几年贺文湛一直睡在外书房,难道能始终不动歪心思?这些原本不该她猜度,想到父亲对她的宠溺无度,爹娘近来的琴瑟相谐,琳琅愈发觉得不知所措,只能握着秦氏的手在旁边陪着。
    秦氏放下书卷望着窗外,飒飒风起时有末梢枯黄的叶子落在窗台,午后交错的树影斑驳,窗台上趴着的肥猫瞪圆了眼睛,晃悠悠的跳往树下。她忽然叹了口气,叫了声“铃铛儿”,将琳琅搂在怀里。

☆、第12章 夫妻交心

晚饭后兰陵院的夫妻俩坐着闲聊,贺文湛随口问秦氏今儿发生了何事,大概是听说了今儿魏妈妈训话的事。
    秦氏也没有隐瞒,将先前在床底下发现羊花藤的事情说了,贺文湛气得脸色铁青,将书桌上的纸笺捏做一团,冷声道:“二夫人是越来越猖狂了!”
    “那又如何,你娘护着她,这事就算闹出来也能被压下去。”秦氏冷笑了一声,兴致寥寥,转到窗边把玩着探进窗户的竹叶。
    贺文湛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唇贴在耳边,低声道:“绾绾,委屈你了。”声音里含着歉疚,续道:“这事我会选时间跟父亲说,总不能咱们一直吃暗亏。”
    秦氏原名秦绾,绾绾是她的闺名。寻常秦氏闹小脾气,贺文湛这样温声软语的哄一哄,她也就不再拗了,这回却还是挺腰站着不动,半点都没有软和的意思。
    贺文湛觉得诧异,收紧了怀抱,温声道:“那个春碧呢,回头把她发卖了,连她家人都赶出府去。”
    秦氏道:“卖了,正好死无对证?”
    她虽然心高气傲,寻常却从不这样针锋相对,也少用这种冷嘲的语气说话,贺文湛愈发觉得意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见秦氏始终不肯转过头来,便道:“那就打发春碧去做苦活儿,等这事查明白再卖她!”
    窗外夜风微凉,飒飒的竹叶摇动,四合的暮色中别具幽谧。秦氏伸出手去掐了片竹叶,依旧沉默不语,贺文湛耐不住,握住她的手,将秦氏扳转过来。这一照面,他才发现秦氏眼里竟有泪花,丰润的唇瓣紧紧抿着,她垂了眼眸不语,却瞬时将他的心揉搓成了一团。
    “绾绾?”贺文湛有些心慌,忙去亲她的眼睛,低沉的声音温柔而慌乱。
    秦氏依旧沉默不开口,如同多年前那样,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那时她平静冷淡得如同玉雕美人,不带半点感情,如今眼角沁出泪花,秀眉微微蹙在一起,显见得是心里含着委屈。
    贺文湛的一颗心几乎被她揉碎。
    院里还有丫鬟仆妇来往,贺文湛伸手掩了窗户,抱紧了秦氏,“绾绾你跟我说说话呀,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情形让他想起多年前的别扭,那时两人都年轻气盛不肯低头,平白浪费了锦绣年华,而今他不想再来一次。何况秦氏这样不言不语,叫他没有头绪,心里恐慌。
    秦氏终于动了,抬头看她,眼中蕴满水气,“你和画屏,到底有没有……”
    贺文湛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沉声笑道:“绾绾,你傻么?”三十出头的男子,嗓音醇厚肩膀宽阔,秦氏被他箍在怀里紧紧相贴,声音落在耳中别有勾人的宠爱意味。
    她仍旧不放心,只管埋首不语,贺文湛便道:“那时你独守空房,我虽与你置气,却也不愿再做对不住你的事情。何况老太爷本就怪我,若我当真碰了别人,他还不打断我的腿,拆成八块送到岳父跟前去赔罪?”
    秦氏抿了抿唇忍住笑意,“那画屏趁你酒醉……是怎么回事?”
    “她确实起了歪心思,我那时醉酒,只当抱着的是你,后来看清是她就赶出去了。”贺文湛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洞房夜抱过你,我知道是什么滋味,别人都比不上。”
    秦氏三十岁的人,被他这话说得红了脸,忍不住也打趣道:“你难道还抱过别人?”
    贺文湛却不回答,继续低声呢喃,“那时候我其实很想抱你……”手掌已经挪到秦氏的腰肢揉捏,双唇相贴,声音含糊不清,“绾绾,其实我一直都想你。”
    新婚时对表妹心怀愧疚,然而对妻子的爱慕却悄然滋生,那样气质脱俗的少女印在心中,数次入梦,叫他愧疚而惶惑,于是故意疏离冷落,心头的倩影却愈来愈深。
    那个夜晚酒气和靡香冲昏了脑子,他怀里是柔声婉转的画屏,脑海里却是那个骄傲执拗的身影,叫人气血升腾。
    贺文湛忆起旧时的渴望,如今丰盈的娇躯就在怀中,忍不住腰腹微动。
    秦氏伏在他胸前娇声道:“还不到三个月呢,你忍着点。”
    贺文湛陷在她的气息里,拦腰将她抱起往红绡帐里走,床榻陷下去,软帐垂落,他的手掌握着她的柔荑,只觉温软滑腻。
    这个时候琳琅正在屋里对着烛火发呆,面前是摊开的书本,锦屏在旁边磨墨,发出细微的动静。院子里静得很,小厨房那边几个人聚在一起收整着东西,因为今儿被魏妈妈训话,也不敢再偷懒闲聊。屋里锦绣带着水香和木香两个小丫头铺床备水,无声的忙碌。
    想得入神,手里的毛笔掉落在铺开的宣纸上,晕染了好大一团。
    琳琅瞧着那黑乎乎的一团,再也没了兴致,于是扔下毛笔,跑到对间的博古架赏玩她的宝贝砚台去了。
    春碧被关了整晚,在魏妈妈的连番拷问下,终于在次日后晌松了口——
    羊花藤是二夫人身边吴妈妈给的,还特意交代她,万一事情败露就往柳妈妈母女身上推,好叫四房猜忌离心。至于她动手的理由,说来也是可笑,春碧原先在老夫人屋里做事,伺候过贺卫琨,她又生得模样不错,这回吴妈妈以贺卫琨通房的位子来诱她,她便没能抵住。
    秦氏听了也不多说,叫魏妈妈把春碧发配到府里的厨房去洗菜挑水,眼不见为净。
    她对柳妈妈倒也信任,只是画屏成天在眼前晃荡,虽然晓得贺文湛对她没有心思,想起画屏曾有的行为时毕竟碍眼。同柳妈妈提了一声,今年秋天府里要放一波丫鬟出去嫁人,画屏年纪已经不小,这回也一并放出去。
    柳妈妈听后脸色陡变,却还是悄无声息的垂首跪地,然后谢恩。
    羊花藤的事情仿佛一颗石子落在湖心,荡起个不大不小的波纹,转瞬便销声匿迹了。
    因贺璇玑的婚期定在八月底,这会儿贺璇玑已经开始忙着做各色绣品了,琳琅去了清秋院也是添乱,瞧着后花园荷塘里的荷花都渐渐开了,就爱跑去那里赏荷花。
    三房的贺珊瑚母女就住在后花园东侧,琳琅偶尔碰着了贺珊瑚,姐妹俩一起看花喂鱼,倒也有趣。
    这天姐妹俩在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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