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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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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软愣了愣,反问:“我阻你你便不去了么?”
  赵大赖抚了抚她的脸,眼波闪了几下,暗晦不明,良久方道:“不一定。”
  计软笑了笑,笑得如同一支灿烂的花。
  更漏声声滴着,每滴都在催着人的人心。
  赵大赖却一直与她厮,磨,计软不得不催他:“时辰不早了,你再不起整个商队都得等你。”
  赵大赖眼里滑过不悦,只赖着不动:“你说些好听话与我我便起。”
  计软唇角微勾:“什么是好听话?”
  赵大赖阴沉的看着她:“你心里清楚。”
  计软笑了笑,神情微微顿。
  赵大赖眼又沉了沉,有种暴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力。
  计软方摸了摸他脸上的胡子拉茬,看了一会儿,竟觉得性,感,凑上去新了一口道:“我舍不得你。”
  赵大赖眼神一暗,直把她揉了过来,不迭道:“乖乖,我好生爱你,我好生爱你!”
  计软面皮子赤红,拍了拍他的背,又催他道:“起来吧。我也起来给你做些简便的饭吃。”
  赵大赖又揽了她一会儿方行动,又让计软给他穿衣裳,终于穿好她让赵大赖去洗漱,自己下了碗鸡蛋面给他吃。
  看着他吃面,计软在旁边一边递热水一边道:“我虽没经过商,但我知道四书五经里有一本《大学》,《大学》里有一句话叫“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意思是用违背情理的手法得到的财物,最终会不合情理地失去。所以你今次采买时切记留心观察,不义之财不可取。你此行我不求你挣什么大钱,平安归来就是了。”
  赵大赖看了她一会儿,眼里发着光道:“你倒跟我们村里的卜卦先生一个样了。”
  计软眉微微挑:“此话怎讲?”
  赵大赖喝了最后一口面汤,抹了一把嘴道:“爷小时候,我们村里住着一个算命先生,大伙儿都说他神了,每次谁家丢了牛犊母鸡,都问他去向,十次有八次准的,那两次也是天命,有人家闹了矛盾或是什么想不明白,经他嘴皮子一说,立时就豁然开朗了,小时我们追着他问东问西,天上地下没有他不晓的!村里的人都说他通神,你那讲道理的样,端的与他有几分相似。”
  计软嘴角微抽,给他递过去一块手帕:“我哪里比得上他?我不过是个凡人,既吃好了就快些去吧,别让人都等你。”
  见此,赵大赖才动身,又微微絮叨的交代了计软留家的一系列事项。这才离去不提。
  

  ☆、一夜步青云

  合该曲进才托了大运,自曲进才年底进京,经了一个月,那驶船老汉送他的银子他已花的精光。
  这天,他饿得饥肠辘辘,实在受不住,眼瞟见他借住的大相国寺院子里有一块菜地。他早上看见,相准了,心里经过狠狠一番挣扎,想着这些菜等他得中了必定还回来,大丈夫能屈能伸,岂可因几颗菜废了自己的鸿图之志。便决定入了夜去偷些菜充饥。
  至夜色深沉,大相国寺静谧安详,曲进才饿的前心贴后背,食物的意念支撑着,他蹑手蹑脚的淌过花园,入了菜地。
  但好巧不巧,那夜住持老和尚正出门赏月,走了两步,猛然听到菜地中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老和尚脚步一顿,以为是有野猪偷菜,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大相国寺建在半山,时常有野兽出没,便也没点个灯瞧,老和尚抄起一块大石头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骤然一声“哎哟”之声传来,却是人声!曲进才疼的不轻,吓得也不轻。
  老和尚也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走上前去,灯火照亮处,发现一个面黄肌瘦的书生正又怒又惊又羞又愧的瞧着自己,手中还拿着几颗嫩嫩的莴苣。种了几个月,长得还不大熟。
  两人双双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主持和尚无奈笑了笑,请曲进才进屋说话,又询问他堂堂一个男儿,怎的沦落到半夜偷菜的地步?
  曲进才脸红的握着那几颗嫩莴苣,手上还沾着泥土,他握紧了拳,踌躇着算是走上了前去跟老和尚说话,待他一一道清原委,那主持唏嘘叹了一阵,让小和尚备了斋饭与他吃。主持老和尚感叹他的遭遇,两人又相谈甚宜,几乎谈了一整夜。颇有些倾盖如故的感觉。
  自此经过一段时间的相交,两人越发亲厚起来。那主持对曲进才照顾有加,住宿饭食都免了不说,这大相国寺乃是几世几代皇家钦定的寺庙,这寺庙主持与京城权贵人家都有交情,主持更是亲把曲进才的行卷递给了当朝宰相。
  也该曲进才行此大运,他确有真材实料,那宰相看了行卷也赞叹了一两句。这当朝宰相正培养自己的新势力,便又跟主持批阅的主审官礼部尚书提了一两句。
  因而春闱结束后放榜那一日,曲进才见那榜上自己得了个十九的名次,千万人争抢独木桥,十九也是顶顶优秀了,而会试之后,贡试殿试更是一路顺利,跟开了绿灯似的,直在御前圈了个十八名。虽跟进士差点,但也成了同进士出身。位分等同尊贵起来。之后地方又正好有缺,就被赐予福州同知州官职,秋季上任,一夜之间平步青云,倭瓜变金瓜。
  曲进才自得中了后喜不自胜,正如那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一边让快马递了捷报,捎给自己爹娘,一边想了想,又给计软传了一封自己得中的书信,心思他如今平步青云,跟她有天壤之别,看这个趋炎附势的势利女人,还不把肠子悔青?心里暗暗意yin了一阵,又在京城拜谢大相国寺主持,登门拜见宰相,忙碌了几天,得了不少的“赠礼”,这才一身绫罗绸缎的收拾行装回故土。
  回去时坐的不是来时的那条船,但待到青州渡口时曲进才也着人寻到了赠他银两的那位老船家。
  那位老船家音容笑貌不变,但曲进才已是绫罗绸锻加身,老船家一见他便要下拜,曲进才亲将他扶起,将昔日老船家所赠的银两以十倍数奉还,又谢赐饭赠衣之恩,留下信物,又说来日有难可寻他等等之语,切切嘱托了一阵,那老船家心里感慨风云际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面上惶恐,心上喜喜的将银两装了,信物收好。念着回去好好好跟旁人炫耀炫耀,天大的缘分!合该日行一善,叙了回话离去不提。
  此时已是四月初,天已微热了,计软呆在家里倒也无所事事,每天读些赵大赖买给她的书,可惜她的文言文造诣当真堪忧,读那史书之类的更是造次了,只有那些话本子游记还能看出来几分意思,其他的书压根就是攻读文言文,看几句要琢磨许久的意思,脑仁疼痛不已。心思着等赵大赖回来,便让他把这些书仍旧卖了吧。
  不过有一本倒是得计软的意,是一本国学的启蒙书,做对子作诗用的,因而计软每天早晨醒来时候,便要晨读一个两个时辰,背些子天对地,雨对风,大地对长空,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濛濛,日下对天中等一些初级玩意儿。渐渐入深,倒也有两分趣味,也得了两分长进。
  而这天收到曲进才的信不能说不意外的,她还以为他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拆开了信得知他得了中还被封了同知州官职,自然也替他心喜,只他语句间隐隐有愤懑之词,亦有得意炫耀之句,计软不禁皱了皱眉,但也不曾多想,有心给他回信祝贺他两句,又想起赵大赖那忽喜忽怒的性子,踌躇了一下,不愿多生事端,便看罢就点了火烧了那信。
  坐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又思起赵大赖不知何日回程,他在家还不觉什么,他这一离开这么久,竟隐隐生出两分不适。计软抬眉,感受着越来越热的天,身上厚厚的衣衫,和窗外越来越亮的春光,不禁生了几分烦躁。
  她拿起团扇撩了两下风,心思着有空是该上街买些绢布等裁剪春衫夏衫了,也该到赵管事家逛逛,跟着赵管事家的学些成衣制作。
  这般想着,便理了理妆,整理仪容毕就往门口走,还未到门首,便听见有叩门声响,计软愣了愣,第一个想到的莫不是赵大赖回来了?快步过去开了门,推开门,却见是一家三口,两老的面容衰黄,目测有四五十岁年纪,还跟着一个不大的,看着有十六七岁的女孩,长得一张不讨喜的大脸,两只眼四处瞟,很有胆子。但见整体都是衣衫褴褛,满面风尘,既憔悴又狼狈。
  计软微愣,几把他们当成乞丐,眼波一转,扫过三人,没一个她认识的,便问道:“敢问几位是?”
  那个身量中等,身形偏瘦的男子瞟了她一眼,被惊艳了一把,暗道这娘子竟如此绝色,这龟儿子倒有福气,也有钱,看来这亲是寻对了,贼眼收回一抹掠过的贪婪,涎着脸道:“这里可是赵府?此处的当家的名讳可是大赖?”
  计软更是发愣,远门亲戚?没见过的熟人?顿了顿才道:“小门小户的,赵府不敢当,不过夫君的名字确实是大赖。”
  说完这句,那三个人相互对视了几眼,眼里露出喜色,目光交流毕,那男子又扭了头道:“想必娘子便是大赖的媳妇了,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大赖的家人,我们此番过来是来寻亲的,我们打听了几多人家走了近千里的路才到这里,可算给找着了!”
  吞了吞口水,又急切的指着他旁边的那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道:“那个,那个可是大赖的亲娘!”
  计软脑回路有点堵,不是没爹没娘的吗?目光顺着那手指的方向朝那个妇人掠过,只见那妇人捏着衣角,有些局促,眼神闪了两下,生怕她不相信,对着她高声道:“俺大赖背上有颗黑胎记哩!”
  那男人又不迭道:“对对!你把大赖叫出来,他走的那年都九岁了,肯定还认得他亲娘哩!”
  计软愣了,看着这唱作俱佳,莫非真是亲娘过来寻亲的?虽然有点狗血,但赵大赖后背上确实有一块大拇指大的黑胎记,只单凭这个也不能断定?赵大赖那个不修边幅的样儿,光着膀子光着后背是他的正常状态,胎记被人瞧见也再正常不过了。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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