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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还行吧。”
话才说完，萧烨猛地从楚念的腰上抽回自己的手，楚念感到身下一空，双手从他脖颈上滑落，整个人往后倒，直到四仰八叉地撞到地上为止。
宫里的角色真特么一个比一个狠！
“香主现在总舒服了吧？”萧烨双手抱在胸前，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在地上叫疼的楚念，又加了句，“太后貌似很器重香主哦。”
楚念揣摩着他这句话，扶着屁股起来，不客气地回道：“你们皇室中人说话太含蓄了！我这山里人听不懂！”
萧烨也没有过来扶她，俊雅的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笑意，“本王没有打算与香主过不去，但是香主如果是替太后办事，那以后自然会来跟本王过招。”
他是把她当成夏太后的人了。而且听这话的意思是说，本来没想到取她性命，但如果以后妨碍到他或者让他看不顺眼了，他随时都会来给她一刀，再送她一程？要真是这样，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还不得越扯越深，她对付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夏太后已经够累了，再加上个萧烨，她得指望猴年马月才能混出去，大半辈子的青春都要耗费在深宫里了。
“那个，王爷，我不是……”
一句话都不让楚念说完，一个不懂事的路人甲公公已经仓促地赶过来，硬生生地横亘在萧烨跟她之间，还喘着气在说软软糯糯的话，“渝王殿下，原来你在这里呀，老奴可是找了你好久。太宣殿的歌舞都开场了，众位大人都在等着您过去呢！要知道这些歌姬、舞姬都是万里挑一的呀，这可不都是为您准备的么！众位大人说了，您不过去，他们也没什么兴致看下去了。”
“本王现在就回太宣殿。楚公公……”
心知楚念还有话要说，萧烨也在轻轻推开路人甲公公，可是路人甲公公特别不识趣，被推开了又挤回去，“别管他，内侍监整天放些忒能闹腾的小崽子出来。翅膀都没长硬就想着到处晃悠，等哪天闹出事儿了，吃了苦头，自然就学乖了。”
“这样啊！那楚公公你自己注意着点吧。后会有期。”
一扬手，萧烨回身离去，路人甲公公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瞟不都瞟楚念一眼。宽阔的甬道上只有脚步踏过的声音回荡在楚念耳中。
后会个毛，还没把话说清楚呢！不对，还是要会一会的，起码得跟萧烨解释，她会出现在夏太后只是纯属巧合。怎么样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化玉帛为气泡呢？他们两个之间的瓜葛还是要追究到茶楼，容她回想一下整件事情再说。
但是，楚念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宫里随意转悠可不行，遇上巡逻的御林军，还不得怀疑她是别有居心的人，她得赶紧回乐胜宫。
虽然迷路了，好在楚念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路痴，她在原地踱步了一小会儿，就再次看到成队的宫女经过，在硬着头皮，忍受了带队公公的白眼后，楚念终于分辨出了乐胜宫的大致方位，打听到该如何过去。
☆、014 茶楼凶杀案
太宣殿离乐胜宫的距离并不远，只需穿过一道安门，再拐两拐，绕两绕就到了，一路上，楚念并没有经过需要重兵把守的见不得光的机构，或者重要人物的居所，所以没碰上什么拦路虎，她也不管皇宫的建筑有多么巍峨壮观，一心想着昨天在茶楼里发生的事。
没多久以前，楚念在受不了“抠脚香主”的传言下，一时冲动，女扮男装，带上契叔和小谦，一人一匹瘦马下山了。她本来筹划的是带着绮香阁一队最出色的调香师，来个轰轰烈烈的排场，顶着一路风光到达恒国的，但被契叔否决了，原因在上面也分析过了，是为了保障人身安全。
霖檬雪山处于梁国与小宛国的西南交界地带，恒国在梁国的北部，从霖檬雪山出发到恒国是要取道梁国的。梁国和恒国关系不融洽，装穷装丑装男人也是古代女子出门时万年不变的基本配置，所谓防盗防女流氓防男流氓是真理，可是，从楚念的经历来看，这定律显然是失灵了。
他们一行三人很寒酸地路过大大小小的山岭和村落，并于昨日到达了梁国银都。梁国是个男色当道的国家，女的可以不美，可男的不能不俊，这种情况到了银都后表现得更明显。看着满大街的美男，楚念瞬间就后悔接下恒国邀香帖的决定了，要是早知道梁国男的平均颜值这么高，她就答应梁国皇室了。等大显身手后，还能捎带些美男子回去，组建个后宫什么的。
“契叔，我们到来运茶楼里坐会吧。”
楚念指着街上一家古朴中不失格调的茶楼，悠哉悠哉地说道。这么养眼的画面，她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但是她发现，没有人回应她。旁边两匹瘦马上的契叔和小谦，一个沉着脸的，一个黑着脸。难道是看了梁国的男色后，自信心顿时下降了？
“契叔。”
“小谦。”
她把音量提高了好几倍，那两个还是不理她。
“契叔。”
“小谦。”
受不了了，她直接吼了出来，契叔和小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连街上的人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们三个人。被一众美男子围观，真是有说不出来的得意感，可是她刚刚一激动，忘了伪装成男人的声音了，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想成什么人。又丑又娘的人妖吗？
一阵尴尬中，契叔和小谦把马栓在茶楼外的木桩上后，被迫让楚念拖了进去。
“契叔，你既懂易容又博学，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梁国的街上随便拉一个男的都那么帅啊？”
为了有个更好的视野，楚念在茶楼二层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契叔和小谦很不情愿地跟着。
“但是呢，还是我们小谦最可爱。”
发现小谦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又急忙加了一句，说着还去捏小谦的脸蛋，小谦不说话也不反抗，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挤出各种形状。
“听说是皇宫里看重美男子，会不时地差人到民间去挑选，表现好的，受宠的，会得到不少钱财。有些想要飞黄腾达又没其它渠道可走的美男，就只好没事多到街上走走了，说不定运气好，就被微服私访的什么人给看上了。”
那时楚念还不了解梁国的行情，猜测着这梁国的皇帝是有断袖之癖，然后有些姿色的男子都出来等着被“星探”发掘。许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差点把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出来，随后她就稍微镇定下来，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在她之前的那个时代，断袖的情况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香主，快把格桑给你的迷魂蛊服下，有人要对我们不利。”
刹那间，一阵凌碎的脚步声传来，契叔的声音马上变了个调，把一颗乌黑的丸子塞到她嘴里。
“格桑的这玩意又是有什么用的？”
“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可以停止呼吸，让人以为你已经死了。”
“半柱香是多久？”
楚念看到一队黑衣蒙面人已经掀开屋顶的瓦片降落到地板上，向他们逼近，契叔带上小谦迎了上去。
光天化日之下被截杀这种稀有事件也能被她遇上，梁国的治安也是够可以的。二楼的其它客人见状，都立马跑掉了。但是，她有契叔这个军师，还有小谦这个护卫，黑衣人想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
前面又多了戈刃挥舞的声音，黑衣人都不交代下为什么要杀他们，就跟小谦打了起来。契叔在旁边当战术指挥，小谦一边掀桌子踢椅子，一边跟他们打斗。楚念倒像个看戏的。
突然间，她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那种味道像是昆仑山顶天极殿前的初雪。绮香阁里采集了成千上万种香味的样品，昆仑山跟霖檬雪山之间虽然隔了北域、西域十数个小国，可是凭借她的嗅觉敏感度，很快就能分辨出来。
“毁掉九州一绝，送霖檬香主上路这事，还是让我亲自来吧。”
说话的人从屋顶上跳下，落到她身后，契叔看情况不对，刚想把小谦叫去对付她身后的那个人，就被一个黑衣人用刀背击晕了。
“我是要上路，但不是黄泉路啊。这位大侠，你要杀我也好歹跟我说下原因吧。”
格桑的迷魂蛊再不发挥效力，她就真要成冤鬼了，而小谦没有了契叔的指挥，跟前面的黑衣人打得十分入迷，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危险处境。享福的日子还没有多久，眼下还要被杀，她都不敢转过头看那个人了。
“我当然要让香主死得明白点。你接了恒国的邀香帖，拒绝了梁国，是觉得梁国不如恒国吗？如果你没有来梁国，倒是没事，但是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想活着去恒国。”
这句话来的刺骨程度都盖过了霖檬雪山的寒风。易容成这样都能被发现，也是厉害。虽然现在还是九州的夏天，但是楚念全身都在发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头磕到地板上真的很疼。
“主上，这霖檬香主好像被吓死了。要不要再补个一刀。”
看来迷魂蛊起作用了。来了个黑衣人，在她身边蹲下，手指凑到她的鼻尖，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就向他的主子这么报告了。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补刀，不然不死也得死了。
“不用，找个地方把尸体扔了就撤吧。”
黑衣人口中的王爷就是刚才在身后恐吓她的那个，冷冷地甩出一句话后，从窗口飞跃了出去。
“属下遵命。”
看到头头都发话了，其它的黑衣人也不打算继续打了，可是小谦沉迷在打斗中无法自拔，他们不得不还招，也无法分身来收尸。黑衣人不耐烦了，干脆一个接一个地飞出窗口，小谦依旧是不依不挠，也飞出去，跟他们在空中交战。
小谦，你快停手啊，楚念姐姐和契叔都躺在地上了。可是她还不能说话，只好在心里叫苦不迭。
☆、015 意和
在双方交战的同时，有个黑衣人还不忘回来把她抬出去，扔到某个不知名的旮旯里。很不巧的是，就在半柱香的时间里，楚念又遇上正在为太后寻找丑男却凑不够数的几个持有皇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