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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逑 冷刀邪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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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你别担心,她没事。”见问话的人是殷莲儿,袭魅这才露出一抹笑。

  “黧儿先前不是好好的,怎会突然就病倒了?是什么病,要不要紧?”她担忧地又问。

  “没事,我已经让她服了药。没什么大碍了。”说完,他站起身离开床沿。

  郯肇亭见他起身,连忙霸住他的位子,虽然知道妻子没事,他还是焦急地低头查看。

  “没事就好。”郯钧修与殷莲儿同时安慰地笑说。

  一旁原本倚在墙边,等着事情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但等了好一会儿,只见郯家人似乎对先前袭魅抱着袭黧的暖昧行为毫不在意般,竟和他聊了起来。

  为什么?这没道理!

  “为什么你会这么刚巧出现在大嫂房间?”见众人毫不起疑,冷刀牙一咬,直起倚在墙上的身子,冷冷质问在桌边落坐的袭魅。

  袭魅挑挑眉,眼神直盯着他瞧。“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不就是有人引我来的嘛。”言下之意就是引我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郯二少爷你啦。

  冷刀身子一僵,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他冷哼一声,见众人将注意力转到他和袭魅的对话上,不禁阴恻恻地笑了,就不信他斗不赢。“你一个大男人,没有他人在旁,怎么可以这样闯进大嫂房里?”话中的意思已很明显了,众人再不明白他的暗示,就未免离谱了些。

  “喔?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袭魅抬手制止郯钧修欲替他解释的动作,嘴角邪邪地勾起笑。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对大嫂心怀不轨,没想到我们却在这时间了进来,坏了你的好事。”

  袭魅面无表情地大笑三声,表示对他的笑话捧场。“好事?”他嘲弄地重复这两个字,“郯二少爷的想像大可真丰富。”

  “哼!是你做贼心虚吧。”冷刀不明白另外三人为什么没对的话起疑。

  “肇啸,你误会魅儿了。”见妻子安稳地沉睡着,郯肇亭这才有心情为他的小舅子辩解。

  “大哥……”冷刀转向他,诧异地瞪大眼。他误会了?为何大家都如此镇定,还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他拍拍冷刀的肩,“大概是你们一向不和,才会没有人告诉你这件事。”郯肇亭又同情地别了眼可怜的弟弟。

  见他还是一头雾水,郯肇亭好心地为他解惑。“袭魅是黧儿的弟弟,亲生胞弟,如假包换。”

  “什么?!”冷刀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瞪向安坐在一旁,一脸闲适的袭魅。“你不是说你们是青梅竹马!”该死!他竟让这个死书生给诓了。

  弹掉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袭魅邪邪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说‘比青梅竹马关系还要深厚,一比一般亲姐弟还要亲’不是吗?谁规定姐弟感情不能亲密的嘛。”想跟他玩阴的,他还太嫩了。

  “你”冷刀气怒地瞪着他。这死书生!他是该死地故意误导他。

  “肇啸,你这孩子怎地如此误会人。”殷莲儿摇摇头,略微责备地说。

  “娘,我……”冷刀脸孔一阵青一阵白,精心的计划就为了这个盲点兵败如山倒。

  “郯伯母,你别怪肇啸世兄了,该是魅儿的不是,才会让肇啸兄误解魅儿的为人。”袭魅诚恳歉疚地说。

  “魅儿。”明明是他们误会人,魅儿还将错揽在身上,真是个好孩子。袭大哥与大嫂知道有这样的好儿子,也该瞑目了。

  见亲人全倒向该死的袭魅,冷刀气得额上青筋浮动,重重地冷哼一声,不发一语,转身离开房间。

  “肇啸!肇啸……唉!这孩子……”殷莲儿眼中含泪,不知该从何责难这个打小苦命的孩子。

  他会养成如今这性子,也不能完全怪他,该怪的是当初她这做娘的,没好好保护他,让他被人掳了去,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性子。

  “莲儿……”郯钧修伸手拥住妻子,“来,我扶你回房。那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担心。”

  “是啊,郯伯母,你别担心了。至于我和肇啸世兄之间的误解,我待会儿会去他那儿,好好跟他‘解释’一番。”袭魅和善地笑说,眼底的冷意却没让众人察觉。

  耳后急速地传来一道寒气,冷刀的护体内功自然地做出反应,让他及时侧身闪避开后头的暗器。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刚才攻击他的暗器像是有生命一般,竟转了个弯,又朝他脸侧飞来,若非他反应得及,右耳早已被这不知名的利器削下。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攻击他的暗器,就见银晃晃的利刃在他面前爆开。

  数柄薄如柳叶的小飞刀又朝他飞来,他虽及时以掌风将大部分的飞刀击落。但仍是漏了一柄。

  那柄削铁如泥的小飞刀割过他带着刀疤的脸颊,刚巧把疤痕划成了个“十”字。

  手指抹了下脸上的血痕,他低头看了眼血迹斑斑的手指,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视暗器的主人。

  两人默不作声地互视对方,皆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的思绪,只是感觉到气氛冷硬,好像随时一触即发。

  袭魅突然扯出一抹笑,只是笑意并没达到眼底。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冷刀身边时,停下脚步,在他耳边威胁地低语:“离我姐姐远一点。”

  冷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去,抚着脸上的伤口,突然有些羡慕起袭黧,羡慕她有个事事挺她的好兄弟。

  华灯初上,热闹的花街充斥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群,花娘的娇嚷招呼声与客人酒酿耳熟的笑闹声形成一股特别的暧昧气息。

  三名年轻男子脸露调侃,拉着一名面色漠然的黑衣男子,不顾他肢体上的僵硬与不愿,硬是将他拉进此地最负盛名的花楼,而他们身后则有一名白衣男子,潇洒地踱步而来,那一身温文的书生气息和带着邪气的俊美脸孔更是让花娘们趋之若骛。

  “二少爷,真难得你会愿意和我们出游。”

  赵司云喝下一旁花娘斟的酒,一时说得开心忘情,忘了是他们死拽活拖才把冷刀骗出来的。

  “是啊!是啊!这的确难得。”黑品东哈哈一笑,难得能来这种地方,而且还是报公帐。

  冷刀面色一僵,要不是他们强拉他来,他深怕他们起疑不能严词拒绝,他见鬼地才会答应。

  本以为是要视察郯庄产业,他心想不如趁此机会顺道探探,以便日后有用到之处。没想到,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们口中联络感情的地方竟是这种地方。

  “二少爷,你别不说话,来,喝酒,喝酒。”郯彦人见他面色僵硬,心知他的不愿,却还是热络的招呼他。

  冷刀并不回话,因为他全副精神都放在刚落坐在他旁边的袭魅身上。

  “他在这做什么?”冷刀紧蹙着眉,不悦之色溢于言表。说不出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他不该出现在妓院花楼!

  “肇啸世兄来这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呀!”

  见他不理会自己,反向旁人询问,袭魅好风度地没跟他计较,依旧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他脸上嘲弄的笑容让冷刀又气得牙痒痒。

  深怕两人当场不顾一切地打起来,郯彦人擦着额上刚冒出来的冷汗,和赵司云、黑品东连忙打圆场。

  “你们别净是聊你们的,喝酒啊!袭魅,你也是啊。别光坐在那笑,喝酒、喝酒。我们今天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赵司云嘴里忙着说话,以眼神示意黑品东为两人斟酒。

  黑品东连忙在两人已经快溢出酒的酒杯里斟酒,嘴里也不停劝酒。

  三人见场面依旧是冷得令人打颤,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为什么这种苦差事会落到他们头上?

  事出于庄主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降至最低点,为了庄里的和平,也为了不让庄主夫人再每日以泪洗面,郯肇亭狠心地把他们三个推出去送死,要他们缓和两人之间的冷凝气氛。

  最好是两人能够尽释前嫌,把酒言欢。

  唉!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

  若只有袭魅比较没关系,至少他还比较能沟通,而且平时也不会老是僵着一张脸,活像大伙欠了他的棺材本一样。

  可是相较起袭魅的“比较好”相处,二少爷可是庄里大家公认的难相处。

  整天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栗,除了不怕死的袭魅外,哪有人敢去招惹他,更别提不怕死的把两人兜在一块。

  身旁人劝酒劝得热络,可是冷刀始终不发一词,连哼一声都没有。从头至尾只见他冷眼盯着袭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笑、笑、笑!这死书生一天不笑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似的,走到哪,就笑到哪!

  没发现自己正目不转睛地死瞪着袭魅,冷刀只是专心地在心里不停咒骂他,恨不得能一拳打掉他的笑容以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

  “咦,你净瞪我做什么?”袭魅执起酒杯,抛了一记媚眼给他。“难不成要我喂你?”

  冷刀冷哼一声,鄙夷地转开脸。

  见场面更僵了,郯彦人三人都快笑不出来了。

  这时,黑品东眼尖地瞧见冷刀脸上多出一道刀痕。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一眼。

  “二少爷,你脸上怎么多了道疤?”他明明记得只有一道,怎么这会儿会多了一道,成了道十字形的伤疤?

  冷刀执酒的手一僵,面色登时更为冷硬,脸上那道十字疤也越显狰狞恐怖。

  赵司云和郯彦人见他反应奇诡,很想上前仔细端详,可是碍于平日他的冷峻,自然不敢造次。

  “这道疤是吗?”

  袭魅突然开口,登时将三人的注意力全引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

  “袭魅,你快说啊!”

  “这疤是什么时候……”

  袭魅缓缓执起酒壶,嘴角噙着谲笑,吊足了三人的胃口。

  “这小事让我来,你快说啊!”赵司云见袭魅老毛病又犯凡事总爱慢条斯理的,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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