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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庆升平前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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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往前走,那前队到北山口外,王爷吩咐:“萨林太带步队在这北山口把守,不准私离汛地!”自己催座下马,带马步三军一干将校人等进山。走了有十里之遥,前面有一道山梁,上面一声炮响,人声吶喊,齐说:“好一个神力王,你今休要想逃走!”王爷与众人一瞧,只见那山岭之上遍插旌旗,都是八卦教,站定有两万贼军,东西有十里长,两山头净是伏兵。为首有少会总安静芳、吕天保,瘟道人叶守敬,虎囤真人叶守青,云南五杰:任龙、任虎、任彪、任豹、任凤,齐往下面嚷着说:“神力王,你等要瞧顾焕章?来,来,你等把他抬上来!”只见有人抬上来一个木板,高有一丈,宽有三尺,上面钉着一个人。神力王用千里眼一细瞧,那衣服、身躯是倭克金布。颈项之上钉着一个钉子,前心钉着一尺多长的一个钉子,下面两腿穿在一处,钉着一个大钉子,鲜血淋漓,甚是惨人。神力王一瞧,回头问胡忠孝、马成龙、马梦太:“你等久在一处,必认得。你等瞧瞧那是顾焕章不是?”那三个人说:“那本板三钉,钉的正是倭侯爷。”神力王一听,“哎哟”一声,在马上哇的吐出来一口鲜血,说:“罢了!可惜吾儿死在他人之手!”吩咐:“攻山!”
  大队方才要闯山,只见上面有无数的滚木礧石、灰瓶炮子、火喷筒。伊大人怕有失,吩咐撤队。那些个官兵都往回走,惟有马成龙那三千八百奋勇队,并不鸣金。伊大人过去说:“成龙撤队回营!”马成龙说:“我至死也不回去!非得打破了山,我进去拿了吴恩,才算我对得起我大哥哪!”伊大人说:“你先调队营,我自有妙计破山,不准违我的军令!”马成龙一听,吩咐鸣金。一棒锣声,大队浩荡荡的回归了大营。
  到了营内,伊大人传令说:“营门紧闭,不准私自放人出入。有一人出营,须有令箭。”还吩咐人等不准告诉王天宠说倭侯爷被害之事。伊大人这是怕成龙他一时奋勇,惹出祸来,先叫人闭了营门,又不叫告诉王天宠,又怕王天宠带病着急。老王爷回大帐卧不起,屠海、伊哩布二人办理军情大事。
  马成龙与梦太二人在账房内设摆下灵位,供奉恩兄顾焕章之灵位。二马天天焚香上祭,派一个差官在账房门外瞧着:“如王天宠到来,千万不可不回禀我知道。”那差官每天就在账房门外看守。这一日,那差官睡着了。坐在那里盹睡。二马在账房内放声痛哭,说:“恩兄顾焕章,你今天一死,但愿你早早脱生人世。”正哭着,只见自外面蹿进来一个人,把二马吓了一跳,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二回
  王天宠误走三岔山 杨永太泄机八卦教
  诗曰:衣上犹存旧驿尘,三年两度此劳辛。
  空抛壮岁为游客,重见名山似故人。
  道路蛇盘难托足,功名鸡肋亦缠身。
  得归便拟图耕稼,却听荒农苦语贫。
  二马正哭倭侯爷,自外面进来了王天宠,伸手把那灵牌拿起来,说:“二位大人,莫非我恩兄有什么变故不成吗?”
  书中交代,王天宠因八卦幡伤反复,在后帐养伤,每日倭侯爷总在跟前,自那日晚上,不知侯爷往哪里去了。今天早晨问伺候人说:“侯爷哪里去了?”下边人说:“奉令出差,上湖广催饷去了。”王天宠一听不信,心里说:“我大哥要往哪里去,必要给我一个准信,焉有不给我的准信之理!我今日身上不爽,我到外边访问访问。再者,夜内我梦见我恩兄,浑身鲜血淋淋,说:‘我死的好苦也!’我醒来是一凶梦。我何不到那外边问一个实信。”想罢,自已站起来,到了外边,正要到前锋营,只见病二郎李庆龙带着四个差官,拉着马,带着弓箭,一直往前锋营去。
  王天宠紧行几步,说:“李大人,你可瞧见倭侯爷往哪里去了?”李庆龙说:“我听说奉命押折差入都去办事,不知何时回来。”王天宠还是不信。只见那边左营参将邓德彪过来,他又问说:“倭侯爷往哪里去了?你可知道?”邓大人一想,心内说:“有副帅的令,谁敢告诉他。”想罢,说:“侯爷出差,上四川总督那里去了。”王天宠一想,更不对了,三个人说了三样。他竟奔威远营马成龙这里,那看门的偏巧睡着了,他一进账房,把灵牌儿抓过来,说:“二位大人,我侯爷大哥到底往哪里去了?”二马也料着瞒不住了,就把探山遇害之故说了一遍。王天宠放声痛哭,说:“我那恩兄啊!二位马大人,为何王爷不调兵,给我兄长报仇雪恨?”二马又把王爷着急吐血、伊大人不准放人出营之故说了一回。
  那王天宠自己到了神力王大帐,说:“民子王天宠,请王爷的安!”王爷知道他是一个义士,说:“王天宠,你来此何干?”王天宠说:“王爷不必着急,我是来明去白。我自己入峨嵋山,去刺杀吴恩,替我恩兄报仇雪恨!”说罢,站起身往外就走。那神力王说:“王天宠不可前往!等你养好了伤,再入山不迟!”那王天宠故作未闻,找了一口雁翎刀,站在营内说:“大清营众位大人,我王天宠替我恩兄报仇入山去了。三天之后,你等必知分晓!”说罢,自己扑奔营门。那神力王传令:“不准阻挡他的去路。”那守营门之人也真不敢不开营门。
  王天宠连急带气出离了大营,到了正午之时,自己心血一迷,不知东南西北;两眼发直,他往正西走了有三十多里路,到了一座山镇。他一瞧路东有座店,这阵心内明白过来了。进了店,小二说:“客官住东上房吧?”自己一瞧,说:“我给兄长报仇,为什么来到此处?真乃是怪事!”一急,又迷昏过去了。进了上房,他把那灵牌儿掏出来,说:“恩兄请坐!”那小二一瞧,吓了一跳,说:“哪里有什么人?”泡了一壶茶,拿了一个茶碗。王天宠说:“混帐东西,真不要脸!我们两个人,为何拿一个茶碗?好哇!你既如此,我要打你这个东西!”小二说:“我不知是二位客官。”过去又拿来了一个茶碗。见王天宠斟了两碗茶,先端一碗放在那边,说:“恩兄,你吃茶。”小二把舌头一伸,说:“一个人叨鬼话!”又要酒菜。小二知道是一个人,拿了一双筷子、一个酒杯。那王天宠说:“这个东西真不要脸!我且问你,你瞧不见两个人吗?”小二连忙答言,又取来了一个酒杯、一双筷子,摆上了菜。听见王天宠在那里嚷说:“恩兄,吃酒用菜吧!”小二自己到了柜房内与掌柜的说:“方才来了一个住店的客人,是一个半疯儿。他在那上房自己直说鬼话,不知是怎么个缘故?”
  那店中掌柜的姓马,名德顺,久赶大营做买卖,为人中正和平,因年月荒乱,他自己在这里开了一个旅店,听说此事,他先到了上房窗外,偷着一瞧,认的是公道大王王天宠。他一见就进去了。给王天宠请了一个安,说:“王大爷,你老人家莫非是疯了吗?”王天宠定了定心,自己才明白过来,说:“你是谁呀?你说说我听。”马德顺说:“你老人家不认得我吗?我当初久在外边做买卖,后来我贩卖绸缎,常路过聚泉山,我在那里挂号,遇见过你老人家。后来我赶大营做买卖,在江湖咱们也见过。今天是从哪里来呀?”王天宠心中说:“认得我的多,我问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再作道理。”遂问说:“店东,这是哪里?离峨嵋山北口有多远?你知道不知?”马德顺说:“此去东南二十里,就是北山口。进我们这村南那一道小山岭,近的多。王寨主为何如此?请道其详。”王天宠就把那倭侯爷被擒、贼人把侯爷用木板钉在山岭之上说了一遍。马德顺说:“寨主要替侯爷报仇雪恨,也不可这样,那还了得吗?疯疯癫癫,你自己要往宽里想才是。”又劝了王天宠半天。那王天宠才心平气和,说:“店东,多谢美意。我再问你,要一入山,都是天地会,是还有咱们清国的人?”那店东说:“山里都是天地会的贼人。我明天送给寨主你些个入山走长路的干粮就是。”说罢,告辞去了。王天宠自斟自饮,直吃到二更以后。自己叫人撤去残桌,才安歇睡觉,一夜无话。次日天明起来,掏出一锭银子,算还了饭帐。才要起身,马店东出来给王天宠一个白布口袋,里边装着是入山的干粮,奉送。王天宠千恩万谢出店,一直往正南,走了有五六里路。前面是高山峻岭,往上有一条小道。王天宠上山往南一瞧,大峰俯视小峰,前岭高接后岭。惟有两条小路,直通正南,一条路通东南,有一条小径往正东。自己一直往正南行走,走了有二三百里路程,天也晚了,也瞧不见山寨,也未遇见一个人。路静人稀,也不见有一个山庄儿。天已晚了,自己也就分不出东西南北来了,迷迷糊糊走了一夜,也不知走了有多少路径。自己坐在就地等候。天色大亮,又睡了一觉起来,天已巳正之时。站起身来,一直的往前行走。天气热,怕口袋内的饽饽坏了,前边有一个树林子,一旁有无数的石头,天宠把饽饽从口袋内掏出来,晾在石头上,坐在一旁正歇着呢。只听那边有人叫喊说:“呔!那边来的肥羊孤雁,留下买路金银,放你过去,牙崩半个不字,定然结果你的性命!”王天宠一瞧,见有三十多个喽兵,个个都是花布巾包头撮打工,手像皮咯哒,短衣襟,小打扮。王天宠看罢,说:“你这一伙贼徒也不睁眼,我乃福建台湾聚泉山公道大大王小白龙王天宠在此!”那些个喽兵不由一阵狂笑,说:“我们告诉你,你别不睁开眼瞧瞧,我们这座山可比不得别处,你先别道字号,你听我们告诉你:家住山岭有数秋,飘蓬湖海浪闲游。寨中喽啰千百队,胜似皇家九龙楼。”王天宠一听,说:“你这些个狐群狗党,待我结果你的性命!”一摆手中的刀,扑奔那二三十喽兵,抡刀就剁。那些个喽兵急架相还,如何是王天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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