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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尔·科恩布拉特_孙维梓] 黑箱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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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第10期   … 世界科幻

西里尔·科恩布拉特    孙维梓


    福尔医生回家时,天气已经冷彻骨髓,他在黑咕隆咚的胡同里勉力蹒跚,打算悄然潜入家门。他腋下夹着一个棕色纸包,里面裹有一瓶劣质啤酒。这里是贫民窟,婆娘们大都披头散发,汉子们汗臭熏天;人们喝的本来都是这类酒,只有挣到外快时才肯买点威士忌,不过福尔医生这时仍然遮遮掩掩。

    胡同里垃圾遍地,旁边篱笆洞里突然窜出一条黑狗,吓得福尔医生连连倒退。他本想对这畜生飞起一脚,结果不知怎的却踢中一块砖头,痛得他咕咚一声摔倒在地。纸包从腋下飞出,漫天酒气使医生明白瓶子已经粉身碎骨,尽管黑狗还在一旁狂吠,伺机进攻,但医生心疼得连狗都顾不上了。

    他就这么趴在地上,用僵硬的手指尽力撕破纸包,从中掏出碎裂的瓶颈,还有几块玻璃碎片。然后摸到的是酒瓶的底部,幸而里面还残留那么一点点液体,当然这无法令医生高兴——他决定和这条恶狗算下总帐。

    黑狗越来越近,吠声越来越凶,医生把瓶子搁一边,抓起玻璃碎碴没头没脑朝它掷去,大概有一块正中目标,因为黑狗哀嚎几声,就从篱笆洞里撤退了。这时福尔只牵挂剩下的酒,他万分无奈举起瓶底,凑到嘴边呷上几口,努力做到涓滴不漏,把幸免于难的啤酒统统舔进肚里。

    “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医生喃喃说,但是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刻,有什么能比一股暖流在周身扩散更令人愉快呢?

    还是从那个篱笆洞——就是黑狗跳出来的那个洞口,又爬出一个三岁的女孩,女孩身套长衣,一瘸一拐走到福尔跟前直直盯住他瞧,脏兮兮的小手塞在嘴里。福尔医生依然还沉浸在愉快的暖流中,把小女孩当成自己的听众。

    “我亲爱的,”他沙声说,“那实在是个荒谬的判决,”他一口气说个没完没了,“他们真不配担任法官。我开始在那儿行医时,谁都没听说过这种医生协会呢!他们蛮横地剥夺了我的行医资格,先生们,我倒要问问这么做公平吗?”

    那小女孩听得无聊,就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玩耍。

    福尔医生旁若无人地继续自言自语,没有听众并不使他窘迫。

    “上帝,救救我吧!他们没有我的任何罪证,竟敢对我的抗议不理不睬。”他停下又想了一会,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理。寒风砭骨,现在他都没有钱买酒了。

    福尔医生设法让自己相信:他曾在家里藏过一瓶威士忌,这酒正在某个角落等着他。每次当医生不愿回家时,就用这种办法来欺哄自己。“不错,不错,”他反复说服自己,“瓶子好像就藏在烟囱后面!不过我现在记忆力大不如前,买了那么好的威士忌竟搁在污水池旁,还忘得干干净净!真该死!”

    福尔医生越想越坚定,瓶酒就在家里!当他单腿跪立站起时,背后传来尖厉的恸哭声——医生好奇地转过身,是那小女孩在嚎啕大哭。瓶子的碎片把她的左手划破一个大口子,鲜血流在衣服上,脚下已淌成红红的一摊。

    福尔医生在一瞬间忘记了他的酒,只是时间不长:他又坚信家里排水管后面肯定有瓶酒在等着,他无论如何得先喝上一口再说,以后再来救助小女孩。于是他挪动另一只腿让自己站起,踉踉跄跄朝家里走去。

    回家后他立即着手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酒,狂怒中把书籍和碗盘摔得狼藉遍地。他用肿胀的拳头捶打砖墙,直至旧的伤疤破裂,鲜血淋漓。最后他坐在地板上哭诉,沉沉进入了连续不断的梦魇境地。

    故事到了这里,我们暂时离开可怜的福尔医生,去到非常遥远的未来世界。

    那里有位医术高超的希梅医生,其实医术是否高超在当时并不重要,因为技术的发展使任何人都能手到病除。

    希梅医生一天忙碌下来,身心颇感疲惫。但他想起晚间和物理学家杰连斯博士的会面约定,于是就从病人住处带上药箱径直去了博士那里。

    杰连斯博士的桌上放着一个奇特的柜子,手中还捏着小巧的控制器,看到希梅医生时他连头都不抬,只是请对方先自行坐下。

    “这是什么玩艺?”希梅问,“能请教一下吗?”

    “说出来吓你一跳,这是我正在发明的时间机。它能将物体送往过去……不过当局是禁止这么干的。”杰连斯不无自夸地说,“喂,你怎么把箱子搁到实验架上去啦?那里不能承重,交给我,我来让你开开眼界……”

    杰连斯博士顺手把希梅的黑色药箱放进柜子里,关上柜门,又在控制器上这里那里揿动几下,等到再次打开柜门时,那药箱不见了!

    “噫!我的箱子呢?”希梅医生好奇地问。

    “我把它送回到20世纪去了!”杰连斯博士开怀大笑,不过他的笑声持续得并不长久,因为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无力把箱子再收回来。

    “时间机器还存在不少问题,”杰连斯博士承认说,“而且我得在当局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自己摸索才行。今天恐怕拿不回你的黑箱子了,不过没关系,同你们医院仓库的埃勒打声招呼,就说先领一个新的,过几天等我拿回来再还给他好了。”

    事情就这么拖下去了,因为杰连斯博士看来并不能马上实现他的诺言。

    夜晚的噩梦已被白昼打断,福尔医生吃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坐在房间角落处,不知何处传来阵阵奇异的鼓声,医生激凌地打了个冷颤。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脚部时,却不禁哑然失笑——敢情鼓声是他脚后跟在地板上敲出的,是酒后发作的痉挛反应,接着医生又用血迹斑斑的手背擦擦嘴巴。

    “后来那小姑娘怎么啦?”医生还在回想,“不错,我应该先包扎一下那孩子。”医生的视线落到房间中央突然出现的一只黑箱上,于是小姑娘的事又被忘掉了。“真是活见鬼,”福尔医生想,“两年前我早就把自己那个药箱给卖啦!”在伸手拖过箱子时,他马上明白这不是原来的箱子,也不知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医生的手刚一碰到箱锁,盖子就自动掀开:里面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沿着箱壁摆得密密麻麻,使整个箱子看起来很大。福尔医生实在纳闷,它们怎么能放得如此紧凑,这里肯定有不少别的诀窍。

    “真是天大的喜事,”他想,“拿到当铺也许能卖个好价钱……”想到这里他不禁笑逐颜开。

    “且慢,”福尔医生又决定,“还是把这些医疗器械先给当铺主瞅瞅,”因为医生觉得许多器械连他都见所未见:那些小刀、镊子、钩针、肠线、注射器等等……“太好啦,”医生兴奋地想,“可以把注射器单独卖给吸毒者,这样会赚得更多一些。”

    医生打算马上动身上路,便想把箱子合上,可怎么也关不住,后来当他无意触及箱锁时,箱子居然自动盖上了!咳,科学发展得真快,不过尽管福尔医生十分惊讶,令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箱子究竟能换到多少钱。

    一个人只要目标明确,行动就会利索。福尔医生把箱子放到厨房桌上,再一次查看了那些药瓶。“不错,这种药对植物神经系统能起作用,”他喃喃说道。药瓶全都编了号,里面有一张写有各种名称的塑料卡,卡片左面是分门别类的不同系统,例如循环系统、肌肉系统、神经系统等等。福尔医生接着查看卡片后面,对应神经系统的那一栏下列举了各种药物——有促进性的,有镇静性的……在“镇定药”的那一行里有个17号,他顺手就找出这个小药瓶,用手抖抖索索地把瓶子从凹槽里挖出,倒出一粒鲜蓝色的小药丸,从掌心里一口吞下。

    福尔医生惊讶不止,他全身竟是如此的舒畅甜美,这种飘飘欲仙的感受是他多年未曾体验到的!

    “真灵光,”医生想,“现在我得马上去当铺,在那里卖掉箱子,再去买瓶酒。”他精神焕发地走在洒满阳光的大街上,沉重的箱子让他的手拎得生疼。

    医生发觉自己甚至有点自豪,近几年来他已习惯像老鼠那般悄悄贴着墙根行走,早已失去自尊和自重——人只要一倒霉,什么都会离他远去。

    “医生,等等,请过来一下!”一个尖细的嗓门叫住他,“我小女儿在发高烧。”

    他的手被人拽往,转身看见是一个妇女,身上又脏又破,蓬头垢面,表情呆滞,完全就是这里典型的贫民模样。

    “我……我……告诉你,我早就不行医了,”福尔讷讷地解释,可那妇女硬是不肯撒手。

    “上我家来,来,医生,求求你,”她不住央求,扯住医生不放,“别犹豫了,请你给我女儿看一下,我愿出两块钱的报酬。”

    这话使事情出现转机,医生最终同意让自己被带进一间屋里,迎面扑来的是一股腌白菜的臭味。他想这妇女肯定是刚搬来的,也许就在昨天。没错,否则她绝不会找他看病。这里人人都知道福尔医生不过是个酒鬼,连孩子都不肯信任他。不过眼下手中这个黑色手提药箱给了他信心,让他忘却自己是个胡子拉茬、衣服脏得令人不敢逼视的落魄人。

    他看了看躺在双人床上的三岁女孩,床是刚刚新铺的,天晓得孩子平时睡在多么脏臭的垫子上。她正是昨天夜里的那个小女孩,根据左手上的绷带包扎就能认得出来,瘦弱的手上满是斑疹。医生用手摸摸肘部,发觉皮肤下肿起一个硬硬的、像是大理石一般的小块。小姑娘哇哇哭嚷起来,妇女也同样在大声啜泣。

    “你最好走开点。”医生命令那女人,于是她抽抽噎噎地退了出去。

    “不坏,两块钱就是两块钱,”他想,“我不妨用一些专业名词哄她一阵,拿到钱就让她把孩子送去医院。这小姑娘肯定在这种肮脏的环境下感染了链球菌之类,贫民窟的孩子大多在吃奶时就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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