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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纵然知道乔亦寒的无辜，小白还是很果断坚定。
她一定要乔亦寒死。
如果不死，可能下一步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而且，今日乔亦寒的求婚让她十分恐惧。
不知为何，成亲让她觉得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希望了。
上一次被人求婚，他们荣家被害垮掉了，而这一次，她仿佛觉得一切都是一个噩梦。
不过对于这一点，展飞扬是坚决不同意的。
他知道小白想要报仇，只是报仇也不该如此滥杀无辜。
诚然，他并不喜欢乔亦寒这个人，但是他不喜欢这个人不代表这个人就要死，这点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赞成的。
他道：“你听我的，我来和乔亦寒交涉，但是杀人这件事儿，绝对不成。”
小白咬唇：“不行，您这样说，我也不同意，就算不杀乔亦寒，您也不能出去见他。您是我的底牌，既然是底牌，我就不希望别人知道。这样太不安全了。”
有展飞扬在，她还觉得有几分底气，不然心里怕是更加不安忐忑的。
倒不是害怕，只是时至今日，她已经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有些底牌也不能早早的露出来。
展飞扬：“小白，我知晓你心里担心，但是……”
剩下的话，倒是说不出去了。
又看小白的表情，想到眼前这个少女经历的太多，她也曾经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只是人生总是不能那么尽如人意，你想要生活的快乐，但是偏偏有人要打断这一切。
而现在，她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明媚阳光的，她的人生只有黑暗。
她的所有人亲人都被人害死了。
那么多的仇人都在她的身边，别说是她，如若就换做自己这样的大男人，大抵也是受不住的。她还能够坚持，为的无非就是一口气。
为的能够报仇这口气。
想到此，他果断道：“既然如此，我帮你！”
小白颔首，她咬唇：“展叔叔……”
展飞扬拍拍她的肩膀，认真道：“我与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如若当年没有他的帮忙，我早就已经被人杀了。这么多年，他对我的帮助多的你根本就想不到。而今，他就这样被人害死了，而她的女儿可能有危险，我不可能不帮忙。诚然，我坚持很多事情，我坚持自以为是的正义，可是我坚持又有什么用呢！好人还是被害死了，而现在，我不能让你有任何事情。”
小白一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在外人面前，在仇人面前她可以很坚强，很冷漠。
但是在自己信任的人身边，她终究会累。
小白轻声道：“谢谢你，展叔叔。”
展飞扬摇头，转身离开。
古姨道：“如果没有老展，我们做事情会束手束脚更多。”
小白点头。
“有展叔叔帮忙，我们才能事半功倍。古姨，我知道展叔叔并不想将无辜的人牵累进来，可是我没有办法。乔亦寒……他真的好像知道了。我不敢冒这个险，虽然他和乔亦轩的关系很一般，但是有些事儿总归不好说的，一旦他说了出去……那么我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筹谋都会化为乌有。”
她停顿一下，又道：“我刚才应该直接对他动手的，不该让他回去，现在越想我越觉得不安心。”
她这样不安心，古姨十分心疼，她道：“没事，这件事儿老展会帮你的。就算老展不能，古姨也会帮你的，小白放心好了。”
纪小白叹息一声，不知如何言道才好。
她知道不该杀乔亦寒，但是她真的不能冒险，她筹谋了这么久，拖着带病的身体做这些，她只是想为荣家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只是想要姨母和真正的小白没有白死。
她只是想要这样而已。
如果报仇会让她进入地狱，那么她也丝毫不在意。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付出，才有真正的收获，至于她自己怎么样，一点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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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飞扬既然答应了纪小白要杀乔亦寒就一刻也没有耽搁，他换上了一套便衣，十分的不起眼。
只在乔家的门口守株待兔。
待到乔亦寒出门，很快的跟了上去。
乔亦寒这些日子都去上海，这次回来也眼看还有七八日就要过年，想到明日就是小年，打算去买点东西。
只是没有走多久，他敏锐的能感觉到有人跟着他。
若是一般人真的未必能够察觉，但是乔亦寒算是一个十分警觉的人。
乔家有很多生意是见不得人的，当年父亲乔正初也有很多仇家，他很多时候都要随时小心有人在背后害他。
他默默的挂到了箱子里，率先先发制人。
展飞扬倒是没有想到乔亦寒这样有心机，不过他虽然年纪大，但是也不是什么善类，两人你来我往，很快的缠斗起来。
乔亦寒选了一个小巷子，倒是也没什么人过来。
现在天冷，本来就人少，他们倒是越发的放肆。
虽然乔亦寒功夫不敌展飞扬，但是因为年轻，反应又灵敏，倒是并没有落了什么下乘。
两人算是平分秋色。
乔亦寒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攻击自己，他道：“你是什么人。”
展飞扬是与他见过的，因此并不说话，只是动作也毫不客气。
两人这般缠斗，谁也不能站了上乘。
展飞扬虽然蒙着面，但是乔亦寒与他接触不止一次，也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十分的眼熟。
有些似曾相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心里却打起了鼓。
他一个犹豫的功夫，展飞扬竟是一个勾腿，虚晃一招，直接将他按在了身下，随即反手刺了过去。
乔亦寒堪堪闪过，但是衣服却被划开，一条链子就这样断了掉了出来。
展飞扬眼看就要补上一刀。
突然间，他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向了乔亦寒落在地上的坠子。
乔亦寒顺势一脚踹了过去，展飞扬被踢中，后退几步，他盯着乔亦寒。
乔亦寒则是快速的捡起了自己的东西，再次攻击展飞扬。
只是这次，展飞扬快速全身而退。
等人不见了，乔亦寒蹙眉望着，神情晦涩难明……
☆、第59章 8。12更新
展飞扬离开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的状态，他脑中不断的回想当时的情况，不断的回想那条带着吊坠儿的链子。
其实那个链子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只是一枚铜钱。
就是一枚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铜钱。
但是很巧合的是，他的儿子展祺也有这样一枚铜钱。
说起来，他当年既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放在了巡捕房，他的兄弟比他们重要；他的犯人比他们重要；他的那些受害人也比他们重要。
他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总是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
他觉得自己总是有时间有机会补偿他们。
他们会理解他。
只是……真的没有错吗？
现在想想，展飞扬只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一个疯子，他脑子是有毛病了才会那样想。
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呢！
想当年，祺儿生日，他明明早早就答应了准备生日礼物，但是却又忘记了。
若不是寒月提醒，他甚至不会记得，多可笑，他儿子的生日，他竟然不记得。
当时他没得法子，灵机一动就将兜里的一枚大钱儿给了祺儿，说这就是送给他的礼物。
那个时候祺儿是欣喜若狂的。
这是他送给儿子唯一的一次礼物。
那个时候他就找了一个普通的链子串好，从那以后，每日都带在身上，像是宝贝一般。
而此时，他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链子，一模一样的那枚大钱儿。
它竟然是挂在乔亦寒的脖子上，这点让他简直不可置信。
展飞扬神情恍惚的回到警察局，就看纪远不知与人争执什么。
其中一人过来喊道：“总捕，您看，纪老夫人的案子……”
说到这里，展飞扬突然道：“纪远，你和我进来一下。”
纪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着展飞扬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展飞扬看着纪远，问道：“你与乔家的人熟悉么？”
纪远是土生土长的江宁人，他应该对江宁的各家都是很熟悉的。
他很快又想到那日在寺庙募捐的时候，正是乔夫人带头，他又问道：“乔夫人……她是姓什么的？”
纪远并不知道展捕头为什么要问这些，但是还是如实言道：“乔夫人姓文。”
这点他是知道的，他很喜欢乔文馨，曾经与乔文馨聊天过。
据乔文馨言道，她中间的文字，就是取自于她母亲文寒月的文。
虽然乔文馨不是文寒月亲生的，但是却胜似亲生的。
他补充道：“乔夫人闺名文寒月。”
展飞扬霍的抬头，他愣愣的看着纪远，半响，终于艰难的开口：“你说……乔夫人叫什么？”
纪远更加纳闷，不过仍是回答：“文寒月。”
展飞扬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但是又强撑着精神，她道：“文寒月、文寒月吗？”
文寒月！
乔正初的妻子竟然是寒月。
乔正初的妻子，正是他展飞扬失踪了二十年的妻子文寒月。
他找了他们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线索，连当时荣家也帮忙调查都找不到一丝的线索。
他……展飞扬突然觉得有什么闪过，那感觉快的仿佛抓不住，但是这样的感觉却又存在。
他颓然的坐下，缓缓道：“你出去吧。”
纪远看展飞扬仿佛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不管多言语一句，默默的退了出去。
展飞扬静静的坐在办公室，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待到深夜时分，街上已经没有人。
此时已经是次日的凌晨，算起来，今日是小年儿，是阖家团圆的小年儿，可是他……展飞扬觉得，好像一切都在一团迷雾之中，这个江宁城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