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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忠心可表。
☆、灼灼清华
小唯望着那浩楚天地。
未久,大雨滂沱中,模糊不清的看见有人朝客栈的方向走了过来。
迷蒙的雨雾里,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步子不急不躁,从从容容,就那么闲庭信步般的渐渐走进她。
他信步与青石板大道上,左右是飞檐翘角的房屋楼阁,身后是一望无垠的天地,周围是宛若燕子呢喃的迷蒙雨丝。
隔着水帘望去,那人渐渐走近,她瞧见他撑着一把墨着夏日水莲的油纸伞,雨水打在伞面,水花四溅。
蓦地,脑子里自动自发的跳出一句话:“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小姐,您说什么?”
小唯淡淡一笑:“没甚么,你瞧那走过来的人可是傅闻君?
佳瑶望过去:“嗯,是傅公子。”除了傅公子,谁有那等风采。
她说完瞧向自家小姐,却见小姐瞧着外面,眉色平淡,读不懂,摸不透。
如今的小姐与失忆前虽无甚不同,性子一如既往的张扬,可有时在无人时却总会流露出莫名的感伤,那感伤不浓不厚,却会教人舍不得移开眼,总想上前询问一番,去为她做些什么。
这样的小姐让她看不透。
小唯靠着门框,直至雨雾里的人走至她身,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薄凉的水气。
“这么大的雨,在瞧甚么?”
那语气似面前珠圆玉润的水珠软软的坠落在心底的最深处,凉凉的,痒痒的。
垂首的她低低一笑,却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嗯?”淡淡的音色。“在笑什么?”他问。
小唯左右瞧了瞧,将视线定在来人身上,道:“傅闻君,我大哥呢?”
他语带揶揄:“你大哥在路上英雄救美,被人留下了。”
“英雄救美?”她笑:“怎么个英雄救美,跟我说说。”
“路上遇到一位姑娘没有打伞,你大哥瞧见了便送那人回去了。”
“就这么简单?”她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不过想想也是,这小镇上统共也没多少人,能发生什么事。
“依我大哥的性子,他肯定会直接把伞留给那姑娘的,怎么就会送她回家呢?”
“那女子说什么也不愿因她而教恩公淋雨,你大哥无法,那女子又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便送她回去了。”他收起伞。
小唯笑:“大哥就爱招蜂引蝶。”
他失笑,眉眼染上雨水,长到连小唯都要嫉妒的浓密睫毛上,一滴水珠落尽清朗的凤目。他直觉闭上眼,耳边是吃吃的笑,像是有人捂住小嘴发出的细细碎碎的笑声。一向淡然从容的俊脸惹上一抹赧然,听到这笑声,心下诸多无奈。
小唯嘴角带笑,装作没瞧见他的窘迫。
“我大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那女的怕是看上了他,就是不知这一去安不安全。万一那女的用强的……”
傅闻君瞄她一眼:“净胡说。”
她吐了吐舌:“嘿嘿,我说着玩的,就算那女的用强的,我大哥那么厉害还怕一个女人?笑话。”她又问:“那女的长得如何?”美不美?
雨伞立在门旁,傅公子慢条斯理道:“雨太大,没瞧清。”
小唯翻了翻白眼,骗鬼去吧!
“我要回房换件衣服。”他掸掸有些潮湿的广袖。
话落,突然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炸了开来:“我知道答案了!我知道答案了!”
客栈里的人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店伙计双目通红异常亢奋:“我知道答案了,答案就是……”
小唯默然无语,憋了这么久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傅闻君扫她一眼,她无害一笑:“事实证明,这个小镇上的人真的是很淳朴。”
店伙计因输光了钱也没能猜对一道题,更别提小唯拿出的那锭银子了。他心神悲痛,就连为小唯他们上菜时也是昏昏然然的,还差点打翻了一盘菜。
客栈里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凌辰问道:“这家小二怎么了?起初我们来时多有精神,我还打赏了他呢。”
傅闻君手上一顿,继续吃饭。
小唯吃鸭爪吃的津津有味,还顺手夹了一个放在她哥碗里:“大哥,来,尝尝,这鸭爪不辣的。”
傅闻君嘴角微勾,如墨似漆的黑眸掠过极淡的笑意。
被人戳中痛点,她哥不悦了。打从那次被这丫头设计吃了个巨辣无比的鸭爪后,他就开始对一切爪子极为敏感。夹起那只鸭爪丢回小唯碗里:“是不是因为你?”
小唯又夹了一筷子竹笋放在她哥碗里,一脸无害的讨好道:“来来来,大哥,多吃点,这样身体才能长的壮壮的,然后为我找个漂漂的嫂子,再为我造只萌萌的侄女。”
“……”凌辰有时候真想拍死这个磨人精:“问你话呢!”
小唯叹气,吃个饭还要被审问。
手上太过油腻,抓起放在凳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只是这抹布怎得这么滑溜?
她低头一看,然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怪如此滑溜,这哪是抹布啊,这分明就是人家的衣服啊!!!
“怎么了?”头顶温温润润的声音,听起来并无丝毫不悦悦,倒是掺着一丝笑意。
毋宁死不抬头!
她明明记得手边是她放的抹布怎么就变成人家的衣服了呢?
凌辰来回巡视一个埋首在桌边的妹子,还有一个一直垂首望着他家妹子头顶的兄弟,这俩人是要闹哪样?
终于小唯默默抬首,尴尬的打着哈哈,声若蚊蝇:“怪不得滑溜溜的,傅公子,你家的绸缎庄生意肯定兴隆,财源广进财运亨通……”虽然有些语无伦次,却还不忘把“罪证”推回去。
傅公子轻声道:“无碍的,洗洗就好……”
小唯不淡定了,她小声那是不好意思,他傅闻君怎么还这么小的声音,搞得好像他俩之间有什么奸情似的。只是她不知道,傅公子后面未完的话让她更加不淡定了。
“……你来洗吧。”
扶着桌沿的手一滑,她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小心。”
小唯笑比哭还难看,不要这样好么?她会春心荡漾的。
听妙谛提起过正牌凌夕晚,她们二人都非心甘情愿交换灵魂的。虽然现下的灵魂是自己的,可她的灵魂却是强行进入这具躯体。若然真要留在这里,定要找个她看得上眼的,这傅闻君这般的柔情似水,难保她不会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凌辰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俩在做什么呢?当我不存在呢!”
小唯泪奔了:哥,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为了你妹子的名声,咱能小点声不?
凌辰板着脸:“夕晚,你是不是戏弄那店小二了?”
小唯眼观鼻鼻观心,说的很是诚恳,当然,也很是无辜:“我跟他玩猜谜语的,他的钱都输给我了。”
她将事情的始末全数倒了出来,凌辰好气又好笑。
静静聆听这一切的傅闻君,似漆如墨的凤目深若寒潭,教人瞧不清眼底的神情,清濯的面容隐隐柔和,只微勾的唇角似流光划过。
小唯下意识的看向他,同一时刻,他亦漫不经心地瞟向她。
妙谛的一笑,桃之夭夭,带着桃花的妖孽味儿。
而傅闻君,她想到的唯有一个词——灼灼清华。
傅闻君的平和温润与随性,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小唯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久以后咱们的小唯姑娘才明白,人是有两面的,而这位傅公子属于“妖孽”的那一面,只在她面前展示。
小唯冲店小二招了招手,后者有些后怕,但想想自己输的钱,又有些不甘心,遂往前迈了一步。他再又想想自己身上已没什么钱了,遂又后退了一步。如此前进后退好半天都没挪动地儿。
小唯一拍桌子,店小二哭丧着脸快步奔过来:“公子,您有何吩咐?”
小唯掏出赢来的碎银又推推她哥,她哥无语,掏出些碎银递给她。她将银钱递给店小二:“现在没什么事了,外面的雨也小了,你既是这镇上的人,必然晓得哪儿有卖瓜子的。去给本公子买些瓜子来打牙祭,余下的钱当是跑路费。”
店小二有些不敢置信,小唯佯装生气:“怎么?不想去?信不信我赢得你脱裤子?”
这话出自一个姑娘家之口委实不妥,幸好此刻她是男装打扮。
倒是凌辰好看的一张脸瞬间黑了,傅闻君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如老僧入定。
这话太有威胁性了,店小二抓起银子便向外跑。
悲了个催的,她好不容易赢来的钱就这么就没了,想起神情就病恹恹的,连她最爱的鸭爪都引不起她的食欲了。
凌辰汗颜:“怎么了?”
她望着两人,眼泪汪汪:“我肉疼……”
傅闻君:“……”
她哥:“……”
☆、番外:佳瑶
佳瑶远远瞧着她的主子,如今的小姐对她比以往还要好,唯一不同的则是小姐不再和她分享心事,自打失忆后,她很久都不曾与小姐同床共枕秉烛夜谈一起聊着她们喜欢的那人了。
难道一个人失忆,忘掉的不止是前尘往事,还有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么?
自打小姐失忆后,从未主动询问过玄参少爷,即便是她想说,小姐也会四两拨千斤的淡淡转开话题。
玄参少爷走之前特地寻了她,让她好好照顾小姐,他会每隔一段时间便寄一封信,让她到程家去取。
她去了,意外的,她碰到了那位名为楚薄荷的姑娘。
当时程大夫夫妇外出问诊,家里只有楚姑娘一人。
暖暖的阳光下,楚姑娘一人坐在一棵桃花树下,微微托着腮,似在沉思。
佳瑶看着那棵桃花树,一树的繁华,落英缤纷。
她记得,小姐尤爱桔梗,可如今,独爱合欢。
她走过去,楚姑娘似是早已料到她今日会来,对她微微一笑。
那一笑如同她的人,温婉贤淑,没有任何敌意。她也注意到石桌上摆放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