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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业八年以来,积蓄的怨念,开始爆发。
仅东郡一地,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出现了数万人其赴瓦岗的壮观景象。
初至瓦岗的李密,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状况。为了收揽民心,招揽中州豪杰,李密编出来十几段俚曲,命瓦岗人传播出去。
“扶着爷,搀着娘,携带儿女上瓦岗,瓦岗寨上吃义粮”
“手使钱斧赛车轮,杀死杨广救穷人”
诸如此类的俚曲,迅速在民间流传开来。大业八年以来,隋焰帝穷兵默武,连番对高句丽用兵而产生的恶果,终于显现。比之当初王薄所作《无向辽东浪死歌》,李密作出的俚曲,显然更通俗易懂,更容易被老百姓传唱。一时间,山东各地英豪,纷纷向瓦岗塞奔赴而来。
这也是在各地义军流寇之中。第一次明确针对隋室,喊出杀死杨广的口号。
一时间,瓦岗寨声威大振。麾下人马更是在迅速暴涨,至六月初时,瓦岗就已聚众二十万。
人马多了,声势起来了!
可接蹬而来的问题,却让翟让感到了头疼。
这么多人马,吃喝拉撒,每天消耗的粮草辐重,难以数计。以瓦岗塞目前的实力,聚集这么多人丐以后,如何能够支撑?若不尽快想出办法来,瓦岗塞这面大旗,恐怕难撑过一个月。
于是,程让紧急招来李密商议对策。
准确的说,李密前来瓦岗投奔的时候,狸让并不太情愿。
虽则李密上山时就表现出以翟让为主的姿态,并且一直都很低调。可翟让终究是在官场上混过的人,即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法曹出身,一样能感受到,李密上山之后,给他带来的压力。
李密上山后不久,就有洛阳人李玄英来到瓦岗,并在私下场合中说:“李密当取隋而代之。”
瓦岗塞里,翟让也有不少拥毫,自然很不高兴,于是询问原因。
李玄英说:“如今天下流传桃李章,说的非常清楚。桃李子。皇后绕扬州,辗转花园里。桃李子。就是说姓李的逃犯,而今杨广在扬州,不知何时能回。桃李章最后还说,不要多言语,谁能这么允许。这“不要多言语”岂非是指“密。字?而李密,正是朝廷通饵要犯。”
李玄英的解释,不免有些牵强附会。
可瓦岗察的人,却深信不疑。此后,又有宋城(今河南商丘)县尉房玄藻,走访汉河流域,寻访各方变民后,前来瓦岗投靠李密。这更让翟让有些不高兴,认为李密。必成大患,,然则,李密既然来了,翟让也不能驱赶他。
于是对他不冷不热,更不许李密。参与到瓦岗寨中的具体事务。
李密,同样知道翟让的心思。
他也有自己的主意,于是收买结纳了翟让的心腹贾雄。这贾雄是个。道士出身,通晓阴阳卜卦,也是翟让的谋主。翟让对此人,可谓是言听计从。贾雄被收买之后,假借谶语和幻术,令翟让渐渐接纳了李密,并且从一开始的猜忌,慢慢转变为亲密,后又遇事,必请教李密。
李密并非浪得虚名的人,有真才实学。
加之对翟让表现的非常尊敬,慢慢的,开始在瓦岗寨中,获取了话语权。
他认真的听罢了翟让的顾虑之后。亦表现的深以为然。
“将军所虑,确有道理。
如今瓦岗兵马越来越多,单凭和从前一样野地劫掠,难免会出现短缺。将军何不,改变策略?”
翟让连忙说:“还请法主指点。”
他不称李密为“先生”而直呼表字。
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称呼,能表现出亲近之意;另一方面,直呼表字,大都是主从关系,非长辈和上官,不能这样子称呼。程让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展示出他为主人的身份。
李密毫不介意,微笑着说:“将军,如今四海若沸水翻腾,百姓生于水深火热。将军兵马日盛,却无根基。单凭瓦岗弹丸之地,实难以长久发展。单凭劫掠,会出现短缺。若隋军压境,将军兵马虽众,却难以凝聚士气,到时候必然四散逃命。而之前大好局面,亦付之东流。
密有一计,可令将军无忧。
蒙阳乃富庶之地,天下财富。尽聚于河洛。而那杨庆,不过是懦弱无能之辈,此上天赐予将军之根基。何不取之。将军若得蒙阳,可按兵不动。进可去洛口仓,补充插重粮草,退可上瓦岗山,东进黎阳。待兵强马壮之时,极为将军与天下争先之日。但不知将军,以为如李密摆出一副谋主姿态,令翟让心中非常满意。
“法主所言极是,但杨庆虽懦弱无能,可荣阳治下,六大军府,皆为善战骁果。六大郎将,也非善类。那裴行俨绰号裴老虎,有万夫不挡之勇;辛文礼善于用兵,郑为善长于守城。还有卫文通、张季询,也都非寻常之辈。我听说,新任黑石郎将李言庆,更有“无敌。之。
这些人在蒙阳,我们想要攻取,恐怕不太容易”
李密听翟让说话,脸上一直带着不屑冷笑。
可当他听到,李言庆。三个字的时候,却不由得脸色一变,下意识轻咬嘴唇,双眸半眯起来。
不过,他马上就恢复正常,爽朗大笑。
“将军不必担心,裴行俨不过一介莽夫,卫文通、辛文礼、郑为善之流亦不足为虑。李言庆这个人。我和他有过接触。不可否认,此人确有些手段,然则乳臭未干,焉能为将军敌手?
我瓦岗寨中,猛将如云。
单雄信程知节。同样有万夫不挡之勇,况乎将军侄儿摩侯,亦是骁勇悍将,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翟让有一个。本家侄子,名叫翟摩侯,天生神力,武艺高强。
胯下马,掌中大锤,曾数次击杀前来围剿的隋将。故而在瓦岗塞中,有“赛张飞。的美名。
之所以卑赛张飞,还要归功于李言庆那部《三国演义》。
翟让闻听,也不由得舒心不少,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密有一井,可令将军轻取荣阳。”
李密见程让来了精神二立刻趁热打铁。
翟让沉声问道:“法主有何妙计?”
“欲取蒙阳,必先取金堤关。金堤关属牛液行俨出镇。故欲取金堤关,就必须干掉裴行俨。
他上前一步,在翟让耳边低语。
程让一开始眉头紧锁,但听着李密的话语,渐渐舒展开来。到最后。那双铜铃眼,几乎变成了一条缝。
“法主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
暮夏时节,也正是一年之计,最为炎热的时候。
巩县今年的夏天。更是格外炎热,热的人心里发慌,热的人心浮气躁,热的人,甚至不愿出门。
黑石府,其实就是一座兵营,坐落于黑石关外黑石渡口。
李言庆在五月中抵达黑石府之后,并没有做出太多动作。人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第一把火烧死了尹德,除掉了解象兄弟之后,就再也没有行动。这也让许多人,心中惶惶不安。
谁也不知道。李言庆的第二把火,究竟是要烧到何处。
只看他对付尹家的手段,却令人感到恐惧。一个传承了六百年的大族,就这么一下子被他连根拔起。即便这个望族早已没落,可是其根基仍在,仍不可小觑。可是李言庆,甚至没有个尹家半点出手的机会。他出镇黑石府后的第十天,洛阳就传来诏令,将尹家满门抄斩。
尹德在牢中,咬舌自尽。
尹宗道被腰斩之后,弃之荒野。
尹家上下,近三百余男丁被杀,女子则被尽数贬为贱户,流放边对于尹家的结局,李言庆也有些不忍。可是他知道,这年月,轮不到他去同情别人。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近二十年,他已经学会了冷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他全家死光光。更何况,尹家盘跪巩县数百年。根基深厚。若不能除去,日后焉能掌控在手中?
也许是秉承上一世的习惯,言庆喜欢把所有的一切,掌控在手中。
他不希望闹出任何岔子,因为任何差池,都有可能造成杀身之祸。就如同,今日的耸德一家。
来到黑石府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原罗口府军卒,拨出五百人给麦子仲。
罗口府原本就只剩下六百人,一下子给麦子仲五百人,等同于李言庆,需要重新征召兵马。
麦子仲也不太同意,极力推辞。
在他看来,身为鹰击郎将,独掌一团兵马,已经是个例外。再把罗口府的精锐抽调走,岂非有些太过嚣张?这若是传扬出去,定会有喧宾夺主的嫌疑。麦子仲可不希望,和李言庆闹翻。
“麦子,你休要太多顾虑,我之所以把这些兵马给你,并非是对你。
巩县自三年前杨玄感之乱过后,老徐出镇罗口府后,就一直保持着对乡勇的操练。三年中,他屡次攻伐盗匪,虽是以罗口府兵马为主,可也穿插着,命乡勇配合。巩县的乡勇,可能没有罗口府军卒精锐,但也是经历过战阵的悍卒。只需加以刮练,未必会比罗口府军车稍差。”
麦子仲闻听之后。也不由得释然。
“看起来,老徐和你,都是能未雨绸缪之人啊!”
其实,在李言庆心里,却又另外的打算。
他在巩县治下。藏于民间的麒麟卫,也有六七百人。这些人由于他之前的身份,故而无法光明正大的出现,而且每年为这六七百麒麟卫支出的费用,也着实惊人。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把麒麟卫转换成另一种身份而出现,并且无需再支出任何费用,他何乐而不为?
至于拨给麦子仲的那五百军卒,说穿了全都是本地人。
而且在徐世绩为罗口郎将的时候,和李言庆也经常接触。说穿了,李言庆熟悉这些人,更有把握,随时调动这些人。把他们交给麦子仲,表面上看他失去了控制权,可实际上,还是掌握在他手里。如若麦子仲重新征召一批陌生人,那李言庆想要控制起来,就会变得困。
只是这种想法,李言庆不可能告诉麦子仲。
在抵达罗口府之后,李言庆借口征召府兵,将分散在巩县各地的麒麟卫,迅速招纳至府中。
短短十余日,六百麒麟卫集结完毕,再加上罗口府剩下的兵马,李言庆凑足八百人。
他将这八百人分为两团,每团各四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