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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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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默了片刻。医生很快放开自己朋友的手,看着挂在床上的表格。
“你的情况不错,汉斯。”
“还可以活一年吧?”贝尔拉赫问。
洪格尔托贝尔迟疑了片刻。“目前还不能肯定,”他说。“你必需小心

谨慎,要按时来检查身体。”
他一直很小心谨慎的,老人喃喃嘟囔说。
那样就好,洪格尔托贝尔说着,打算告辞。
“再把那本《生活》杂志递给我,”病人好似无所谓地说。洪格尔托贝

尔从床头柜上那叠杂志中顺手拿起一本递给他。
“不是这本,”探长说,目光却微带嘲讽地望着大夫:“我要你刚才从
我手里拿去的那本。我不会轻易放过一个集中营的。”

洪格尔托贝尔迟疑了一刹那,当他看到贝尔拉赫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时,不禁满脸通红。他拿起杂志递给老人,立即快步走出病房,好像身体有
点不舒服。护士进来了。探长吩咐她把其余的杂志拿走。

“不拿走这本吗?”护士问,用手指指放在贝尔拉赫被子上的杂志。
“不,这本别拿走。”老人回答说。
护士走后,他又重新打量着这幅图片。这个进行残忍实验的医生那张恶


魔般泰然自若的脸的大部分,从鼻子到嘴,都被一只大口罩遮没而看不见。
探长把杂志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交叉双手枕在脑后。他睁大眼睛凝视
着黑夜,夜色已渐渐布满整个房间。他没有开灯。

后来护士送来了晚餐。仍然是数量很少的规定饮食:麦片粥,菩提花茶,
都是他不喜欢吃的食品,他吩咐护士搁在一边。老人喝完粥后又灭了灯,重
新凝视着黑夜,望着房间里越来越看不清的黑影。

他喜欢凝视透过窗户射入的城市灯火。
当护士进来替老探长收拾房间、安排休息时,他已经睡熟了。
洪格尔托贝尔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来到病房。
贝尔拉赫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被子上是一本打开的杂志。他的眼

睛关切地看着大夫。洪格尔托贝尔一眼便望见老人面前放着的是那幅集中营
照片。
病人问道:“难道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我给你看《生活》上这幅照片
时,你突然脸色苍白像一个死人?”
洪格尔托贝尔走到床边,取下表格,同往常一样细细审查一番后又挂回

原处。“这是一个可笑的错误,汉斯,”他说,“完全不值一提。”
“你认识这个内莱医生?”贝尔拉赫问话时声音激动得奇怪。
“不,”洪格尔托贝尔回答,“我不认识他。只是他使我想起了另外一

个人。”
那么他们的外表肯定十分相像,贝尔拉赫说。
像极了。医生表示同意,又朝照片看了一眼,贝尔拉赫清楚观察到医生

又重新显得内心忐忑不安。但是照片上的脸只露出一半。所有的医生在动手

术时模样都相似,洪格尔托贝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人毫不容情地追问:“这只禽兽让你想起了哪一个人?”
“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呢?!”洪格尔托贝尔回答,“我已经告诉你,

肯定是一个误会。”
“然而同时你却可以发誓说,正是他,我猜得对吗,萨穆埃尔?”
嗯,好吧,医生回答。倘若他能够断定照片上正是他所怀疑的人,他当

然可以发誓。目前他不愿意去想这类不愉快的事。刚刚动过一次生死攸关的
手术,就在翻阅《生活》杂志,恐怕不大合适。片刻后,他却又接着往下说,
眼光像中了催眠术似地又重新望着这幅照片,这个医生不可能是他所认识的
那一个人,因为那个人战争期间一直呆在智利。因此一切肯定全属误会,这
是另外一个人。

“在智利,在智利,”贝尔拉赫喃喃说着。“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你认

识的那一个不可能是内莱的人?”
“1945 年回国的。”
“在智利,在智利,”贝尔拉赫又重新喃喃自语,“难道你不肯告诉我

这幅照片让你想起了谁?”
洪格尔托贝尔迟疑不答,这件事使老医生觉得为难。
“倘若我说出他的名字,汉斯,”他终于还是开了口,“你会对这个人

产生怀疑的。”
“我已经觉得他有嫌疑啦,”探长回答。
洪格尔托贝尔叹了一口气。“瞧你,汉斯,”他说,“我就怕这样。我

不愿看到这种情况,你懂不懂?我是一个老医生,不愿加害于任何无辜的人。


你的怀疑纯属瞎想。人们不能够仅仅根据一张照片就轻易对某一个人加以怀
疑,尤其是这幅照片中的脸露出很少。此外,他当时住在智利,这可是事实。”
他在那里做什么事?探长又插嘴问道。他在圣地亚哥开办一家医院,洪
格尔托贝尔回答。

“在智利,在智利,”贝尔拉赫重又喃喃自语。这是一个可怕的重叠韵
脚,使人很难对他进行审核。萨穆埃尔说得对,嫌疑往往有点可怕,简直像
魔鬼。

“没有什么事比怀疑更能伤害一个人,”他接着往下说,“这一点我很
懂,因而也常常诅咒我的职业。人们最好别干这一行。但是目前我们已对某
一个人有怀疑,而且是你提供给我的。我很乐意把它奉还给你,我的老朋友,
只要你也能去掉怀疑。而正是你自己对这一怀疑不能释然于怀。”

洪格尔托贝尔坐到老人床边。他困惑地看着探长。阳光透过窗帘倾斜地
射入房内。外面天色晴朗,温暖的冬日常常有这种天气。

“我做不到,”医生最后打破病房的沉寂说,“我做不到。上帝会保佑
我的,我不能摆脱自己的怀疑。我非常了解他。我和他同过学,他曾两度担
任我的助手。他就是这幅照片上的人。左边太阳穴上的伤疤还在。我认识这
个伤疤,是我本人给艾门贝格做的手术。”

洪格尔托贝尔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放进上衣的右边口袋里,接着又拭去

自己额上的汗水。
“艾门贝格?”探长稍待片刻后冷静地追问道,“他叫艾门贝格?”
“我说的就是他,”洪格尔托贝尔不安地回答,“他叫弗里茨·艾门贝

格。”
“一个医生?”
“对,是一个医生。”
“如今住在瑞士?”
“他在苏黎世山上开了一家医院,宋纳斯泰医院。”医生答道。“1932

年他旅居德国,后来又去了智利。1945 年他返回本国,接管了这所医院,这

是瑞士最贵族气的医院之一,”他轻声补充说。
“只接待有钱人?”
“只接待大富翁。”
“他是个正派的科学家吗,萨穆埃尔?”探长问。
洪格尔托贝尔犹豫不决。这个问题很难答复,他说,“他曾经是一个很

正派的科学家,但是我们不清楚他是否始终如一。过去,我们一直对他的工
作方法抱有怀疑。我们对他所擅长的内分泌专业所知甚少,如同科学正在征
服的一切领域中一样,这一行中也有形形色色的学派,互相竞争。科学家和
江湖骗子往往合而为一。人们对此有何办法呢,汉斯?艾门贝格深受病人爱
戴,他们信任他就像信任上帝。而这是最重要的,我认为,这些有钱的病人
把疾病也看成一种奢侈品;而没有信任便行不通,至少在内分泌领域里情况
如此。他正是靠此起家的,受到尊敬还发了财。我们因而叫他财主。。”

洪格尔托贝尔突然停住话头,似乎很后悔自己说出了艾门贝格的诨名。
“财主。他怎么得到这么一个绰号的?”贝尔拉赫问。
这所医院继承了许多病人的遗产,说话时洪格尔托贝尔显然有些内疚。

如今似乎流行这一套。
“于是他便招致了你们医生们的注意!”探长断定说。


两人都沉默无语。寂静中隐含着一种说不出的让洪格尔托贝尔感觉恐怖
的东西。

“请你现在别再去想那些你正想着的东西,”他突然激动地叫嚷说。

“我想的只是你在想的事情。”探长平静地回答。“我们只是愿意弄得
确切些。也许我们所想的全盘错误,我们也不必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只
有我们自己的良心也承认我们的思想,我们才能够对事情加以检验,而且当
我们不正确时,能够加以克服。我们目前想的是什么东西呢,萨穆埃尔?我
们想的是:艾门贝格用他在斯图霍夫集中营里学会的方法强迫自己的病人,
让他们馈赠遗产,随即又将他们杀死。”

“不!”洪格尔托贝尔大叫起来,两眼冒火,“不行!”他绝望地瞪着
贝尔拉赫。“我们不能这么想,我们不是野兽!”他重新大声叫嚷,并且站
起身来,激动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不停,从墙壁走到窗户,又从窗户走到床
边。

“我的上帝啊!”医生呻吟着说,“没有比今天这一时刻更为可怕的时
候了。”

“嫌疑,”老人躺在床上说,立即又毫不容情地重复一遍:“嫌疑!”

洪格尔托贝尔在贝尔拉赫的床边站住,“让我们忘掉这场谈话吧,汉斯,”
他说。“我们继续做我们自己的事。当然,人们往往喜欢玩弄可能性这个游
戏。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不要再关心艾门贝格吧。我越看这张照片,就越
觉得不像他,这绝不是托辞。他当时在智利而不在斯图霍夫,因此我们的怀
疑纯属胡猜。”

“在智利,在智利,”贝尔拉赫喃喃不已,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渴望着
一场新的冒险。他伸展了一下身子,又立即一动不动地躺平,并且放松自己,
让双手枕在脑后。

“你该去探视病人了,萨穆埃尔,”片刻后他提醒医生说。“他们在等
候你呢。我希望你不要为此耽搁太久。忘掉我们的谈话,这是上策,我同意
你的看法。”

洪格尔托贝尔走到房门边还犹疑地转过脸来朝病人看看,探长却已睡着
了。


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洪格尔托贝尔来到病房,发现老人用过早餐后正在悉
心阅读一份本地报纸,心里略略有些吃惊。因为医生到得比平日早些,贝尔
拉赫按老习惯总在这个时候又重新睡觉,或者至少把双手放在脑后打盹儿。
医生还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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