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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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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沓。
韩冈不停的催促着,指挥民伕将他们所在的这段道路围成一座车阵。
蕃人虽然不比汉人聪慧,但奸猾狡诈并不或缺。劫杀军需辎重,这样的罪名,秦州的任何一个蕃落都承担不起。再怎么想,韩冈他们一行人都是必须被灭口的,只要逃出一个,便有可能给整个部族带来灭顶之灾。
但如果能顺利将韩冈他们全数歼灭,在得到足以让部族过个肥年的物资的同时,还可以顺便布置布置,陷害一下敌对的部族——秦州的蕃部绝不团结,尤其是比邻而居的部族,往往由于水源、田地、牧场的归属而争斗不已——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料,那身后必然还有贼人埋伏在退路上,等待他们逃跑时动手,因为这样才能保证全歼而不让一个活口逃出。
就像赶着验证韩冈的猜测,刚刚有了雏型的车阵尚在调整中,韩冈等人的身后来路处,还有身侧的山坡上,同时响起了喊杀声。
埋伏在韩冈后方的蕃人,本是想着趁辎重队与拦路的分队厮杀正酣时,再攻出来前后夹击。联络他们的汉人说过,辎重队中早早就安排了两名内应。能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财灭口,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着内应发出信号。
可远远的看着辎重队中只乱了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平静,而且还有开始准备组成车阵的迹象,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们便不得不提前杀奔出来。
“不用惊慌!”韩冈胸有成竹的对民伕们喊道,“贼人只是虚张声势,人数绝对不会多!否则他们就应该与前面的贼人一起冲出来,而不是躲在后面等我们的破绽!我们就在车阵里,他们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
韩冈仅仅是在信口胡诌,对于蕃人的计划,他并没有多少认识。不过他带的民伕都是关西汉子,许多都是被征发起来上过战场的,手背和脸上刺了字占了三分之一还多,射术没一个会输人。只要他们能冷静下来,击败只有自己一两倍数目的蕃贼,简直是轻而易举。而他们现在需要的也不是事实,而是领导者毫不动摇的信心,以及准确有效的命令。
这一切,韩冈都能给他们:“拿起你们的弓,把箭给我搭上!听着我的口令!……射!”
ps: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关键是要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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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箭出奇绝后患(下)
再一次沐浴在箭雨中,无法再承受更大的伤亡,劫道的蕃贼不得不撤离战场。这些蕃贼虽是勇武,但架不住关西男儿更为犀利的强弓劲弩。

“贼人前后出战,总计超过八十,而丢下来的尸首二十七具,有十一人是王军将的战果。至于俘虏,则有四名。”

战后,韩冈很快的计点出战果,点出几个看起来有些胆量的民伕,让他们去割下贼人的首级,以便过后请功。经此一战,韩冈在民伕眼中,已是让人又敬又畏的秀才公。

虽然韩冈曾说埋伏在身后的蕃贼人数不多,但最后冲出来的却不在前方来敌之下,根本是句安抚人心的谎言。但靠着他的强硬和支撑,民伕们仅用七人受伤,其中一人伤重的代价,便获得了如此大的战果。

可没人注意到,韩冈的背后衣襟早已湿透,第一次面临战阵,又要作为全军主心骨来指挥,他久病初愈、沉疴刚痊的身体差点就要虚脱。

‘幸好有个王舜臣。’韩冈为自己庆幸,若不是王舜臣独自在前方奋战,若不是王舜臣箭术出神入化。有内忧,有外患,这一仗他多半小命不保。

但韩冈的作用并不比王舜臣稍差,尽管在战斗过程中他完全没有进行任何具体战术的指派,但有他站在身后,民伕们表现出来的战力,却远胜过这群蓄势已久的蕃贼。

这全是靠着韩冈的冷静,带给所有人的士气。士气,韩冈现在才体会到,在古代战争中,士气究竟有多么关键和重要。

王舜臣坐在骡车上,处理着自己肩头的箭疮,脸上的神色则有些不甘心。虽然他一人对抗数十倍的敌人,表现最为亮眼。但最终扭转战局的,还是靠了民伕们的努力,以及韩冈的指挥。

当时王舜臣甚至已经被攻上来的蕃贼逼得站不住脚,但一阵适时而来的箭雨,将贼人尽数射散。不过三五轮齐射,分作前后两波来袭的蕃贼,丢下了近半的自家人,向树木深处退去。

看着同样坐在骡车上休息的韩冈,王舜臣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敬重。不仅仅是因为被韩冈可圈可点的战时指挥所救,同时也被韩冈的狠辣和果决所折服。

“这两个鸟货也真背运,碰上了韩秀才你。”虽然心中多了敬重,但王舜臣还是改不了满口跑鸟的习惯,口气也不甚好,“被一箭射死,连个喊冤的地方也没有。”

“不听号令,乱我军心。只能拿他们俩杀鸡儆猴!”

“不知吓得哪家的猴子?”王舜臣失笑。他看似粗豪,心思却也不笨。

韩冈呵呵笑了两声,也不作答,起身走到河边,将怀中的一个小包丢进渭水。薛廿八和董超死了,从军器库中带出的东西也便用不上,留在身上,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反害了自己。

从河边转回,他却道:“今次来的贼人却也不好惹,死了三成才退,加上受伤后还能动的,伤亡都过半了!”

“都是在关西厮杀了几百年,能耐差点的,早就被灭族了。又是劫道,留不得活口,不得不拼命,有什么好奇怪的?”王舜臣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挑着嵌入肩膀皮肉中的箭头,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日他鸟的,这一箭够狠!”

韩冈连忙上去检查王舜臣的伤口。长箭被拔出来后,血水直往外冒,还好这一箭并没伤到筋骨,仅是貌似严重的皮外伤。用浓盐水清洗伤口并止血,缝合起来再包扎好应该就没事了。只是韩冈只有理论知识,却毫无操作经验,而且这里是荒郊野地,没有煮沸消毒,如何进行外科手术?

但韩冈再看看王舜臣的伤口,因为剔出箭头的动作过大,使得伤口外翻得厉害,还在向外渗着血。现在王舜臣看着还有精神,但等会儿就不见得了。如今这等情形,只能先急就章的草草处理一下,幸亏现在是冬天,应该不会容易感染。

“有谁会做针线活的?”韩冈大声问道。他连纽扣都不会缝,想在活人身上绣花,会绣出人命来的。但这么些民伕中,挑出个会做针线活的人来,肯定不难。

此时的布匹质量普遍不高,尤其是民间下层常用来做衣服的紬绢和麻布,从来都不是以结实耐用而著称。要不然,军中也不可能一年给士兵们发下四匹、六匹、八匹的紬绢裁衣服。棉布倒是结实,但北宋的棉花才刚刚推广种植,纺出来的棉布称为吉贝布,价格跟蜀锦差不多,没个几千几万贯的身家谁穿得起?

平常百姓只能穿着容易损坏的紬绢和麻布衣服。常坏的衣服当然要常补,有分教:白天走四方,夜中补裤裆。常年在外,身边没个女人的男人,不会针线活的还真不多。

正如韩冈所料,一个四十上下的矮个民伕出来自荐道:“小的十几岁时曾在裁缝铺做过学徒,虽然没能出师,但针线活还是能来上几手。”

韩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针脚缝得细细密密,“衣服是自家做的?还是浑家做的?”

“自家。俺还没娶浑家。”

在一个茶壶能合理合法的占据几十个茶杯的年代,下层百姓中的光棍为数实在不少。韩冈也不惊奇:“好,就让朱中你来缝。”

不仅仅是朱中,其他民伕的姓名韩冈都能一口报出来。多认识一个人,就是多了一份资源。就算是微不足道的民伕,可谁也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韩冈对朱中附耳低语了几句,王舜臣便看见他领着朱中,捏了一根折弯了的缝衣针走过来。“你这是作甚?”

“把你的伤口缝起来!”韩冈解释道。

“缝个鸟!”王舜臣惊叫,胆魄过人的王军将难得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没听说皮肉能用针线缝的。”

“三国时,名医华佗可是把人的肚子剖开,割下瘤子又缝起来的。只缝个小伤口不算什么!”韩冈看着王舜臣的惊惶甚至觉得有些有趣,“堂堂一个军将,刀砍都不怕,害怕一根细针?传扬出去,可不是多光彩。”

“……那你先拿别人练练手,再来给洒家治。”

韩冈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的确这样才妥当。在一名被射中了大腿的伤员身边,第一次上阵的朱中,小心翼翼的用针线将伤口缝合。几个人死死按着伤员,让他不得动弹,嘴里也塞进了手巾,让他不会咬到舌头。伤口中箭头早被取出,又化了些盐水来清洗,只再用针线缝起来,包扎好,一切手续便告结束。

朱中应是第一次上阵,但看起来他飞针走线的手段甚为娴熟,几下子又帮着一名伤员缝合了伤口。韩冈看着生奇,再一细问,才知朱中的缝合技术是在被砍了脑袋的死囚的脖子上练出来的,半吊子的裁缝工作不好找,将死囚的脑袋缝回脖子上,也算是一笔养家糊口的外快。

“该洒家了,快点动手。”王舜臣催促道,看了一阵,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而且在众人面前,他也不肯露怯。

示意朱中换上一根新针,韩冈嘱咐王舜臣道:“应该会有点痛,但再痛也不能乱动。若是有麻沸散就好了,一包药喝下去,只要药性未退,天塌了也醒不过来。”

“世上哪有这等药!?”王舜臣绝不相信。

水浒传里就有!韩冈笑了笑,道:“如今是没有,你且忍一忍罢。”

“尽管缝便是了,爷爷若叫一声痛,往后就不是爷爷,是婆婆!”

朱中已将从一块干净的布匹上拆下来的一根麻线穿入针鼻,正等着韩冈的命令。韩冈对着他点了点头,朱中也不犹豫,当即下手。只是钢针刚落,王舜臣便是猛的全身一颤。

“痛不痛?!”

“痛?!”王舜臣龇牙咧嘴得痛出一身冷汗,但依然不松口,“是痛快啊!日死他鸟的,好痛快!!”

不仅仅是朱中一人之力,在另外一边,韩冈也指挥着几个伶俐一点的民伕,一起动手处理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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