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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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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老谢就站在床边,焦急地来回走着。看到我醒了,他马上跑过来,还没等他张嘴,我已经把昨晚的事全都记起来,连忙问:“我没跳楼吧,方刚来了吗?”

老谢说:“哪里有什么方刚啊,田老弟,你居然还记得那些事?要不是我尿急上厕所,听到似乎有人敲门,就开个缝探头看看,发现你朝楼上走的半个身子,现在你都……唉!”

我后怕极了,心脏怦怦直跳,很清楚昨晚那只是个幻觉。老谢说:“是魂魄降,绝对是鬼王派的魂魄降!”

我问什么意思,老谢说昨天中午在孔敬,我听到的声音和症状,再加上昨晚的事,证明我虽然没有直接中招,但还是被魂魄降所侵。我说:“魂魄降有这么厉害?我不是已经躲开了吗,跑到清迈居然都不行?”

第0395章魂魄降

老谢严肃地说:“就因为你躲开了,才只是在半夜睡觉的时候出现幻觉,不然的话,你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可能就操起餐刀插向自己眼睛了。”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这鬼王派的降头术有这么邪,躲开也不行?立刻想起以前方刚给我讲过的阚仔和陈鬼斗法的场景来。那时的台湾黑社会大哥肥东。就是被阚仔的魂魄降弄得用餐叉自残眼睛。

手机响了,是方刚打来的,昨晚的幻觉太真实,我已经不敢接了。老谢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这才按了键,方刚说:“你醒了?”看来老谢已经告诉过他。我说已经没事,他让我立刻给阿赞NangYa打电话,她就在清莱,等着我们过去呢。

发生了这种意外,老谢也不提去找婆难等请牌的事了,我俩动身来到清莱,阿赞NangYa已经租了自己的公寓,在一层,善信找她也更方便。阿赞NangYa用缅甸秘术给我施了驱邪法。好在昨天我躲过没真正中降,但即使这样,也让阿赞NangYa耗费了不少法力。我头疼得要炸开似的,呕吐半天才好。

阿赞NangYa问:“这是谁下的降头?”

老谢告诉她,怀疑是菲律宾鬼王派的一名降头师所为,因为这种霸道的魂魄降属于鬼王派独门秘术,据说鬼王本人能在几百公里之外念动咒语,让中降者用手指挖出双眼,相当恐怖。

“为什么要害田七?”阿赞NangYa不解。

我说:“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蒋姐,因为她和鬼王很熟,而且又是我们的仇敌,除此之外,我们都想不出别的解释。”

阿赞NangYa说想不通蒋姐为什么非要和我们作对到底。老谢打了个唉声:“她好不容易用情降套住那个有钱的陈大师,可惜被你给解开,陈大师和她离婚,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自然怀恨在心啊!”

这番话让阿赞NangYa表示不理解,说不只陈大师一个有钱的男人,她完全可以再去找别的目标。我苦笑着说:“女人的嫉妒心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你也是女人,肯定会有同感。”阿赞NangYa没说话,估计是想起之前在贵州毕节的那个男人了。当初为了让他回心转意,不惜给全村人下虫降。但阿赞NangYa和蒋姐有根本区别,前者只是钻了牛角尖需要有人帮她拔出来,而后者出发点就是邪的。

方刚给我打来电话,称昨天有人确实在孔敬见过鬼王的徒弟。就住在距离车站不到两公里处的一个度假酒店中。我问:“那个蒋姐有多大面子,为报复,居然能让很少离开菲律宾的徒弟到泰国来,还跟踪我们,就为了给我们下降头?”

“人要是成了一条疯狗,还不见谁都往死里咬吗,总之你们两个人要小心,暂时先在清莱躲几天,我这边会派朋友继续关注鬼王那个徒弟的动静,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方刚说。

就这样,我和老谢只好先在清莱暂住。在这里的日子很无聊,有时我俩会去阿赞NangYa的住处。看她给善信们施法、加持佛牌和刺符。俗话说贼不落空,我顺便请了几条人缘鸟,以不枉和老谢跑了这么远的一趟路。

几天后的早晨,我俩觉得应该没事了,就向阿赞NangYa告别准备回孔敬。在阿赞NangYa的公寓,我看到有一男一女在刺符,旁边有个背包的男人坐在外屋的椅中等候。那对男女刺完后走了,坐着的男人进到法室去,称要做个驱邪法事。

这种驱邪法事就和鲁士灌顶一样,阿赞师父用自己的法门帮助祛除善信身上不好的东西,收费不高。我和老谢在外屋等候,老谢担忧地说:“不知道那个家伙是否还在孔敬。”

我说:“恐怕没那么快就走,他的目标肯定是我们三个人,所以我建议最好别回孔敬,我俩直接去芭堤雅找方刚,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再说。”

老谢点头表示同意,忽然我一阵头发晕,和以前接触极阴物时的感觉一样,很熟。这时法室门打开,做驱邪法事的男人走出来,顺手把门关上。我俩站起来刚要进去,那男人说:“阿赞NangYa师父要我告诉你们,再等她十分钟,她要先换件衣服。”

看着男人离开公寓,我觉得奇怪,因为那男人之前的背包似乎没那么鼓,而后来里面却像塞了个篮球。心里起疑,我推开法室的门,老谢在后面说:“喂,人家换衣服呢!”我朝里面一看,顿时大惊。

阿赞NangYa靠坐在法坛前的墙壁上,眼睛睁着,头软软歪向一边,也不说话。我立刻抽身跑出公寓,告诉老谢:“追那个男人!”

老谢矮胖跑不快,追了十几米就放弃了,那男人看到我在后面追,也飞奔起来。我边跑边大喊抓小偷,行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那男人明显心虚,脚下绊了个跟头摔倒,爬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要追上,他边跑边解下背包,用力掷向我,我没防备,被打在脸上砸中鼻梁,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再看那男人已经跑没影,我迅速打开背包,里面赫然就是阿赞NangYa的那个拉胡域耶。

看来我的怀疑是对的,回到公寓,老谢扶着阿赞NangYa,焦急地说:“这怎么办?”

我也慌了神,马上给方刚打电话,老谢也掏出手机联系阿赞洪班,方刚说立刻去曼谷找阿赞巴登,跟他动身去清莱,让我俩千万照顾好阿赞NangYa的安全,不能再出事。阿赞洪班听说是那位曾经共同合作加持死婴的女阿赞被降头师弄昏,马上表示会去清莱。

在等待两方人马到清莱的这段时间,我和老谢如临大敌,为安全起见,我俩把阿赞NangYa抬到酒店客房中,像门神似的一左一右把守着。终于把阿赞洪班盼到了,老谢把他接来酒店,查看了阿赞NangYa的情况,对我们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降头术,人好像已经死了,可眼睛却睁着,又没有干涸。”

“如果是菲律宾的某种降头术,你能解开吗?”我问。

阿赞洪班没回答,从背包中取出傩面具戴上,开始吟唱咒语。

十几分钟过去,阿赞NangYa的眼睛慢慢闭合,老谢惊喜地说:“闭上了,她眼睛闭上了!”可再没了别的效果,阿赞洪班取下傩面具,我让他先休息一下,等方刚和阿赞巴登到了再说。

傍晚时分,方刚和阿赞巴登来到清莱,巴登没有穿之前习惯的白衣,而是一身黑色,我去大巴站把他们接到酒店。看到阿赞NangYa的模样,方刚说:“在睡觉?”

我说:“她半天的时间都睁着眼睛,也不说话也不动,像死人一样,是阿赞洪班施法后才闭上眼睛,现在更像死人了。”

方刚恨恨地说:“他妈的,在我们眼皮底下动手,真嚣张!”

阿赞巴登对阿赞NangYa进行查看,抬右手在她面前平着移动几下,低声念诵经咒,片刻后对我们说:“魂魄降,鬼王派的,能让人灵魂出窍,第二天就死了。”

老谢焦急地说:“这么厉害,那还能找回来吗?”

阿赞巴登摇摇头:“魂魄不在这里。”

“她的法室离这里不远!”老谢连忙说。我、方刚和老谢三人共同抬着阿赞NangYa从酒店又回到她的公寓,平躺在法室中。阿赞巴登从怀里取出一个很小的玻璃瓶,我似乎觉得眼熟,想起之前方刚讲他回忆的时候,在曼谷酒店里,阿赞巴登用来给陈鬼、耀哥下降的时候,也用到过这东西,那时说里面装的是某个横死男人的灵魂。

第0396章皮滔

阿赞巴登站在法室中央,举起小玻璃瓶,念诵着经咒。几分钟后,我们看到那个小瓶里似乎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烟气,在瓶中来回撞击,慢慢地飘着。阿赞巴登用木塞把瓶口封住。盘腿坐在阿赞NangYa面前,右手按在她的额头上,左手紧握玻璃瓶,十几分钟后,阿赞NangYa忽然张大嘴吸气,但没有呼气。嘴也一直张着。

我们几个人都很紧张,阿赞洪班站在旁边,仔细看着阿赞巴登的施法动作。阿赞巴登张开左手,玻璃瓶里已经没有了那股淡烟,他停止念诵,阿赞NangYa缓慢吐气,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方刚点了点头:“可算救回来。”我们这些人也都松了口气。

阿赞NangYa的魂魄被巴登抢救回体内,晚上吃饭时,阿赞巴登给我们讲了魂魄降的原理。那是菲律宾鬼王派的独门降头术。东南亚各国虽然也有些降头师自称能给人施魂魄降,但其实都不是真正的。真正的魂魄降,让人外表看不出任何伤痕和异常,和熟睡没什么两样,但魂魄已经离体,一般情况下,隔天这个人就完了。

老谢问:“阿赞NangYa中的这个魂魄降,肯定也是鬼王派徒弟下的了?”

阿赞巴登点点头:“这不用怀疑,但很奇怪,鬼王只有三个徒弟,一个是中国人,姓于,一个马来西亚人。叫登康,还有一个菲律宾人叫皮滔。那个姓于的中国人近几年都没有音信,登康经常在港台活动,菲律宾人皮滔这半年多也很少出来。”

听他说完这番话,我和老谢都有疑惑,但又不好提出口。阿赞巴登似乎看出我们的意思,就说:“鬼王收徒有规矩,必须要亲手给自己的一位家人落死降之后才可以。我因为不同意,所以只和他学了不到三年,对外他并不承认我是他的正式门徒,我也只说是自己修法的降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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