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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疼痛中奔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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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来,我高估了你,你的未来,只能是平庸的。”
  眼巴巴盼到了开学。电大由于是夜间授课,节奏非常松散缓慢,完全不能满足我渴望“忙起来”的要求。
  这天下午,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细雨飘落下来,心情无奈而惆怅。前程茫茫,我不知自己将去向哪里。
  敲门声“笃笃”响起,我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禁愕然。
  来人递上名片,原来是凤凰城市电视台的文艺部李主任。当时的凤凰城还未撤地设市,有两家电视台,一个是桑所在的,也就是我考取的地区电视台,另一个便是市电视台。来人说,他们的台长看到我偶然在地区台做的一档节目,认为我很有潜力,特意让他来找到我,问我可否愿意到市电视台工作。
  幸运来得如此突然,我吃惊地张大了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人在家中坐,馅饼竟然真的从天上掉下来!我拼命地点头,说着“愿意!愿意”。
  “那就跟我走,见见我们白台长。”李主任笑着说。
  我既没想到换衣服也没想到化妆,就这样傻呵呵地站起身来,门一关就跟他走了。
  见到白台长的时候,我穿了家居的夹克衫和牛仔裤,头发凌乱,素面朝天,确实是“本色”得可以。
  白台长看到我,却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比屏幕上的形象还强。而且,你的气质表明你拥有非常良好的教养和素质,我们对你,充满期待。”
  当即台长便拍板,让我独立主持一档《影视歌曲欣赏》的节目,下周一便正式上班。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桑却阴沉着脸,忧心忡忡。他沉闷半天,终于说:“你可否不去?”
  “什么?”我惊得目瞪口呆。我如此钟爱主持人这个职业,我考上了地区台,却因为台长不赏识而一直让我坐冷板凳,虽然具体原因当时我尚不清楚,但已经明白在地区台是无前途可言了。我考上了贵州省电大,试图离开这座城市寻求新的发展,桑又不允许我外出,蛮横地将我留下。如今,市电视台看中了我,不但让我独当一面,还是正式调进台,天下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事吗?可是,桑却对我说,可否不去。
  “你知道我们两台的关系,如果你去了,老齐会怀疑是我将你弄过去的,会疑心我是否与市台有什么特殊关系,甚至会怀疑我要叛变过去,这对于我在台里的地位是相当不利的。所以,为了我的清白和声誉,你不能去。”
  当时两台由于竞争的关系,更由于两个台长有些个人恩怨,竟把两台关系弄得势同水火,不共戴天。老齐成天挖空心思与白台长斗争,斗得自己头发都恨不能一根根竖起来。不但如此,他还号召全台人民和市台斗,两方均雄赳赳,气昂昂。所以,桑又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绝不能因为他的女朋友“投降”了敌方,而让老齐质疑了他的忠诚。
  我痛苦极了。我不明白他们这些恩恩怨怨,我只是热爱主持人这个职业,只是有满腔的热血,想贡献给电视台。至于是哪个台,我并无选择。既然地区台嫌弃我,市台又看中我,我为何不去?
  桑却坚持,市台之所以拉拢我,并不是我本人有什么才华,而是因为我有他那么一个“才子”男朋友。他们的居心,是想先拉我过去,作为“人质”,再慢慢逼他就范,最终目的是将他拉到市台。他是电视台的顶梁柱,他一走,地区台就该完了。此举牵涉到两个电视台的兴衰荣辱,关系重大,可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身为地区台的人,绝不能做洪承畴,甫志高。”他总结说。
  桑大学毕业后即分配到地区台,可说是此台的元老,什么重大晚会或是重要节目都是他冲锋在前,任何在央视播出或是在全国获奖的片子都出自他手,所以,当时我毫不怀疑他是否过于高估了自己,也不怀疑我的才华与桑相比,无异于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可是,考上电视台已经快1年,我想当一名节目主持人都快想疯了,连梦里都在化妆出镜,走路都在念念有词,练习吐字发声。此时,我不知是该为顾全地区台的“大局”而牺牲“小我”,还是该为了一己私欲,做一次“小人”?
  仿如哈姆雷特王子所说:生,或死?这是一个问题!19岁的我,亦惶惶地左右为难。
  桑步步紧逼,连母亲都认为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彷徨不定。因为在她固有的传统观念里,每每以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为美德。我几乎又要举手投降,要撕碎了心去成全桑。
  表哥碰巧回到此地。他听说此事,啼笑皆非,说:“什么,你去市台工作会影响他的声誉?岂有此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以牺牲自己女朋友的前程为代价来证明自己的所谓‘清白’,这实在是莫名其妙,太有损他自己的形象了。”
  他不由分说,拉起我就去市台报到。桑竟也无可奈何。
  这是我与桑长达10年的“斗争”中唯一取胜的一次。还是在表哥强有力的支持下,身不由己完成的。所以,难怪母亲对于男性那么崇拜,只有两个女人的家真的是不行。没有男人撑腰就会受人欺负,何况又是我们这种受孔夫子的封建礼仪“毒害”颇深的家庭,总谨记“温良恭俭让”,性情善良而懦弱,必须要有一个强悍的男性的力量来旋转乾坤。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市台。
  与老齐相反,白台对我颇为赏识。因为我简历上写了曾发表过几十篇文章,白台不单让我独立负责一档《影视歌曲欣赏》的撰稿、主持及后期制作,还担任了一档《老年朋友》专题节目的编导。我所在的文艺部有十几个人,一共就这两档节目,我这个19岁的新兵一个人就承担了3/4的工作量。
  第一次图像出来,白台亲自跑到机房来看,然后,他说:“你,将让整个凤凰城的观众为你震惊。”
  桑对于我,一直都十分担心。在他的概念里,四周都是对我虎视眈眈的眼睛,只要我离开他的视线,就有被人抢走的危险。所以每次我离开他去到别处,他看我的眼神都犹如看到羊入虎口。为了防止我有个什么“闪失”,他一直把我看得很紧,步步为营。只要我离开他几分钟,他便会惊慌,便会疯狂地四处寻找我。我从来不可能安安静静地在外面呆上1个小时。
  而我,亦是一个对感情不懂得节约使用的人,不懂得亲疏有度,只盼望亲密无间。我喜欢时时有人陪,喜欢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感情。
  所以,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们天天粘在一起,从来没有自己独立的时间和空间。如今,我到了在他眼里如同“污秽的大染缸”的电视台,他更是疑神疑鬼,唯恐我被谁“看上”,有个什么“意外”。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坚持着每天到单位接我下班,忠心耿耿地充当着我的“保护神”,以杜绝一切狂蜂浪蝶打我主意的可能。我除了上班,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了他,甚至没有和同事外出吃过一次饭,没有过一次私下的接触。就连过去的好友也几乎一一断绝了来往。因为桑素来没有真正可以聊天谈心的朋友,只有几个喝酒打牌的酒肉朋友,此时为了“笼络”住我,他暂时告别了“赌坛”,天天“看”着我。他说:“我除了你就再没有一个朋友,你为何要有朋友?这是不公平的。”
  桑时时刻刻“看”着我,这解释成为“爱”也无不可。我亦因为有人爱自己爱得如此痴狂而满足,便也竭力迎合他。岂料此后他紧紧地把我攥在手心,越捏越紧,以至伤痕累累仍不愿放手松开。就像母猫,因为太爱自己的孩子,怕被人偷了抢了去,不知哪里才无人窥视,哪里才最安全,最后只有把小猫吞进肚里。
  多年以后,我终于不再感觉他对我的管束是“爱”,我感到了束缚和痛苦。我开始渴望自由,就如当初渴望着“拥有”。以至于到了后来,我把与他的任何一种形式的分开都视之为巨大的幸福。不管是他出差还是我出门,我都如同出笼的鸟儿,轻松舒展,恨不能自由自在地在天上飞。
  物极必反!
  就像小时候喜欢公园的旋转木马,每每暗自幻想:要不是坐上3分钟就被赶下来,而是稳当地一直坐下去,想坐多久坐多久,那该有多好。
  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我一口气坐了20回。当我从木马上下来,我头昏,目眩,大口地呕吐。我趴在草地上,像一只气息奄奄的小狗。从此,一看见旋转木马就头晕、恶心。
  这就是不懂得节制的恶果。
  弗洛姆在《爱的艺术》里说,爱也是一种能力,一种需要通过学习来掌握的技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具备爱的能力,爱而不会爱所酿就的悲剧最让人扼腕叹息。
  不管如何,刚工作那段时间,我们的感情还是颇为稳定,我每天都随他回家吃午饭,晚上去我家。
  桑的母亲偶尔会过来。她是一个相貌端正,颇具风韵的中年妇人。说起来,她也算大家闺秀,其父毕业于清华大学外语系,精通几门外语,供职于一家外国银行。其母是香港某银行家的千金。她的童年和少年在美丽的哈尔滨度过,住的是带花园的洋房,地面是打了蜡的木地板,邻居都是外国人。她几岁就随父亲飞机来,飞机往,每天晚上都吃着巧克力睡觉。后来,她的父亲在运动中被打倒,贬到了凤凰城,做了当地银行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所以,凤凰城于她而言是“流放之地”。她在此生活了几十年,始终不能适应当地,每到淫雨霏霏的冬季,看着窗外漂浮的细密的雨丝,她就会幽幽地叹息,这样的天气,真让人绝望到想死。她从不会说凤凰城的当地方言,而坚持说一口不甚标准的普通话。她固执地保持着爱打扮和化妆的习惯,时常在家里为自己准备一些精致的甜品。
  她的心从不在凤凰城。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异乡人,是一个过客,可是,她的身子却悲惨地留在了这里,并将终老于此。年少英俊,才华横溢的桑的父亲曾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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