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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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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有半句假话,我就被落水鬼拖了去!”我说。 
  春忆眨了眨眼,对我说:“你不用发誓,这当然是真的,因为我也看见过。”不止于此,他还看见潘老师在雪老师的床上,把雪老师按住了。他扑在她身上,两只脚,还晃啊晃的。春忆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发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加厉害了。而我的脸上,似乎也有一处在抽搐。 “后来呢?”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春忆说,后来,屋子里的灯就灭了,是雪老师伸出手来,拉住灯绳,把灯关了。“我只听到雪老师的床,吱吱嘎嘎地响。”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所以春忆的话,听上去显得有些遥远。没错的,一张竹床,上面有了两个人,它是一定会嘎嘎乱响的。 
  雪老师和潘老师在她的床上,熄灯之后,这一切,就像一张蛛网,把我的意念牢牢地粘住了。我想挣脱出来,我一点都不愿意在这份想象中沉溺。但是,可怜的小昆虫,蜘蛛的网是那么牢固,那么黏,思绪的小昆虫一旦被粘上,就再也无法挣脱。我神思恍惚,面容憔悴,许多想象中的细节,在脑子里反复涌现,使我看上去就像一个梦游人。梦里梦外,我都是魂不守舍,每当父母亲从我面前走过,我都会突然见了鬼似地惊醒。他们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我。我听到父亲有一天说:“要是他奶奶在,真该让她替他烧几炷香,八成是被狐狸精迷住了!”这种迷信话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让我感到非常吃惊。同时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父亲对我的状况已经不满到了无奈的地步了。 
  母亲突然快步走到我的床边,掀开了我的被子。屋子里光线幽暗,那只15支光的电灯泡,只能将我的被子依稀照亮。因此,父亲的手电筒被取了来。它强劲的光柱,探照灯一样凶狠地照射到我的被子上,将我被子里可耻的秘密,照得一清二楚。被子上面的斑斑污迹,不仅让父母惊愕、愤怒,同时也令我感到无地自容。我真希望这时候,父亲的手电筒,能够咚咚地砸在我头上。如果他舍不得电筒上的圆形玻璃,怕它被砸碎的话,那他可以先将玻璃取下来,再狠狠地砸我。把我的脑袋砸破,让它流血,那就好了。我可怕的意念,可怜的小昆虫,就可以挣脱蛛网的致命纠缠,劫后余生,远远地离开那纷乱如噩梦的想象,躲到一个树丛中,在某个叶片下面,静静地休养,忘记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劫难,所有的羞耻,以及所有的可怜而孤独无望的快感!但是父亲没有打我,他只是不屑地冷笑。他一边笑,一边饶有兴致地研究着我的被子。这位电影放映员,他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像放映一部电影一样,将我被子里的秘密投射到大银幕上去?电筒光亮得刺人眼,它让羞耻、罪恶的秘密暴露了,暴露得那么彻底。我希望一切都能够尽快结束,手电的光立刻熄灭,父母亲立即离开这儿,让我的被子尽快回到宽厚仁慈的黑暗中去,回到又黑又暗的庇护中。 
  “是时候了!”我对春忆说,“是时候了!” 
  我的意思是,到了该对潘老师下手的时候了。我们的爆炸装置,经过几次试验,已经初步获得了成功。我们一共试验过三次,用去了五火柴盒的火药,和三颗电珠。我们成功了两次,一次失败。我们看到,泥土飞了起来,冲天而起,就像一块巨石砸进水中。那成功的两次,是非常的成功。爆炸的状况,完全与我们的心理预期相吻合。泥土冲天而起,带着一种夸张的表演的成分,与我们脑海里群众欢呼的场面相呼应。群众欢呼的场面是虚拟的,但它似乎实实在在地在我脑子里响起来。 
  但春忆却显然还没有从那一次失败试验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认为真正要实施将潘老师炸翻的计划,二比一的试验成功率,绝对是不行的。“必须打有把握之仗!”他用毛主席的口气说。 
  春忆一低头,我闻到了一股香气。这香气,显然是从他身上而来。是一种熟悉的香气。是什么香呢?不是雪花膏的香,也不是花露水的香,好像是发蜡的香。父亲曾用一种“金刚钻” 牌子的发蜡抹亮他的头发。我在春忆的头发上看不到“金刚钻”的光亮,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抹了这种发蜡了。我对香气特别敏感,并对各种香气都有清晰的记忆,我相信我不会搞错。我看着春忆的脑袋,心想这个家伙是在精心地设计自己,他不着痕迹地打扮自己,他像麝一样,让自己散发香气,以吸引异性。 
  我在家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父亲的“金刚钻”。打开这长方的小铁盒,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没错,正是这香气!春忆给自己抹了发蜡。铁盒里发蜡已经所剩无几,它几乎是一只空盒子。我用手指捞了半天,右手除大拇指外,所有的指头都进去捞了一遍。我开始涂抹自己的头发。我闻到了从自己头上散发出来的香。香气在屋子里弥漫,浓烈的芳香叫人兴奋,同时也伴随着不安和恐惧。 
  我在镜子里看到我的头发,那么黑,那么亮。这不是我的头发吧?我的脑袋一向乱蓬蓬,头发又细又枯。可是镜子里的一头黑发,却又黑又亮,它是崭新的,富丽的,苍蝇栖在上面,是一定会滑倒并且折断一条腿的。在这样黑亮的头发下,我的脸也发生了变化——它白了,清洁了,嘴唇看上去也显得红了。眼睛躲躲闪闪的,而鼻子呢,在整个脸上显得很突出,鼻梁很挺。我打量着自己,心里陌生的感觉越来越重。我拿过梳子,梳理自己的头发。梳子梳过,头发变得那么整齐,整齐得就像假发一样。它们在我头顶上纹丝不乱,一根一根的,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就像饭店里刚端出来的一碗阳春面。我晃了晃头,头发还是像一碗面。我用手搅乱它,再用梳子梳。这样反反复复地弄着头发,香气和不安的感觉,竟越来越浓重了。 
  最后我到龙头下,伸出脑袋,让水哗哗地冲洗。水真凉啊!我给头发抹上香皂,我的十指在头皮上一阵乱抓。一抓,头皮就痒了,于是更起劲地抓,真是过瘾。我抓出了满头的泡沫。冰凉的自来水冲淋着我的脑袋,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我的小便像是要趁乱渗出来,于是我摇晃自己的身体,摇晃臀部,夹紧下体,坚决不让小便出来。 
  头发干了,它又像枯草一样乱而干涩。但是我能闻到,“金刚钻”的香气,依然在我的头发里徘徊。就像夏天腥热的气息,在草丛中蒸腾。 
  父母亲回来后,我注意到他们的鼻子,像狗一样翕动。我回避他们的目光,我缩小了自己的身子。我尽量避免与他们交身而过。夜晚降临,一家人都上了床。我用被子蒙住脑袋,我的全部都钻进了被子里。发蜡的香,在被窝里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它与脚臭,以及被子的怪味混杂在一起,浓烈得像是要将被子掀掉。我一脚跨进梦乡的时候,撞见了雪老师。她的鼻子微微皱了一下,微笑着说,真香啊! 
  据说,雪老师已经怀上潘老师的孩子。甚至在课堂上,她都有了妊娠反应。我们疑惑地看着她,突然用手捂住嘴,打着恶心。我们都以为她是病了,但她脸色红润,胸部愈加丰满了。 
  这样的反应,同时也出现在初二(2)班女生董皓那里。董皓是学校篮球队的,经常穿着运动衣,胸口紧绷绷的,在校园里跑步,或者在球场上投篮。她一跑动,或者一投篮,乳房就会很有弹性地跳荡。她小小年纪就有了身孕,在球场上参加比赛,突然就用手捂住嘴,打起了恶心。她在母亲的带领下,去医院化验,获悉了她怀孕的消息。她又跟在她母亲身后来学校,走进校长办公室,接受校方和家长的联合询问。董皓低着头,只管哭,对任何问话都不予作答。校领导要她放下包袱,说出实情,要她相信,校方一定会认真合理地处理这件事。她的母亲呢,则要求她尽快说出究竟是谁让她有了身孕,她要是再不说,那么他们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是她给家庭丢尽了脸面。但不管人们怎么说,董皓只是哭。他们越说,她哭得越起劲。她创下了连续一整天哭泣不说话的纪录。她从早上八点进校长室,一直哭到晚上近九点,始终不说话,只是哭。其间也不进食,甚至不喝一滴水。校长用自己的杯子,为她倒了白开水,她都没有享用。她的母亲一度以死相逼,她也不为所动。在校长费尽心机力劝董妈妈千万不要一时想不开而做下蠢事的时候,董皓只管哭。她只负责哭,其他什么都不管。一批批的师生,闻讯赶到校长室,在外面,隔着窗子,向内张望。或者通过门上的钥匙孔向里窥视。校长出来赶走一批,又来一批。校长非常生气,最后通过学校的广播,向全校发出通告,命令全校教职员工和广大学生,无事不得到校长室来,也不要靠近校长室,更不要在校长室的门窗外面探头探脑。校长越说越火,声音几近呐喊,明确表示,如果有谁目无国法校纪,将受到严厉惩处!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人贼一样潜到校长室的窗外,向里窥视。这些大胆的窥视狂,用报纸裹头,只在报纸上戳了两个眼洞,就像三K党。校长愤怒地冲出来,要追三K 党,但三K党身手敏捷,逃得比风还快。校长只看见报纸裹头的几个无脸鬼,根本认不出是谁,是男是女,是教师还是学生,因此也就无法启动惩罚机制。 
  我当然也在窥视者之列,并且头上也裹了报纸。我通过报纸上的两个小洞,看到校长室里面,董皓的母亲突然起身,噼噼叭叭打了董皓几个耳光。董皓被打,开始流鼻血。鲜血从她精致的鼻子里流出来,像红色的蚂蝗。董皓坐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因此血一直流到她的下巴处,非常醒目。后来,也许红蚂蝗在她脸上爬动,使她感到痒痒了,她抬手擦了一下。这一擦,就把她擦成了一个花脸。血涂抹在她的脸上,鼻子、下巴和嘴角,都是血。我曾听春忆说,女人的阴部每个月都要流一次血,那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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