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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片刻的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褚燕快步入厅:“拜见主公!”
我挥了挥手:“先坐。”
他略一拱手,在下手处随意坐下。
很快,拓拔野、太史慈、秦阵接踵而来,而几位文士则结伴落在最后。
我清了清嗓子:“班雄国主今天告诉我,焉耆国已然无力供应我军的粮草,以我军现有的储备,也只能勉强支撑两个月而已。对于目前的境况,诸位可有解决良策?”
“小王惭愧万分。”班雄微微抬起屁股,向厅中众人歉意地拱了拱手。
“就算现在开始种粮,也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国渊摊开双手,十分为难。
我笑着摇头:“那是自然。”
“龟兹等国这些日子已经送来不少粮食,我军也不便再行索取……”太史慈摇头道,“唯有另谋出路。”
“西域各国大都不过数万人口,无论去任何一国恐怕都难以支撑。”褚燕也摇头。
拓拔野接着摇头:“而且那几个大国路途遥远,有这功夫,还不如返回凉州……”
“那就返回凉州呗!”秦阵顺口接道。
刘政苦笑道:“未接王命,擅自发军者,乃是大逆之罪!”
“何况……”邴原将目光回转向我,“大都护的妻女都在洛阳。”
王启在一旁连连点头,他的老爹王烈也在洛阳教书育人,做长子的很难下定决心。
我明白他们三人的意思,只要我胆敢出兵进入中原地区,就算是皇甫嵩不在京兆,就算沿途毫无阻碍,远在洛阳的刘协也完全有时间将我的妻女杀个干净。
“中原之地,确实不能轻易踏入,”我缓缓总结道,“但是焉耆也不是久居之地,”我扫了班雄一眼,“我意,先将辎重向东运送,大部队稍候再行。”
“万万不可!”刘政当即表示反对,拍案而起。
我微微点头,示意他注意稳定情绪:“我知道仲礼先生的意思,我军不会直接越过边境进入凉州,最远……也只到达伊吾。”
“伊吾?”刘政单手捋须,又缓缓坐下,“这倒并非不可。”
“慈斗胆一问,”太史慈沉声道,“大都护究竟想做什么?”
我看着他漆黑的双眸:“我所想做的,只是做好准备,等待出兵的最佳时机罢了。”
他微微合住双眼,缓缓点头。
既然再无人提出异议,我开始点将:“飞鸿,辎重便交与你押送。”
褚燕嘴角含笑,拱手应道:“诺。不过为什么每次都是属下?”
我笑着拍了拍手掌,对他嘱咐道:“行军无须过快,但每日至少要行八十里,没问题吧?”
“主公尽管放心!”他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伯虎、拓拔、子义,”我连点三员大将,“开始约束士兵,最晚十日之后,全军拔营动身!”
“诺!”营长们躬身鞠手,轰然大喝。
-
二月二,龙抬头。
近万骑兵离开了焉耆城外的大营。
焉耆国主班雄亲率文武挥泪送别。
“班国主日后若是遇到了麻烦,而本都护又帮得上忙的话……”我向他开出了一张虚无缥缈且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尽管来找我。”
“小王谨记在心,”班雄双目朦胧,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大都护一路保重。”
我飞身跨上追命,昂首离开了焉耆。
身后是“希聿聿”一片嘶鸣之声。
-
二月十一日,一万两千骑兵穿过一千六百里荒芜的西域大地,抵达了西域最东北的城池,伊吾城。
这是我们去年进入西域的第一站,尽管春季已至,这个西北的小城依然显得十分萧索。
与褚燕所率的三千骑兵及辎重车辆汇合之后,我令全军驻扎于城内,并派遣祖烈继续南下,进入玉门关与敦煌太守庞柔取得联系,从而了解凉州乃至中原的近况。
敦煌据此不下八百里,往返至少也要五六日时间。
-
二月十三,一直称得上春光明媚的伊吾城天空忽然阴暗了下来。
整整一天,乌云都低沉沉地布满了天空,但直至深夜,也始终不见一滴雨水落下。
第二天一早,推开窗子,依然是漫天的黑色。
我摇了摇头:“这算是什么鬼天气?”
“主公!主公!”院外忽然响起两声急促的呼喊,有一道身影翻过围墙、从天而降,而后笔直地坠入庭院之中。
“你这妖道,正门大道你不走,却来翻墙又越户!”看清了来人之后,我好没好气地叱道。
“主公!”他喘着粗气向我抱拳,“快快发兵!快快发兵!”
35最佳时机已到
我一怔:“你又算出了什么东西?”
他直接提气跃上石阶,高声答道:“贫道只算出今日是最利于主公出兵的良机!”
我双手叉腰,冷冷地看着他:“发兵何去?”
“当然是去大汉!”他隔着窗户和我对峙,“主公欲归中原,此乃千载难逢之机!”
“我想知道,这都是如何测算出来的?”我含笑问道。
他略微一怔:“主公以为贫道是凭空而言?”
“不,我只是想明白你们这个行业用来测算的……”我摊开双手,“根据和方法。”
“贫道若说……”他迟疑着答道,“这是不可外传的法门,主公还要问么?”
我皱着眉,凝神看他:“那你算一算,我接下来……会不会继续问?”
白毛道士也是微微皱起眉毛,凝神看我:“主公还会问,但贫道还是不想说!”
“哈哈哈!”我没来由笑了起来:这个道士……没看出来还挺有职业原则!
他静静看着我:“主公缘何发笑?”
我收住笑声,再次问道:“真的不说?”
他毫不迟疑地答道:“现在不能说。”
我点头,抚掌,转过身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主公?”白发在我背后问道。
“把握有多少?”我沉着声音问道。
身后略略一静,而后再次响起了声音:“十成!”
我微微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倏然又将身子转回。
“主公?”白发微带惊异之色,我注意到他紧咬着下唇,嘴角甚至渗出了淡淡的血丝。
“庞淯!”我高声喝道。
庞淯立刻出现在窗户底下:“属下在!”
我中气十足:“传令全军,一个时辰后发兵南下!”
-
“主公……”虽然已经出发了半个时辰,但拓拔野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就是因为那个道士一句毫无根据的话……就发令大军行进?!”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拓跋老弟,主公的心意,你如何会不明白?”程武在一旁淡淡地说道,“道士的话……只是给了全军一个理由罢了。”
拓拔野默默地看着他,似乎还不太愿意相信。
“你在想什么?”我侧头问道,“我不该这么做?”
他的眼中一片茫然,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你是我最亲的兄弟,跟着我吧!”我稍稍提高了声音,而后催马飞驰。
身后之人毫不犹豫,马蹄之声骤然响起。
拓拔野只落后我半个身位,脸上的迷茫却仍然清晰可见。
我暗自叹了口气。
-
行军四日之后,大军已然逼近汉朝的边境线。
不仅仅是拓拔野,许多部下的情绪都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比如太史慈,这位营长似乎愈发沉默,但时刻紧缩的眉头将他的心情表露无疑。
比如刘政,这位文士则直接得多,他与我促膝长谈了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认同了我的理念。
当我正要考虑借鉴和刘政谈话的经验对太史慈开展思想工作时,我忽然发现他的双眉已经舒展。
刘浩告诉我:他爹已经下手了。
我不禁对刘政老先生感激不尽。
就在此时,祖烈回来了。
“主公!”他直接飞驰到我的帐前才停下了
风尘仆仆的他带回来的消息足够令三军震惊。
我一看到他就知道这个消息绝对劲爆,而且绝密。
因为一向神经大条的祖烈竟然一脸凝重地在第一时间要求我将所有人摒开。
甚至连我的第一亲卫庞淯都不例外。
饶是我自认为意淫、哦不,是想象能力颇为不凡,但仍然无法想象他会带回来何种消息。
我看着庞淯弓着身子退出屋外,将木门重重关上:“你可以说了吧,老祖?”
“哦。”祖烈放下水碗,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黄缎子递了过来,“主公请看。”
我一把将这张黄缎撸直,许久不曾见过的字迹跃然而出。
“长公子如晤:”
我微微皱眉:“是庞家老大写的?怎么有些潦草?”
“袁绍公然叛国,十日之内,幽南四郡归降,幽北三郡乌桓举兵而应。绍以大将麴义大败刺史卢植于蓟县,植仅以残兵固守于北平。中原震恐,朝廷即征州郡兵以讨。太尉张公亲率十万大军,与并州刺史曹操连战袁绍,数次不胜,操为绍子谭拒于井陉,不得东进寸步,张公更为绍将文丑败于邺城,州郡举兵者为之踟蹰……”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没有太多震惊。
我只是没想到率领十万精锐的张温与卢植外加曹操,三路兵马联合之后,仍然毫无进展,反而愈陷愈深,甚至已经牵动了全国大势。
“唯京兆尹皇甫嵩以精骑越河击并州,退绍兵百余里。然贼军汹汹兵甲气势之盛,百官欲南移圣驾以避其锋。”
这样看来……连皇甫嵩都调集主力北上应战去了,继黄巾剿灭战之后,当世四大名将再次全体出动,袁绍全力一击的威力可见一斑。
我刚刚准备继续看下去,心中忽然一颤:
皇甫嵩主力已经抽空?!
京兆尹已经……空了?!
这该死的白毛妖道,说的时机还真碰上了?!
我叹了口气,低头将最后一段话读完。
“时三辅兵力空虚,京洛一日三惊,中原人心惶惶,长公子若欲行大事,此实乃天赐之机也,愿速断之!
愚兄庞柔草书。”
我一把将黄缎子捏成一团,低声问道:“除了这个,庞柔有没有说什么?”
祖烈看着我,浓眉渐渐拧成一团:“庞大爷的话……有些大不敬。”
我淡淡一笑:“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大不敬?”
老子都走到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