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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头一辆车中所坐的是兰芮和钱贵家的几人,后一辆马车坐着杜医正和林文。
钱贵家的出门办嫁妆不假,兰芮去槐树胡同串门也不假。车到槐树胡同后,钱贵家的换乘林文和杜医正所坐的马车离去,兰芮所乘的马车则被鲁家门房从侧门迎了进去。
兰英莲得了消息,匆匆忙忙出来,在二门处看见兰芮下车,上前嗔道;“怎么不提前让人送个信来?”
兰芮没让人送信,是清楚娘亲若提前知道,必定会为她的到来张罗准备,这样兴师动众,实在有违她的初衷·因此她笑道;“早起兴致偶发,就过束了。”答完,她才看清娘亲身上穿的是素衣,不由有些惊讶,在她的记忆里,自从娘亲还俗后就再没穿过素衣了·“娘亲这是要出门?”
“我本打算去三山庵,但既然你来了,那我改日再去就是了。”兰英莲笑道,“主持云游未归,我又还了俗,庵里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次回京后,未免庵堂里佛像蒙尘,我隔几日便会去打扫庵堂一次,顺便给佛前的长明灯续油。”
“倒是我来得不巧了。”兰芮想了想·“算起来我有日子没去上香了,不如我陪娘亲一起去,正好替腹中的孩子在佛前许个愿。”
兰英莲一改往日的爽利,犹豫不决地看着兰芮。
兰芮笑起来;“三山庵不远,乘车一个时辰就能到·有娘亲和林侍卫在旁护着,我出不了事。再说了,还有杜医正随行呢。”
随着她的话,兰英莲扫了眼还不及去休息的林文和杜医正·沉吟片刻,她终是点头应允。
“你先去厅中坐一会儿,我方才听闻你来,出来得匆忙·还有几样要拿去三山庵的东西还没带上。”
兰芮点头·母女两人一同回主院,一人去上房·一人去厅中。
兰英莲进门后屏退下人,从案上取出个信封,用裁纸刀剃开,在内侧写下一行字,这才又将信封还原如初。做好这一切,她摊开纸,洋洋洒洒的在上面罗列了十几种衣料,待墨迹干透,她将写有衣料名称的纸笺装入了剃开过的信封,扬声让人去叫荣姑姑。
“奴婢在此,夫人有何吩咐?”答应的正是荣姑姑,话音落下,她掀帘进屋。
兰英莲看着她,有些诧异,“你怎么在外面?”
“奴婢有些事要回夫人。”荣姑姑笑道,“却没想到刚走到廊下,就听见夫人让人找奴婢。”
“原是这样。”兰英莲将手中的信递过去,“我昨晚拟的衣料单子,你马上送去四季绸缎庄,让掌柜的照单配齐。是了,这是要让王妃带回去的东西,所以一定不能马虎,要掌柜的亲自挑选,其他伙计眼力有限,辨不清好坏,挑出来的衣料我不放心。”
荣姑姑家人早亡,宫中出来后无依无靠,跟在她身边后,一直尽力当差,做事恪守分寸,她正是看中荣姑姑谨言慎行、进退有度,才慢慢倚重于荣姑姑,而荣姑姑一次也没让她失望过。
荣姑姑没多问一句,正色应下,“奴婢一定赶着去◆,定然不能王妃下午空手而回王府。”
兰英莲顿首,想起荣姑姑还有事要·便道;“你要回的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便先去四季绸缎庄,等我从三山庵回来再说与我听。”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话是这样说,荣姑姑却没有立刻退去,“王妃突然过来,不知王爷是否知道······若不知道王妃会来槐树胡同还好,以王爷对王妃的情谊,便是事后知晓也不会怪责王妃分毫······怕就怕王爷事先●道··…··夫人请想,王妃有孕在身,王爷如何肯放王妃一大早就出门,且不陪着同来?”
“王爷近来朝中事忙······”在家事上头,兰英莲并不擅长,许多事情她都是得荣姑姑提醒才想起来,是以听荣姑姑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荣姑姑道;“奴婢担心王妃是赌气回来的······”
“不会,王妃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兰英莲闻言颦眉,心里其实已有五六分相信荣姑姑的推断,“罢了,你先去,我一会儿寻个机会问问那个叫霜降的。”
因有荣姑姑的话,再次见兰芮时,兰英莲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兰芮神采飞扬,一点也不像心中有事的样子,她略微安心,寻了个借口将霜降叫到一旁细问。
霜降闻言目瞪口呆,急急解释;“王爷是担心王妃在家闷得慌,这才出主意让她多来槐树胡同走动的······”
兰英莲盯着她,目光凌厉,“你所言属实?”
霜降一颤,跪了下去;“奴婢若是有半句虚言,定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见她竟然以性命起誓,兰英莲目光缓和,伸手将她拉起来,“我问你的事回去就别说给王妃听了。”
兰芮耳力聪敏,其实她已经听见了,此刻正苦笑连连本是不想娘亲操劳,却又让她忧心!
不过见了娘亲,她还是装作不知道,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两人有说有笑的蹬车,一路往三山庵去。
三山庵现在没有人,但到底是尼姑庵·男子不宜进去,一行到距三山庵数百步的灵光寺外时,兰英莲便令车夫勒马停车,让一众男子留在车上,自己与兰芮带着霜降几人徒步过去。
快到山门时,斜刺里突然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来。
猝不及防间,几人吓了一跳。
庵堂门前怎么会有男子?而这名男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文士袍,看着像是名落魄的书生,既是识文断字的人,那更应该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可他明知有女子从小径上通过·不仅不回头上山避嫌,反倒是直直地冲出来······
处处透着奇怪,让人不得不防。兰芮握住一直放在袖袋中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兰渊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手中有兵器,她心里踏实不少,隔着帏帽垂下的纱幔看了看身侧的娘亲,只见脸色铁青,正冷冷的盯着中年男子。
“这位先生还是请回吧,三山庵主持不在,暂不接待香客。便是主持在庵中,男香客也须得在山门前止步。”
“三山庵?这里不是灵光寺?”中年男子疑惑的回头看眼山门,然后向几人拱手致歉,“在下迷糊下走错了路·并非存心冒犯几位。”说着,退回土路快速往山上走去,转眼就消失在茂密的松林中。
兰芮松开手中的匕首,绿枝吸了口气,嘟着唇道;“这人眼神也太差了吧,山门上写着一尺见方的字,他竟然没有瞧见!贸贸然闯出来下人一跳,亏得王妃戴着帏帽,没被他瞧了去。”
“一个路人,理他作甚!三山庵距灵光寺很近,灵光寺又是向来香火鼎盛,打这条小径走过的香客,形形色色都有,走错路的在其中根本不值一提。”兰英莲看了眼中年男子消失的土路,又道,“别在这儿磨牙,免得一会儿又撞见灵光寺的香客。”
绿枝深知其中厉害,脚下的步子快了许多,几人很快进了山门。
许是时常打扫,三山庵与兰芮前两次来时并无不同,清静幽雅,丝毫不见久无人烟的荒芜。
进了庵堂中,兰英莲在佛前上了香,去厢房找出扫帚扫院中落叶,霜降几人则卷了袖子帮忙,掸灰抹桌,也跟着忙碌起来。
只兰芮有孕,独自在佛前诵经。诵完一卷经出来,霜降几人已经打扫完毕,她不见兰英莲,就问;“娘亲去哪儿了?”
“夫人去翠微山了。”绿枝笑道;“夫人从前在翠微山埋了两瓶梅花香露,今日突然记起,便想挖出来带回京城。”
提到梅花香露,兰芮便想起了那次兰渊借梅花香露将她引到这里的事情。
那对她与娘亲相对不相识,¨¨,
那时她没想到这副身体不是文夫人亲生······
那时她没想到有一日她会成为吴王妃······
想到这些,她心里感慨万千。
好一时,她回过神来,吩咐霜降去烧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送死
兀哈托的确是出城送死来了,他的军队,排列成了的冲锋队形,在对方炮火的覆盖下,大批的伤亡出现了。
新附军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他们被放在最后,只能是跟着前锋冲击,前锋将敌人的队形冲散了,自己才好进去,跟着打顺风仗。
就是对方有弓箭射击,也有前面的骑兵顶着,后面比较安全。
现在,战斗全部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识。
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落下死亡之雨·一旦落下,周围的一切,都会跟着遭殃,残肢断臂,到处乱飞。
几场弹雨下来之后,他们的斗志就彻底地消失殆尽,此时,前锋才刚刚冲到了敌人阵地前沿三百步处。
兀哈托听出身后有异样,但是,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调头·只要调头,那就是彻底的溃败。
唯一的方法,就是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敌人用自己的长矛扎个对穿,将那些不敢正面战斗的胆小鬼都揪出来。
一些骑兵,已经掏出了弓箭,准备用箭雨掩护。
而后面,新附军们已经开始调头向回跑,军令重要,命更重要,再跑下去,恐怕都得死在这里。
当逃兵,他们可不是第一次了。
此时,鞑子的冲击队形,出现了泾渭分明的两面,前面的骑兵,还在发疯地冲击着,后面的步军,已经开始转头向回跑。
既然来了,那就绝对不能放回去,否则,等他们登上城墙,还会给自己的进攻造成麻烦。
不用张阳吩咐,散花炮早已经瞄准了敌军后退的路线。
在战场上,能否活下来,绝对得看运气现在,跑得快的,马上就知道这个道理了。
“轰,轰,轰!”散花炮接着发射,完全封锁了溃兵后退到城门的关键道路。
顿时血肉横飞,冲在最前面的,全部被炸得粉碎。
后面的,见势都收住了脚步,不能向回退,还能向哪里跑啊?
“砰,砰砰。”天阙铳,终于也开始了射击。
经过几次战火的考验,士兵们早已习惯了眼前的阵仗鞑子骑兵再厉害,在自己眼中,也都是即将要死去的人。
他们稳重地瞄准,射击,就看到一个个的鞑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