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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还是我去吧”虎子不分由,从交通壕里面向前溜去。
“敢抗令,回去我杀了”士义道。
“那也得等着我有命回来再”虎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回来。他从一开始,就跟在士义的身边,这次见士义想亲自出马,前方如此敌情不明,非常危险,护主心切,毫不犹豫地抗了一次军令。
“撤退”士义道,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上了城墙,再用天阙铳消灭对方吧
士义望着虎子消失的地方,无奈地转回了头。
虎子自练武,身手非常利索,一百步的交通壕,一下走过了,来到了第一条战壕。
此时,第一道战壕里面,早就是狼烟四起,还可以看到来不及撤退,而死在战壕里的战友,到处都是密密的箭矢,可见鞑子的那些大木桶,还真是有威力。
用手刨开土,露出早已预留好的洞,导火索一直通到了这里,虎子一摸胸前,糟糕,忘了带火折子
很可能是在奔跑的过程中掉了,虎子懊丧不已,再回去拿?算了,来不及了。
虎子从腰带上拔下刺刀,悄悄探出了头,用刺刀刺下一个还在冒烟的火球,此刻火球已经燃烧了很长时间,烟已经变淡,刺刀挑着火球,来到了捻子旁边,用火球挨着捻子,吹了好几口气,呛得鼻涕眼泪直流,终于将捻子点着了。
看着哧哧冒烟的捻子,虎子张开了嘴,露出了唯一是白色的门牙,“鞑子,让们尝尝飞上天的滋味”
突然,地面上传来了剧烈的震动,鞑子骑兵又来了?虎子悄悄探出了头。
不知什么时候,鞑子停止了发射火球,又是北风,北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鞑子骑兵,分成无数路队,向战壕这边杀来。
空中,已经布满了他们抛射过来的弓箭,鞑子一边骑兵,一边在射箭,目标还是前沿的第一条战壕,他们不知道,战壕里面的人已经撤掉了,已经冲进了弓箭的射程,自然要发射弓箭来掩护。
糟糕,冲过来的骑兵有上万人,每人发射一箭,那就是一万支箭虎子一低头,一支箭就擦着他的头皮,扎在了后面的战壕边上。
撤吧再不撤,等鞑子骑兵上来,那可就跑不掉了。
虎子二话不,就向后面的交通壕冲去。
战壕是成一字型布置在前沿的,东西方向,这样鞑子从北边发射的弓箭过来,能够打在战壕里面的非常少,可是,交通壕就不一样了,交通壕连接三条东西方向的战壕,是南北连通的,鞑子从北面射来的箭,许多都进入了交通壕。
虎子也没有别的办法,在战壕里面呆着虽然安全,但是,大队的鞑子上来之后,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肯定逃不掉,只能是在这之前,冲到后方去。
幸亏鞑子瞄准的是战壕这个狙击面,向后三十步,就很少有弓箭照顾了,虎子只要冲过了这三十步的距离,那就没有问题了。
赌一把虎子咬牙向后面冲去,身边不时有箭矢飞来,虎子没有回头看,只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后跑去。
跑,跑,跑
终于,马上要脱离危险区域了,虎子却一个踉跄,倒了下来。
被该死的火球绊了一跤这个火球,滚落到了交通壕里。
虎子暗叫倒霉,不顾被烧得炙热的腿肚子,起来接着向前跑。
突然,后背感觉一凉,接着,一种痛入心扉的感觉传入了脑海。
中箭了虎子感觉双腿立刻像灌了铅一样,再也迈不开步伐,再向前跑了两步,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轰,轰,轰”这时,他点燃的导火索终于烧到了埋着的火药那里,整个阵地前方几百步处,同时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虎子微笑地闭上了眼睛,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只是没有看到,有多少鞑子飞上了天?
士义终于率着手下退回了城内,城外辛辛苦苦挖的战壕,全部白扔在了那里,每个人都灰头土脸,被那种浓烟呛得直咳嗽。
一进城,接上递来的毛巾堵在嘴上,那种刺激性的气味立刻减少了很多,士义垂头丧气地走上了城楼,见到了张阳。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士义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哥,我没有完成任务,您责罚我吧”
两只肩膀在一直抖动着,士义的心情,非常激动,愤怒中的激动的情绪,无法克制。
“士义,起来吧,别跟个娘们似的,不是就没有杀过瘾,现在退回城里来了吗?看看,把手下都带回来了,我们没有伤了元气,丢了阵地怕什么,大不了再夺回来嘛。”张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再,我们根本没有败,只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占鞑子的便宜而已。”
士义这才抬起头来:“大哥,我想带人,将战壕再夺回来。”
“算了吧,不急于一时,让的人,立刻都上城头,准备在城头用天阙铳招待鞑子
“是,大哥”士义大声答道,虽然丢失了阵地,但是,在城头,一定要找回面子来,一定要将鞑子打得头破血流
越来越接近敌人的壕沟,骑兵们放慢了马速,有的已经准备好了三眼火铳,有的挥舞着长矛,准备与敌人接手。
回回炮停止了射击,阵地上的烟雾渐渐散去,只有那燃烧未尽的火球,还在冒着缕缕青烟。阵地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头,即便是是人躲在了下面,恐怕也被射成了刺猬。
冲,向前冲,最精锐的侍卫亲军,天不怕,地不怕,他们只想着为前几天在这里遇难的同伴们报仇,他们要将躲藏在壕沟里的敌人砍个精光。
最前面的骑兵,已经接近了战壕,他熟练地操控着战马,反而加速向壕沟奔去,一只手握着长矛,警惕地看着前面的地面。
壕沟在前方出现,他猛地拉起马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马随着他的指令,后腿蹬地,抬起了前肢,从战壕上空,一跃而起。
如果没有防备,战壕就是阻挡鞑子骑兵的一个有效的机关,而有了预先的防备,从并不宽的战壕上越过,难不倒骑兵。
他在越过的一瞬间,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战壕,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对方已经撤退了?
他抬起头来,向城头看去,这里离城头,只有三百步的距离。
“砰”城头上,士义射出了愤怒的子弹。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最前面的鞑子骑兵飞去。
在城头,士兵们都已经握紧了天阙铳,他们都在等待着鞑子走近之后,以猛烈的弹雨还击鞑子。
分散开突进,散花炮的效果变得很差,可是,还有那么多天阙铳在等着他们呢
鞑子骑兵感觉耳边一股热风呼啸而过,一摸耳朵,鲜血流了出来。
刚才士义射出的子弹,并没有击中他,只是擦着耳朵过去了。
虽然居高临下,虽然天阙铳在打靶时可以打出三百步固定靶的好成绩,但是,到了实战中,是有许多条件限制的,比如现在,鞑子的骑兵在快速机动中,又有北风的影响,再加上,此刻士义的情绪有些激动,所以,子弹打飞了。
“他祖母的,老子不信干不死”士义拨动上面的拉杆,再次完成装填,接着瞄准。
这次,士义沉住了气,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打中鞑子,得预先估计鞑子的动向,得有提前量,所以,这次士义并没有正瞄准鞑子,而是瞄准了鞑子前面的马头。
“砰”铅弹再次射了出去。
最前面的鞑子骑兵,突然感觉到胸前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胸前已经被大片鲜血染红,他眼前一片模糊,不由自主地掉下马来。
随着骑兵的前移,大部分的骑兵都已经掠过了战壕,向前冲去,他们即将面对的,就是城头的火铳。
“报告太师,侍卫亲军第一营已经攻进了对方的壕沟,但是,壕沟里面并没有敌人,他们已经撤退了。”一个传令兵匆匆过来向脱脱汇报道。
已经撤退了?脱脱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对方会在壕沟里和自己的骑兵纠缠呢,只要自己的骑兵一靠近了战壕,对方城头的火炮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肯定不敢再射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都撤退了?
当初雪雪偷袭的时候,壕沟给了他的骑兵很大的杀伤,现在,对方居然主动放弃了壕沟,退回了城内,也就是,自己的军队可以直达对方的城下,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但是,此刻已经箭在弦上,不容不发,既然骑兵已经到达了,那么步军也得接着跟上,回回炮阵地也得接着前移,床弩也可以发挥他们的威力了。
脱脱的攻城器械里面,并没有云梯,等到回回炮靠近到了二百五十步之后,几炮就可以将城墙轰塌,护城河也就可以被填平,到时候,士兵们一拥而上,城破就容易得手。
在此之前,需要将对方在城下布置的壕沟阵地拿下来,没有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放手了。
“命令步军,立刻跟紧,不论多大的代价,都要突进第一条壕沟附近
看着太阳,此时已经要到正午了,没想到,不经意间,攻城战已经打了整整一个上午。
此时后退,生火做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要是现在退出,那一上午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仗打到现在,已经死伤了上万人,绝对不能停。
前线的士兵们,只能饿着肚子打仗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打到这个程度,他们早就忘记了已经开始咕咕作响的肚子,都在使劲向前冲。
不管头顶的炮火有多猛烈,不管身边的人是否已经倒下,只要还有口气,就得不停地向前冲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胶合状态
相比艰难中奋勇战斗的士义的第一营,汤和此时正如鱼得水。
脱脱采取的是集中所有远程武器,一举突破北城防线的策略,因此,攻击的重点是北城,投入了最多,最精锐的兵力,而南城门方面是南方行省调来的军队,攻击强度和北面比起来,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回回炮?一门没有,床弩?想都甭想,南方行省调来的大多都是新附军,他们的战斗力,不是低,不是极低,而是非常非常低。
新附军主力都是步军,骑兵很少,弓箭手虽然不少,可是,对于大部分弓箭手来,只是能够将弓箭射出去而已,能飞到什么方向,那就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