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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的云梯,怎么可能搭得到城头上来?张阳心中纳闷。
士兵们紧张了起来。
“注意纪律,没有命令,不许开枪。”张阳低声说道。
随着那几个人影,又有许多人影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最前面的,已经逐渐接近了护城河,他们悄悄地将短梯子竖起,又将梯子翻转过来,正好搭在了护城河上。
这边的城墙下,并不是紧紧挨着护城河,而是还有几尺的空地,这梯子,正好可以搭在两边。
张阳这才看明白,鞑子也是非常聪明的嘛,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过护城河,从梯子上,就可以稳当地走过来。
这种方式,相对于普通打仗那样,将护城河填平,要省很多力气,不过,缺点还是很明显的,一旦梯子被打断,那么,已经过了护城河的士兵,就全部无路可退了。
转眼间,城墙下面的护城河上,就已经被搭起了几十个梯子。
由于没有命令,士兵们没有还击。
张阳没有下命令,他非常好奇,鞑子想以什么方式架起梯子来,因为,城墙下就那么几尺的距离,即使是过了护城河,梯子也架不起来,近乎九十度了,把护城河填平了,才是正途。
看到短梯子都已经架好,余阙心中一喜,接下来,就是云梯上场了。
数百人扛着几十个云梯,缓慢登场。前面的人,扛着梯子过了脚下的护城河,将梯子搭在城墙上,后面的人,缓缓将梯子向前推,梯子就顺着城墙,哧溜哧溜地向上升,他们做得非常熟练,只是脚下的梯子有些软,得时刻保持注意。
有一个士兵一脚踏空,掉到了护城河里,他没有出声音,也没有扑腾,没有出声音,就那样淹没在了护城河里。
余阙捏了一把汗,还好,那个冒失的士兵没有暴露。城墙上面的哨兵虽然已经睡着了,可是,声响把对方吵醒了,一切就完了。
张阳默默地对这个士兵起了一丝敬意,同时,他也感到,这场仗将会非常壮烈,因为,这个士兵透出的勇气,证明了行省的这支军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着,仿佛在放着一场无声电影。
梯子已经快够到城墙顶了,下半截还在搭在护城河的梯子上,这时,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士兵们掏出绳子,将梯子腿和下面的梯子绑在一起,这样,梯子虽然悬在护城河上,却也是非常稳当。
靠,以为你们都是演杂技的吗?张阳真想将下面的鞑子揪上来,问他们是不是在一个叫吴桥的地方训练过。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张阳也准备开始了。
余阙看到攻城的云梯已经搭好,士兵们也都士气大振,这一仗,将会非常轻松。
攻城的士兵方队已经开始向城头移动,最前面的,是刀手,攀爬云梯,弯刀比长矛要方便携带。
接着是长矛手,他们已经将弓箭留在了马的旁边,掩护他们的任务,是由其余的四个骑兵队负责的,骑兵们也在缓缓向城头移动,准备进入弓箭的射程内,当己方爬上城头前,就将释放箭雨,掩护己方攻城。
突然,“通,通声巨响,城头上,突然向天上射出了几条白光,紧接着,天空中绽放开几朵美丽的“白花”,将整个阵地照得通亮。
所有的进攻部队,在这一刻,全部都呆住了。
夜袭,就是要个突然性,现在,被人家现了,还袭个什么劲?所有的人,心中都已经打了退堂鼓。
“强攻,强攻上城头”余阙在后面大声喊道。
整个队伍,又开始进攻了。
余阙知道,虽然现在已经被现,对方已经有了防备,但是,夜幕仍然能够让对方火铳的射程大幅降低,将对方拉倒和自己同样的起跑线上,才有攻下高邮府的可能,否则,到了白天,只能是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才能靠近城墙。
而现在,已经接近了城墙,先头的部队,甚至已经可以跑向护城河,准备爬云梯了。
“上,上,上,冲上去,杀光他们”余阙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阵地上。
顿时,所有的士兵开始怒喝,他们士气鼓舞,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找死张阳淡淡地说道:“射击”
最先开火的,是近两千杆天阙铳,一次齐射,就将赶过来的鞑子打翻了一大片。
“轰,轰轰。”散花炮也开始了射击,他们瞄准的,是鞑子骑兵。
布置在城头的散花炮,足足有一百多门,散花炮,是张阳的秘密武器,这次,终于也拿出来了,攻城的部队,笼罩在弹雨之中。
骑兵们在向前冲锋,他们已经接近了弓箭的射程,正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烟花已经灭了,他们心头一喜,对方虽然有这种照明手段,毕竟不能长时间保持,暗下来之后,就对自己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突然,他们感觉到耳边传来一股奇怪的声音,呼啸着像是雨点的声音,又仿佛不是。
一个士兵,猛地抬起头来,因为刚才的亮光,眼睛暂时还不习惯如此的黑暗,只见有一个个的亮点,从天而降。
“啊”骑兵人群中,传来凄惨的声音,他们排着密集的队形,想以最致密的箭雨攻击城头,以掩护队伍冲锋,没想到,却遭到了散花炮的优待。
弹珠像下雨一样,落到了骑兵队伍中,所到之处,已经是遍地尸骸。
黑暗之中,许多骑兵并不知道同伴生了什么,他们还是坚持着,将箭射了出去。
又一颗礼花在天空爆炸,这次,他们看清楚了。
许多人,已经变成了,连尸体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尸体的零件,尸体的各个部分,分散得到处都是。刚才在黑暗的时候,有什么事情生了?
礼花再次暗了下来,骑兵们反而有了一种恐惧感,他们渴望光明,不想这样在黑暗中,不知被什么怪兽吞没。
他们再次拉开了弓。
“叮,当”城头上飞来许多支弓箭,打在头顶的门板上,也有的,从门板的夹缝中飞了进来,射伤了部分人,但是,没有人顾得包扎伤口,只要还能射击的,就都在扣动着扳机,刚才,借着亮光,已经看清了人群的分布,人群如此密集,根本不需要太过于瞄准,只需要大致知道范围,就可以开枪,肯定能撂倒对方。
除了火铳手们,炮手们也在不停地开炮,只是,散花炮的射击,要比天阙铳麻烦一点,因为是前膛装药,得从炮口前端将射药包和弹丸分别塞进去,再点燃引线。
但是,散花炮的威力,却比天阙铳要厉害得多,只要射一次,就会倒下一大片敌人。
“长矛手,扔手榴弹”张阳说道。
如今,在城头上,唯一闲着的,就算是长矛手了,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张阳早已经给长矛手准备好手榴弹了。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手榴弹的后盖打开,点燃引线,再扔出去。
借着箭雨的掩护,已经有士兵开始攀爬云梯,余阙焦急地望着前面的城墙,哪怕有一个士兵上去了,都是胜利,证明自己的这种战术,是对抗对方的火器方法。
“轰,轰数的手榴弹,从天上落下,落得并不远,就在城头下那些准备攻城的士兵身边。
距离的爆炸声,猛烈的气浪,连在城头的士兵都有感觉,而下面的鞑子,就更加有的受了,在爆炸周围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有完整的尸体。
而且,爆炸在持续不断地生,张阳给每个长矛手都至少准备了两箱手榴弹,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拉开,点燃,扔出去。他们的火力,简直比散花炮还要凶猛。
随着爆炸,不少云梯被炸断,上面的士兵惨叫着,从云梯上掉了下来。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有一个鞑子,突然跳上了城头,他拿起嘴上的弯刀,向最近的火铳手冲去。
几杆长矛刺来,将他扎了个对穿。
“快,再放礼花,看看还有没有鞑子的云梯。”张阳说道。
黑暗之中,又有天阙铳射击的烟雾,刚才没有看到,居然还有云梯搭了上来,差点让鞑子得逞了。
天空再次变亮,只见还有三四个云梯,上面像糖葫芦一样,爬满了人。
“找死,长矛手,快点过去,交给你们了。”张阳说道。
“是,大哥。”长矛手火赶去,先用手榴弹,再用长矛,将鞑子赶下去。
这场仗,打到现在,张阳感觉有点丢人了,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完全有能力将鞑子全部阻止在护城河之外,可是,因为夜色,没有现鞑子的所有云梯,还是差点吃了亏。
因为视角的问题,天阙铳打起百步之外的鞑子非常麻利,解决城墙下面的,有点不好使。手榴弹虽然好用,但是,也只能炸掉靠近护城河的,手榴弹掉到水里,就成了哑弹,虽然靠爆炸解决了不少云梯,还是有漏网之鱼。
先解决掉眼前的,才能顾及后面的。
“冲,接着冲。”余阙像了疯一样,命令士兵们向城头冲锋。
“大人,我们伤亡惨重,进攻的那个万人队,已经伤亡过半,还是休战,明日再攻吧。”
“不行,接着冲,哪怕冲到最后一个人,也得给我上。”余阙坚持道。
攻城战,是意志的考验,刚才已经看到,有人登上了城头,余阙相信,只要自己施加足够大的压力,城墙一定可以攻破,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对方也不好过。
熟料,一眨眼的工夫,仅剩的云梯,就都消失在了城头的火光里,余阙望了望城墙边,尸骸累累,都是自己最勇敢的部下啊。
没有云梯,那是没法攻城的,余阙不甘地看了看城头,不知北面进攻得怎么样了?
“大人,达识将军说队伍伤亡惨重,请求撤下来。”一个传令兵匆匆跑了过来。
再次看了眼城头,余阙终于说出了撤军两个字。
不待余阙说,已经有不少士兵撤出来了,反正夜色黑暗,自己溜下来也没人觉。
“干,这根本就是送死”死里逃生的士兵悄悄说道,身边的许多人,都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这里的土地上,这一战,比半年来死在滁州的人还要多。
“大人,鞑子退了,我们要不要追啊?”史文炳问道。
“不用,天色黑暗,小心中伏。”张阳说道:“我们以消灭鞑子的有生力量为目标,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