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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出来的,想抬价,您还真得掂掂份量!”紧裹着头脸的中年汉子晃着腿,上下打量着李宗贵等人,不屑的说道,李小幺心里跳了下,忙追问道:“行里?哪个行?粮食行?”
“我说几位爷,你们到底是买货呢,还是打听事呢?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中年汉子抖动的腿一下子顿住,忙挥手赶着三人,李宗贵拉着李小幺往后退了几步,继续往别的车子看去,连问了四五个卖粗粮的车子,都是一样的话,多买没有。
几个人几乎看了个遍,站在树后,李小幺看着越来越热闹的黑市,暗暗叹了口气,这黑市,东西倒全,可这价,山上没多少银子了,这么买可吃不起,再说,他们现在五六十个人,就算银子够,这黑市上也没有那么多粮食!想了一会儿,李小幺拉了拉两人,凑到李宗贵耳边低声说道:“得想法子找到那个行!那个人不是说了么,这些粮食都是行里放出来的,找到那个行,和行里做生意。”
李宗贵连连点着头,吕丰也极是赞同,三人绕过去,在刚才那个中年汉子不远处站住,还没到寅初,中年汉子就做完了生意,推着车子往回走,吕丰隐着身形跟了上去,李宗贵护着李小幺回去脚店了。
吕丰直盯了一天半夜,丑正时分回到脚店,累得一头倒在床上,指着李小幺吩咐道:“给我倒杯茶!”
李小幺歪头看着他没动,李宗贵好脾气的站起来,倒了杯茶递给了吕丰,吕丰不情不愿的接过茶,李小幺看着他,慢悠悠的说道:“这生意要是能成,算你头功,那份人情就算是抵了。”
“你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清楚了,生意成不成,就看你的本事了,怎么能说生意能成再算人情的?这是哪里话?”吕丰一下子跳起来抗议道,
“生意不成,你打听的再清楚有什么用?我又没得了好处,我没得好处,凭什么给你好处?!赔本的生意谁做?!”李小幺理直气壮的说道,吕丰眨着眼睛,气的呼了一声,一口喝了茶,也不看李小幺,看着李宗贵说道:“那汉子去了县衙后面那条街,进了一处院子,出来就装了一车东西,我看了一会儿,半个时辰,进去了四五辆车,都往黑市去了。”
“院子里的情形看到没有?”李小幺忙追问道,
“嗯,后来院子里出来了三个人,一个穿着长袍,锁了门,提着灯笼进了县衙后门,还有两个壮汉,看样子是回家了。”吕丰转头看着李小幺说道,李小幺半张着嘴,呆怔了片刻,恨恨的啐了一口:“呸!我说呢,这黑市开的这么堂而皇之,原来果真是这样!”
第六十一章人急生智
三个人悻悻的无功而返,官府可不是他们能惹的,惹恼了唐县知县,回头一纸行文送到郑城外的军营,那郑城外,可驻着好几万大军呢,他们一窝小山匪,一小半老弱妇幼,剩下的,真凶狠能打的,不超过十个,这些官兵虽说对上梁军和北平军就稀松软蛋,可若是想剿他们,转眼间就能剿的他们无家可归。
李小幺垂头丧气的坐在独轮车上晃着腿,回去山上跟大哥说一声,明天再去趟和县,看看那里有什么法子没有,吕丰轻轻松松的走在车旁,说东说西的想逗李小幺说话,李小幺满腹心事,懒的理会他。没买到粮,李守贵也是满腹忧虑,垂着头只管推车,也不愿意多说话,吕丰一个人说的实在无趣无味,也闭了嘴,干脆走到前面几十步无聊的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找着新鲜东西看。
离笔架山还有十来里路,吕丰突然停住步子,回手止住李宗贵,李宗贵忙停了车子,李小幺轻巧的跳下车,掂着脚尖几步跳到吕丰身边,李宗贵藏好车子,也轻手轻脚的几步过来,吕丰夸张的用嘴形示意两人前面有人,李宗贵耳朵似有似无的动了两下,又往前两步,仔细听了听,拉着两人退后,低声说道:“象是运粮的厢兵在做饭歇脚。”
吕丰赞同的点了点头,“咱们去看看。”一提粮食,李小幺忍不住低声的说道,李宗贵和吕丰点头答应了,两人护着李小幺,小心翼翼的往前移过去。
三个人移到一处极浓密的灌木丛后,小心的拨开条缝张望着,前面横七竖八的歪坐着二三十个厢兵,旁边已经生起了旺旺的火,架着锅在做饭,远远的还有许多厢兵人影晃动,李小幺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还红彤彤挂在天边的夕阳,这个时候就埋灶做饭了?吃了饭就歇下了?这离军营也没多远了,噢,不对,他们应该是到郑城北门交割,现在这个时候,又推着粮车,赶过去也是要半夜了。
吕丰捅了捅李小幺,努努嘴,示意着路上一长串看不到头的粮车,三个人悄悄的往粮车方向挪了挪,隔着十来步远,垂涎万分的看着满车装着米粮的麻袋,李小幺紧盯着那一包包装的满满的麻袋,心里突然一动,一股狂喜涌上来,有法子了!李小幺兴奋万分的转头看着李宗贵,手指点着满满的粮车,吕丰大惊失色的看着李小幺满脸的兴奋,没等她说出话,一步上前,一只手捂紧她的嘴,一只手抱着她,往后疾射而退。
三人退到独轮车处,吕丰才松开李小幺,李小幺憋得脸通红,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气来,看着吕丰,恼怒的一脚踹了过去,吕丰闪身避开,李小幺呼了几口粗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和小四没事,就是怕你乱喊乱叫,让我和小四劫粮车。”吕丰看着李小幺,认真而担忧的说道,李小幺气个仰倒:“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就你们两个,还劫粮车?你?”
“我也以为你要劫粮车,你眼睛那么一亮,把我也吓了一跳。”李宗贵忙替吕丰开解道,李小幺气的连声‘哼哼’着:“懒得跟你们计较,赶紧回山上,我有法子了!回头咱们也到黑市卖粮去!赶紧赶紧!”
吕丰和李宗贵面面相觑呆了片刻,李宗贵推出独轮车,李小幺跳上车,吕丰在前头探看着,三人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了山上。
李宗梁等人关了门听了李小幺的主意,大喜过望,这倒真是个好法子!第二天天一亮,山上就忙碌而神秘的准备起来,李宗贵带着姜顺才等人下山探看运粮车队的行踪动静,李二槐带着人到后山砍着十来根婴孩手臂粗细的竹子,回来捅穿磨滑竹节,一头圆,一头砍成尖利的锥状,圆的一头钻个小孔,架了火细细烤成干竹筒,再在小孔里穿上绳子,一连准备了十几根。李小幺让张大姐带着那些媳妇姑娘们,一大早起就紧赶慢赶,五十斤一个的布袋,一连缝了二三十个。
傍晚,姜顺才疾跑回山报了信,那些运粮的厢兵,果然又在和上次差不多的地方歇下了。李小幺兴奋不已,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这头趟生意,少了她可不行!李宗梁思来想去,千叮咛万嘱咐了吕丰和魏水生,这才答应了下来,李小幺挑了张狗子、赵五哥、张大壮等十五个灵巧有力气的,叫进正常,关了门,一人发了一个竹筒,一条布袋,将竹筒的用法示范了好几遍,又让他们一一演练过,见个个妥当了,又令他们将竹筒上系着的那根长而结实异常的绳子挂在脖子上,严令下去,人在竹筒在,出了什么事,先把竹筒跺扁踩烂了,她这生意,明眼人只要看到竹筒,就能全明白过来。
交待训练好了,李小幺和魏水生,吕丰一道,带着这十五个人,跟着姜顺才往运粮厢兵歇脚的地方赶去,李宗梁将众人送出寨子,想想不放心,干脆到带着几个人,到山脚下等着。
姜顺才走到最前头,寻到李宗贵等人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李小幺郁闷的看着天际边明亮的圆月和满天稀疏的朗星,这头一趟生意,竟然赶在了这么个月明星稀的时候,也好,大家下手时能看清楚,凡事得往好处想。
粮车旁隔不远一堆篝火燃烧着,火旁裹着被子,横七竖八睡满了疲倦的厢兵,轮岗的厢兵抱着枪,团着一团靠在粮车上,也睡沉了。李宗贵担忧的看着沉沉大睡的众厢兵,俯到李小幺耳边,低低的说道:“那药粉,万一下多了,明天一早还醒不起来,就糟了!”
“不会,我怕量多,减了又减,等会儿我们走了,你留下看一夜,看看明天什么时候醒,下回就有准头了。”李小幺低声答道,李宗贵听的苦着脸说不出话来,下回就有准头了,敢情这回还是没准头的。
魏水生和吕丰往左右探看了一两里路,打着手势示意了李小幺,李小幺忙回身示意一手紧捏着竹筒,一手拎着布袋子的张狗子等人,张狗子打头,几乎伏在地上,靠近一辆半隐在树影里的粮车,将手里的竹筒尖锐一头用力扎进了麻袋里,一手扎进竹筒,一手将布袋套在了竹筒圆圆的另一头,麻袋里也不知道是米还是麦子,带着轻微的沙沙声,如水般欢快的流进了布袋子里。
一只麻袋装二百斤粮,张狗子依着李小幺的培训要求,摸着布袋子,差不多半袋子了,利落飞快的拨下竹筒,伸手将麻袋的伤口揉了揉,往旁边挪了挪,又将竹筒扎进了另一只饱满的麻袋里。片刻功夫,能装五十斤的布袋子装满了,张狗子摸到袋口处缝的绳子,飞快的扎了袋口,抱着袋子小心退进旁边林子后,直起身子,将装满粮食的布袋甩到肩上,奔着笔架山,飞快的奔了回去。五爷说过,装满了粮就赶紧回去,别一个等一个,让人家一捉一串的。
吕丰护着李小幺,魏水生凝神看着装粮的十五个人,一个个数着走了几个,李宗贵和姜顺才几个人,紧盯着沉睡的厢兵和岗哨们,这头一趟生意极顺利,只张大壮紧张过头,连扎了几回,竟然没扎进去,只好烦劳李小幺闪身过去,细细的现场指导了一番。
十五个人都跑远了,李小幺得意的冲着圆月挥了挥手,和魏水生、吕丰一起,也往笔架山潜回去了,李宗贵带着姜顺才几个,伏身灌木丛中,继续盯着那群沉睡的厢兵,提心吊胆的等着药过人醒。
太阳升起没多高,李宗贵就带着人回到了笔架山,这么冷的天,在外头趴了一天一夜,李宗贵面色都青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