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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写的,我哪能写出这么好的诗,我不过是觉得好,听过就记下来了。”
水岩总算顺过了这口气,指着吕丰点了七八下才顺出句话来:“你就不能忍一忍?你看看你笑的!傻子也知道你这夸奖里别有洞天!皇上居然还夸你真性情!”李小幺大睁着眼睛看住水岩,水岩立时觉出了自己的失言,回手堵在自己嘴上,急忙转头左右乱看,吕丰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捏着水岩的肩膀,笑得浑身抖动,水岩用力推开吕丰的手,不停的拂着被吕丰捏过的衣服,得赶紧把那股子不着调拍打干净,这吕丰太害人了。
水砡关切的盯着水岩三人,和苏子义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苏子义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水砡往后退了半步,转头看向暖阁正中。
众人围着皇上,刚献了几首诗,一个形容俊俏、眼神灵活的青衣使女进了暖阁,走到郭讷芳旁边,曲膝低声禀报了几句,递了张洒金笺过去,郭讷芳满脸笑容,接过笺纸,转身低声和郭敏锐说了几句话,皇上转头看向两人,郭敏锐忙躬了躬身子,笑着禀报道:“皇上,三丫头又胡闹呢。”
“噢?什么事?说给朕听听。”皇上笑容温厚非常,郭敏锐笑容里带着丝疼溺和无奈,从郭讷芳手里接过洒金笺,举过头递给皇上,一边笑一边说道:“三丫头写了这两句,说是要请二爷联句,您看看,皇上夸了她几句,她竟真以为自己是诗家了,还敢请二爷联句。”
皇上接过洒金笺看了看,笑着递给旁边的内侍吩咐道:“抄出来,联句最要捷才,也最有意思,三丫头这起句起的好,虽平却大气,正是联诗的起法。”说着,转头看着苏子诚笑着吩咐道:“可不能失了朕的面子,若是联输了,朕就罚你给三丫头磨墨去。”暖阁里响起一片爽朗的笑声,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也跟着皇上,谨慎的开起苏子诚的玩笑来,苏子诚谦和的陪着笑,拧着眉,一幅苦思状,说话间,内侍早已快手快脚的将郭三娘子的诗句抄在了高悬在暖阁侧前,装裱好的玉版纸上。
李小幺眯着眼睛看着宣纸上的诗句:‘帝城昨夜瑞雪临,落尽琼花天不惜’,确实是极好的起句,李小幺心思转的飞快,转头瞄着幸灾乐祸看着苏子诚热闹的吕丰,带着笑低声说道:“真是好句子,我倒想起两句绝妙的来。”水岩忙抬手用折扇掩着口鼻,凑过来凝神细听,吕丰赶紧凑过来,兴奋的问道:“快说,什么妙句?”李小幺拉了拉吕丰,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吕丰眼睛睁得溜圆,兴奋的点着高挂在上的诗句,看着李小幺低声说道:“妙极!极妙,我去联!”说着,也不等李小幺说话,跳前两步,高举着手叫道:“皇上,在下有几句绝妙之词,正好联上这两句!”
李小幺早就利落的跳到了一边,水岩见李小幺急步旁闪,立即默契异常的往旁边闪去,面容淡然,眼神却莹亮兴奋的等着再看一场热闹。苏子诚转头看向突然跳出来的吕丰,目光扫过李小幺和水岩,仿佛松了口气,水砡和苏子义咬了几句耳朵,水砡缓缓的摇着折扇,盯着笃笃定站着等着看热闹的水岩和李小幺,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转头看着吕丰,苏子义关切的看了眼苏子诚,背着手,温和的笑看着吕丰,吕华肩膀微塌,无力又无语的看着吕丰。郭敏锐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变,眼睛里却闪过丝寒意,郭讷芳似有似无的蹙了蹙眉头,烦恼的看着吕丰,三妹妹要和二爷联句,他跳出来算什么事?这事等会儿得和姑母说说。
皇上转头看着从身后跳出来的吕丰,笑着招手叫过他,相较于吕华,他更喜欢所谓‘真性情’的吕丰,吕丰两步跳到皇上面前,文雅的团团拱手揖了揖,看着皇上笑着说道:“皇上恕罪,实在是想到了好句子,一时技痒,实在是忍不住。”
“无妨,联句么,就是要个热闹,有什么好句子?赶紧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若真是绝妙好句,朕重重的赏你!”三皇子靠在皇上身边,偷偷冲吕丰比划着,表示看好他,吕丰冲他挤了挤眼,清了清喉咙,转过身,昂然伸手虚划过悬挂在上的玉版纸,声音清亮的先将郭三娘子的两句诗念了一遍,顿了顿,看着秉笔内侍高举着饱蘸了墨汁的狼毫笔,准备好边听边写了,才面容严肃的接道:“待到明日天光晴,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秉笔内侍久经训练,万事不惊,吕丰话音刚落,已经抄录好在玉版纸上,退了几步,垂手侍立在一边。
暖阁一时静的落针可闻,皇上瞪着纸上吕丰的联句,愕然了半晌,突然‘噗’的笑出了声,这一声笑出来,打破了满屋的静寂,也解救了或忍着笑、或提着心、或哭笑不得、或恼怒异常,却都象被施了定身术的众人,皇上直笑的声音都变了调,连抬手指着吕丰的力气也没有了,左右丞相、六部尚书、几位翰林学士和那些前朝老臣笑得或前仰后合,或弯着腰捂着肚子,或笑的咳个不停,郭敏达等人陪着满脸笑容,郭讷语拼命想忍住笑,只忍得比刚才水岩还苦,干脆往后躲了几步,躲到身材胖大的左丞相身后,放声大笑起来,满屋子只有各种各样或变调或没变调的笑声,却没人能说得出话来。
三皇子笑的倒在父亲怀里,看着淡定的站在屋子正中,面容依旧严肃认真的吕丰,满眼的敬仰之意,母亲给寻的先生里头,就数这个最好!最合他心意!三皇子又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诗句,突然从父亲怀里跳下来,指着那个‘锹’字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苏子诚忙上前两步,忍着笑半蹲在地上,轻轻扶着三皇子的肩膀,笑言软语的和弟弟解释道:“是铲雪的东西,二哥让人拿一个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三皇子看着苏子诚,惊讶中带着浓浓的胆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苏子诚笑着站起来,挥了挥手,北庆急奔出来,不大会儿就取了只木锹过来,恭敬的放到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好奇的拖起木锹,看来看去研究了一会儿,在暖阁里兴奋的来来回回铲个不停。
第一百四五章谁启程
皇上边笑边看着三皇子,渐渐止了笑,招手叫过三皇子,怜爱的抚着他的头,俯到他耳边低而温和的说道:“你看,二哥对你极好是不是?”三皇子忙点了点头,皇上抬起头,指着吕丰笑道:“果然是绝妙好句,难为你想出来,朕有重赏!”说着,转头吩咐立在身边的内侍道:“回去把朕御案上那方端砚赏他,再去库里挑十支散卓笔,十锭上品潘谷墨,再拿十刀极品玉版宣,好让吕二爷多做些这样的好诗!”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凑着趣,皇上转头看着吕华吩咐道:“你性子端方,回去别责备他,说起来他这性子倒更象令祖,令祖就是个性情恢谐,爱说爱笑之人。”吕华急忙躬身答应,吕丰跪倒谢了恩,眉飞色舞的退到后面,拉了拉李小幺低声说道:“东西都给你!”
李小幺只笑却不答话,水岩捅了捅他,冲着郭家几个人努了努嘴,声音极低的说道:“你得罪了人,往后小心些。”吕丰拍了拍水岩,低声谢道:“多谢!”
皇上搂着三皇子,看着郭敏锐,面容轻松温和异常的说道:“今天笑的真是痛快!卿有心了,三丫头这份孝心更是难得,朕心甚慰。”说着,转眼看着内侍吩咐道:“把那柄紫气东来翡翠如意赏给三丫头。”内侍垂手答应了,皇上环顾四周,笑着说道:“今天这场雪赏得痛快!”屋里众人哄笑着奉承着,欢声笑语一片。李小幺凝神看着苏子诚、三皇子和皇上,暗暗叹了口气。
琴也听了,诗也联了,郭敏锐指挥着众仆从,流水般换了几遍汤水点心,这游幸也就差不多了,皇上牵着三皇子,起身往外走去,转出正堂,郭后已经等在堂前,随在皇上后面上了车,众人跪送皇上和郭后的车驾出了大门,站起来,乱哄哄的说笑着,讨论着吕丰的绝妙好句,转头寻着吕丰,想当面再请教请教。
吕丰却早就跟着李小幺和水岩溜到侧门上了车,吕丰挤到李小幺车上,一迭连声的吩咐车夫快走,他要去柳树胡同避避祸事去,刚才出来,吕华恼恨异常的目光让他胆颤心惊,照他的经验,这会儿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躲为上,至少得躲上个三五天才能回去。
李小幺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大哥他们都不在,你住我那儿不方便,要不你去水家住几天去,你大哥就算知道你在水家,也不能打到水家要人去。”
“唉,算了,你别管我,我有地方去。”吕丰靠着车厢后板,伸着懒腰说道,李小幺瞄着他,突然想起刚才的疑惑,笑着问道:“正要问你,你不是最爱美人吗?郭家三娘子那样的绝世美人,你怎么也不爱惜些?”
“呸!最厌烦这样欺世盗名的什么美人才女!”吕丰气恼的挥着手,李小幺心思微转,紧盯着吕丰问道:“美人才女怎么惹你了?你跑遍天下寻的那些头牌,不都以美人才女著称的?”
“这不一样!”吕丰躲闪着李小幺的目光,哼哼着说道,李小幺瞄着他,慢吞吞的问道:“这开平府的头牌叫什么来?好象也擅琴。”
“纤秾会什么琴?她小曲儿唱的……”吕丰猛然吞回后面的话,
“郭三娘子欺负过纤秾?”
“这哪儿搭得上?纤秾不过一个女伎,想被郭家欺负也高攀不上!这两个天悬地隔!你想哪儿去了?!二槐成亲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吕丰急着想转开话题,李小幺笑眯眯的答道:“就那样吧,你大哥什么时候走?”
“择了日子,腊月十九动身。”吕丰暗暗呼了口气,只要不提纤秾,别的说什么都成。
“你跟你大哥一起回去,还是留下来教三皇子功夫?”李小幺仿佛随意的说着闲话,吕丰松了口气,拧着眉头苦恼道:“还没说定,大哥的意思要么他和我一起回去,要么他先留一阵子,让我先回去一趟。”
“你们都走了,三皇子谁教?必定要留下一个的,你大哥怎么想的?咱们原先不是说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