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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日蓝涛终有悔 by韧心(穿越 温柔攻对受一见钟情 最后攻死了be)-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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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他被那一气呵成的剖鱼手法给吓著了,回过神赶紧凑去火堆边。古人道『君子远厨庖』,绝大部分男子是不会烧菜的,因此在野外烤鱼时,一般人都是直接把生鱼活串来烤,这样脏器的腥味会渗入鱼肉中,变得苦涩难食,小远竟也知这其中奥妙? 

才隔二月,御昂非对司澄远的疑问一晚就累积了好几个,小远好像突然陌生了许多,面面都是昂非没见过的,可这其实也怪不得他,毕竟这六十日来,小远每隔两日才回一趟,每次都是先睡、起床吃、再去睡,根本没空跟昂非说说话,御昂非自然无从得知他的转变。 

「小远,瞧你适才抓鱼之举,已不像初出习武之人,我著实好奇,这是怎麽做到的?」 

琴舞悠悠;2008…03…24 08:47:45

(13) 

「路是人走出来的,潜能也是人给迫出来的,生死关头,做不到也要硬上。」澄远淡道,俐落的同时翻烤著七八条鱼,一尾也没焦著。「生死关头?」他不是很喜欢这词,御昂非心里一阵紧张,忙打量著小远全身上下,他看来神色稍有疲惫但应无大碍,这才松了些。 

「你和你师弟当初是怎麽学武的,头二个月在做些什麽?让我猜猜。」澄远一边大口咬著鱼肉,一边同御昂非说话。「嗯…莫约是鸡鸣时起床,扎马几时辰,用过早食後再去扎马几时辰,接著来午饭,饭後继续扎马几时辰,晚膳之後才歇息,这样练两个月,师父还一本正经的告诉你们:『马步是基本功夫不可偏废…』八成还让你们顶几个锅碗瓢盆,是不是这样。」御昂非听得一楞一楞,满脸你怎麽知道的表情,司澄远简直要笑出声来了,源仙居那老人家,外表好似童心不减,可骨子里食古不化,他不用脑子都知他怎麽教徒弟的。 

「我时间有限,没法慢慢磨,自然要下猛药。」要是用那种步骤,恐怕二十年也成不了高手,更别提打赢他二师弟了,毕竟幼时可塑性较高,成年後才急起直追,必有难以跨越的障碍。 

「你是指这般不眠不休吗?我自师父那习来剑法後,求好心切,也曾数日不睡,在竹林中奋起舞剑,可终不能长久,师父训示说过度劳累,注意力反而容易涣散,剑中无心、於武无益。可小远你似乎另有一番道理?」御昂非兴致被挑了起来,接著追问。他武龄二十年有馀,曾综观江湖各大门派百百种拳脚刀剑,虽习成方法不同,但初入武门时下的基础功夫其实是大同小异的,可就从没听说有小远这种练法。 

「你练武时,最长饿过多久?」反正明日正好是回竹屋去的时刻,司澄远索性与他长聊起来。「嗯…初时因扎马不稳,曾被师父罚过不准吃饭,但最长也不超过一日。」御昂非忆道。 

「你不曾体会那滋味,自然是不懂我为何要每两日才回一次,人在饥饿当中,神经会异常紧绷,五感最是敏锐,此时就算是在瀑布边,水花隆隆作响,也能分辨出鱼儿跳出水面的细微声音及位置。」没有月光根本不打紧,他只准自己晚上抓鱼吃,若连著几日抓不到鱼,白日空腹进行激烈修行,一个昏眩,无人照看之下,死都有可能。鱼被他抓著,难逃一死,所以鱼儿会奋力脱逃,他不抓著鱼,他也近必死无疑,不会武功根本不成藉口,生死关头,凡人也要拚上性命,两方都赌上性命,接下来就看他厉害还鱼厉害了。也因这般把自己逼至绝境,他才能在第四日就抓著鱼。 

「所以才故意选在这里,藉饥饿训练听力…而这湍急流水…正巧是练扎马的最好工具!」他恍然大悟,溪石生有青苔易於滑倒,加上强劲的冲击力,光站稳便不容易,更要在其中抓鱼,如能做到,扎马之精髓也定了然於胸了。御昂非为这灵巧的方子惊豔不已。 

「不错,我清早跑步练心肺和柔软度,下午练肌力,疲惫饥饿,晚了就在溪里抓鱼,不眠不休,虽然十分吃力,但骨头遇断反更粗,只要每撑过两日夜,我的身体就更加健壮,我的五感就会更加敏锐。」在御昂非吃惊的眼神下,他徒手劈断一节已逾五年的竹干,证明所言不假,二个月前若说小远有这力道,御昂非是断不相信的。 

「你如此思虑周全,看来我为你担心真显多馀了。」御昂非苦笑。他学二个月时还只会蹲正马步呢,莫说竹干,连劈块木板也掰不开,先前他还大话想教小远,还好没成,若真让他教了,可误了小远天才了。 

「我并不觉多馀…」曾经他数次脱力陷入昏迷,眼前一片漆黑,真以为自己要熬不过去了,可却莫名其妙想起这男人,想他被自己斥退,日日乖乖守在在竹屋里,若自己没能在约定之日即时回去,他肯定要出来寻人,若给他寻著尸体一具,那受得是怎生打击…思及此,便咬牙闯过一关接一关,硬是回到这光明世界来。 

「…我很高兴听你这麽说。」御昂非蓝眸里闪著粼光,浅浅微笑。司澄远最见不得他这模样,头一撇,避开那会让他心脏紧缩的温柔表情,顿时一阵默默无声,似有若无的情愫悄悄蔓延…「对了,正好你来,我就提前问了。」这气氛让他不自在,司澄远赶紧转了个话题。 

「什麽事?你说,我知道的都不瞒你。」眼尖的发现小远耳根有些泛红,御昂非心底窃喜,忙欲乘胜追击,一举赢得伊人芳心。「你笑著这麽乐做啥?我只不过是想问你,什麽是内力?算算日子只剩二十二个月,我也应该趁早修习,你要解说的具体点,我好盘算盘算该怎麽练。」一席不解风情的话打碎了御昂非才刚飘起的红心,早知道小远现在满脑子都是练功,哪存什麽风花雪月的心思,他不体谅,还自个儿在妄想,真是不该!御昂非在心里责骂了自己一会儿,方正色道:「小远你说的”内力”,武学上有时指的是质,即是否收发自如,有时指的是量,即是否源源不绝,一般不说练内力,而是说练内功,修习内功,就是为了增强内力,同样的一拳一脚、一掌一剑,在内力平平之人使来,不过令敌人摔倒受伤或以之拆解对手来招。但内力深厚之人,轻轻一掌,即可使敌重伤呕血,甚或一命呜呼,而武功高低往往便决於内力之深浅。」 

见小远仔细听著,昂非继续说道:「而说到内功,各门各派多半自有一套独门方法修习,粗略可分为站功、坐功及卧功,而师父教我们的是坐功,也就是靠著打坐,导引体内之气,汇成内息游走各经脉之间,成一循环,其中最难冲破者即是任督二脉,是内功修习的最大障碍,要百日筑基、禁欲养身,能否打通就端视个人资质高低了。可一旦畅通,则周匝真气可流转全身,散入四肢百骸,化作内力以为己用。反之任督未通,体内真气无法经由任脉、督脉导入丹田,而散逸在百脉中流窜、无法驾驭,小则只是稍有不适,大则免不了要吃尽苦头。。。」 

「停!」司澄远黑著脸,才要他说具体,他就来这麽一大串虚无飘渺的。「你别说了,现在换我问什麽,你答什麽,清楚了吗。」满意的看御昂非乖乖点头,他这种说法就算不换气说到天亮,自己还是不懂。「先告诉我,任督二脉是什麽、在哪里?」 

「行於脊中,总督一身之阳脉,即为督脉,位置在这里。」御昂非说道,并认真的在澄远身上比划著,首先从外生殖器与肛门之间为起点,往身体的後上方走,延著脊椎,到头顶之後向下,走过两眼之间,最後停在上颚的口腔里面,此是督脉的行进路线。「而行於胸腹,统任一身阴脉者,即为任脉。」走法正好相反,从同样的地方开始,不过是往身体的前方,沿著身体中线,最後是停在下巴… 

直至触及柔软的唇瓣,御昂非才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麽!?他居然在小远身上往前往後摸了一圈!?甫回神,他立刻慌忙收手、低头、後退三尺。「对、对不住…我、我…」御昂非急得话都打在舌头里,头也不敢抬,深怕看到一张愤怒鄙夷的脸。 

(14) 

「躲什麽,要让外人见著你这模样,还以为我有毒呢。」相对那厢的戒慎恐惧,司澄远倒是三言两语轻笑带过,他拍拍衣袍,没在意的样子。可这哪瞒得过御昂非他在微微颤抖的事实。御昂非简直想剁去自己双手,怎会这麽不注意就侵犯了小远的身子,明明想定不能躁进,要慢慢等待小远恢复过来的,他心里懊悔不已。 

「你还要呆站多久,好过来继续教我了,我今夜一定要弄清楚内功的原理。」他这麽说了,那男人仍低头站在原地,好像在反覆在告诫自己什麽一样,一回儿才再度走近,却停在距离一尺半的地方坐下。这距离不远不近,加上又坐著,给人的压迫感骤降,让他觉得安心。司澄远发现自己能跟别人相处在同一间屋子里,不是因为已走出阴霾,而是因为对象是御昂非,他温柔又体贴,处处为自己设想,自己不喜人触碰,他就不靠太近,自己就寝不爱有人在附近,他就远远的睡且绝不偷看一眼,为自己疗伤包扎时,一定轻柔迅速,尊重万分,也许就是这般自然心细的对待,他才不排斥那间有另一个男人存在的竹屋。 

想起这男人对自己的好,心口一暖,司澄远轻轻的挨著御昂非坐下,虽然没到臂紧贴著臂的地步,但却只隔一个拳头且是主动,御昂非不免大吃一惊,却不敢转过头去放肆的盯著小远,只强迫自己把视线定在前方的火堆,内心的激动无可言喻。小远接著问了有关内功内力的问题,御昂非一一详细回答,事後他实在也不记得小远问了哪些,只记得自个儿整晚心儿怦怦跳得厉害,小远从左边传来的声音离自己好近好近… 

御昂非完全忘记给师父交代的事,灯鸣草一株也没采到手,隔日自然被叫去源仙居责骂了一番,他也不以为意,首次师父在上边骂,他在下边心不在焉,满脑子回味小远昨晚难得的亲近,嘴角还不时露出傻笑。 

「非儿,明天定要把药草给采来,听见了没?」一席话只有最後这句,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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