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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3卷-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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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看着她们走出动进里屋,才说道:“子长,你真的不想再近女色了?”
司马迁叹了口气:“人家还这么小。再说,也要虹儿高兴才行啊!”
任安用手点了点他:“你这个人哪,虹云就是你的命根子!”
司马迁也笑了起来:“虹儿不到十岁,就没了娘,可怜啊!再说,我一写起史书来,就什么也不想了。”
任安指着面前的一大盆花,“子长,你看,我给你一个人,还要送你一盆花。这可是我家老爷子最喜欢的石榴,他挑了最大的一盆,让我送来。老爷子说:石榴百子,等这石榴开了花,你要多看几眼,生出来的保证是儿子!”
司马迁甚为感激:“难为任老伯一片心意,请兄长回去,代我谢他老人家。”
“子长,老人家的心意,不能靠嘴来谢啊!老人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太史公家绝了后。过个两三年,你要是还不生儿子,我家的老爷子可能会来找你算帐呢!”
司马迁直摇头:“看来,我司马迁能不能生儿子,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事儿,已经是你们大家伙的事儿了!”
任安更是大笑:“哈哈哈哈!谁让你是太史令呢?”


第二十六章  沉命与舍命(之八) 
   居延泽边,狂风大作,人嘶马啸。
李陵与路博德来到居延泽畔,二人各坐在马上,便开始商议军机。
李陵春风得意地说:“路老将军,我想快一点挺进浚稽山,贰师将军那里,我就不去了,请你代我向他问候一声吧。”
路博德语重心长地说:“小将军,我与你爷爷相好多年,看到你如此才气过人,心中很是高兴啊!可是小将军,你爷爷一生英勇无敌,吃亏就吃在傲上而怜下。你在朝中说了李广利那么多不是,可到了边境,就应该去见见他。不管他有没有能耐,他是贰师将军,还是海西侯,位子在你之上啊!”
李陵不太服气地说:“老将军,您的好意,我全明白。我不是不想去见贰师将军,可是时不我待啊!眼下已是深秋,如果我们再不与匈奴交战,那到了冬天,大雪一下,就没办法再打啦!”
路博德想了一想,又说:“小将军,依老朽之见,这场仗,迟打早打都是打,只要战机有利于我们就行。我们先去见见贰师将军,然后给皇上回个信,说明这里很快就要下雪,皇上也会理解我们,不会催得很急的!”
李陵趾高气扬地说:“不行!老将军,说什么我也要在大雪来临之前,灭一灭匈奴的威风!您先去见贰师将军吧,我带着五千步兵驻札到涿邪径边上,等候皇上的命令,也等待着您和贰师将军的接应,行吗,老将军?”
路博德激动得胡子直抖动:“不行!你一到了涿邪径,就会忍不住地与匈奴打起来的!还是跟我到居延泽,等待皇上的诏命吧!”
李陵却一脸地严肃:“老将军,虽然你与我爷爷是好友,可是在这战场上,皇上让您当我的助手。我的话,就是军令,您必须执行!”
说一说完,李陵便带着五千人马,向北而去。
路博德看着他的身影,气得一下子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我……,这,这……这就给皇上写信!”
  
  
单于庭中,杀气四起。
且【革是】侯单于率领得胜之师,回到单于庭后,听说汉家使团中有人企图劫持他的老母亲和儿子,气得胡子翘上了天。他刚刚下马,便命令将汉家使者,带到庭上来!
苏武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你们匈奴人如何审问,我苏武作为汉家使者,没有策划那场无赖似的行为,你们说什么也不行!
等他和张胜两个被带着来到单于庭中,见到处处刀剑林立的样子,张胜有些发抖。而苏武却笑了起来。
匈奴单于大怒:“苏武!本王真没有想到,本王一心想跟你们大汉和好,可你们竟然一边派人前来和谈,一边又到我这边招降纳叛!你说,你们这么做,与你们堂堂大汉的名声相符吗?”
苏武坦然答道:“大王息怒。大汉与匈奴,历来战战和和,停停打打。我大汉有人降你匈奴,你们还封王封侯;你们匈奴也有人降我大汉,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啊。”
匈奴单于吼道:“你胡说!我们正要和谈,你们大汉居然派赵破奴到我腹地,策动左大都尉谋反,难道这还是我匈奴的责任吗?”
苏武仍然平静地说:“大王,按照你的说法,赵破奴来匈奴招降纳叛是背信弃义之举;而您将赵破奴打败了,赵破奴也降了你们,那你为什么也接受他的投降呢?按你的道理,应该把他送回大汉,才能表示你的诚意啊?!”
匈奴单于竟无言以对。
卫律此时站了出来:“苏武!你这种狡辩,不值一驳!是你们大汉,先背信弃义,策动左大都尉投降,这才使合谈破裂的!赵破奴投降匈奴,是以后的事情!”
苏武笑了起来:“灵王大人,那你投降匈奴,可是在和谈之前啊。匈奴单于不也是接受了你,接受了不少汉奸的投降吗?”
卫律面红耳赤,一时说不出话来。
斡式子跳了出来:叫道:“苏武,你们号称汉使来和谈,实际上你们是奸细,是刺客!你们到这儿来是搞阴谋的,你们密谋策划,并且动了手,劫持我们单于的母后和太子,你们还是使臣吗?你们大汉的使臣居然做这等事,也太下作了吧!”
苏武镇定地回答道:“斡将军,您说的话未免太过了吧。我是汉使,只有我才能代表大汉!我们来到单于庭,本来是和谈的,没想到转眼便被你们囚禁起来。下面的人,为了逃生,听信你们缑王的挑拨,做了一些蠢事,与我汉使何干?我苏武作为汉使,宁愿被你们无端杀死,也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
斡式子冷笑起来。“哈哈!到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把那个常惠和虞常两个,都给我带上来!”
常惠和虞常被绑着带上来,他们满身是血。
斡式子道:“你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假使和通译长,他们带着七十个汉人,摸到了我们单于母后的大帐里行刺,他们都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武看了一眼常惠,然后问道:“常惠,你听信了缑王的话,才做这种傻事的,对吗?”
常惠点点头。
“难道你做这事,是我苏武指使的,是我苏武派你去的?现在就在单于面前,你尽管如实说来!”
常惠摇了摇头。
苏武笑了。他笑着对匈奴单于说:“大王,难道您的手下有人个没有德行,杀了他自己的母亲,而有人非说是您指使他杀的,要您来承担罪过,您会承担么?”
匈奴单于犹豫了:“这……”。
斡式子在一旁叫道:“大王,别理他!就算常惠是个假使,张胜总是个真使吧?常惠招供说,张胜也参与了此事!张胜,你要是好汉,你就说实话,是不是你支持他们干的?”
张胜看了常惠一眼,然后眼睛盯着地面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哇!”
“哈哈哈哈!堂堂的副使,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撒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看你说不说!”斡式子走过来,将手中的大刀放在张胜的脖子上。
苏武急忙上前来救,却被两个匈奴卫士将他从后抱住,并将他的嘴堵住,让他没法说话。
张胜看了看脖子上的大刀,吓得浑身发抖。
斡式子见他这个样子,索性拿起刀来,晃了两晃,然后猛地一下,竟将跪在一边的虞常的头,“唰”地一下砍了下来,正好滚在张胜的脚下!
张胜只觉得裤子下面湿漉漉地一片,接着他再也站不住了,突然“扑通”向下一跪:“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知道这事,可都是那个缑王让干的啊!”
斡式子卑夷地笑了一笑,然后将他放开,喝道:“既然他招了,就把他绑了收监!”
众士兵将张胜绑了起来。
斡式子走到苏武面前,示意卫兵将他放开。“苏大人,这回你没说的了吧。”
苏武怒向匈奴单于叫道:“大王!只要我正使还在,副使的行为,也代表不了大汉!大汉使臣,决不做你们说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杀要刮,由着你们,不必这样欺人太甚!”
匈奴单于笑了起来。“苏大人,你们汉人做事,我愈来愈看不起。你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情?”
苏武大声说:“我要是知道了,就决不许他们这么做!”
斡式子拿着一把鞭子走了过来。“好,我今天就看你这个汉使的嘴,到底有多硬!”说着一甩鞭子,打了一个响,就向苏武走来。
苏武见状,猛地一闪,看似向一边躲去,实际上乘一个卫士不注意,一把将他的剑夺到手中。他把剑举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大叫起来:“大王!大汉的使节可以杀,但不可辱!你们公然在单于庭中对一国使节动刑,真是冒天下之大不违!好吧,今天你们就看着,我苏武可以一死而谢天下,决不会蒙受你们所给的耻辱!”说完他便剑向肚子上一抹。
匈奴单于等大惊,不知如何是好。
幸而站在苏武身边的卫律,早就有所准备,他冲上前来,把苏武持剑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掀。
即便如此,那剑也已抹了下去,只是方向改变了一些,苏武的左肩到右颌,已被剑伤得很深,鲜血直流。众人这才知道,如果不是卫律掀这一下,苏武的喉管早被自己割了下来。
匈奴单于只觉得自己的血也在奔涌,奔涌的血还带着冷溲溲的寒风。他听说过苏武的父亲苏建,当年在匈奴阵中杀了三天三夜,最后被他的马背了回去,也不投降,可他没想到苏建的儿子苏武,比起他的父亲来更是智勇双全。即便是我们匈奴,哪儿也找不到这样的英才!想到这儿,他对着斡式子和卫律两个吼道:“混蛋!你们怎么能苏武也用这个方式?你们要是不把他给救活,我就要你们两个陪葬!”
斡式子急忙拉过单于身后那个被称为“神医”的匈奴老人,请他走上前来,给苏武上药。
鲜血流到了单于庭中的炉火前,炉火把鲜血映得通红通红。苏武连一个“哼”字都没有出,他微闭双目,躺在地下,微微摇首,摇得匈奴单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他的虎皮座上,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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