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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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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春山说:“丁主任,你说怎么办?只有两条路,一是我们照办,马上把他弟弟安排到办公室后勤股。二是我们坚持原则,给他顶回去!” 
  唐春山要问我,我也逼上梁山了。我说:“你得罪得起何建生,可你得罪得起张家权吗?这事可是张家权打招呼的!张家权不是不知道国家政策,不是不知道这样做是在违反政策!也许,给张家权求情的不是何建生,而是何建生的岳父。你别弄错了,他岳父是政协主席,此前是市委副书记,方方面面的关系是很复杂的。如果说张家权也接受了高压政策,他给你打招呼也是逼上梁山。所以……” 
  “所以什么?”唐春山马上追问道。 
  “所以得照办!” 
  “假如我不办呢?”唐春山说。 
  “你连县委书记的话都不听,你还想不想当政府办主任?你还想不想有所进步?你顶着不办,能改变党风政风吗?能促进政治文明建设的进程吗?我再问你:你是那种能够将名誉地位和权力置之度外的人吗?你是那种大义灭亲愤世嫉俗的人吗?你不是。你没有那样超脱!那我就明白告诉你一个可怕的现实:你能毁灭别人的职业梦想,别人就能毁灭你的仕途梦想!更何况,事已至此,你不办,照样有人给他办!你何苦成为恶人?” 
  我的话是咄咄逼人的,也是从大家的综合利益出发的。说完了我才反问自己,你在主任面前还有咄咄逼人的时候? 
  “我如果顶着不办,是可以讲道理的。” 
  我冷笑了两声:“原来你也有幼稚的时候!领导会给你讲道理吗?有些时候,领导的特点就是不讲道理——因为你要讲的道理他都懂,他只有用不讲道理来对付你的道理!” 
  唐春山很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勉强地答应了:“那就办吧。” 
  就办了。当天就办了。 
  就在第二天,我们县政府食堂的年轻厨师何建民,摇身一变就成了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有了办公桌,有了旋转椅,有了电脑,从此就告别了天天锅碗瓢盆的烹饪事业。给他分配的任务是:负责县政府食堂的烹饪技术指导和食品质量的监督管理工作。 
  何建生打来电话表示感谢,要请我和唐春山吃饭,但唐春山说忙得要命,哪有时间喝酒呀,算是坚决拒绝了。之后唐春山对我说:“不请吃饭还好些,一说吃饭我就火冒三丈!我唐春山是第一次做这种昧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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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建生在当了两年广电局局长之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副县长,分管教科文卫。在六位副县长中,尽管他是排在最后一位的,但这个排序并不重要。上班之后,唐春山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办公室,配备了最好的电脑,屋子里还挂上了一幅《江山》的大型油画。看上去很气派,一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样子,让人联想到“鲲鹏展翅九万里”的壮观景象。唐春山特别对何建生说:“这是按照常务副县长办公室的标准配置的。因为你最后来,其他副县长也不会有意见。只差一样,就是少个女人。原谅吧,老弟,不敢配女秘书啊!”何建生环顾四周,很满意,也很感动,说:“唐主任,你真费心了!” 
  可一走出何建生的办公室,唐春山就是一脸的阴风怒号。 
  想想也是啊,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唐春山当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时,何建生还是一个普通的电台记者。现在何建生当副县长了,唐春山还是主任。反过来,唐春山还要来侍候他。对于一个从政的人来说,你的人生命运如何,完全取决于你的官运如何。有人碌碌无为却能平步青云,有人才能卓越却终不得志,也有人糊里糊涂得到迁升。你不服也得服。 
  何建生一当副县长我就得改口了。何建生比我大五岁,比唐春山小六岁,以前,无论是他当团委书记,还是当广电局局长,我对他都是直呼其名,建生建生地叫他。现在,我就得恭恭敬敬地叫他副县长了,唐春山对他也得改口了。无论是否情愿,他都是副县长。你可以看不起他,但却不能改变他。而他却能改变你。所以,你得服服帖帖。 
  我就服服帖帖。应当说,我的服服帖帖赢得了何建生对我的好感,他批示的文件都交我处理,是比较放心我的。他下乡的时候,也多次叫过我,希望我能跟他一道去。可是我不行,我是办公室副主任,手头事多。我手下有五个文字秘书,县长们出门可以挑着带走的。正常情况下,除了县长出门可以带我外,其他副县长一般是不带副主任出门的。因为县长们带的人,都是打杂的,拎包的,说白了就是充当私人秘书的角色。他何建生还没有这个资格,把我当他的私人秘书用。但我还是感谢他,感谢他总是让我干活,感谢他信任我,也感谢他喜欢我。所以,他每回让我跟他一道赴宴时,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吃饱喝足,尽管我自己并不喝酒,但可以欣赏他在酒席上的八面威风。 
  就在这年的春节前夕,一年一度慰问老干部的时候到了。有天周末,何建生对我说:“星期天有空吗?我们到山里去玩玩,顺便去慰问一个退休的老教授。我把唐主任也叫上,那里可以吃到野味。” 
  我说:“干吗不下周一去?” 
  何建生说:“下周没时间。只有明天有空。” 
  唐春山就在我们一层楼上办公,我就去给唐春山说了何建生的意思,唐春山没有拒绝,只是说:“那里山太大了,一进山手机就没信号了。” 
  “去,还是不去?” 
  “去吧去吧。反正周日我也没事。” 
  我们要去慰问的老教授并不是我们县里的教授,而是出生在本地,后来在一所名牌大学任教,退休后告老还乡的一位老人。老人在七十五岁之后突然厌倦了城市生活,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老人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老伴已经去世,他儿子每半年从省城来看他一次。县政府每年过年都要派专人来慰问他,其实,他跟本县没多大关系,也谈不上多大贡献,县里去看望他,只是表示对知识和知识分子的尊重,以鼓励后人。以前过年也都是分管文教的副县长去看他,今年就轮到何建生去了。 
  这天我们没像往常出门一样在院子里集中。司机开着车,按照沿途的先后顺序挨个地接人。先接了唐春山,再接何建生,最后接我。司机跑到我家叫我时,我刚刚吃完早饭,司机说:“丁主任,唐主任他们在楼下等你!”他站在门口不进来,我也不请他进屋坐了,起身就往外走。 
  人就算到齐了。司机把车开到一家超市门口停下,然后进去给教授买慰问品。我摸摸腰上的手机,才想起昨晚忘了充电,电池显示只剩下两格了。唐春山看我玩手机,说:“你也真是的,昨天就给你说了,那里是盲区,没信号的。你看我们谁带手机了?就你不怕麻烦。”坐在副驾驶上的何建生扭过头,瞟了眼我的手机说:“你那破手机多难看,还不快扔了?”我说:“它跟我两年了,有感情了。”何建生说:“呵呵,说得跟二奶似的。” 
  果然,一进山手机就没任何信号了,看来,他们不带手机是对的。一路上大家看山看水,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政府机关的琐事,倒也悠闲自在。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开得很慢,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讲荤段子,逗得我们哈哈大笑。笑声随车子钻进了山谷野洼,钻进了冬日的阳光里。 
  我们到老教授家的时候,他正在地头翻冬地。我们在地里看望了他,并随他回到家中。我们边走边聊,他说他跟侄子住一起,以后过世了,这座老房子就归他们了,他不带走什么。只图活着的时候,他们对他好就行。老教授退休工资很高,不缺钱用,但我们还是给他带了两百多元的礼物和一个五百元的红包。 
  一回家,教授就连忙叫侄儿媳妇给我们做饭。何建生问有野味吗?教授说有啊,金鸡肉,野鸡肉,娃娃鱼,都有。都是侄子弄的。我不让他们弄,说是保护动物,可他们不听。何建生对教授侄子说,你们捕杀保护动物是违法的,是要严肃查处的。教授侄子说:娃娃鱼太多了,在河里天天打架。我捉了它们,也是为了它们的安定团结,你说怎么处理?何建生说,好处理的,统统吃掉,就当你缴了罚款吧! 
  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坐了一个多小时,就该上路返回了。野味真好啊,好像有余香留在口腔里,我们一路上都在回味野味的美妙。到底是县长,何建生对几类野味都是很有研究的,甚至知道它们的具体烧法,引得大家都馋涎欲滴。唐春山说,何县长你别把我们的馋嘴欲又吊起来了,你家要是有,别一人独享了,也让我们尝尝味道。何建生说,没问题,下周星期天到我那里去吃。 
  我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和何建生是第一次这么接近,这么放松,也是第一次这么和谐。以前对他的所有成见和看法都消除了。看得出来,唐春山的心情也是不错的。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再过一道弯就可以看到县城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只听到轰隆一声,车子在瞬间脱离了路面,向下翻滚而去。在那个瞬间,接近于生命的真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几秒钟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躺在沟壑的斜坡上,这时我才意识到翻车了,我们出车祸了。 
  我翻身爬起来,立刻感觉到死神刚刚与我擦肩而过,除了开始的晕眩和腰部扭痛外,没有发现身上其他地方受伤。我庆幸我的安然无恙。显然,我是车子在翻第一个跟斗的时候,就被抛出了车外。我连忙寻找我们的车和其他人。坡上全是潮湿的泥土和干枯的杂草,我的步子迈得很慢。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按照一般规律,车子是往下方翻滚的。我便往下方寻去。没走几步,我就看见唐春山了,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后是一块很大的石头。我走过去一看,他的整个面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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