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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一物虽是不易,但万物存在便是存在,何必强要抹煞?
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对战中,脑中隐约浮现出什么,艾里不自觉地让心思顺着脑中的感悟走,那点感悟渐渐变得明晰。心不在焉下,他只是凭着本能让身体如柳絮般在狂暴如风般的攻击中飘荡穿插,更是险象环生。但看来仍是一面倒的局势中,艾里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悄悄改变了。
不再只是屏蔽掉对手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而是试着用更加广博的胸怀包容。心神似有意似无意,冷静而钜细无遗地体察着对手的一切。他明白了,万物有正必有反,没有任何事物是完美无暇、无懈可击的,想攻击对方的人,便会打破自身原有的平衡而形成防守的空隙。不必太过在意对手,只需放宽胸怀,包容、正视对方的攻击,总能找到那一点关键的破绽来将局势扳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体察着青叶的动作,艾里脑中蓦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毫不迟疑加快自身旋转的速度,接着脚在一根树枝上一蹬,径直向青叶扑去。
“哼!孤注一掷吗?”青叶身边飞舞着那么多草剑,艾里这一扑不啻是自杀。他冷笑一声,只把这当作困兽临死前的反扑,然而冷笑却在中途化为惊骇。
看来有勇无谋地一头冲进青叶护身剑阵中的艾里非但没有被割得遍体鳞伤,他身边的草剑反倒环绕着他的身体开始旋转起来,没有伤及他分毫,护身草阵顿时被撕开了个大口子。树上的萝纱一击掌,已明白过来其中的原因。
那草叶在青叶的施法下虽锋利如刀剑,但本身仍是轻飘之物,青叶催动它们便是倚靠风力。自刚才始,艾里的高速自转已令身边渐渐卷起小小的旋风,这些草叶一触及他身周旋风便被卷入其中随同旋转,却无法触及风眼中的艾里分毫。
萝纱大声赞道:“别看你平时那副模样,打起架来脑筋转得倒快嘛!”
“你不知道吗?异能术士虽难以对付,但往往简单到爆笑程度的办法便可以打败他们。”长笑声中艾里毫无迟滞地飞扑向青叶。“铿锵”一声,手中那柄破烂长剑已出鞘,直指青叶胸口!
未曾想过自己的护身草阵竟会被这么轻易地破去,青叶面现惊骇,手中草鞭仍如灵蛇卷动袭向艾里。可惜青叶虽能力特异,本身的武技却未臻化境,在身经百战的艾里看来实在有太多破绽可钻。他三闪两闪,不知怎地便绕过了层层鞭影,青色的剑光仍直指青叶的胸膛!青叶大骇,鞭长莫及下只得一仰身,剑光便以毫厘之差险险掠过他胸膛,却仍是射向他咽喉。
青叶心胆惧丧,自忖必死,闭上了眼睛。而剑光却猝然凝滞,收敛为原先的剑形,在他咽喉前一分处。两人都停下了动作,身形瞬间凝固成一副静止的剪影。
“只一招便败了,所有的雄心壮志终究只是幻梦而已……”青叶挫败地闭上眼睛。手中草鞭又变回一支普通草叶无力地飘落在地。顿失凭依的漫天草叶飘飘悠悠地轻轻落下,纷纷扬扬地洒在林中的枝杈上、地面上、如虹长剑上和仍凝立不动的两人身上。
片片落叶掠过艾里眼前,他的视线却不曾因之有半分漂移,只是定定地停在青叶胸前。
青叶的衣襟被剑锋划破,裂开至胸前。那块白皙肌肤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星烙印。而再往下,是一副在束缚的白布破损后,回复了曲折起伏的成熟女子的躯体。
现出纤薄肩头,玲珑的锁骨和胸线,剑下青叶容颜的俊美便柔化成了女子柔中带刚的英气之美。任何人见到此时的她,都会认为她是个女人,还是个美极的女人。艾里不由暗奇自己怎会如此有眼无珠,居然会把不输自己曾见过的任何美人的绝色看作男人。
其实倒也不是艾里眼力差,而是青叶本来身高腿长,伪装下的身材与男子无大异,平日行事果决,神态也毫无女子娇柔忸怩之态,嗓音也是男女皆宜的低柔,难怪整个商队的人都未发现异常。
凝视着她胸口的五星,想起法谬卡“红黑白”三人的传闻,艾里一字一字缓缓道:“原来真正的奸细是你。为难我是为了转移商队的怀疑吧?现在可以请教小姐的真名吗?”青叶这才发现胸口的异状,脸色忽青忽红,但在艾里的剑下并不敢稍有动弹。
“艾里你流鼻血了哟!”兔起鹘落间竟有这么大变化,看得大是过瘾的萝纱跳下树来凉凉地说道。她倒也能理解艾里的感受,虽然和爱琳娜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按理也应对美色有些抵抗力了,但刚才青叶那特殊的气质风华仍是令同为女性的她也为之心动。
艾里尴尬地抹掉鼻血:“没法子,女人运太差了,难得见到这种香艳场面。”随手将外衫扯下,掩住青叶的胸口。青叶神色微动,默然片刻终于开口道:“我的真名便是青叶,并不是什么奸细。”
“可你身上的五星……那不是”红黑白“的标志吗?不知你是哪一位?”萝纱插嘴问道。
“我并不是其中任何一位,只是……也许现在没人知道了,红黑白原本是四人的,那时大家被称为”青红黑白“……”艾里本也不指望她会回答,但见青叶笑笑,竟自己开始说下去。只是这一笑大见感怀之意,似有不少隐衷。艾里虽制住了青叶,但看她身份似乎还蛮复杂,一时间也还不知该如何处置,便与被煽起好奇心的萝纱一起听下去。
“我、黑岩和红镜三人小时都是从小身具异能而不得父母亲爱,受村人排挤的孩子,多亏白星收留我们,督导我们练出一身本事。”想来这青叶、黑岩、红镜、白星便是他们四人的原名,那外号也是由之缩略而成。
“那也不错啊。既然能有所成就,有异能也不坏嘛。”艾里随口接话,没想到却引起青叶的激动,瞪大双眼怒视着他:“你知道什么?!”艾里一时噤了声,嘀咕道:“到底谁是赢家啊?”
“……虽有异能,但我能操控的,不过是最不起眼、最柔弱无用的草叶而已。”青叶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遇上白星之前也曾有别的异能者发现我,但他们都断定我这种无用的能力再怎么修练也没有半点用处。”
“可以让草自动编成草席啊、手工业品什么的卖钱,省事又省力……”艾里又在瞎掰。不用青叶说什么,光是萝纱的瞪眼就让他乖乖住嘴。
“受常人排挤,又不被异能者接纳,年幼时还不懂得隐藏力量的我只能以乞讨为生,一个人从一个城镇流浪到另一个城镇。无论在哪里都是异类,这种无处归依的孤单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像是松了口气,青叶急促的语气又缓了下来,“直到那一日,被野狗追咬的我被白星救下,收留了我……”
※ ※ ※
“你看。”在初识白星的第二天,他牵着她的手,立于山颠,指着山下被晚霞染的血红的河山。“看到了什么?”
“天空,晚霞,夕阳,山峦,草原,河流,还有城市。”山顶的强风吹得她单薄的身子微微摇晃,胸中却莫名地有股欲展翅随风翱翔于天地间的冲动,一股豪气充溢胸臆间,长久来遭人白眼而郁结于心的愤懑之气亦为之一清,不由叹道:“好美啊!”
“是很美。”虽是赞同,但听起来倒像是嘲讽。他的声音又传入耳中,强风也无法吹散。“你须明白,这天地虽美,主宰者却是那城市中的人。而这城市看来怎样宏伟,主宰其中所有人的,是一个字——权。所有人的生活都是受制于它。”白星转过头来朝向她。
在仰视他的女孩看来,夕阳正悬在他身后,逆光令她看不清他的面目神情,只记得阳光映在他雪白长发上耀目得很。他的话一字字敲入她心中,再无法忘怀。
“我们现在虽一无所有,遭尽白眼,但若有一天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以此在这权利之塔中占据高位,便再没有人敢对我们有所不敬,那便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那一刻起,她就决心跟随他,忘掉原先的名字而以青叶为名开始了新生。
※ ※ ※
“为了等到扬眉吐气的一日,我不管以前那些异能者怎么说,只是拼命苦练本领。也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流过多少汗水,才能将细弱的草叶操控到强韧如钢,收发由心。……时日流逝,渐渐地我们的本领越来越好,还因为各自的特征而得了”青红白黑“的外号,也算闯出了点名头。”说到这里,她眼中煜煜生辉,唇边微带笑容,想来那段又弱到强的日子虽苦,回想起来却实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听入神的艾里萝纱两人都感染到了她话中的欢欣。
“……我十六岁那年,我们四人终于被法谬卡王召见,眼看很快便会得到皇家的重用。”
听到他们终于熬过困境,眼看壮志得筹,萝纱也不禁为他们高兴,而艾里却暗自惋惜:“依靠自身力量在人世站稳脚步,固然令人钦佩,但被法谬卡王任用为排除异己的杀手,反而辱没了原先的不屈风骨,可惜啊!”但想到各人处境自不相同,对他们来说,那确实是对他们能力的肯定,也是得到地位的最快方法,自己也不好妄加评论。
“这能改变我们命运的会面,果真改变了我的命运。”说到这里,青叶的神色却变得古怪,有着不甘,也有着自嘲的笑意。“却不是以我原本以为的方式。”
“法谬卡王见到我后看上我的美色,便强将我纳为姬妾,而任用了红白黑他们三人。苦练多年武技,到头来原来都是白费,只凭着天赋本钱而进了后宫成为国王的宠物!真是可笑。”
“那前些日子从法谬卡王宫中逃走的碧妃,便是你吧?”艾里立时明白了,又道:“可是贵为宠妃,同样也没人敢对你不敬,不也合了你的心愿?”
“哼!你以为是那哄小孩的故事,只要让王子